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复仇！复仇！】
“该死……复仇……”
青年低声喃喃着，注视那道身影良久，心中满是愤怒和仇恨，却不知道那些东西为何而来。
最后他忽然低笑一声，将枪丢出车外，无力地依靠着座椅，任由身上的血液不断流逝，双目逐渐空洞。
“我不会杀他的。”
白川湫呢喃。
“不值得。”
系统从一开始，就选错了人。
厌倦杀戮而死的人，怎么还会重蹈覆辙呢？
【你赢了。】
系统似乎也察觉到白川湫铁了心要和它作对，最后只说了这三个字，然后再也没有了声音。
世界彻底陷入了死寂。
风中，只有烟雾灼烧散发出来的气味，以及远方隐约的救护车声。
白川湫感觉眼皮越来越沉，他缓缓闭上眼，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意识越飘越远，仿佛来到了云端，被风轻轻一吹，就能够直接消散在空气中。
——这样的死亡，他在前世的时候就已经体会过一次，所以他并不害怕。
他只是有些遗憾。
这种遗憾的感觉比上辈子要强烈许多，还有些淡淡的不甘。
可是要说在遗憾不甘着什么，白川湫也说不太清楚。
「叮——人物行为严重偏离，开启强制纠正——」
……
这天，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发生了命运改变。
本该因为杀人入狱的他，因为一场车祸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既没有杀人，也没有因此入狱。
一道不可言说的视线好奇地笼罩过来。
而在那道视线注视之前，另一团虚弱得几乎破碎的光影从这个世界狼狈逃出。
【系统已登出】
“咦？”
祂多看了几眼。
“这个角色的命运线怎么会变成这样？”
之前的命运线也全部被什么东西抹去，看不清楚命运发生变化的原因。
祂再定睛一看，发现这个角色的灵魂竟然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外来者。
“有意思，难道是外来者的缘故？”祂心生好奇，同时怀揣起了一丝期待，“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怎样的新变化呢？”
正好这个时候，另一团弱小的光影从世界外飞来，并礼貌地敲了敲“门”。
“那就让它去吧——”
祂指了一个方向，那团光影便兴高采烈地落在了抢救室中的青年身上。
……
【系统已登录】
刚一落地，系统还没有来得及介绍自己，却发现自己新上任的宿主已经快嘎了。
“病人家属已经签署了病危，可以采取其他方案了。”
一个医生走进来。
“好。”
另一批医生进来，继续抢救手术台上的人。
可惜很快，旁边的仪器就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同时，系统也发出了尖锐爆鸣声：“啊啊啊，等一下啊，宿主你先别死啊，我的考核！我的任务！”
它惨叫着，数据不断波动，仿佛有什么小人正在来回踱步一般。
“要不然直接换人？不行啊，这可是我的第一个考核，绝对不能放弃！”
“怎么办，怎么办……”
正在手术的医生们对视一眼，长叹口气，互相摇了摇头。
“可惜了，多年轻的一个小伙子。”
“本来希望就不大，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唉——这让我以后如何向他的父母交代……”
其中一个医生更是面带伤感。
“别别——”
系统思来想去，一跺脚一咬牙，冒着数据受损的风险，帮手术台上的人重新吊住最后一口气。
“滴——滴——”
旁边不断鸣叫的仪器停止了警告，重新开始显示病人的心跳。
医生们愣了下，忙不迭地继续抢救。
“快，快，还有希望——”
最终，在医生们的抢救下，命悬一线的青年总算是救了回来，被推出了手术室。
而在这期间，一直都是系统在供给最后一丝生命。
眼见着宿主成功转入icu，系统终于长呼口气。
“啊，终于——”
【警告！系统能量耗尽——警告！系统数据严重受损——】
【叮，已开启休眠模式】
光影慢慢黯淡下去，最后隐匿在青年的身上，彻底沉寂下来。
几天后，青年从病床上苏醒。
看着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白川湫面露警惕。
“白川，你终于醒了！”
诸伏景光几乎快喜极而泣，赶紧通知了其他人。
除了正在接受公安零组考核的降谷零，其他的人都匆匆赶了过来。
“你们是——”
白川湫陌生地看向面前的几个人，眉头微蹙。
他不是从楼上摔死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这些家伙还说着一嘴鸟语，不像是华国人。
“诶？”
大家面露震惊。
“你不记得我们了？”
其中一个卷毛指着自己，然后又指着别人。
白川湫眨了眨眼睛，勉强从对方的鸟语里分析出意思。
他摇头。
“完了！小白川脑子不好使了！”
“医生——医生——”
第369章 系统：“嘴硬组扣大分！”
柯南元年，现在。
白发青年蹲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人，脸上的笑容依旧。
“西崎叔叔，说起来还真是非常感谢你七年前的照顾呢。”
“如果没有你的帮忙，说不定我还上不了警校。”
——更不会认识那么多的朋友。
想到这里，白川湫脸上的笑容越发真挚起来。
但在西崎纣明的眼里，这笑容就充满了讽刺。
“呵呵。”西崎纣明低低笑着，声音冰冷，“如果早知道有这一天，我一定会让你在精神病医院待到死。”
“可你早就试过了，不是吗？”白川湫耸肩，“事实证明，你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失败了。”
当年白川湫从精神病医院醒来，面临着茫然的世界和满怀恶意的系统，他可是花费了不小的力气来了解情况。后来发现医院的某些人对他怀有杀意，一个医生更是多次试图对他投毒，所以白川湫才毫不犹豫地放了把大火，从精神病医院里逃了出来。
而逃出来后，外面的世界要比精神病医院还危险，隐藏在暗处的杀手纷纷向他袭来，可白川湫又不是常年待在精神病院的原主，那些杀手根本就奈何不了他。
所以追根到底，西崎纣明早就不可能成功。
更别说他的身边一直隐藏着森本氿这样的角色。
西崎纣明低垂着头，对白川湫的话无动于衷。
“哼。”
白川湫对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想到自己心中的某个猜测，他还是主动开口：“说起来，你能够找到那个组织，也是因为白川正直留下来的笔记本吧？”
西崎纣明猛然抬起头。
果然啊，唯有提起那个人，才会叫他们更加破防，更加难受。
白川湫心中颇为感慨，脸上却多了几分玩味：“你猜猜，那个线索是他留给谁的呢？”
西崎纣明蹙眉，随后心中惊愕，升起某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不，不可能，如果他知道我有问题，他一定不会……不对，不不，不可能——”
西崎纣明喃喃自语，脑中不断回忆起当年的事情，手指慢慢攥紧，仿佛要直接抠进泥土里。
“谁知道呢。”白川湫勾起嘴角，“能够看懂那条线索的，一定是温德鲁案的相关参与人，如果是同伴，肯定会主动上交线索，由警方或者公安来解决这个组织，可如果是内鬼嘛——”
他站起身，目光扫视着周围一圈，随后看着面前的人：“想来你刚才应该已经接到对方的电话了吧？猜猜那个组织派来的杀手，现在是否已经在附近了呢？”
西崎纣明睁着眼睛，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你在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
“不如你试试看啊。”白川湫摊手，“我马上走，你看看是那个组织杀你的速度快，还是你被抓的速度快？”
说着，他转身就要走。
“不，不——等等——”
西崎纣明马上慌了，想到之前接到的那通电话，顿时感觉周围的森林里正藏着一双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随时都有可能取走他的性命。
“我知道西崎家更多的事情！我自首，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们。”西崎纣明挣扎着说，“你知道你父母其实给你留下了一大笔遗产吗？那些东西全部都被森本氿吞掉了！我这里有证据！你别相信他！他一直都恨你！”
为了活命，西崎纣明甚至不惜转移矛盾，将仇恨值转移到森本氿的身上。
白川湫眯起眼睛：“我对那笔遗产并不感兴趣，他要拿走就拿走吧，我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