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不过会让人上瘾。
  对上女生满怀期待的眼神,江瑾初迅速甄别她话中的意思。
  “这样呢?”
  江瑾初蓦地扬了下唇,重新贴在初楹的唇上。
  这次不再是一触即离的吻,而是漫长悠扬的深吻。
  劫后余生的后怕与失而复得的欣喜相融在一起,化在吻中。
  她受伤了与她好好亲来回博弈。
  理性与感性在江瑾初的脑海中反复拉扯。
  突然,初楹叫了一声,“嘶,疼疼疼。”
  江瑾初不小心压到她的头发,扯到了手腕处的伤口。
  “对不起,哪里疼?”江瑾初嗓音喑哑,停下检查初楹的伤口。
  初楹睁开眼睛,“现在不疼了。”
  深深懊恼,多好的氛围,怎么停下了呢,伤口和头发真坏事。
  她抿起嘴巴笑,“而且现在甜了,很甜。”
  江瑾初淡笑,“那就好。”
  真好哄。
  一大清早爬上半山腰,到收工做糖,失足跌落山崖,从镇上折腾回南城,初楹的身上和头发黏糊糊的。
  她扯住江瑾初的手,小声说:“你能去楼上帮我找下睡衣吗?长袖米白色带黄色碎花的那套,顺便帮我随便带下来一条内裤。”
  复式虽好,不利于腿脚不便的人。
  江瑾初点了点头,“好,你明天想穿什么衣服?”
  他考量颇多,初楹起床后不喜欢穿睡衣,他去上班的点,她还在睡觉,提前整理好第二天的衣物。
  初楹想了想,“浅黄色毛衣加白色长裙。”
  好笼统的范围,江瑾初思索几秒,“我不知道哪一套,我抱你去楼上。”
  初楹敛下神情,“算了,我穿睡衣好了,吃饭和活动空间都在楼下。”
  江瑾初:“我一会再抱你下来。”
  公主抱从他嘴里说出来显得轻而易举,初楹不忍心,“这样你会累的。”
  江瑾初打横抱起初楹,“不会,你才多重。”
  初楹卧在江瑾初怀里,搂紧他的脖子,视线平移,看到男人绷直的手臂。
  白色衬衫下若隐若现的肌肉充满力量感。
  刚刚的吻呈现居高临下的角度,思想跑偏了。
  江瑾初将初楹放在衣帽间,站在男士衣柜面前等候。
  初楹拉开内衣抽屉,随便拿出一条。
  江瑾初再次瞥见初楹的清凉丝质吊带睡裙,细细的肩带,轻轻一扯即会断裂的款式。
  她以为藏的很隐蔽。
  初楹的眼神在一排陌生的内裤前停下,“我新买的内裤是你帮我洗的?”
  江瑾初目光坦荡,“对,我用了内衣清洗剂,放在内衣烘干机里烘干了。”
  不是说他洗的不干净,是着实尴尬。
  洗内裤行为超过他们现在关系的亲密。
  初楹趁江瑾初没看过来,将睡裙往里面塞了塞,“那你有没有看到其他东西?”
  江瑾初的眼里闪过一丝光,“什么东西?”
  初楹摇头,抱紧睡衣,“没什么,我去洗澡了。”
  灯下黑太提心吊胆,等腿好了她要转移阵地,好像在打游击战。
  江瑾初不放心,担心询问,“你自己可以洗吗?”
  初楹挠挠头发,“可以,我坐在凳子上,简单洗一下。”
  能怎么办呢?求救江瑾初吗?那她真成女流氓了。
  她做好思想斗争,“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再喊你,行吗?”
  江瑾初的视线掠过初楹的手掌,犹豫须臾开口,“还是我……我来帮你吧,你的右手不能沾水。”
  初楹脱口而出,“怎么帮?”
  她只是表面说话大大咧咧,实际非常纯情,别说套,就是小黄文都没看过几本。
  江瑾初摸摸鼻头,“就正常洗澡那样帮。”
  贴心补一句话,“你放心,我不会乱看的。”
  男人的耳根红透了。
  这一番话,江瑾初用了莫大的勇气。
  初楹:???
  倒也不必刻意强调。
  一瞬间,衣帽间陷入安静。
  江瑾初知道她的顾虑,“或者你穿个背心。”
  他们的关系没到坦诚相待的地步,女生害羞在情理之中。
  初楹慌乱找出泳衣,“那我穿套泳衣,你等我一下。”
  换上泳衣的初楹疑惑万分。
  不是?她怎么就答应了他的帮助。
  泳衣是之前和桑梨泡温泉时买的,定的房间里自带汤池,风格和尺度大胆了一点。
  抹胸,露出了白皙锁骨。
  深v领,露出了胸线弧度。
  超短裙,露出了笔直的大腿。
  只遮住了重要部位,和被藏起来的睡裙没太大区别。
  初楹扭扭捏捏喊,“我好了。”
  人没进来,她的脸先红透了。
  原本宽敞的淋浴间,挤进来两个成年人,逼仄、拥挤。
  江瑾初保持他的礼貌和教养,没有靠近初楹,中间留有一人缝隙。
  蓬头是恒温水龙头,江瑾初手持花洒,温水落在初楹的身上。
  温热的呼吸扑洒在脸颊,一呼一吸好像要被溺毙。
  初楹心跳如擂鼓,眼神只敢看向地面,两双脚脚尖相抵。
  江瑾初问:“要洗头吗?”
  一贯沉稳的男人,声线几不可查地颤
  抖。
  “要。”
  初楹弯腰低头,花洒出水量被调小,温水浸湿了她的头发。
  江瑾初挤上洗发水,轻轻按摩,“这个力道可以吗?”
  “可以。”
  太折磨人了,洗头时两个人靠得极近,似乎贴在一起。
  江瑾初沉浸在帮她洗澡中,一副心无旁骛看破红尘的模样。
  “护发素怎么用?”
  初楹:“挤出2泵,抹在头发的下半部分就好,冲干就行。”
  头发洗完,“沐浴露我自己来。”
  江瑾初站在淋浴间不走,初楹不敢看他,生怕对上他的眼睛。
  狭小的空间,她没办法忽视他的存在,他冷冽的气息直直钻进她的鼻尖。
  初楹没话找话,“你会游泳吗?”
  “会,外公教的,他说部队里需要。”
  初楹尬聊,“我也会,爸爸教的,他喜欢游泳。”
  江瑾初:“清明再回去看下爸爸吧。”
  “好。”
  聊了天之后,心里的杂念抛之脑后,初楹问:“你怎么做检察官没去当兵?”
  江瑾初:“你忘了?”
  语气里夹杂一丝不可置信。
  初楹怎么会忘记,这不是在找话题聊天。
  江瑾初解释,“因为外公被冤枉,不想再发生冤假错案,对受害者及其家人,会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初楹佯装想起,“这样一说,我有点印象了,你会完成你的心愿的。”
  江瑾初熟练开口,“你做记者是因为爸爸。”
  初楹惊喜道:“你还记得啊,小时候说的话了。”
  她们的第一次相遇,在环城公园,彼时小学毕业,对未来和大人的世界不再懵懵懂懂,两个小人聊到了长大想做什么。
  “当然记得。”
  江瑾初一直记得。
  初楹灿然一笑,“我当时以为你比我大很多,是初三或者高中的大哥哥,想着再也见不到你,难过了一阵。”
  江瑾初捕捉到重点,“我看着那么老吗?”
  曲解她的意思,初楹抬起眼睛瞪他,“不是,是你那时候就很高了。”
  男生发育晚,但江瑾初那时身高175。
  江瑾初感慨,“没想到我们会成为同学。”
  初楹打趣,“是三年没说过几句话的同学,你太高冷了,大家都不敢和你聊天。”
  那时外公出事,妈妈和爸爸的婚姻岌岌可危,江瑾初心事太多,每天浑浑噩噩地度过。
  初楹不会知道,她对他来说多么重要。
  在公园里,她说,活着就是最好的事。
  就是靠这句话支撑他走出阴霾。
  临走时她说,大哥哥我会记得你的,结果初一开学就忘。
  他找她聊天,她问他叫什么名字。
  江瑾初冲掉初楹身上的泡沫,“没有,贺予珩不就天天说,也没见怎么样。”
  初楹回想起来,“他是例外,和谁话都多,你俩坐我后面的时候,天天听他叽叽喳喳,和你聊游戏,聊nba聊球鞋,你让他闭嘴,他不听你的,依旧在那里吧啦吧啦。”
  男人扯下干发巾,包好初楹的长发,又扯下浴巾,裹紧她,“你对他的事记那么清楚。”
  初楹:“他太好玩了。”
  因为有你在,所以才记忆深刻。
  她一抬眼睛,坠入江瑾初的黑眸。
  缓缓向下移动。
  水珠溅在他的衣服上,白色衬衫沾住皮肤,透出垒块分明的胸肌和腹肌。
  随着呼吸微弱地起伏,湿身。诱惑。
  初楹闭紧双眼,不能看,结果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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