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薛老太太强忍脾气。
魏家虽没了崔家做后盾,没有前几年盛气凌人,也不是她一句话就能搞垮的。
“让你继承家业不是让你拿着薛家打鸭子的,我看你是脑子不清醒!”
薛知恩不跟她多聊:“我只是通知您一声,他家老太太我记得是您老的牌友,我怕您会心软。”
薛盈玉气笑了:“你故意讽刺我呢?”
话筒里只意味不明地笑一声,电话便挂断了。
“老太太,”管家见她久久不说话,不安地出声询问,“大小姐还是孩子心性,您别往心里去……”
薛老夫人抬头了,精厉的眼睛却是亮的。
“她哪里是个孩子,分明是条毒蛇!”
瞄准猎物就不撒口的毒蛇。
她从前总觉得这孙女是有才的,也最像她,可又不一样,她母亲又争又抢对她极尽溺爱,养得她性子淡的也跟天山上的雪般,温顺纯良,不见波澜。
可终究一窝毒蛇是生不出来天使的。
不过,怎么就叫这条懒蛇吐信子了?
管家在她身旁耳语几句。
“昨天魏少爷在星海饭店被拉上救护车,好像是被什么人给打了。”
原来如此。
坏丫头。
薛盈玉边骂,眉间边扬起愉悦。
“魏家那老太婆总在牌桌上炫耀她那套传家宝翡翠首饰,”她语焉不详,“接下来怕是有好戏看了。”
*
薛知恩等齐宿醒了,放下手里的英文画册。
“醒了,喝点水。”
齐宿懵懵的,受宠若惊地就着她的手小口抿杯中的温水。
温水不太解渴,却能润嘶哑的喉咙。
他痴笑着把濡湿的唇挨挨她的。
“怎么对我这么好?”
递杯水就是好了?
薛知恩笑他不值钱。
“你有给别人倒过水?”
那是没有的,家里有佣人,说来就连她妈妈都没这待遇。
薛知恩忽然觉得太便宜他了,顺手掐了一把他的腰。
齐宿(脸红版):“……天还亮着,晚上再来。”
薛知恩:“……”
“我等下要出趟门,你就在家休息吧。”
齐宿这会儿已经穿上衣服,把该解下来的东西也解下来了,只是脖颈和手腕还是有鲜明的泪痕,以及遍布在皮肤吻痕彰显昨夜的疯狂。
他的知恩也像个大人一样自然地套好了长款大衣,他直勾勾盯着她。
“这算不算睡了就跑?”
薛知恩肉眼可见地无语。
“那我天天出门上班都是睡了你就跑。”
“可是今天是周末。”
他们特意选的大家都有空的时间吃的饭。
薛知恩也不解释,挑眉笑道:“没错,我就是坏,我就是睡了就跑。”
齐宿叉腿倚靠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睨她,超不经意地敞露锁骨处与她符合的牙印,空荡荡到健硕的腹肌,烹热气氛,柔情蜜意道——
“我就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做糖醋鱼。”
薛知恩收敛视线,说:“中午就回。”
“好,我等你。”
齐宿送她到电梯,挥手说再见,没有半点胡搅蛮缠的粘人劲,薛知恩古怪地看他一眼,按下关门键。
目送她的电梯往下降,齐宿转身捞起在楼道乱嗅嗅的家属猫跑去卧室换衣服。
开玩笑。
狗不粘人,那是死狗!
他往下拉高领毛衣时皱了下眉,轻嘶一声,目光移向胸口的两坨粉嫩。
小坏猫下口真重。
都肿了。
*
“我看你是彻底魔怔了!”
对病床上的儿子魏父疾言厉色。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与你无关的事不要管、不要管!他薛家人再冷血也是护短的!”
魏父一想到他的莽撞,就想弄死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你知道最近的土地竞标对我们家多关键吗?本来就要提防着薛家人咬上来一口,现在好了,你非要把把柄往人家身上送!”
魏氏自从失去崔家这个大靠山,事业一落千丈,被薛家强势接手的崔氏产业自然不可能认旧人,这次竞标是他家唯一翻身的机会。
脑袋包着几层绷带的魏延也没有半点认错的态度。
“酒店停车场的监控被我弄坏了,他们没有证据是我先动的手,再说了,我被那男的打成这样我没告他就不错了,你的心里就只有你的公司,还有钱钱钱!”
“混账!要不是老子在外挣钱,谁给你的资本在外胡闹这么多年!你以为就你那几张鬼哭狼嚎的专辑能赚钱?!”
“用不着你个老登管!”魏延跟他爸脸红脖子粗地吵起来,最后撂下狠话,“你们这群缩头乌龟都不去调查表哥去世的猫腻,我查!”
“你!”魏父抄起鞋子,“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臭小子!”
“你可就我一个儿子,我死了你也绝种了!”
“老子就是绝种也要揍死你!!”
病房里鸡飞狗跳,就在这时——
‘咚咚咚。’
敲门声骤响。
魏父猛地看向门口,魏延母亲早逝,失势后亲戚对他们避之不及,出事也第一时间压下了消息。
这时候会是谁来?
“你好,我代我们总裁来看望魏少爷。”
人高马大的牛阿花,提着慰问品进来,她有一张像芙蓉的小脸蛋,笑起来十分无害可爱,可隐约魁梧的身量倒瞧不出多少温和。
魏父认识她,薛家掌舵人最亲近的助理。
他想打探消息。
牛阿花只意味不明地看了眼病床上警惕的大少爷。
侧耳压低声音:“魏总年纪大了管教不好孩子,总会有人帮您管,省的为社会生害虫。”
魏父握紧花篮,脸色惨白。
“这、这不是没出事嘛,我家小的不懂事……”
牛阿花:“要是我家先生真出事了,我可就没机会来医院给魏总家的少爷送水果了,只能送一段路了,哈哈。”
她话里有话。
魏父看着她善意满满的脸。
只想到一句话。
薛家人,菩萨面,蛇蝎心。
*
医院门口的轿车,门从外被打开。
正处理文件的薛知恩头也没抬:“回来了。”
熟悉的气息侵来,温热宽厚的胸膛笼住她的后背,她恍惚一瞬,对上男人眼角潋滟的痣。
她皱眉:“你又跟踪我。”
男人不知道脸皮是何物,笑意盈盈。
“我只是想你了。”
放在从前他会慌乱,会否认,可现在,他只会牢牢扣住她的腰身,让她深陷他身体。
像某种粘腻的软体动物。
“我想你就会想见你。”
薛知恩想起以前,心情不太好。
“你不会往我身上装定位器了吧?”
“没有,”齐宿笑,往她颈里埋,唇要亲不亲地蹭着她散发馨香的血管,“你忘了我是你的狗吗?我能闻着味。”
狗不会控制她。
狗只会围着她嗷嗷转。
薛知恩觉得他不像狗。
分明是鬼。
怎么甩也甩不掉的鬼。
那湿粘火热的视线时时刻刻缠连在她身上。
要不是确认他很多东西都是突热的,薛知恩还真以为他早就死了,现在抱着她恨不得塞进胃里的是什么色中饿鬼。
他没问薛知恩到医院做什么,他在她的车停在医院门口的时候就在远处看着了。
她没有亲自上去探视让他很开心。
“你一会儿有空吗?”他问,“家里没有鱼了,菜也快没了,你陪我去趟市场好不好?”
薛知恩不回他,声音没多少情绪。
“你没感觉你最近很大胆吗?”
瞒她,跟踪,还有不再控制的蓬勃欲望。
他以前多少会克制下,最不济也要装装样子。
齐宿胸腔在震动,手早就不老实地去跟她空着的手相扣,充满甜蜜地说。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生我的气啊。”
家养的狗一旦惯起来就没边了。
经过一步步的试探,齐宿发现她对他的容忍程度比他幻想的还要多的多。
她爱他。
嘿嘿嘿。
就算在人流密集的医院门口,他要在车里跟她做些什么,她也不会反抗的。
顶多不轻不重地骂他几句,爱抚一样打他几个香香的巴掌。
还是会亲他,抱他,纵他。
想着,男人宽大的手轻轻覆上她的小腹,薛知恩看着他,确实没有反抗,反而为了让他顺畅点放下了工作用的平板,任他动作。
猜想实现。
这让本就理智崩盘的男人更加兴奋,燎在她后颈的呼吸烫人。
可是他什么都没做,只是轻轻揉着她的腹部暖,蜻蜓点水似的吻了下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