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薛知恩有点烦了,抱着他脖子看外面的天,她就是这样性格跟猫一样阴晴不定,身子有时也软的跟猫儿一样。
  齐宿抚摸她的后腰,疏解她一天的疲惫,深深嗅闻她的味道也疏解自己一天的思念。
  “知恩,你好香啊。”
  “……”薛知恩掐他。
  他被迫正经:“我觉得雨不停也挺好的,这样我们就可以两个人一直待在一起了。”
  他希望世界消失,希望世界只剩他俩。
  薛知恩却不这么想。
  “不行。”
  她说:“你不是盼着去领证很久了吗?明天不想去了?”
  齐宿神情有一瞬恍惚。
  “你不说……我都忘了。”
  是明天。
  薛知恩变脸了,揪住他没多少的脸肉:“你是想悔婚?”
  齐宿嘴巴被扯大,呜呜呀呀地说:“怎么可能。”
  “现在后悔也晚了,”薛知恩说着手不知何时探入他的腰窝,一字一句,“你没得选,只能跟我结婚。”
  齐宿笨,整天只知道围着她转圈圈,不知道从北城他被拍到开始,他这张脸已经跟她绑死了。
  只要她想,谁敢朝他伸手呢?
  他只能当她的新娘。
  *
  齐宿是回家后才看到热搜词条的。
  “青梅竹马?多年重逢?父母口头约定的娃娃亲,浪漫爱情?破镜重圆?”
  他去年在医院胡编乱造的都没这么离谱啊!
  “薛知恩这是怎么回事?”
  薛知恩正在刷牙,小猫咪站在盥洗台上往她身上蹭猫毛。
  她只瞥了一眼,吐掉嘴里的泡沫。
  “上面是事实啊,你妈妈跟我妈妈是发小,我们小时候见过面,我爸爸没出轨前我妈妈精神稳定,确实随口开过这种小玩笑。”
  这些还是她从齐妈妈嘴里听到的,齐妈妈很爱跟人聊天分享生活,也是个太阳一般的人。
  毕竟太阳才会生出太阳。
  听说他们见面的时候还小的可怜,齐宿当时不过两岁出头抓着她让他妈妈把妹妹抱回家,逗得大人笑个不停。
  后来,她两岁家里巨变,她就很少回北城了,更大些便全世界满天飞地到处参加比赛,连回国都很少,而齐宿也是常年准备绘画比赛,所以他们很完美地错过了。
  一次又一次。
  本来好好的青梅竹马变成陌路人。
  “这些事我都不知道。”齐宿牵起她的小指,无名指——直至把整个手握在掌心。
  薛知恩瞥他:“怎么,觉得可惜?”
  “我只是在想……如果我记忆再好点,记得小时候的你,我的知恩是不是……就能少受些苦。”
  再或许,他应该更变态些,早早跟踪她,窥视她,保护她。
  薛知恩反倒笑了:“那样你就是怪物了。”
  当怪物,当罪犯,好过你受苦。
  齐宿温柔的眼睛很悲伤,他这一辈子帮过救过很多人。
  为什么。
  不让他更早牵上她的手……
  薛知恩不喜欢他这样的眼神,拍拍她最近爱不释手的男性翘臀,轻佻猫猫环抱他的劲腰。
  “不开心的都过去了,就连我都走出来了,你还想那么多做什么,不如想想明天跟我这半个青梅结婚穿什么衣服。”
  这可真要仔细考虑考虑。
  齐宿也笑,脑袋往她身上埋。
  “我不想了,你去帮我选选穿哪件。”
  他说:
  “明天啊,我想穿你选的衣服。”
  第328章 她的,他的,她的
  齐宿从老家带出来的衣服其实并不多。
  他想到首都可以自己买,没想到薛知恩已经给他置办好了。
  那天,薛知恩百无聊赖地划着高奢经理的产品介绍。
  她在琢磨怎么打扮土包子齐大画家,买买名牌啊,豪车,名表之类的,房子啊,他想去哪里画画就买哪里好了。
  她说:“我存在金库里的钱都要生虫了,得有人去花它们促进经济。”
  她想她找到豪门子弟的费钱爱好了。
  养男人。
  养她的男人。
  她瞧中一款大衣勾着唇把齐宿的尺码发了过去。
  他穿一定好看。
  当然,等一大堆奢侈品到货了,齐宿说她乱花钱,他不缺衣服穿,让她退掉。
  第一次给男人买衣服的薛大小姐破防了。
  “你凭什么凶我!别人想要我还不给买呢!我爸都没这待遇!你别不识好歹!!”
  只是语气稍稍严肃的齐宿:“……”
  他叹气,凑过去哄她:“我心疼你的钱,你赚钱那么辛苦,昨天又在书房开了很久的会——”
  不是他去强硬地敲门,她都不知道几点了……
  下一秒,他看见她豆大的泪珠从纤长浓密的睫毛往下掉,呼吸一窒,匆忙擦去她的泪。
  “怎么……”
  薛知恩拍开他,气得要死。
  “我那么辛苦赚钱是为什么?你不花我赚来搭积木吗?”
  齐宿一直觉得她很幽默,猝不及防大幅度扬了下嘴角,这一下就被薛知恩捕捉到了。
  “你还笑?”
  “毕竟你说话有时候真的好好笑,总能让我很开心。”
  “……”薛知恩没脾气了,偏头不理他了。
  他环视一圈,说:“这么多东西都是男款的,怎么不给自己买几件?”
  “它家衣服丑。”
  齐宿乐不可支:“专门给我买丑的是吧?”
  “不是,是女款丑。”
  她看向他:“男款你穿一定好看。”
  齐宿望着她蕴含水雾却直视着他认真情意绵绵的双眸,抚上她的脸颊。
  最后那些眼泪没被手拭走,全被贪吃的笨狗吞吃入腹,薛知恩要喘不上气时,撑住他半敞的腹肌:“先试衣服。”
  “不急。”齐宿混沌的沉眸盯着她,去捉她肿胀饱满的唇肉。
  薛知恩推开他:“快去,不换完不给亲。”
  齐宿:“……”
  好过分。
  齐宿是拗不过她的,只好乖乖去试衣服,像个男版的芭比换装娃娃,不留余力地展示魅力。
  每一件服饰都剪裁得当地贴合他的宽肩窄腰,与流畅的臀部线条,就连一些微小的细节都照顾到了,可他没让设计师量过身材——这一定是个很了解他身体,并且善于观察的人嘱咐的。
  齐宿眸光移向正撑着下巴盯他思考的薛知恩。
  “怎、怎么样?”
  他有些羞涩。
  毕竟他也是第一次穿女孩送的衣服,更何况那个人是薛知恩,他甚至有些恍惚的无地自容。
  “我感觉有点小了,你最近是不是胖了。”她突然捏上他鼓在衬衫里鼓胀的肌肉。
  幸福总是会让人发胖的。
  为了防止他的身材走样。
  齐宿说:“我也发现了,健身就加了些力量训练。”
  严格来说这些长其实全是硬邦邦的肌肉。
  薛知恩裸露的视线从他一板一眼扣到喉结的领口,随着紧绷的纽扣一路向下。
  齐宿想伸手捂住,又感觉会很怪,整个人僵着:“……你在看什么?”
  薛知恩视线慢慢上移:“我觉得这件得给他们改一改,你脱下来吧,”她食指勾住紧致难受的扣子,“还是说——宿宿需要我帮忙。”
  那个只有家人叫过的爱称每次从她嘴中吐出,总是亲密到让他害羞至极,又让他兴奋异常。
  事情不知道怎么就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齐宿大脑空白的时候胡乱喘息着,怎么也想不通怎么变成这样了。
  只记得凹陷的沙发上,薛知恩坐在他腿上,略显遗憾地说。
  “脏了,改不了了。”
  “……”
  思绪回笼,齐宿拿着那件衬衫感觉无比烫手。
  “你在愣什么?”
  薛知恩记得这件衬衣,上面有旖旎的记忆。
  她似笑非笑:“你要穿这件?”
  “不,”齐宿面红耳赤,“……这件不太合身。”
  “不用这么认真,只是一张照片,”薛知恩从后背抱住他,“穿你平时会穿的衣服就好。”
  齐宿不赞同:“我这辈子可就结这一次婚,当然要认真对待。”
  薛知恩:“话说的这么满?”
  “……”齐宿回头瞪她,“是啊,我不会跟你离婚的,更不可能眼里有别人,我就认定你了别想再甩掉我。”
  从二十岁的那个夏天的第一眼,他就明白,他这辈子完了。
  他是个温柔懂分寸的人,知道爱是放手、尊重、成全,可再清醒克制的人也架不住心中挚爱一次次的回眸,一遍遍的亲吻。
  他终究是凡人一个,再也做不到放手。
  他要跟她抵死纠缠,日日夜夜。
  薛知恩好笑地把人按进衣柜,身下是翻出来的各种男士衣料,身上是笼罩他的气息,狭窄昏暗的空间里,他能听见她为他热烈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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