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两人心里奇怪,对视一眼后快步走近,迎面碰上岑雨眠匆匆走出,脸色苍白又难以置信。
  看到她们两人,她连忙上前拽住岑世闻。
  “姐姐你别进去!”
  “虞瑛师姐……她有心魔了……”
  岑雨眠的声音发颤。
  “她的心魔……是你!”
  第27章 见家长家长邀请我去她们家挨鞭子……
  云隐宗作为天下第一宗,群英荟萃,这一代更是天才云集,尤以岑家与虞家小辈为甚。
  明面上岑家岑世闻与虞家虞舟争锋相对、斗的不分你我,暗地里大家难免将目光投向虞家未来的继任者——虞瑛。
  将之暗暗与岑世闻比较。
  却失望地发现,虞瑛不如岑世闻、虞舟便罢,与邱白比竟也略逊一筹。
  失望之余,私底下有人好奇打听:那虞舟是何来历?虞家家主怎么不培养她做家主?
  少部分的知情人便告诉她:虞舟的母亲是虞砚冰,如今已经很少有人记住她的名字了,但在当年,名头也是响当当,不比岑世闻和虞舟差。
  据说当年虞砚冰身死留下遗愿,希望她的女儿能登上云隐宗宗主之位,护天下和平。虞向晴和她是同族姐妹,自然尊重她的遗愿。
  而虞瑛,作为家主之女,便成了被寄予厚望的下一任家主。
  虞向晴对她远比对其余人要严格。
  若她在云隐宗修行期间生了心魔……莫说虞向晴不会善罢甘休,即便她真不追究此事,宗主也要给出个说法。
  更别说……虞瑛的心魔是岑世闻。
  想到这,岑雨眠所有的疑惑瞬间想通了,像被一根线串起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虞瑛的消失、邱白对念锦的敌意,以及,邱白对她问及此事的遮遮掩掩。
  而她姐姐正巧在虞瑛生心魔前后回来,得罪念锦被记恨在心。
  恰好念锦知道虞瑛心魔的事,便想利用此事,报复回去。但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对她姐姐造成什么影响,除非……
  像虞家家主和宗主那样身份地位的人。
  融雪的死只是一个引子,埋下了她姐姐仗势欺人的祸根,岑潋入魔又为此事打足了声势。
  而这些,全都是为了今日。
  虞瑛的心魔迟早会被发现,若没有前两件事,众人反倒会当她是心志不坚。
  整个过程中,念锦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连送狐狸皮也只是融雪的“遗言”。
  真是好一招借刀杀人。
  心思缜密,让人不寒而栗。
  岑雨眠将岑世闻不断地向外推:“我先和你去找母亲,这事只有她能说得上话。”
  岑世闻没动:“心魔?意志不坚的人才生那玩意……啧,岑雨眠你别推我,我找母亲做什么?又不是我生了心魔。”
  其中的弯弯绕绕太多岑雨眠几句话也说不完,只好央求一旁的虞舟:“舟舟姐,你带姐姐先离开这里。如果见到虞家主一定要躲着点!”
  她又叮嘱岑世闻:“姐姐你也千万不要乱说话惹她生气!”
  听她提到虞向晴,虞舟也逐渐反应过来:“虞瑛师姐的心魔是……师姐?”
  她看向岑世闻,牵上她便要离开,三言两语将事情解释了:
  “有融雪、岑潋的事在前,大家怕是会认为是师姐你做了什么才让虞瑛师姐生心魔,师姐暂时不宜出现在那里。”
  岑世闻跟着走几步又停下,皱着眉道:“说了不怕那几句闲话,我倒还要问问虞瑛,她的心魔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转身就要进杏林院,岑雨眠连忙拦住她:“众口铄金!你不怕有什么用?”
  “姐姐,此事不比岑潋融雪,虞瑛可是虞家主看好的继承人,虞家若失了继承人,她能让岑家好过、让母亲好过么?”
  见岑世闻眉头紧锁,似乎有所动摇,岑雨眠也不管一个虞家人就在旁边,继续劝道:“姐姐你别逞一时之勇,暂避锋芒才是上策!等我们问清虞瑛师姐情况,再将岑潋为人讲清楚,至于融雪、融雪……”
  岑雨眠咬牙:“融雪愚忠,曲解了你的意思,这才赴死,总之与你毫无关系!”
  “她虞家再如何,难道要凭几句流言就断你的罪么?!”
  “姐姐,千万不要冲动!”
  岑世闻脸色变换再三,终于甩开岑雨眠转身离开。
  她自然不惧流言,可她好歹是做过家主的人,若是牵扯到岑家,也不得不掂量几分。
  三人前脚才到岑徵的住处,虞向晴后脚便踏上大门,将院门的门槛踏个粉碎。
  “岑世闻,出来。”
  金光泛起,一道结界笼罩在屋上,挡住四散的余波。岑徵简单听完岑雨眠说事情经过,神色不变,走出结界。
  她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怎么?虞家主是听信谣言,认为虞家小辈的心魔是由我女儿引起的了?”
  “谣言?”虞向晴神情冰冷,气势逼人,“欺压外族、欺辱本家,桩桩件件,确有其事,还想抵赖?”
  “不必废话,交出岑世闻,受我虞家一百零八下戒鞭,再在虞家祠堂跪上半年,我便不再追究此事。否则……”
  灵剑出鞘,在半空化出无数剑影,直指岑徵。
  “今日谁都别想离开。”
  屋内虞舟听到这话猛然抓紧岑世闻,脸色发白。
  一百零八下戒鞭!
  金丹期都难以熬住,她师姐怎么可能受得下去!
  家主大人......是认真的么?
  岑徵很久没见虞向晴这般失态,上一次……还是在虞砚冰身陨的那一天。
  仿佛没看见眼前利剑,她依旧神情淡淡:“虞家主此番论断实在牵强,若我没记错,两年前我女儿舍命救了你虞家三人,其中便包括虞瑛。”
  “今日只因一些捕风捉影的事,便要向昔日救命恩人刀刃相向,虞家主未免太过凉薄。”
  “说出去,岂非当你虞家尽是忘恩负义之人?”
  停住片刻,她又缓了语气道:“再来,融雪、岑潋之事诸多误会,世闻性子虽傲,却非恃强凌弱之人,更不会随意欺人,虞家主不如先放下刀剑,仔细计议。”
  虞向晴似乎听进去几分,却依旧不退一步:“若非瑛儿亲口所说,我也不会做此猜想。”
  她的目光越过岑徵,落在紧闭的房门上:“你不妨去问岑世闻,她到底对瑛儿做过什么。”
  四人听到此话皆是一愣。
  虞瑛亲口说的?
  岑雨眠忍不住问岑世闻:“姐姐,你真的没有对虞瑛师姐做什么吧?”
  岑世闻凉凉看她一眼:“我闲的?”
  她和虞瑛总共没说过几句话,能对她做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虞舟神情担忧:“既然如此,虞瑛师姐……到底为何会那样说?”
  三人均沉默下来。
  岑雨眠头疼得很,怎么都没想到最难办的是虞瑛。她姐姐既然说了没做,那就是没做,可虞瑛与她姐姐素来无冤无仇,为何会构陷她姐姐呢?
  “会不会是有人扮作姐姐的样子……不对。”她自顾自否定了这个猜测,“谁敢扮成姐姐做这事……”
  本来以为只要虞瑛那边说清楚,哪怕有前面两件事打底,对她姐姐也不会有实质性的影响,谁知本该最有利的证人反倒成了最有力的指控。
  怎么会这么巧……
  不对……是巧合吗?
  岑雨眠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若虞瑛的心魔在念锦的计划里,有没有可能,虞瑛说出她姐姐的事,也在她的预料中?
  或者说……让虞瑛构陷她姐姐,就是念锦的意思。
  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那么……虞瑛一定有把柄在念锦手里。
  在岑雨眠垂头沉思时,虞舟向外看了一眼,暗自摇头: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她给岑世闻一个安抚性的眼神,接着打开房门,向对峙的二人均行了一礼:“家主大人,岑长老。”
  她抬起头,面对气势凌人的两人也没有退意:“我与虞瑛师姐自小一同修行,知她恪守本心,一心向道,此番到底为何生心魔,不如由我去问一问虞瑛师姐,问清缘由,再做打算。”
  看到她,虞向晴的脸色微微缓和几分,却没回她的话,反而看眼她身后半掩的门冷哼一声。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教你的,都忘哪去了?”
  明显不满她和岑世闻走得近。
  虞舟没想到会遭此问责,一时间愣在了原
  地。
  岑徵正欲替她解围,掩上的门砰地打开,岑世闻踏着大步走到虞舟身侧,眼底隐隐有怒意:“什么意思?我岑世闻怎么不好了?!”
  她平白被冤枉,还只能缩在屋里不能出去,又憋屈又烦心,虞向晴这话就像点燃炮仗的火引子,把她心里的烦躁全都点着,连带着语气也十分得冲。
  虞向晴神色不悦地微眯起眼,在虞家,还没人敢这般态度和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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