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但，为什么？
为什么杰森放弃了他最痛恨的小丑选择了先去找双面人？
双面人，哈维·登特。
哈维·登特曾经是哥谭律政的良心；他曾被认为是哥谭的光明骑士；他和蝙蝠侠以及哥谭警察局的局长詹姆斯·戈登曾被称为铁三角……
那是哥谭政治最清明的时期，蝙蝠侠曾坚信能为哥谭带来黎明的人不是他, 是哈维。
哥谭的问题从来不止是居高不下的犯罪率, 高犯罪率的背后是无数无家可归者。
有些人无家可归是因为他们生于贫困又找不到工作；有些人无家可归是因为黑/帮、毒品和人口贩卖；而有些人无家可归是因为冤假错案……
比如初代捕鼠人，他最开始从未想成为一个罪犯，他只是能和鼠类说话。
但他被关进了监狱, 几十年, 于是他最后真的成为了罪犯，为了他从没等到的公平和正义。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好也不坏,不坚定也不软弱,所以他最终被推着成为了坏人并无法回头。
基础建设、就业岗位、治安……
哥谭像是深海的巨鲸，即使还能前进却伤痕累累, 满身顽疾, 无数的问题如附骨之疽般化身鲸鱼身上的藤壶。
于是这只庞然巨物下坠，不停的向更深处落下。
蝙蝠侠试图拯救哥谭，他从很多年前就开始为此努力——
为了维护哥谭的治安，他曾周游世界学习一切他能学的。
最后他成功变成了哥谭的恐惧，所有罪犯在看见晃动的影子时都会恐惧突然出现的蝙蝠。
同时，为了掩饰蝙蝠侠的身份也是为了改善哥谭的基础建设和就业问题。
消失多年的布鲁斯·韦恩在以花花公子的形象回归后快速掌控了韦恩集团董事会，接着他将韦恩的商业版图越做越大……
介于蝙蝠侠和布鲁斯在外人眼中的“亲密关系”, 总有罪犯调侃自己的一天是这样度过的：
早起，在韦恩补助的租房中用从韦恩的商店买回来的用品洗漱；中午，去韦恩旗下的珠宝店抢劫。
晚上，因为抢劫韦恩被蝙蝠侠揍，在韦恩的保险帮助下住进韦恩的医院然后进韦恩赞助改建的监狱。
滑稽的现实。
呵，哥谭人～
那种语气.jpg
而虽然韦恩家族一直和凯恩、埃利奥特以及科波特并称为哥谭的四大家族，这些最早开发并建起这座城市的家族一直具有不俗的社会影响力。
但直到布鲁斯·韦恩接手哥谭，韦恩才在短短几十年间彻底成为了哥谭的经济命脉。
他做到了他父亲留在密室中从未达成的计划。
另外，或许在很多外地人眼中布鲁斯·韦恩就是那个经常上热搜、经常泡封面女郎的哥谭宝贝，漂亮草包。
但在哥谭，鲍勃在论坛上发的那些阴谋论才是主流。
【我就说bm和bw在联手统治哥谭吧！ 】
这几年，哥谭人总说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在联手统治哥谭，因为他们从韦恩手里赚得钱又花在韦恩的店里。
他们就算死了也得去韦恩的火葬场！
——但事实却是，这些像是自己口袋出又流回自己口袋的钱最终养活了无数的哥谭人。
韦恩掌握了哥谭的经济命脉，他花钱去修建福利院、改造街道等等等等，于是工作岗位也增加了，有点力气的都能去搬砖。
是的，蝙蝠侠是哥谭的恐惧，但所有哥谭人遇到危险的第一反应不是喊超人而是找gcpd开蝙蝠灯。
哥谭宝贝是很轻浮、长不大般的喜欢游戏人间，但哥谭人却从不讨厌他。
在哥谭，如果你公开说你喜欢蝙蝠侠和韦恩你会被翻白眼骂傻x ，因为哥谭从不流行标榜自己。
但如果你公开骂蝙蝠侠和韦恩，那你走到下个路口就会被套麻袋。
——当然，看韦恩八卦或者磕蝙布cp不算骂。
曾有人说过，哥谭是座下坠的城市，而蝙蝠侠和他的小鸟们飞了起来，他们用力向上拽着这只老去的巨鲸、减缓它向下的速度。
但这只是减缓，即使是一位英雄他的力量也是有限的，于是蝙蝠侠抓住了布鲁斯·韦恩的手。
相辅相成，一切似乎都在变好，但只有一件事情是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都做不到的。
是的，哥谭的政治再也没回到过铁三角的时期了。
那是昙花一现的光明。
总有人问蝙蝠侠为什么不杀了小丑，蝙蝠侠说罪犯应该由法律审判，但精神病人却不在哥谭死刑的审判范围内。
于是有人又问，那这个法律不可以改吗？
这就是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都做不到的事情了，因为他们做了太多了。
所有人都知道蝙蝠侠和警察维持哥谭的治安，他们尽量让人不因为罪犯和反派而死去；所有人也都知道掌握了经济的韦恩让他们得以活下来。
于是有人害怕了。
当哥谭在极高的犯罪率中每年死亡人数被控制在200以内，当哥谭人有地方住可以吃饱穿暖时，有人怕了。
由哥谭权贵组成的猫头鹰法庭；又或是其他单纯觉得水清不好摸鱼混蛋……他们怕了。
于是，尽管企鹅人奥斯瓦尔德·科波特曾经成为过哥谭的市长，但是布鲁斯·韦恩却失败了。
因为没人敢让韦恩，或者韦恩的人填上那一块拼图，即使这能使哥谭被拯救。
但这会妨碍他们赚钱，或者说妨碍他们的剥削。
121.
红头罩其实不认识哈维·登特，这个家伙是在迪克做罗宾的时候成为双面人的，但他看见过布鲁斯和哈维的合照。
在那张被藏在蝙蝠洞的老照片上，布鲁斯笑得不像个花花公子。
眯起眼睛的布鲁斯是真的在高兴，他也是真的认为他们和哥谭的未来会有希望，他们能做到。
直到一场绑架，一场大火，一个小丑的阴谋。
小丑总是想让蝙蝠侠失去理智甚至是杀了他，因为所有人，包括一个普通的喜剧演员和光明骑士在经历过糟糕的一天都会成为小丑和双面人。
那蝙蝠侠怎么就飞起来了呢？
所以小丑一次次对蝙蝠侠和他身边的人下手，为了让蝙蝠侠经历那所谓糟糕的一天。
曾经，在刚刚复活的红头罩在知道自己被替代、蝙蝠侠没为他杀死小丑时，他几乎被怒火掩埋。
但后来，在彻底找到了自己的道路、在和父亲和解后，听说了蝙蝠侠当时想杀了小丑只是超人阻止了他的红头罩却在感动中有些后怕。
他真的瞬间就理解了蝙蝠侠这些年对他的警惕和阻拦，因为在理智中踏上这条路的他清楚的理解到了这条杀人的路代表着什么重量。
就像蝙蝠侠曾经所担忧他的，他不能杀错任何一个人。
蝙蝠侠见过这条路可能的走向。
因为上一个决定杀死罪犯却犯了错的还是哈维·登特，那时毁容的哈维理念变得极端，他决定用私刑杀死罪犯。
而不够理智，或者说无法再怒火中保持理智的他最终还是犯了错。
于是他从哈维·登特变成了双面人，并没法回头了。
“双面人……”
呢喃自语着，红头罩走向了那个现在只能靠硬币决定一切的男人。
那是一间有些特殊的病房，病房的墙壁被划分成了两半涂成了两种颜色，床单和被子也是。
而双面人就这么坐在床上，坐在两种颜色的拼接线上，而他的手中是硬币，一面印着哈维一面印着双面人的硬币。
“你知道双面人得了什么病吗？”
微微停下脚步和艾米莉亚并肩，红头罩也不需要回复，他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重度的强迫不用多说，离开硬币他甚至没法生活；精神分裂症导致的幻听幻视也是基础的；狂躁；双向……”
“但是他最严重的问题是分离身份障碍。”
“——did？”
“对，俗称的人格分裂或者说解离性人格障碍。”
“导致人格分裂的原因很复杂，通常和创伤有关，这部分很复杂，但有一点是已经确认了的……”
停顿了一下，红头罩面罩背后表情有些奇怪的继续说道：
“我看过阿卡姆医生的报告，双面人的情况很严重，治疗的第一步就得通过整形和移皮治好他的伤，让他和创伤和解。”
“蝙蝠侠肯定也看出来这一点了，所以他一直试图帮双面人联系医生。”
“但是双面人很抗拒，毕竟他现在大部分时间都是双面人的人格而非哈维的人格占上风。”
“而且以现有医学技术来说，他那半身的烧伤几乎没法治，除非在他刚伤的时候就给他塞超人或者蝙蝠洞的治疗仓里。”
“就和芭芭拉当初的脊椎问题一样，时间隔太久了，那些碎片、畸形生长的骨骼几乎已经嵌在他的身体里了。”
说到这，红头罩侧过头深深看了一眼艾米莉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