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于是，步入选秀大殿的四人，皇上、陆灵犀、云笙、小桃，有三个人都面沉如水，好像下一秒就要把看不顺眼的一些人都砍了。
安排好一切的资深太监刘公公，早就在殿内等候多时了，等他看清几人的表情之后，脸上的冷汗顿时跟不要钱一样流了下来。
刘公公的声音颤抖：“皇上太后，往这边请，吉时将至，大家都准备好了。”
难道他这次完成的任务质量很差？云笙侍卫就算了，他一直都是这副看死人的表情。怎么皇上太后也看起来很不满意，拉着老长的一张脸。
听到这话，陆灵犀和皇上稍微点点头，皇上坐在殿内的主位之中，陆灵犀坐在皇上的右侧，替皇上把关今日选秀的质量和人数。
还好，皇上太后并没有说什么，旁边还有个看起来很好说话的小桃在太后旁边，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刘公公这么安慰自己。
那，选秀就正式开始了。
吉时已到，刘公公作为本次活动的策划人，向门口的太监使了个眼色。
门口太监接收到刘公公的信号之后，扯着尖细的嗓子喊道：“选秀开始，请秀女入场。”
与此同时，门外的小太监带领着第一批秀女走了进来。
陆灵犀眼前顿时一亮，心里感慨道，好多漂亮妹妹，看的她有点目不暇接。
这些女子正处于大好年华，年龄在14到17之间，一个比一个漂亮，或娇俏可爱，或温婉娴静，或明艳动人，每一种美都独具特色，就是性格不知道怎么样。
皇上今年都25了，真是老牛吃嫩草，陆灵犀在心里默默吐槽，这些秀女都还没成年，放在现代就是妥妥的犯罪。
旁边的小太监一一念道：“国子监典籍之女，凌绣，年十五。”
“翰林院典簿之女，陈知溪，年十六”
“中书科中书之女，李静姝，年十四”
“钦天监五官正之女，陆清婉，年十四”
“沭阳县县丞之女，沈如云，年十七”
在各方势力的悄悄调整下，历场选秀前面率先入场的秀女，父亲的官职都不算高，让她没想到的是，这里居然还有一个县丞之女。
陆灵犀上下打量着沈如云，身着淡蓝色长裙，头上仅插了一支银簪，容貌甚是清秀，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可惜脸上的妆容不适合她，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脸。
连陆灵犀这个行外人都能看出来，不同于其他京城贵女，沈如云脚步颤抖，双手紧握，显然达不到后宫里严厉的要求。
陆灵犀想起了先皇的妃嫔——安陵容，那个在电视剧里看到的，身世悲惨的女子，她也是松阳县丞之女，在这么多京城贵女之中，是藏不住的卑微。
入了宫之后都把各种不好的自己藏了起来，佯装开朗活泼，仿佛无忧无虑。
然而，只有在夜深人静之时，当她独自一人面对自己内心深处的时候，才会发现那份深藏在骨髓里的自卑感，从未真正离去。
她每日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应对着宫廷中的种种权谋争斗，只为能在这尔虞我诈的环境中有一席之地。
最终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命丧于这幽深的皇宫之中。
所谓的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过上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更加重要。
想到此处，陆灵犀不禁心生怜悯，暗暗下定决心，她要帮助这位可怜的秀女摆脱这样的宿命。
不等皇上发话，陆灵犀看了皇上一眼，抢先道：“皇上，哀家看这县丞之女，不是很符合规矩，就算了吧，不过剩下几个尚可。”
话音刚落，沈如云的脸就白了几分，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太后如此评判，选秀自然无望了，这流言蜚语传出去，她以后就不用在圈子里了。
而剩下的四人，听到陆灵犀这话之后，肉眼可见的喜上眉梢，要不是害怕殿前失仪，只怕是恨不得立刻笑出来了。
个个憋着一口气，心中默背自家嬷嬷在家中教导的礼仪口诀，争取进宫。
云笙有些内心莫名有些紧张，太后的立场，谁也不知道，莫非选秀一开始，她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掺和一把了？
只是她说出来的话，让人一头雾水，一个小小的县丞之女，皇上选不选都没关系，为何要在此时为她说话。
皇上看了陆灵犀一眼，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不知道在想什么，平静道：“那就依皇额娘所言，只留下她们两个吧。”手中随意指了指面前两人。
眼尖的小太监早就注意到皇上的一举一动，当即宣布道：“中书科中书之女，李静姝，留牌子，赐香囊。”
“钦天监五官正之女，陆清婉，留牌子，赐香囊。”
这两人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地好像马上就要晕厥过去了，赶紧跪下道谢：“多谢皇上，多谢太后。”
剩下几人都脸色发白，尤其是沈如云，脸上更是一片灰白之色，走路的姿势都变得僵硬了。
陆灵犀心中有些不忍，但是，这是保护她最好的方式了，待今日过后，她一定会过上想要的生活。
第41章 走神
一批批秀女从殿外进来，容貌也变得越发精致美丽，秀女们的气质更加优越。陆灵犀从一开始的眼中满是雀跃期待，逐渐变得兴致缺缺。
陆灵犀一开始还会在旁边点评几句，到了后面，她直接不说话了，选完了就行，皇上喜欢就好。
只见她挺直着腰背，一脸端庄严肃地坐在选秀大殿之后，其实她的意识已经神游到九霄云外去了。
选秀还真是一件体力活，陆灵犀已经在思考等下要让小厨房做什么好吃的，好好犒劳一下辛苦了一天的自己。
皇上零零星星的挑了几位秀女，无非就是哪家高官的女儿，这家高官的女儿。
似是察觉到陆灵犀浑然不在状态上，云笙冒着巨大的风险，装作不经意地咳了一声。
听到声音，陆灵犀游离在外的意识，顿时被拉了回来，涣散的眼神逐渐集中在眼前一个个秀女的身上。
这时，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皇上往旁边看了一眼，破天荒的主动和陆灵犀说话：“皇额娘，这批秀女你觉得如何？”
陆灵犀也愣了一下，皇上最不喜欢旁人干涉他的事，现在怎么主动问起她的意见来了？不过既然皇上开了这个口，她也不能继续在这里装傻。
选秀已经接近尾声，眼前的秀女的父亲们应该都是朝廷的重要官员，可不能随意挑选。越往后，一批秀女的人数会越少，被选中的几率也更大。
还好陆灵犀之前拿着本花名册细细研究过，秀女们之间的脉络关系，她虽不是特别清楚，但是起码知道个大概。
小太监一一念过她们父亲的官职和她们的姓名：“大理寺少卿之女岑殷，年十六。”
“礼部尚书之女李若秋，年十七。”
“大学士嫡女赵无双，年十六。”
听到这几个熟悉的名字，陆灵犀完全石化了，这，应该是最后一批秀女了吧。
在今日，陆灵犀终于见到眼前这三人的容貌，赵无双的眉眼与她的妹妹赵无忧极为相似，都有着一张美丽至极的脸，不过赵无双似是没有赵无忧那样跋扈。
李若秋和她在画册上看到的差不多，一看就是成熟稳重之人。
而岑殷，见到她的那一刻，陆灵犀很惊讶，她已经是褪去了那股稚嫩的气息，不再是那个可爱的小女孩。
如今的她，眼中满是坚毅，眉眼间英气勃勃，整个人都充满着自信，浑身上下都是昂扬向上的生命力。
陆灵犀突然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进宫，但是看到如今的她，陆灵犀是打心底的不愿意让她困在后宫里。
赵无双肯定是要选的，除非皇上他不想坐稳这个皇位了，还有李若秋，她的父亲是赵大学士的得意门生。
要不只选赵无双，不过很快，这个想法很快就被陆灵犀否决了，其中一人落选，李若秋与她的父亲即使心有不满，也不会怪赵无双，只好把所有的不满发泄在皇上身上，到时候吃亏的，还不是皇上。
真是给她出了好大的一道难题啊，陆灵犀心中感叹。
各种权衡利弊之下，陆灵犀最终给出了自己的方案：“依哀家看，赵无双与李若秋就很好。”
不愧是京城贵女中的佼佼者，陆灵犀说了自己的建议之后，这三人的神色变都没有变一下，最终拍板的还得看是皇上。
皇上没开口，谁能够入选，谁不能入选，没人说得准。
现场安静了好一阵，皇上把玩手中的佛珠，没有第一时间接过陆灵犀说的话。
沉默是什么意思，陆灵犀心里大声吐槽，她都已经给出最优解决方案了，皇上还想怎样？
于是，令人心碎的声音响起了，皇上终于开了他的金口：“那就依皇额娘而言，这两人留下……”
听闻此言，陆灵犀松了一口气，不过，皇上的话还没说完：“岑殷，也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