第244章
“你!”薛盈玉调整好脾气,“算了,跟我回去。”
“我晚上会跟他一起回去。”
老太太连看都不屑于看齐宿一眼:
“你不用带他来老宅,污了我的地方,我今天就是过来告诉你,你想让我接受他门都没有。”
她并不停嘴:
“薛知恩,我不是你母亲我知道你不会听我的,但我劝你想清楚,她尽自己所能培养你,可不是为了让你一辈子守着一个转男人!”
“你看看你这像什么样子,一点礼义廉耻都没有,一股男人味儿,还沾上的是个……”
薛盈玉不屑多言,嫌弃地掩住口鼻。
就差把‘下等人’三个字写脸上了。
齐宿说:“我觉得您的话太过分了。”
她怎么歧视咒骂他都没事,但齐宿忍不了她说一句薛知恩,可刚开口就激怒了老夫人。
“我让你说话了吗?”
她一抬手将杯子里还冒着热气的茶水全泼到齐宿的脸上,水滴顺着他额前的发滑过轮廓分明的下颌,他神色平静地按住要起身的薛知恩。
“如果您生气的话可以冲我来,一直都是我勾引的她,有错也是我一个人的错,但——”
他眼神坚定:“我想跟她在一起的决心是不会变的,我还是希望您能祝福我们。”
他诚恳地弯下腰。
从头到尾,一点被侮辱的愤怒都没有,就连挑剔的薛老太太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不知道他是真的心地善良,还是心机深沉,薛盈玉冷脸不变。
“该说的我都说了,薛知恩你好自为之。”
薛知恩无声地咬住后槽牙,在她离开时,突然说:“奶奶,我想改姓陆了。”
“你敢!”
她笑着撕开老太太最后的遮羞布:“我不跟您姓,您老怕是气都要气死了。”
她算计这一辈子为的是什么?
为的就是这薛家变成她的‘薛’,子子孙孙供奉的也是她——薛盈玉。
她从始至终在意的也只是她的薛家强盛。
薛老太太也懒得跟她演了。
“这薛家你别想摆脱,给我老老实实当好你的薛知恩,不然……”
她最后的眼神在警告。
她是奈何不了她的宝贝孙女,不代表她对旁人会心慈手软。
人离开后,屋内陷入死一般沉寂。
齐宿试图缓解气氛:“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下碗面吧。”
“……”薛知恩沉默地看向傻兮兮的男人,“你就不生气?”
是个人都该有点脾气。
齐宿抽张纸巾笑笑:“不是很烫,你看我都没受伤,有什么好生气的。”
“……”
“老年人脾气大很正常,”他说,“你别看社区的老人现在脾气都很好,以前他们也很凶的,志愿者上门的时候拿东西砸人赶人是常有的事,老人家少了陪伴就容易变得刻薄,所以要对空巢老人多些关爱。”
他素来对老人小孩更宽容,这点小事不会放在心上。
“再说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老太太自己一个人爬六楼,看到我这么个拐带她孙女的坏家伙能不生气吗?”
薛知恩默了会儿,嗤笑:“你不用给她找补,她是本来就刻薄、难相处。”
“她不过是冲你撒在我身上受的气,她对我不忿,这次趁机透过你侮辱我。”
“别这么想……”
齐宿想安慰她,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靠近了他。
“知恩……太近了……我身上的茶还没擦干净……会弄湿你……”
薛知恩充耳不闻:“我帮你清理干净。”
齐宿猛地一颤。
没有防备的,柔软的舌从他鼓动的喉结舔上他控制不住张开喘息的唇肉,细细卷吃掉他还没来得及擦拭、被长辈瞧不上的茶水,拉起他沾着茶液的手臂,放上胸脯。
“你要是心里有怨气,就来侮辱我吧。”
第319章 你是我老婆
在手掌滑到腰肢,指腹摩挲腰骨上她深可入髓的姓名,分不清手下是汗液还是茶渍,耳边满是男人的低喘。
与此同时。
首都,一伙人闯入薛宅。
“你们是谁?”
“你们知道这宅子姓什么吗?!”
“不行,那是老夫人最喜欢的兰园,你们不能动!老夫人的古董房快去拦住他们!”
“啊啊啊——!”
对方根本不管警告,抡起棍子就是砸,一时安宁的薛家宅邸充斥惊恐的尖叫。
薛盈玉接到管家在一片狼藉的求救电话时,佣人的惊叫和打杂声还没停止。
这地界谁敢私闯她的宅子?
只有她那个宝贝孙女!
没等她开口,电话里换了声音。
“老夫人,晚上好啊。”
领头的摁住老管家的光头,咧嘴道。
“我们老板让我给您带句话——”
“我的人,只有我能欺负。”
薛知恩低垂着眉眼,身下神志不清的青年手臂交叉挡住眼睛,而他濡湿的睡衣早已移至胸口之上,腹部以猛烈的幅度收缩,好像他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真可怜。
她轻笑一声,俯身扼住他的小臂。
她没什么出息,她愧对父母的教导,她就想围着这个蠢男人团团转。
“拿起来,宿宿,我要帮你把湿衣服脱下来。”
“……嗯?”
齐宿是天真的,他以为她真是好心,抬起臂膀露出湿漉迷蒙的眼眸,却不想他被骗了几次。
下一秒,他躲藏的双唇被堵住。
绵长的折磨让他的脑子像发了场高烧,难受到想死,又抓着她的腰哭着说要活。
*
齐宿父母跟他们昼夜颠倒的年轻人不一样,他们坐了早早的班机去南海度假,等到晚上在海边烧烤的朋友圈都发出来了。
齐宿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什么萧骋又签了大单,什么陈肆在路边捡了只猫,什么陈奉孝炫耀程静昀给他做的病号餐……
他看看自己好久没发的朋友圈,摸着无名指的戒指有些手痒。
就在这时,一条新闻推送映入眼帘。
齐宿愣住。
他立即看向身旁熟睡的女生。
本市富豪昨晚宅邸差点被烧这可是大新闻,新闻底下都是一片为薛知恩不在家的庆幸,还有对里面价值连城古董家具的惋惜。
殊不知罪魁祸首就是这位豪门乖乖女。
没人怀疑她。
谁会砸自己家呢?
对啊。
谁会砸自己家。
齐宿为心底那点不切实际的猜测感到诧异。
怎么可能为了他砸自己家嘛。
哈哈。
他真是太自恋了。
昨晚玩的实在太过,下了飞机薛知恩还蔫蔫的打着哈欠。
她逗着航空箱的娘家猫:“司机等会儿就来接我们。”
齐宿说:“我可以开车回去,车还在机场停车场。”
薛知恩古怪地没应声,反而说。
“时间太晚了,不安全。”
齐宿不知道在首都这样的地方能有什么不安全,他的想法还没落地,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二人面前。
车门打开,几人下来帮他们拿行李。
不是他熟悉的薛家司机。
“小姐,老太太请您过去。”
老宅被毁,薛老夫人只能憋憋屈屈地暂住市区的别墅。
她又是最难伺候,喝的水要是高加索空运,吃的要新鲜进口,餐具要高级特供,穿的盖的布料要几十个非遗工人赶织,这些一时半会都凑不齐,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远远的在门口就听见她发怒的声音。
“我活到这个年纪可谁都没短过我!”
“她真是疯了!”
‘哐!’摔打声不断。
薛知恩在门前站定,对齐宿说:“你在这里等我。”
齐宿不松开她的手,摇摇头:“你拉着我,我进去还能帮你挡挡。”
薛知恩笑:“她不会对我动手,你就不一定了。”
他还是固执:“那也好,冲我撒撒气,省的老人家气坏了身子。”
里面的老太太再难对付也是她唯一还健康的亲人,齐宿不想她难过。
薛知恩:“……”
她认真瞧着他。
许久才说:“你真笨。”
一进门薛盈玉就大吼。
“跪下!”
从前她是绝不会跪的。
可看清薛盈玉手上的家法棍和桌前的牌位,她低眉顺眼直直往下跪。
可还没触到冰冷的地面就被一截力道拉住,薛知恩疑惑抬头,齐宿锁紧眉心,没了一开始的温驯。
“薛奶奶,她的腿不好。”
“我薛氏的家事用得着你一个外人来多嘴?给我把他拖出去!”
薛知恩目光一凛,管家带的人立即止步,面露踌躇。
“您是忘了,现在谁当家作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