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如果是这样，那名单上另外八个人也有嫌疑，排除掉同样不太有能力做到这件事的，最后包括波本，就还剩三个人。
这三天里，青木川拓只在某些时候跟着波本，让对方意识到自己的存在，知道自己这几天是在调查他，实际上主要的盯梢全由惟宗平一帮忙完成，他自己跑去调查了剩下那两个，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虽然不能精准判断他们是不是叛徒，但他们一定不是公安卧底。
公安卧底为了取信，有时不得不做一些违背道义法律的事情，但是在没必要的时候，他们绝不会做，而且他们大多谨慎。但是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即使只需要拿份资料也能把别人满门屠。杀，喜欢爆。炸。艺术的，另一个则是因为能力不错经常被委派任务，性格过分张狂，在基地里都能因为一点无关紧要的口角跟人对打的，并且由于他还算受到赏识，被他找茬的大多也敢怒不敢言。
总之，无论怎么看，这两位都不太可能是公安卧底。
所以怀疑对象兜兜转转，还是只有波本。然而不论是青木川拓接手前组织的调查，还是他自己的调查，都没法找到任何证明是波本泄露情报的证据。
越是没有证据，越是可疑。
“还真是滴水不漏啊，让我找不到半点证据，这样我就算去找他摊牌，他可能也会以为我是在诈他吧。”青木川拓叹了口气，“要不是确定那家咖啡厅真的没什么问题，我都要以为他干这份兼职是在执行什么任务了。”
竹取明生突然说：“不行的话，不如我来吧？”
青木川拓愣了一下：“什么？”
“我说，不如我和你演一场戏。杉山不是最近苦学计算机吗，而且再不行也还要斋藤海斗帮忙圆上。我们就先后进入波洛咖啡厅，然后你假装以面容相似很有缘分为理由接近我，把我错认成杉山，问我是不是很擅长电脑。”
好一招钓鱼，波本认识青木川拓，青木川拓也知道波本在波洛咖啡厅工作，他特意在波洛咖啡厅想要接触一个似乎擅长计算机的人，波本会怎么想？
杉山千风说：“这是我跟竹取哥一起商量的计划。到时候波本必然会想要调查竹取哥的身份，他若是公安，可以轻易知道竹取明生的身份，若不是，一定会选用别的方式调查竹取哥和我。只要看到时候有没有人来确定我们的身份，或者看公安会不会去问竹取哥有关于我的事情，就基本可以判断出他的身份了。”
“那如果他不是卧底呢？”惟宗平一冷下脸看着坐在旁边的杉山千风，“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连一句都没跟我提过。”
“如果他不是卧底，杉山就有可能成为组织下一个查探的对象，然后呢？我们全被摆到明面上，被组织盯着，别说推翻组织了，能活命就不错了。”惟宗平一越说越气，“你们两个往日不是会这么莽撞的性格，为什么这个计划做的这么草率？”
杉山千风直面惟宗平一的冷脸，大气不敢出一下，还是远在警校的竹取明生不受威胁，他说：“青木哥，在组织找人帮忙完成斋藤海斗那个软件的整个事情里，波本是负责做什么的？”
青木川拓很快回答：“他什么也没做，也不需要做。理论上，他不用在这件事里掺和，大概率也不能插手。”
“所以，他本该不掺和这件事，但是却打听到了组织目前为止所有的目标，不觉得奇怪吗？直到所有目标情报的人里，皮斯克掌控的公司会负责招人，有一个只待在组织搞研发，他知道可能是因为新来的人将会加入到他们那里，剩下的基本都有相关任务，只有波本是无关但是知道太多的。”
竹取明生平静地说：“青木哥，你谨慎，所以只说是猜测，但是在我看来，这基本就是可以确定的事实了。”
第34章 约见波本
“说来说去， 这些依然只是你的猜测，而你根本没有准备猜测错误的应对方案，”惟宗平一深吸了一口气， “你自己有公安那边保护档案信息，杉山怎么办？组织一查就能把杉山查到底，我们谁也没有把握不被组织查到。”
“容我提醒一句， 公安也并不安全。”青木川拓插话， “像这样庞大的组织，公安会往他们那里派卧底， 他们当然也会往公安，或者说警视厅那边派卧底。当然，想要卧底到公安， 难度不是一般地大，毕竟公安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想要在公安档案里造假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但是也正因为如此，倘若真有组织在公安的卧底，那将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物。”
“我可不是危言耸听，这样的事在我那里是真实发生过的。当时那个， 反正也是一个
组织，他们从小收养了一个孩子，雇请了一对普通男女来当那个孩子明面上的父母， 让那个孩子正常上学。甚至那对父母都不知道组织的存在，只知道有人威胁了他们。而孩子则自己有跟组织沟通的渠道， 他们的信息传递非常隐秘，没有留下任何可供查询的证据。”
“等孩子大学时， 所谓的父母死了。他自己努力考上了警校，成绩非常优秀。公安调查他档案时， 看见的全都是摆在明面上的真实信息。那些学校他确实一天不落且成绩优异地读完了，父母都死了，也查不出他们是受胁迫才养的孩子，总之，各方面看起来都没有问题。”
“他真是一个非常成功的卧底，在公安干了十五年，本身能力就强，又熬出了资历。再过两年等公安的最高长官退休，他就是最有力的下一任长官。”
其余四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好在，最高长官退休前一年，公安要对组织发动总攻。因为过往行动总有泄露，这一次消息只通知了很少的几个人，按理说，以那个组织卧底的地位，他应该得到了真的消息，所以他根本没有怀疑，把消息传回了组织。”
“但是，当时的最高长官是非常有责任心的人，他知道公安里必有卧底，不愿意等自己退休了让接任人抓卧底。所以当时，除了最高长官，每个人得到的消息并不一样，却全都是假的。”
“那位组织卧底如果跟别人对应一下信息，或许就会发现不对。但是当时公安内检查严格，上面给他情报时也让他不能跟旁人聊起，所以他几番思量，没有冒这个险。不过就算他冒险了也没有，他只要跟别人打听，被打听的人会立刻发现不对劲。”
青木川拓平静地说：“所以竹取，你的方案，我也是不认可的。哪怕波本确实有很大可能是公安卧底，你怎么排除他是双面卧底的可能性？你怎么排除公安内没有组织卧底的可能性？但凡一点疏漏，大家都会陷入被动的危险境地。”
沉默了很长时间，竹取明生才说：“惟宗哥和青木哥说的对，是我欠缺考虑了。”
柯南连忙出来打圆场：“竹取哥毕竟缺少经验，可能没有青木哥和惟宗哥考虑得全面。但是我觉得，试探还是可以有的。如果波本一直不行动，我们总不能跟他僵持着。”
“当然要试探，我还需要确定他身份呢。”青木川拓说，“竹取的想法其实也有可行之处，只是把自己搭进去代价太大。组织本来也快要决定下一个目标了，或者说本来就有一个目标，只是因为前面频频泄露情报，组织才没有急着去接触这个人。”
“我带着波本去那个目标面前转一圈。他要是只是组织的人，为了不再成为怀疑对象，应该不会选择插手。他要是公安的人，必定要去打探组织行动的消息。”
柯南皱眉：“你特意带波本去的话，波本应该知道这是个陷阱，他真的还会行动吗？”
“不会立刻行动，但只要组织有行动的迹象，他一定会去打探清楚。”青木川拓笑了一下，“在公安还没有弄明白组织需要计算机人才的目的前，他们不会让组织真的把人招进来。”
“当然，要确定波本身份的方法不止这一个。倘若真的是公安卧底，就算他真的警惕陷阱，没有让公安行动，组织真的招到了人才，等后面，为了摸清组织的目的，他也一定会想办法去接触相关的人，探听消息……到那时候，一样有办法弄清楚身份。”
这个计划听上去还是很简陋，但是到目前为止，青木川拓看似不靠谱的时候都挺靠谱的。而且他毕竟才是有经验，真正身在组织，能第一手获取情报的人。其余四个人，其实很难对他的计划进* 行什么改动，因为知道的信息太少了。
惟宗平一选择支持：“计划不高深，也不复杂，但也有它的好处。哪怕没有得到理想的结果，也不会有什么难以承受的后果。青木你按自己的想法做就好了，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事情吗？”
“有，我知道那个人大概的一些信息，但是要能精准地把波本带到那个人面前，还得你帮忙我调查一下那个人的行程，比如，某天他准备在哪家饭馆吃饭。”
……
惟宗平一仅仅用了半天的时间就把行程打听到了，于是盯着波本的第四天，青木川拓穿着一身休闲服，在正常下班的时间到了波本每次离开咖啡厅的必经之路，倚靠着路边的电线杆，优哉游哉地喝着一杯咖啡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