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你……”
  薛知恩不理解。
  齐宿抵住她的额头,笑:“不是说要跟我一起吃吗?”
  他得寸进尺地张开嘴巴:“你喂我。”
  怎么喂他刚才已经示范了。
  像乌鸦反哺。
  薛知恩偶尔也受不了他的变态,往后缩缩脑袋:“你不觉得有点恶……”
  “不觉得,”齐宿轻轻扼住她的后颈,温声细语,“我觉得这样更好吃,我还没吃午饭,肚子咕咕叫呢,求你喂喂我吧。”
  薛知恩没办法。
  他是她未来的丈夫,是她喜欢的人,她会尽力满足他。
  所以她咬了一小块桂花糕恶狠狠地瞪他。
  那意思你不这样吃完,我杀了你。
  齐宿喜笑颜开地舔住她的唇瓣,哼哼唧唧道。
  “你可真溺爱我~”
  不愧是首都最火爆的糕点,味道可真不错。
  尤其配上珍酿。
  叫人如痴如醉。
  齐宿沉迷地想。
  休息室的中央空调温度开得很高,可以说又闷又热。
  男人光着膀子搂抱她,嘴巴上不太老实,手却很认真地揉着她的腿,湿声叮嘱。
  “这种天难受的时候不要当闷葫芦,你要告诉身边的人,不管是助理还是秘书,让他们给你调高温度,准备热水和毯子。”
  薛知恩朝左歪脑袋,一脸无所谓:“没有那么疼,你想太多了。”
  是啊。
  不疼到她摔倒站不起来她都说不疼!
  齐宿气不打一处来,真想掐一把她的腰让她长长记性,又哪里舍得。
  只好将脸颊往她颈肉上蹭,没一会儿就蹭得一片濡湿了。
  “你在做什么?”
  薛知恩感觉到不对。
  男人也不吭声,她转身入目一张满是泪痕的俊俏脸蛋,眼眶里泪珠打着转,固执地盯着她。
  薛知恩蹙了眉头。
  “哭什么?”
  齐宿不让她擦,躲掉她的手,好像被背叛的悲惨人夫。
  “我想你好受一点,看见下雨一路上闯了好几个红灯,但你自己好像一点都不在乎……”
  薛知恩伸出去的指尖极细的一颤,她平静的脸上似乎闪出做错事的无措。
  “你别哭……”
  齐宿不听不听,一连串的质问砸过来。
  “你是不是根本不想跟我好好走下去?你是不是就是嫌我烦才施舍我婚姻的?你是不是还打算跟我结婚后就丢下你那些臭钱离开我?你是不是——”
  他咬着牙:“根本就不爱我。”
  薛知恩说:“不是的。”
  她强硬地捧住他不让碰的脸庞,好好回复他。
  “我想跟你走下去,我不是施舍你婚姻,我也没有准备丢下你,更没有——”
  “不爱你。”
  “……”
  一滴泪流至她的指尖,齐宿怔忡地看着她,女孩背着廊外的光,黑白分明的眼睛本该晦暗,此刻,却异常明亮,足以炙烤他的灵魂。
  许久,许久,他破涕为笑。
  “那薛总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了吧。”
  薛知恩心口发热,要松开他,男人不放她走,裹住她的手背,吻上她左侧掌心。
  “薛总,想让你的小狗继续哭吗?”
  薛知恩耳尖飞上绯红,认命般坦诚。
  “我知道了,以后我哪里不舒服我会告诉身边人,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齐宿真是忍不住笑,想凑过去亲她,没想到被抵住了脑门,薛知恩不善地狠戳他眉心。
  “不过我看你也是不想活了大雨天的闯红灯,你要是想死可以直接告诉我,我满足你。”
  齐宿自知理亏,讨好地搂她的腰,耳朵贴她胸口。
  “我下次也不会让你担心了。”
  她轻哼:“我可没有担心你。”
  齐宿一脸满足:“是我幻想你担心我。”
  薛知恩:“……干、干嘛说得那么可怜。”
  她拍拍他光溜溜的脊背,硬邦邦地安慰:“也……没有不担心你。”
  怀里传出男人低韵又清朗的笑声。
  他真的好爱笑。
  齐宿把在外叱诧风云的薛总裁禁锢在胸腔里,两条结实的胳膊穿过她的肩胛揉暖着她的双腿、膝盖,温柔备至。
  薛知恩靠着他,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平板,当看到魏氏一家车祸的新闻时,她一顿,问他:今天出门是不是见了谁?
  齐宿下巴就搁在她肩窝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我是去见了魏少爷。”
  但。
  车祸不是他做的。
  警局。
  魏延捂着被撞得更晕的脑袋,被警察盘问,他嫌烦一问三不知。
  魏父倒是配合,他身上也有些擦伤,但没到去医院的地步,只有老太太惊魂未定地坐在大厅双眼无神。
  而在雨天的高架桥撞他们的人,正是薛家老太太用了几十年的司机。
  他说:“家里雇主要出门急着让他回去,雨太大视线受阻,车也打滑了,不小心撞到魏先生赶往机场的车,真是抱歉。”
  “魏先生看是私了还是上法院,我都配合。”
  警方对肇事者的好态度很满意。
  “这就是场普通意外事故,也没造成伤亡,你们两边看着商量。”
  魏家人却觉得遍体生寒。
  多么不管不顾,多么狂妄至极的警告。
  姓薛的演都懒得冲他们演!
  魏父还有些火气,胳膊被他母亲拉住。
  魏老太太摇头。
  这个司机是薛盈玉的忠仆,虽然这个时代这么形容不对,但他家里妻女的罕见病都是薛盈玉找人治好的,笼络人心这方面她从上个世纪就没输过。
  也就是说今天他把他们都撞死,也是心甘情愿,这事沾不到薛家一滴血。
  魏老太太低声:“没有今天还有明天,你还要不要这条命了?”
  “我们还赶着今天的航班,”魏父只好说,“这事儿就私了吧。”
  ……
  “现在你满意了?你身体都没养好你老爹就要带着儿子和老母逃往海外!”
  “谁让你当时不跟崔姨妈走。”
  “她养出来那么个混账儿子,我看她都晦气,好好的日子不过,闹闹闹,出国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再敢闹出这种事端老子打断你的狗腿!你我就这一条命,我可不想被疯子搭进去!”
  斗不过他还躲不起吗?
  魏延一言不发。
  很久后,他说。
  “不会了。”
  “这次是我活该。”
  错怪了无辜的人。
  *
  薛盈玉打量着盒中惊艳剔翠的翡翠首饰,挑起叮啷耳坠,问管家。
  “那蠢丫头婚礼你看我戴这套怎么样?”
  “当然是好的,翡翠最衬您的肤色。”
  比划着比划着,老太就把耳坠丢了回去。
  “你说说,她的心怎么就这么软?到底是随的哪家菩萨?优柔寡断。”
  竟然还要她出手去警告那一家老小。
  “可能是像……前太太?”
  “哼,”薛盈玉不屑,“陆筝分明是跟我一样的人,倒是学了她我最看不上眼的那点。”
  “您也是不希望小姐走你们的老路。”
  管家说:“这样不是很好吗,小姐很开心。”
  “我倒是希望我死了以后她也能这么开心。”
  大抵是年纪大了,薛盈玉难得话多。
  “让她相亲也是想给她找个各方面好拿捏的,那个姓齐的不是软弱好掌控的性子。”
  他爷爷奶奶在职时是出了名的高风亮节,他母亲父亲在当地政府也是为人称赞的好党员,姥姥姥爷是警察出身。
  一家子不畏强权的伟光正。
  他齐宿还能是颗孬笋?
  从他自小救人慈善的名声,到他拒绝不知多少成名的潜规则,多少次文化院给的机会,就知道他绝对不是个贪财喜权的主儿。
  强个性,唯本心行动,无欲无求。
  这种人最是难搞。
  薛盈玉感到头疼。
  然而齐宿还真就是好竹里出的‘孬笋’,他好色地扒着薛知恩不放,说脱了裤子放他怀里好给她暖暖。
  薛知恩:“……”
  死变态!
  在薛大总裁的休息室这条狗脱掉了她的西装长裤,薛知恩拉着没什么弹力的深色衬衣拼命往下挡,警告他。
  “我跟你说,这是公司我不会跟你乱来哦。”
  齐宿故意道:“可是脱裤子的时候你也没阻止我啊。”
  薛知恩咬住后槽牙,恼羞成怒的模样像要下一秒就扑过来咬他喉咙。
  齐宿好笑,拉过毯子裹住她的腰,手臂撑直,亲吻她紧绷的唇。
  “我真是爱死你这个样子了。”
  没人能懂,她厌恶地瞪着他,只看他、只有他的眼神,多么让他入迷,多么让他想要沉溺其中。
  咳。
  “这雨怎么还不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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