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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靳问青果然不是什么正经人,祁清淮忍住挂断电话的冲动,一个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我系问本命年女仔平时著嗰种。”
  靳问青举手痞笑着连saysorry,“你要呢种啊,你真系问岩人喇,我老婆嘅贴身衫都系我买嘅,我畀你举荐几间唔错嘅,我老婆著过后都话好,你照住sizes买就好。”(你要这种啊,你真是问对人了,我老婆的贴身衣物都是我买的,我推荐你几家不错的,我老婆穿过后都说好)
  祁清淮努力无视某人疯狂炫耀自己有老婆,算起来他和靳
  问青勉强算同龄人,他冷声问,“你知道本命年?”
  靳问青不假思索回,“知道啊。”
  祁清淮短暂陷入自我怀疑,脑子一时没转过来嘴瓢问,“乜sizes?”(什么sizes)
  对面靳问青夸张地哇了声,突然福尔摩斯上身,直接透过现象挖本质,公然嘲笑,“唔系吖,结婚快四年,你连自己个老婆嘅sizes都唔知,唔会连手仔都冇拖过吧?”(不是吧,结婚快四年你连自己老婆的尺码都不知道,不会手都没牵过吧?)
  第17章
  睡一起的?老公,能睡了么
  靳问青本来想问的是“你不会连你老婆的小白兔都没摸过吧”,幸亏出口前过了下脑子,这些话题太过私房,而且公然讨论有点粗鄙和不尊重女孩子,故而改口。
  对面没有第一时间接上话,靳问青心里便有了数,难怪这几日他收到风姜逢正四处给他妹物色对象,看来他这位老兄人前强颜欢笑人后风雨飘摇啊。
  可这也不是随便打扰别人夜生活的理由,靳问青自然是落井下石而不是安慰,想起某人似乎养了只特别缺德的贱鳖,于是他啧啧叹道,“养鳖的,不愧为忍者。”
  事实上,祁清淮反应的那么一两秒时间,只是在回忆,买叮叮糖的那天,两人牵着的手最后到底谁先松开的,答案是姜糖先松的。
  然后就听到那边损了这么一句,祁清淮腰杆挺得倍直,通话两头忽然上演起两小朋友非要争输赢的戏码,“拖过,仲好耐。”(牵过,还很久)
  “哦,哦,哦。”靳问青知晓祁清淮脾性,不存在的事不屑于说谎,但他就是很不爽,牵个手有什么好嘚瑟又不是能了一晚,所以他阴阳怪气断开连呛了三声。
  估摸着某人要挂电话,他说起今天刚知道的消息,“系喇,我收到风年后你老婆嗰间医院计划到我哋医院交流学习,妇科、产科仲有乳腺外,好似都系名单里面。到时带埋你老婆同我老婆识识?”(对了,我听说年后你老婆那家医院计划到我们医院交流学习,妇科、产科还有乳腺外科好像都在名单里。到时候带你老婆和我老婆见个面?)
  祁清淮刚找回甲方爸爸那高高在上的感觉,舒畅的心情又因听到乳腺外三个字阴沉下去,他语气不甚好地敷衍,“难讲。”
  靳问青根本没意识自己踩中雷区,继续用粤语侃侃而谈,“想当年,我老婆一个导演系新生被误当作是隔壁电影学院新入学的系花,一堆学长学姐抢着领我老婆到报道处,结果一问名字才发现摆了个大乌龙,不是我吹,我老婆有颜有才,什么系花见到我老婆那都得躲起来哭。”
  深陷自家老婆魅力里无法自拔的靳问青猛地反应话题跑偏,他咳了咳,圆回来,“当然,这旷世乌龙至今就闹出过两场,一场是你老婆,一场是我老婆,你老婆入学早,她是第一个主角。我说啊,我们俩这缘分,注定要成为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靳问青彩虹屁输出了一通,总算露出真实目的,“我老婆经常怪我,明明是兄弟老婆,几年都没能认识,是不是我故意阻拦她认识漂亮妹妹,我冤啊。”
  靳问青只字不提祁清淮结婚却把人藏得滴水不漏的锅,而是自己卑微背罪,一口一个我的错,一口一个你老婆,即便心里面明白他这位老兄或许很快就会被离婚变成孤家寡人,但昧良心的话他最擅长说。
  祁清淮真受用,身心舒畅,薄唇正要说“那我勉为其难替你问问我老婆,她有空的话就帮你这个小忙”,腰腹突然被人抱住,脊背抵上一个脑袋。
  祁清淮身体一绷,低头看见露出两截白皙手腕的手臂绕过他前腹,手心一左一右揽压在他腰侧。
  他回头看自己身后,不到十一点就钻进被窝囔囔要睡觉的人,此刻困得眼都没睁开,不知是清醒还是梦游的,又或是睡过去了,光抱着他不松手。
  祁清淮忘了自己还在和靳问青说话,原地举着手机,深邃得如那晚夜空的黑眸一错不错地凝着女孩子睡得红扑扑的侧脸。
  恰巧手机对面的人也焦灼等着,两边齐齐无声的这几秒里,靳问青脑子一秒八百转,寻思自己说的话没毛病祁清淮不该不答应啊,准备开口要个话时,那边半点过度都不给,黏糊糊的女声说传来就传来。
  “老公,能睡了么,床上好冷。”
  啪!
  靳问青电话掐得又快又狠,掐掉后才对空气骂了句国粹算得上他素质的巅峰。
  不是说形婚准备离婚了吗?睡一起的?怎么回事?亏他刚还同情了!博同情的阴人!
  靳问青越想越恶心且肯定某人过河拆桥搞蓄意报复,于是反手拉黑删除了某人。
  祁清淮还真冤枉,手机挂断的机械嘟声断开几秒,他才从姜糖那句话中回过味来。
  “姜冉冉。”祁清淮隔着睡衣轻拍她手臂,“回床睡。”
  脑门抵着他后背的人过了许久,慢慢曳着调哼了声,却一动不动。
  祁清淮同样没动。
  月光像笔触温柔的画笔,将两人相依的影子拓印到细绒地毯上,清晰存在又脆弱无痕。
  祁清淮若有所思地凝了会,到底觉得她这么继续睡不是回事,他在女孩子绵长的呼吸中缓缓转身。
  结果那姑娘全程眼睛都不睁一下,也不怕他做点什么,脑门要离不离地挨着他,从抵他后背变成抵他前胸,不知道还以为她在面壁思过。
  “姜冉冉。”祁清淮轻喊,怀里埋头的人慢好几拍才微不可闻地呜嘤一声。
  三年零九个月,足够祁清淮摸熟她的脾性,她娇气的时候也是真的娇气,“自己走还是抱?”
  女孩子温浅的热息透过一层单薄的衣料烘烤着他的皮肤,久久没听到回应,祁清淮低头,身前人两手环他身后,头发披散着,轻盈的月光铺洒在上面。
  他捻起她一撮发尾,指尖碾摩着感受发质,几秒后,又随机捻取另一撮对比,如同侍候那些移栽进他京港别墅的花草,为了养得更好,他都会定期监测生长状况,调整种植方案。
  这头发确实养得乌黑柔顺了许多,每年让人专门根据她的情况定制洗发乳的功夫也算没白费。
  祁清淮满意,拦腰将某个困得不清醒的人抱回床上。
  某人延续她一贯“得寸进尺”的作风,从一开始的只是脚贴着他取暖,抱着他手臂睡觉,到这回,祁清淮快入睡,一条腿横跨着搭上他腰腹。
  偏身边的人睡得甜熟,祁清淮望着天花板惆怅回想,当初是怎么鬼迷日眼上的贼床?
  -
  第二日上班前,姜糖将昨天半夜摸到书房和把祁清淮当了一晚抱枕的茬忘干净。
  倒是没忘再三叮嘱他,她要的东西记得买,年后主治医考试、课题申报以及很多未发生的事,总之向他传达的意思就是今年能不能顺风顺水全指望他了、他是她唯一救苦救难的男菩萨。
  虽然她有把握凭自己的实力通过各种大考小考、报名申报,只这不叠buff可以但反过来拖后腿绝对不可以。
  不过不知道祁清淮这男人是真忙还是故意躲事,一大早就在书房,她过去找他的时候,他忙得一眼都没顾得上看她,姜糖也不是不讲道理,忙是他的事,没说拒绝的话那就当他答应。
  一想到过不了几天就能拿到转运“法宝”,姜糖上班的步伐欢快得像出游。
  似有所感,今早的医生办,平静下压着一阵骚动,零零碎碎有同事感慨昨晚夜班的“鸡飞狗跳”。
  直到值班的同事早交班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汇报完昨夜充实精彩的“夜生活”。
  姜糖才算搞清原委。
  今早凌晨一点,急诊送来一名因房事过激导致黄体破裂的女性患者。
  其实不必大惊小怪,每月就会有那么几例,知之甚少的男方,或是女方本人会误以为是事后正常反应,男方为自己大展雄风而沾沾自喜,等女方剧烈腹痛、面色发白冒冷汗,才意识到出事火急火燎送进医院。
  还
  好现在患者生命体征平稳了。
  交班结束,等小组其他成员做好手上工作去查房的时间,旁边工位的李欢滑动椅子到姜糖边上,一脸姨母笑在她耳边八卦,“听说最近姜医生天天回家,都不无偿值班了,不会是家里催得紧开始备孕吧?”
  姜糖脸臊,“欢姐你别乱说!真就家里老人家身体抱恙我回去多陪陪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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