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比如她自己,当年正常谈恋爱文身,也被各种审判了很久。
祁斯年低头,轻轻吻了吻她,似是安抚。
自从这件事发酵后,盛佳从艺以来第一次这么害怕。
女明星闹出这种事,可谓职业生涯就基本被断送,而且会被不断地提起。
果然没多久,《赛博》剧组就宣布更换女主角。
她花了不少钱各种公关,但照片总会反反复复地冒出来。
她没敢再联系祁斯年,怕彻底惹恼对方,连最后一丝希望也没,只好求了宗雪梅。
宗雪梅也没脸求祁斯年,本来想去求祁奶奶,没想到好巧撞见祁斯年。
好在祁斯年还是出手帮忙了。
盛佳知道祁斯年厉害,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和他的差距。
他一出手,照片就在全平台被禁掉了。
而且后续只要有人发,就会被精准定位立刻删除。
不过一两天的时间,全网已经找不到那张照片。
国外那人也被发了律师函,老老实实删掉了照片,并且承诺不会再传播。
宗雪梅特意打电话嘱咐她:“这次帮你是太太点了头的,你不许再惹事了。”
盛佳沉默了一下,说:“我知道了。”
隔天夫妻俩便双双投入工作。
《空间折叠》找了好几家特效公司,第一批的特效陆陆续续都返回了。
仲希然开始一家家跟他们反馈细节意见。
看了一整天,觉得自己眼睛都快瞎了。
她起身看着落地窗外的夕阳,忽然听到手机震了下。
还以为是祁斯年,她连忙小跑回茶几打开手机。
盛佳发来的一条短信。
「谢谢你帮忙,以前的事真的很抱歉,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们。——盛佳」
她看完也没放在心上,做了两节眼保健操后继续看发给她的特效。
就这么忙了一个礼拜,到了年根儿上。
往年过年的事宜都是朱芸准备,但祁光远和朱芸离婚后,这事儿自然就落到了她的头上。
去哪里过年成了头等大事。
当晚祁斯年回来后,仲希然问他:“今年跟爸一起去奶奶家过年吗?然后初一先去妈那里吃午饭,再回我家吃晚饭?”
祁斯年顺手把她搂在怀里,说:“也只能这样了。”
除夕当天,北城忽然天降大雪。
一家人聚在老宅,虽然少了朱芸,也算其乐融融。
祁奶奶很久没跟家里人一起过年,兴致颇高,吃完饭后提出要打麻将。
祁斯年和仲希然自然答应。
祁光远起身:“你们玩吧,我还有点事。”
祁奶奶:“大过年的能有什么事?再说三缺一怎么玩?”
祁光远指着阿姨:“让她来。”
阿姨连忙摆手,说自己不会。
祁光远又看向祁斯年:“听见没,你们赶紧生一个陪你奶奶打麻将。”
祁斯年挑一下眉。
仲希然脸上一红。
祁奶奶道:“这是什么话,就是生了多大才会打麻将?我一会儿就要睡觉,能玩多久?我一大把年纪了,你还能陪我玩几天?”
祁光远只好被迫留下。
他有些心不在焉,输了一晚上,最后大方付钱走人。
祁奶奶嘱咐他:“路上慢点儿,外头还下着雪。”
祁光远应一声,摔上门。
祁奶奶说:“肯定是去看周雯了,那女人还挺能坚持,都二十多年了也没找别的男人。”
长辈的事不好议论,夫妻俩都没说话。
祁奶奶打个哈欠,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说:“希希,奶奶也不是给你压力,你们结婚也五年多了,还没信儿,需要的话就去做个检查。”
仲希然顿一下。
祁斯年平声:“您别管了,我心里有数。”
祁奶奶点点头,转头进了房间。
仲希然走到窗边,院子里的壁灯还亮着两盏,能照见纷纷下落的雪。
不远处院子里的松树上也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好像圣诞树。
她跑去卧室看了眼,祁斯年正在洗澡。
她弯唇,悄悄拧开门走出去,飞快捏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雪球拿在手里,进了她跟祁斯年的房间。
手上冰得要命,她只能勉力控制好表情。
祁斯年恰好穿着睡衣从浴室里走出来,抬眼看她:“要洗澡?”
仲希然双手背后,“嗯”一声,朝浴室走去。
错身而过的瞬间,她扬手把雪球一巴掌拍在他胸口上,倏地溜走。
身后祁斯年“嘶”了一声。
仲希然没忍住发出清脆的笑声。
她“砰”一声关上浴室门,正要上锁,门却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
她完全不是祁斯年的对手,眼睁睁看着门一点点被推开。
祁斯年走进来,手里拿着那团化了一小半的雪球,看着她,眼神意味不明。
“哥、哥哥。”她咬唇,腰靠在盥洗池上,用求饶的眼神看着他。
祁斯年笑了声,眼也不眨地将那团雪从她领口里放了进去。
“……”
狗、男、人。
一点儿也不知道让着她。
第226章 人都是我的了
两人闹了好一会儿,又一起洗了个澡才出来。
仲希然红着脸,觉得自己吃亏了有点丢人,但这事儿是她自己挑起来的,也只能认了。
躺在被子里,一言不发。
祁斯年过来抱她:“大过年的,别生气了,我不也没生气?”
仲希然哼了声。
察觉到祁斯年的手自然而然地放在她小腹上。
她突然想起来,问:“你说……我要不要去做个检查?”
祁斯年:“什么检查?”
“就是……”
祁斯年明白过来,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这么想给我生宝宝啊?”
仲希然踢他一脚。
祁斯年嘴角始终挂着笑:“急什么,我们没做措施总共也没多久,你还有三个月在国外。何况——”
他顿一下,声音低了几分,“有几次还在你安全期。”
仲希然轻轻一颤:“你记得?”
“嗯。”祁斯年唇贴在她后颈上,“你生理期挺规律的,很好算。”
“……”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可能是到了零点。
外头响起一阵烟花炮竹的声音。
这里是五环外,可以放烟花。
热闹大约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归于寂静。
仲希然在祁斯年怀里很快睡着了。
醒来时,祁斯年正坐在房间角落里看杂志。
她老公真是太好学了,活该赚那么多钱。
仲希然弯唇看他一会儿,又望向窗外。
雪还没停,好像更大了。
显得世界格外静谧。
她披着被子坐在床上往外看了眼,院子里积了差不多有十公分的雪。
这一刹,她脑海中忽然闪过很久以前,北城也是下了这么大的一场雪。
她站在机场航站楼门口,看到祁斯年踏过厚厚的雪地,朝她走来。
仿佛跋山涉水。
回忆好像是上帝视角。
她旁观着那时候的自己,对祁斯年毫无感觉,冷淡相对。
也旁观着祁斯年因她而心疼、担心和难过。
当年的她完全忽略了祁斯年的所有行动,只是隐约有个大概的印象。
而如今在这种旁观中,她回忆仿佛被触碰,忽然想起来,祁斯年当时是跟她说过一句话的。
也只说了那么一句话。
他把她拎回车里,看了她很久,淡声说:“分就分了,你跟他也不登对。”
她没应声,像是没听见。
今天忽然想起来,她心里浮起一种酸涩的喜悦,然而是心疼。
她看向祁斯年。
祁斯年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抬头:“嗯?”
仲希然弯唇,看着他:“那年你去机场把我接回来,在车上跟我说了一句话,你还记得吗?”
祁斯年手里捏着杂志,没应声。
并不是不好意思承认,只是这种沉默的习惯一时还没能完全改变。
仲希然也没逼问他,径直说出来:“你说分就分了,我跟他也不登对。”
祁斯年“嗯”一声,老老实实承认。
仲希然往前挪了几步,趴在床尾,仰头看他:“那你觉得我跟谁比较登对?”
祁斯年没什么意味地笑了声。
片刻后,他倾身,捏住她下巴尖:“人都是我的了,还想着跟谁登对?”
“……”
仲希然看向他的一双眼里闪着笑意。
像小狐狸。
祁斯年撂下手里的杂志,一步挪到床边坐下。
仲希然顺势躺在他腿上,问:“你当时——怎么会想到去南苑机场找我?”
一般人都不会想到的。
南苑机场那时候已经没什么飞机在飞,几年后更是直接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