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安东连忙拉住他脱衣服的手,“不用,你穿的比我还少!站在这儿不动才会冷,一会儿吃饭就好了……你们德国可真冷啊,这才是10月份,我在家遛狗还穿短袖呢!”
  “我反倒觉得热呢!”穆勒颇为遗憾地停手,“再过一阵更冷,幸好你们是先客场后主场。”
  这就是年轻人吗?安东看着两年没见的大小伙子,“你又长高了,我也长了个子,但你现在比我高了吧!”
  穆勒得意的伸手在他头顶比了比,咧嘴直笑,“长太高也不好,教练现在害怕我要是长到1米9怎么办,太高的前锋好笨。所以我得控制饮食。”
  “为什么?你瘦地简直像根麻杆,到了球场上后卫伸脚绊你都要担心你会不会骨折。”安东拉着他往外走,念叨着要带他去吃好吃的,不能饿着,“但是这不会就是你的计策吧,让后卫对你手下留情?”
  “嘿嘿,说不定呢?”穆勒看着眼前同样有变化的安东,曾经脸上的婴儿肥已经彻底褪去,露出属于成年男性的棱角,但笑开之后还是会露出原型,他打赌两个人走出去大家绝对会把他们认成同龄人。“其实你不是想带我吃饭,是你自己怕饿着吧,我看你比以前胖了……”
  “臭小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他们去了安东事先找好的一个热闹的节日集市,看着路边小摊硕大的啤酒桶和琳琅满目的啤酒,安东有点馋了,指着oktoberfest的牌子,“这里的啤酒节也是这个季节吗?”
  来自慕尼黑的穆勒显然很懂,“这就是慕尼黑的啤酒节,到10月份的时候全国都会有慕尼黑啤酒节的活动,反正只要有酒喝,其他地方不介意过这样的节日。”
  “我一直都想过啤酒节!这里是不是能玩到啤酒游戏,比如给酒桶装水龙头,还有弹杯垫什么的。”安东来了兴致,兴奋地比划着。
  “为什么你知道这么多?”
  “拜仁这两年发了啤酒节的活动视频,我都看了!我还知道你们的夺冠庆典上可以洗啤酒浴,看着就很好玩!”
  “你们现在可以互相喷香槟了,差不了太多。”穆勒露出向往的神情,“我也想淋啤酒浴,如果以后我有机会参加夺冠庆典,可以请你来做嘉宾,到时候给你淋个够!”
  穆勒原本还想说安东直接转会过来好了,其他联赛哪个球员会像他一样连别的俱乐部夺冠庆典都记得这么牢。只不过这个问题他和安东探讨过好多次,安东从来没有松口过。
  安东不得不提醒一下这个嚣张的小子,“谁淋谁还不一定呢!而且今晚我们没有啤酒喝,我明天要比赛,你还是未成年。”
  “不能这样!你太残忍了!”穆勒悲痛捂头,“我有20种不用手开啤酒瓶盖的方法,你真的不想让我展示一下吗?”
  “没门,你既然来找我了,就得听我的。”安东看着穆勒的倒霉样,过了把当哥哥的瘾,同样馋酒的心里终于好受了一点。
  集市上最不缺的就是食物,意大利餐厅人满为患,街上还有不少行人手里拿着披萨。于是安东选择了意大利餐厅旁边的德国肘子店,开玩笑,他都来德国了再吃意面岂不是血亏。
  可惜这不是个明智的选择。餐厅的环境很好,肘子也是满满的肘子味。安东私以为这头猪死之前一定有很多不想殒命餐桌的怨气。就连穆勒也说,“我感觉隔壁吃的更香一点?”
  ‘你是个德国人啊!为什么不喜欢自家美食啊!’安东在心里无助地呐喊着。
  饭后他们都还想接着转转,路边有围起来的好几个乒乓球台子,这是在德国同样受欢迎的运动,而且不占地方,现在争正有好些人用啤酒杯垫打乒乓球,连续得到一定分数还能在老板那里换到啤酒节贴纸。
  “我听说中国人都很会打乒乓球,安东你要去试试吗?”
  “但我是意大利人,”穆勒一番怂恿让安东压力山大,“我从来都不会打这个。”
  穆勒幸灾乐祸地推着安东到了一张空球桌前,“那我们更要玩了,我会打,你肯定会输的很难看嘿嘿嘿!”
  事实证明安东没有说假话,他确实只会被动接球,球速稍微快一点或者角度刁钻起来,他就只能弯腰捡球去了。不过这里的啤酒桌垫应该是特质的,大小和手感都和正常的乒乓球拍没差多少。
  再一次被不留情面地干掉之后,安东干脆耍赖扔拍子,“我不玩了!”穆勒也不生气,一边笑话他一边去捡滚到远处的小球,不曾想抬头对上一个熟悉的面孔,“你怎么在这儿?”
  大高个挑高眉毛,“我家在这附近,反倒是你,不该在慕尼黑吗?”
  穆勒没理会他的问题,拉着大高个的胳膊到安东面前,介绍自己的两个朋友认识,“这是米兰的安东,你肯定知道他。安东,这是曼努·诺伊尔,我和他在青年队比赛的时候认识的,但他现在是沙尔克一线队的门将了,明天你肯定能在场边看见他。”
  安东惊讶地几乎要张嘴了,谁能想到在外面玩都能碰到诺伊尔!盖尔森基兴真是个小地方。他努力绷住自己前辈的矜持,客气地打了个招呼。反倒是诺伊尔对他不冷不热的,还是拉着穆勒说话。
  诺伊尔顶替了安东的位置玩了一会儿乒乓球,穆勒不想让安东一个人在旁边看得无聊,提出要散摊,“安东送我回酒店,曼努你赶快回去休息,万一明天有机会上场呢?”
  “什么情况下要三门上场?”诺伊尔不吃他这一套,而且他还有最重要的疑问没有得到解答,穆勒为什么会和安东这么熟悉,安东是米兰的年轻主力,他没道理和穆勒这个话痨烦人精待在一起啊。“我可以晚点回去,你们要去玩什么?带我一个。”
  安东当然没意见,尽管在两个小孩儿看来他只是个好脾气陪伴的大哥哥,没人知道他心里激动的早就要跳起来了,十数年之后只能在官网上刷到穆勒和诺伊尔互动视频,现在能有现场的青春版,安东恨不得看他们打一晚上,如果能配点啤酒花生米就更好了。
  最终他们找了一个安静的咖啡厅……写作业,直到穆勒和诺伊尔苦哈哈地从他们的背包里掏出试卷,安东才恍然意识到对面的小朋友们还是悲惨的高中生,幸好他早就毕业了。
  穆勒才16岁,还有好几年要熬,再加上他几乎是翘课出来看球,作业多得吓人。诺伊尔已经19岁了,按道理该毕业了才是,但他因为训练原因并没有在今年4月份参加结业考试,光荣延毕。不过他的作业少多了,拿着卷子看都不看一连串勾下去,潇洒的模样看得安东嘴角直抽。
  安东不想干坐着,先是要了一桌子零食,气地穆勒抱怨他干扰自己学习,嘴上还不争气地吃个不停。然后安东又自告奋勇,离开学校太久难得想给自己找点罪受,“我帮你写点吧,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穆勒眼睛亮了,“数学?”果然没人喜欢学这个。安东受到了惊吓,“你要是知道我毕业考试的数学成绩就不会说出这种话。”向前追溯到高考,他的数学也烂的离谱。
  “其他的你可能也都不行。”穆勒把卷子翻的刷刷作响,满满当当的德语看得人眼晕,直到安东敏锐地捕捉到底下的英语试卷,一把拍上去,“这个我可以!”
  “那就交给你了,谢谢你安东,你可真是帮了大忙。”
  安东很为自己说的大话付出了代价,英语试卷确实能看懂不少,但和他以前见过的英语学习模式不太一样,一篇阅读看完,题都做出来了,却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要是错的太多会怎么办?”
  “太好了,那是我的正常水平,老师看到就不会怀疑我找人代写了。”
  诺伊尔一直默默盯着对面的安东,听到这里终于绷不住嗤笑出声,安东这才注意到他,还以为自己被嘲笑了,想到诺伊尔一晚上都不太热情,对他不太感冒的样子,难免有些讪讪的。
  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诺伊尔暗暗皱眉,伸手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空白的本子,“别管托马斯的作业了,安东……我这儿也有个作业想麻烦你。”
  安东立刻打起精神,“是什么?”
  “我们有一个绘画的作业,太让我头疼了。我知道你很会画画,能不能帮我一下,题目是‘最让我高兴的东西’。”
  “没问题!”安东来了精神,这不比数学英语什么的简单多了吗?在问清楚只用铅笔画也可以之后,安东甚至没追问‘最让诺伊尔高兴的东西’是什么,提笔就画。
  对面两个小伙子看了一会儿,发现到自己跟不上安东的思路后,开始用眼神交流。
  ‘你又不是艺术生,哪儿来的美术作业?’穆勒眼皮眨地飞快,这种高难度的动作放在他脸上很滑稽。
  诺伊尔斜睨他,竖起食指放到嘴边,‘我说有就有,你不要多嘴。’
  穆勒大大地翻了个白眼,想要安东的画为什么不直说?拐弯抹角绕这么大一圈,也就欺负欺负安东不懂德国高中生过着什么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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