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丁飞无辜地噢了声。
本来大家还准备吃点夜宵,如今也不敢了,只想回去。
律周 仲希然泡了个澡回到床上,拿起手机。
工作群里有个女生刚好在微信群里发了条消息:「我们有点怕,打算买个桃木剑今晚放枕头底下,仲导你要吗?@仲希然」
回来时楼下有个小摊,卖一些珠串桃木剑零食五星红旗之类的东西。
仲希然回复:「其实我没那么怕。」
刚发送出去,头顶忽然有一阵阴冷的风吹过。
她后背窜下一股凉意,连头也不敢回。
安静的房间里,细微的声音好像都被放大。
好半天,她意识到是呼呼的空调声,想起自己进浴室前没关空调,才缓缓松了口气。
大着胆子回头看,果然什么都没有,只是空调在静静地吹着。
仲希然稍稍放下心来,躺回床上,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她觉得有点打脸,但也忍不住又往群里发消息。
「要吧。」
「还是要给鬼一点尊重。」
「可以顺便帮我买一个五星红旗吗?」
丁飞:「?」
丁飞:「你们有点夸张了。」
丁飞:「我们要拍的是科幻片,又不是鬼片。」
最后一条消息竟然没发送出去?
丁飞定睛一看:cici将你移出了群聊。
丁飞:……
大概半个小时候,女同事敲开仲希然的门,小心翼翼地把一把系了红绳的桃木剑和一面小五星红旗塞给仲希然,给她一个“小心保护自己”的眼神便匆匆忙忙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仲希然:“……”
她拿着手里的东西,觉得好像有点不至于。
但怎么说呢,把五星红旗捂在胸口,顿时有了一种浑身被包裹住的安全感。
她把国旗和桃木剑压在枕下,空调的冷气好像都没那么冷了。
躺进被子里,仲希然刷了会儿微博。
祁斯年和盛佳在美国见面的事热度渐渐退去,但仍旧有人对她冷嘲热讽。
因为官宣了江盛华将跟盛佳搭档,盛佳的粉丝们又开始了狂欢。
「听说佳佳已经要进组训练了。」
「怪不得之前下场黑我们,虽然给你请到了宋沈方,但给佳佳请到了江盛华啊,还是你老公出钱请的呢!」
「之前明显是双方在斗法,现在就是家里一个,外面一个,祁一个给面子,一个给里子」
「搞不懂仲希然为什么不离婚,她也真够能忍的。」
「你们真的以为祁斯年给仲希然花的钱少啊?你们查一查仲氏这几年的财报,祁氏要里投多少亿进去?仲希然凭什么跟祁斯年离婚啊?」
仲希然顿一下。
她还真不知道,她从来没关注说仲家的生意。
她嗖地爬下床准备去开电脑,手机里祁斯年发了条消息过来。
老公:「在做什么?睡了吗?」
仲希然垂眸回复:「睡了。」
最近几天两人沟通都很简单。
在低落的情绪里,仲希然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她走到桌边,忽然觉得后背又是一凉。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离开床后,她忽然又有点害怕。
她也不敢回头,倒着退回床上——熟悉的安全感又回来了。
算了,财报也不急于一时,回头再看吧。
挺晚了,之后还要去敲几个小场地。
她闭上眼睛,很快睡着。
刚落地重庆的祁斯年看了眼手机里的消息,一言不发地上了车。
姜正这时打来电话:“祁总,视频已经发到网上了。”
祁斯年嗯了声,吩咐司机:“去祁氏酒店。”
因为《空间折叠》是祁氏独资的,所以剧组的人当然是住祁氏酒店,一定程度上可以省钱。
茫茫夜色里,祁斯年有那么一点不安。
这是仲希然第一次拒绝跟他沟通——她不开心了。
祁斯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哄。
他哄人一向差劲,只能让姜正想办法拿到当天的视频,用真实告诉她真相。
到了酒店前台,祁斯年出示了身份证后说:“她睡着了,别打扰她,我自己上去。”
前台客服自然认识大老板,也没敢说什么,老老实实把密码转发过去。
仲希然迷迷糊糊睡着,也不知道为什么醒了。
醒来下意识看了眼手机,祁斯年没再回复她微信。
狗男人。
自己跟前任上了热搜,也不知道多关心一下她。
好歹之前她跟霍新上热搜还知道跟他发微信道歉呢。
她把手机往旁边床上一扔,刚要闭眼睛,余光忽然瞥见一个黑色的影子站在床尾,好像在盯着她看。
她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想起丁飞讲的那个鬼故事,怀疑自己要鬼压床了。
她浑身好像也僵硬起来,不敢呼吸,毛骨悚然。
那个黑影一直没动。
仲希然试着动了下指尖,还能动。
她闭着眼睛,手在薄被里一寸一寸地往枕下移,摸到国旗放到左手,右手又很缓慢地摸出桃木剑捏在手里。
她就不信了!
哪个鬼敢过来!
然后就看到床尾的黑影忽然开始往过挪动。!!!
鬼动了!!!!!!
仲希然倏地从床上爬起来,左手拿国旗,右手持桃木剑刺过去,嘴里高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
后面的记不清了,她全部用“bulabula”代替,最后大喊一句:“妖魔鬼怪退退退!”
然后就察觉到桃木剑戳到一个温热的胸膛,面前黑影闷哼了一声。
——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
最重要的是,她闻到了熟悉的、令人安心的乌木香味儿。
仲希然打开床头灯。
看到祁斯年站在床边,捂住胸口,视线从上到下打量她一眼,落到她手里那柄小桃木剑上,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第188章 我想看看你的嘴有多硬
祁斯年按完密码进门时,仲希然还在睡觉。
他放轻脚步不敢打扰,走到床尾,正在犹豫是现在叫醒她还是明天再谈这件事,仲希然忽然醒了,去拿手机。
手机屏幕上的光照亮了仲希然的脸。
也照亮了他的思念。
还是想给她个惊喜。
祁斯年便一动不动,看她多久能发现自己。
结果她不知看到了什么,好像有点生气,把手机往旁边一扔,接着睡。
祁斯年等了十几秒,她都没发现他。
他只好往过走了两步,还特意发出脚步声提醒她。
结果她又有十几秒没动。
就在祁斯年准备出声喊她的时候,她整个人突然从床上弹了起来。
下一秒,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戳进了他胸口,疼得他闷哼一声。
床头昏黄的灯光亮起,祁斯年也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仲希然右腿弓步向前,左腿后撤,手里拿了把玩具似的小桃木剑,戳在他胸口上。
祁斯年目光停留在小桃木剑两秒,又移到她左手上——哦,是一面小国旗。
她头发微乱,突然看到他,脸上露出几分迷茫:“你怎么来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是我的酒店。”祁斯年说。
他用两根手指夹起她手里那柄桃木剑往身后一扔。
哐当一声,桃木剑落地。
他又拿走她手里的国旗,在床头亚克力板上插好,然后抬手掌心放在仲希然的额头上。
仲希然:“……”
他什么意思?
仲希然打掉他的手,没好气道:“我没发烧!”
祁斯年:“哦,我就试试。”
他收回手,又上下打量了一眼仲希然目前的架势,忽然蹙眉问,“希希,咱们之前洗出来的婚纱照你放哪儿了?”
仲希然奇怪地看着他:“咱们没洗过婚纱照啊,你在说什么?”
祁斯年:“没什么,确定一下你是不是我老婆。”
“……”
神经病啊。
仲希然连忙收回弓步,钻进被子里,红着脸说:“谁知道你会大晚上的偷偷过来?我们今天去了渣滓洞,我还以为是鬼呢!”
祁斯年轻笑一声。
他坐到床边,伸手把仲希然往怀里搂,看着地上的小桃木剑:“所以你就买了那个?”
仲希然底气不足地说:“我没买,是剧组的同事们买的,分了我一个。”
说完这话,她才想起来自己还在不开心,就从祁斯年怀里挣脱了出来。
祁斯年倒没强迫她,只是回身从行李箱里拿了套睡衣,然后进了浴室。
应该只是简单地冲了个澡,十分钟他就出来,自然而然躺到了她的床上,钻进她的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