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比如说红头罩那不同寻常的焦虑。
他似乎过分焦虑了，虽然杰森本就不是平静的类型，但在血的教训以及死而复生的奇迹后，他并不鲁莽。
换而言之，红头罩确实总是愤怒，但是这种愤怒并不会影响他的判断，当然涉及到蝙蝠侠的事情例外。
所以他在焦虑什么？
在卡珊德拉看来，以艾米莉亚的性格和能力来说，她不是会把自己至于危险之中的类型。
因为她对大部分事情都没有什么执念，所以她不容易被诱惑、也不容易落入陷阱。
红头罩发现了什么？卡珊德拉当时陷入了这样的沉思。
而说是沉思，她却确定红头罩发现了什么。
毕竟以红头罩对这个家若即若离的态度来看——即使他认可了一个人；即使艾米莉亚在他面前消失……
他也不该表现得是现在这样，他简直像只护崽的母狮一样在炸毛。
就像他曾经面对达米安的挑衅和提姆偶尔的失踪一样，他不会态度过激，因为他不会在乎自己兄弟们有些什么小冒险或者是小危险。
除非是他/她会死。
会死，或者是遇到某些在特定环境中比死亡更糟的事情。
——这才是红头罩会在意的。
越推理越疑惑，但卡珊从蝙蝠侠身上没得到自己想知道的。
她只是看出了蝙蝠侠隐藏情绪，一种藏在冷面下的自责。
自责？
这真的给卡珊德拉搞迷惑了，艾米莉亚究竟会遇见什么才会让红头罩表现得焦虑，而蝙蝠侠表现的自责。
而他们甚至并不愤怒，也没有超出常规的担忧。
192.
他们究竟瞒了什么？
“ b……”
当时，蝙蝠洞内，卡珊德拉正打算开口支持红头罩，毕竟红头罩的主张是让蝙蝠侠把藏着的事情说清楚。
可她的话被打断了，被两段声音同时打断了。
“父亲！！”
“蝙蝠侠！”
是达米安和提姆，他们俩个同时开口了。
如果将这副场景画成“什么样的默契大挑战”，那第五任罗宾和红罗宾之间的默契一定是“同时给对方向下竖大拇指”的那种。
证据是他们在发现对方和自己同时开口后，他们又不约而同瞪了对方一眼。
不，说是瞪了对方一眼也不确切。
是达米安像个点燃的爆竹一样猛得窜起、瞪了提姆一眼，然后提姆就一边面无表情的抿了口咖啡，一边冷冷的“呵”了一声。
“父亲，你应该带上我。”
“蝙蝠侠需要罗宾，而且我们才是和艾米莉亚有血缘关系的那个。”
“蝙蝠侠需要罗宾”这个理论最开始是提姆提出的吧，达米安居然能在“引经据典”的时候忽视这个了？
哦，他和提姆现在关系真好！
注意力飘走了片刻，感慨了两句，下一秒，卡珊德拉的心神又被红罗宾说得东西给吸引了——
“你没有说过艾米莉亚的母亲是个多元宇宙级别的超级反派，你之前说是还没到讲清楚时候。”
“我猜现在或许是时候了，一个合适的时候。”
如果说刺客联盟出身的罗宾开口是出于一种野性的直觉，那世界第二侦探所说的东西就都是有证据的了。
“啪哒。”
“不，布鲁斯，我当然绕不过你对资料的防御，艾米莉亚的手机和电脑你也改装的严严实实。”
通过将装满咖啡的马克杯不轻不重的放在桌子上、产生一点动静——打断了蝙蝠侠的质问或者拒绝，总之不是什么好话。
红罗宾以一种冷静到恐怖的语气，大气不喘地说出了一些确实细思极恐的东西：
“我翻了艾米莉亚的日记，她有写日记的习惯，就是她总是随身携带的那个本子。”
“恕我直言，蝙蝠侠，你知道特别的父母是会给孩子带来特别大东西的，比如说我们在场的很多人都受此影响。”
“嗨，提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在说我，虽然你说得是对的，但是你这个真的很欠揍。”
“卡珊，我们揍他！”
插混打磕了两句，父亲是哥谭反派线索大师的搅局者却没有否认红罗宾的说法。
顺从，或者反抗。
她们的人格必须在父母的教导与自己的真心中做出决定，即使有过温情，但那也只是短暂而虚假的和平。
“fuck！红罗宾你有病啊，太可怕了你这个家伙。”
“——谢谢。”
“x的，老子没在夸你！”
而转头看向红头罩，遗孤则看见他有些目瞪口呆了。
别问他带着头罩了，遗孤是怎么看出来的，就算不用她解读肢体语言的本事她也看得出来。
因为他今天戴的这个头罩有脸，是传说中可以变幻表情的魔法头罩。
而红罗宾这时则又端起马克杯慢悠悠抿了一口，然后他一脸微妙的说道：
“我知道你们想说些什么，是的是的、隐私，人权，不用再提醒我了。”
“有什么想谴责的，不如把我排在布鲁斯之后？是他先一直瞒着我们的。”
而在所有人轮番的攻势下。
答应过会在合适的时机解释有关艾米莉亚的事情、她的过去什么的……的蝙蝠侠，他最终退让了。
他在搅局者和夜翼直接抱着大腿、不说不给走——而且如果你敢说写不好听的，我们下一秒就暴起“父慈子孝”——的动作中同意了。
“带上屏蔽心灵感应的装置，记住，不要随便和她搭话。”
出发前，蝙蝠侠再三这样强调着。
而红罗宾也趁机抽空为自己的风评辩解了一下：
“等等，我不会随便看别人日记的，我没毛病！”
“我只是发现了蝙蝠侠的不对，需要证据来逼他像这样带上我们，这是为了艾米莉亚！好吧……我还是等她回来骂我吧。”
193.
不过虽然有了艾米莉亚的母亲应该不太正常的心理准备，但当他们真的落地平行世界的时候，所有人、包括遗孤都还是愣住了。
因为他们面前的人，以及那个人正在做的事情。
——她在挖坟。
准确来说，她在一块墓地上挖坑准备造个新坟。
而这块坟的墓碑上写着：
【艾米·凯特森，一个超级无敌厉害但是也坏透顶了的恶棍。 （顺带一提，这个墓志铭就是我自己写的。）】
“啊？你们谁？”
“等等，你们有点眼熟……蝙蝠侠，啊，你是蝙蝠侠！时间太久我都记不清你们长什么样了，好久不见，布鲁斯。”
正在挖坟的女人杵着铁锹站起，然后她以和艾米莉亚九分相似的动作歪了歪头疑惑道：
“你们来我的世界做什么，平行世界的蝙蝠们？”
“等等，你们不会是小艾米的那几只蝙蝠吧，她出事了？哦，当然当然，不然你们来找我干嘛，她当然是出事了。”
旁若无人的自问自答，名为艾米的女人最后越过所有人看向蝙蝠侠，斩钉截铁道：
“你们来的太早了。”
“你们给小宝宝吃了什么，致死量的爱吗？”
第57章
194.
“醒了？”
再次来到这个满是墓碑的世界, 属于艾米莉亚的母亲艾米的世界。
杰森对很快醒来的艾米莉亚说的第一句话是：
“你知道你们这个种族本来就是靠吸收情绪成长的吗？”
“所以你会想跑、你会不舒服，就会饿久了人胡吃海塞一样……会想吐，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好吧, 你不知道。”
“很明显你不知道,但也不要用这种走在路上被泼了盆水的表情看着我啊！”
“啊哈，真要命，我想想我怎么才能和你解释清楚……不能让蝙蝠侠来说这个，不然绝对会出事的。”
叹了口气, 伸手摘下头罩, 杰森踩在空无一人的黑红土地上皱了皱眉道：
“听着，艾米莉亚，接下来我会说很多东西,但这不是你的错,一点都不是——”
195.
时间回到蝙蝠侠一行人第一次见到艾米莉亚的母亲的那天，落地，入眼是千疮百孔的世界以及扛着铁锹正在挖坑的女人。
不同人的关注点不同, 而至少在红头罩这里, 他所注意到的是女人肩上那把铁锹。
那是把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黑色铁锹。
而明明黑色如此的不显色，那把铁锹上却仍然有着肉眼可见的褐色痕迹——久远的血迹。
那当然是她的铁锹了, 红头罩很快确定了一点。
因为当眼前的女人一边说话一边改变了姿势,当她把铁锹抖掉土扛着肩上一会儿又把铁锹拿下来当拐杖杵之后……
红头罩观察到那把铁锹并不是笔直的，它轻微的向一侧弯曲了。
——所以这把充满血迹的铁锹不仅是眼前这个女人的，还是她用惯了的、类似武器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