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譬如现今大约是“正感到苦恼,但不想表现出来”。
  【于是秦历15年,得知他随刘邦陈兵武关之外,她唇角微勾,邪魅一笑:】
  【“既然来了,那便请君入瓮吧。”】
  【………】
  【我特么……】
  【我的眼睛!】
  【文字为什么能这么狠……毒。】
  【有点东西,等更。】
  【好尬但为什么我居然想看,妖法,这一定是妖法,楼主你施了妖法!!】
  嬴云曼差点没维持住云淡风轻的表情。
  区区两行字为何能如此恶毒——
  这才是她爱看史同文的报应吗?
  这不是我。
  这不是我。
  它也没说是我。
  求求了以后都以“她”字代替,永远不要说“秦二”这两个字。
  普通黔首或许还没反应过来“她”是谁,但章台宫外诸人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想想朝堂上宛若少年陛下的秦二。
  看看如今面沉如水就更肖似陛下的太子。
  李斯掐着大腿,才没让自己失态。
  三个月不到,却老了十岁的冯去疾微笑着抚须,装作什么都没看懂。
  蒙毅紧绷着脸,比平常更显严肃。
  冯劫因张良被无故降职,本来就对“沛县三相”不满,此刻笑容满面。
  陛下都在笑,他当然能笑。
  哼,一群佞臣。
  张良名义上只是御史中丞,是他的属官。
  但朝堂都知道张良实为太子丞相,就连现任丞相李斯也得让他三分。
  萧何并未参与官制改革,但“沛县三相”太有名,便也被冯劫记恨上了。
  也只能是记恨,始皇帝和秦二面前,没人敢动他们。
  曹参咬着牙保持面不改色。
  张良以袖掩面,放下后神色平静。
  萧何曹参日后都将辅他政务,不能让人心生嫌隙。
  陈平默背道德经。
  他已经深刻领会秦二的为人,断不能如张良那般得罪于她。
  扶苏因领华夏书阁而参与朝议,作为真正的君子,此地唯有他为太子不平:
  后世人怎能如此诽谤太子?
  ………
  韩信握紧了拳。
  掌心有异样。
  他张开手掌,顾不得周边有郎中卫护,连忙将纸笺展开。
  略有褶皱。
  韩信剑眉紧拧,拔剑割下一片袖布,将纸笺包好后方收入衣襟。
  ………
  没看出“她”是谁的秦人只当在看萧何的故事。
  之前秦二和兵仙韩信、秦二和谋圣张良他们都看得很开心。
  在连话本都不存在的时代里,天幕上任何话题都能让他们感到新奇。
  【但小人张良作梗,生生拆散这对佳偶,将萧何带去了巴蜀。】
  【小良子:???】
  【楼主你是真的……秀。】
  【要不是翻到你主页还有一连串的秦韩帖,我真要怀疑你是张良黑!】
  【别说,还真别说,识破武关陷阱的人是张良还真是考点。】
  【掌声给到,继续!】
  小人张良。
  拆散佳偶。
  张良再度以袖掩面。
  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骂,却发自内心地想笑。
  然而很快他就看到“秦韩”。
  笑不出来了。
  嬴云曼努力心无杂念。
  这不是在说我。
  绝对不是。
  也绝不能去看其他人的脸色,尤其是祖龙的。
  其他在场的人,最好别笑出声。
  否则她一定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记仇!
  【秦二站在章台宫的高台之上,冷冷望着西南:】
  【“呵,男人,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妈耶我面膜笑裂开了!】
  【啊啊啊什么鬼东西!】
  【违和到极致,居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和谐?】
  【好怪,再看一眼。】
  嬴云曼万念俱灰。
  她本以为之前的“撩韩信”已经很社死了。
  谁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
  那才哪到哪啊。
  这才是真正的公、开、处、刑。
  她开始怀念之前的真爱粉了,那位虽然爱脑补,但不会胡说八道。
  嬴云曼都被霸总文学雷到绝望,对于古人这就更加超纲。
  如果不是需要从天幕获取可能存在的情报,萧何必然已经抬不起头。
  他比君上年长十余岁!
  后世人怎能、怎能如此造语!
  嬴政上次这么愉悦,还得追溯到九年前灭齐国。
  那是夙愿达成。
  如今只是看秦二的神态,他就想纵声而笑。
  但嬴政终究是忍住了,因这等小事笑出来有失帝王威仪。
  只是笑声能压住,笑容却是怎么都压不住。
  群臣只觉“违和”这一词用得甚妙。
  ——陛下不会说这种话,太子大约也不会,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陛下和太子也不是不能说这种话。
  张良失去的笑容又回到了脸上。
  当然,他还是略作遮掩,以免未来的下属无地自容。
  同样饱受秦二刁难的曹参面容有些扭曲。
  陈平被迫学李斯,光是背道德经已经无法让他维持道德。
  ………
  “阿妹真乃女子楷模是也!”
  嬴阳滋如今也在华夏书阁学习简体字,她不愿再被拘束于后院之中。
  女子可以科举,她亦是女子。
  为何不能去尝试?
  负责教导这批“新生”的是原燎原三营的财务。
  三营的财务有二十余人,如今只有一半继续处理星火部的账务,其余人大多被安排在治粟内史处熟悉大秦的财政。
  她和另一人则被安排在华夏书阁,既为张苍提供燎原的账务经验,也是教学自荐者学习简体字。
  听到阳滋公主如此赞叹,财务嘴角抽搐了一下。
  公主……才不会说出这种话。
  在章台宫外等候的蒹葭同样不赞同天幕所言。
  “萧何才学性情虽好,但年纪太大又已有家世,貌不及谋圣又不如兵仙讨公主欢喜,公主才不会对他如此青睐。”
  白露欲言又止。
  她觉得就是对帝夫和张良,公主也不会如此“青睐”。
  ………
  对于绝大多数未在咸阳的秦人而言,就完全是另一种看法。
  “这便是……的风姿吗?”
  始皇帝犹在,“皇帝”二字便只能含糊隐没。
  但丝毫不影响秦人议论的热情。
  相比难以看懂的权谋军政,这男女之情可就“好懂”得多。
  “不知道萧相又是何等神采,方能得秦二此般看重?”
  而沛县内,萧何的妻子捂住嘴。
  后想起萧何并不在家中,便伏案而笑。
  秦二即便望着西南,想要的也应该是巴蜀,再次也得是谋圣。
  怎会是她其貌不扬的丈夫呢?
  与萧何琴瑟和鸣的她知晓天幕不过是在妄语。
  【秦历18年,三年之期已到,这金丝雀终究是入她笼中。】
  第53章
  【金丝雀萧何……不行我扛不住了, 等我去刷一遍《风华记》养好眼睛再回来!】
  【但金丝雀有鸿鹄志,秦二又怎么忍心让他于囹圄间郁郁不得志?】
  【霸总柔情,赞一个。】
  【不是, 楼上你是被影响精神状态了吗?】
  大秦没有金丝雀。
  这是好……好个鬼啊!
  就算不认识金丝雀, 还能不认识雀吗?!
  嬴云曼修身养性十几年, 现在才知道没有什么是史同无法击破的心理防线。
  大破之后是大立。
  不能杀死她的东西只会让她变得更强大。
  嬴云曼尽可能做好自我安慰:
  没人敢在她面前胡说八道。
  就像没人敢在祖龙面前说他对韩非爱而不得。
  听不到就是没发生过。
  几碗鸡汤给自己灌下去, 嬴云曼勉强压下快将她淹没的该死的尴尬。
  略过上首的祖龙后, 冷冷环视一周。
  其他人在她的死亡凝视下都收敛不少。
  唯独张良——居然弯眼睛?
  这绝对是挑衅!
  是一年五天的病假太多了吗?
  ………
  韩信冷冷看了眼前来拜见的诸将。
  尤其是沛县三人。
  随后才再度望向天幕。
  君上曾与他分析后世人的观念,“秦韩”之说不过是后人无事可做的消遣。
  这“琴箫”之说显然也是如此。
  但不妨碍韩信对沛县有不好的观感。
  沛县三将:“……”
  周勃、樊哙、夏侯婴均已通过韩信的考核,编入燎原军内,目前正各领一支千人营进行训练。
  在沛县时,他们都因刘邦之故与萧何关系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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