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花彼岸答得很快,从内心就否认季听白的想法。
他说:信息素有这么重要吗?反正我就是喜欢你啊。就跟吃西瓜一样,我吃了第一口觉得西瓜好吃,自然而然就喜欢西瓜了啊。季听白张张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
你为什么这么抗拒本能呢?有人觉得香菜好吃,有人受不了香菜的味道,这一切都是基因决定的。
你就能接受基因决定喜不喜欢吃香菜,为什么当感情和信息素扯上关系,你就这么抗拒?花彼岸搞不懂季听白在纠结什么。
这番言论出自学渣花彼岸之口,倒叫季听白高看了花彼岸一眼。
花彼岸又近了一步,问:会不会你的抗拒,其实就是你的基因在反抗你呢?
你在试图篡改我的逻辑。季听白不是傻子,哪能上这种诡辩论的当。
花彼岸依旧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往下再想,我们就没有可以相信的想法了啊。那不如干脆点,听从自己的内心。
等花彼岸把所有观点都抛出,才问季听白:你觉得呢?这事真的没什么可探讨的。
季听白虽是花彼岸的师傅,可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
这辈子他们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
哪怕算回上一世,两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只要断了师徒情份,再结为道侣,顶多被人嚼几句舌根。
不会阻拦他们。
花彼岸毫无心理压力。
因为他并非季听白抚养长大。
他的亲人是树爷爷,是花婶婶,是传承的妖修记忆,是滋养它生长的土地。
而不是忽然挖它回百草园的修真之人,更不是把它从百草园挖回卧室养着的季听白。
季听白名义上是他的师傅。
可花彼岸心态上已经成熟,更容易把年纪比他小的季听白当作玩伴,或当成送他好处的铲屎官。
一个给自己浇水,松土,做牛做马,年纪还要比他小的人。
花彼岸很难给予师傅这么厚重的感情。
但铲屎官真要抛弃他,花彼岸还是会难受的。
因此花彼岸再怎么调戏自家师傅,绝对不会踩季听白的底线。
唯一的心结,便是季听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师徒之情,还是爱情。
季听白真的想不明白自己的感受,只能反问:你为什么觉得你喜欢我?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花彼岸想得很认真,并没有半分浮躁,有些人喜欢钱,有些人喜欢色。这问题本就没有一个固定的答案。可我喜欢你能给我一颗真心,真心实意地为我好。或许,我是喜欢被你爱着吧。这样一想,还真像只小狗。
谁家给他暖窝肉骨头,他就跟着谁家走。
花彼岸不让自己继续想下去,以免思维混乱。
作为一个情感丧失者,却被另一个人说自己爱着某个人。
这话实在是太奇怪了。
可话到嘴边,他季听白不想反驳,甚至私心地想要被误会着。
花彼岸缓缓靠近,用低沉的嗓音在季听白的耳边说:我知道的,你馋我的身子。
你看我的眼神里,有欲.望。
这一辈子,上一辈子。
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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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蒜心:得意,我师傅特别喜欢我
季听白:我特别喜欢吃炒蒜心
花蒜心:我懂我懂,被害羞(扭着绿油油的花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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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弹奏
直至开学,季听白都没给他回答。
不过季听白这人还不忘督促他学习,帮做了课件,定了教学时间,从基础知识开始一点点教他。
花彼岸便没有追究要一个回答。
只要相处关系融洽,答案不过是时间问题。
给彼此一个时间,这挺好的。
季听白要想清楚自己对花彼岸的感情属于哪一种。
花彼岸也要时间学习,争取考上及格线,和季听白读同一所大学。
九月开学第一周,全校学生都发现校霸疯了。
以前的校霸虽然不逃课,可从不会拉别人一块学习,让学渣们自由生长。
如今校霸是上课听课,下课学习,就连体能课的自由活动时间,看到别班有溜出来放松的学生,都会赶回去学习。
要是说不过,就拳头解决。
很多的老师讲课到一半,都会发现班上逃课的学生灰头土脸回来。
问及原因,将会得到一句:被校霸赶回来上课了。
学生们怨声载道,老师却乐见其成。
校领导甚至给花彼岸纪律委员的职位,让花彼岸管得更加名正言顺。
花彼岸的爱学习不仅对外,对内变化也非常大。
往常花彼岸下课会补补作业,但没事准会到楼梯转角跟红毛他们玩游戏。
季听白有时候想给花彼岸讲讲题,花彼岸都不愿意留下。
而现在季听白看花彼岸学得癫狂,催促花彼岸出去玩玩,放松心情,却不想反而遭受花彼岸的拒绝。
我以为你会喜欢他。经常和他一块玩.季听白看埋头刷题的花彼岸,心中莫名不舒服。
他的确很希望花彼岸能变好,可又很害怕花彼岸好到全世界的alpha都和他争抢。
花彼岸还在埋头写卷子,因为和他在一起很快乐啊,但我更喜欢你一些。
好吧。
季听白承认自己被顺毛到了。
花彼岸这话他爱听。
一直到校运会开场,学校进入一周的停课时间,花彼岸这番劲头还没有打消。
就连观看比赛时,花彼岸都在刷题,不停地刷。
刷完季听白出的卷子,就找相同知识点的刷,不让自己停下来。
这季校运会花彼岸没报名。
一个暑假的时间,杂班上竟然觉醒了九个alpha,七个beta。
这庞大的数量,叫班上的同学们都跃跃欲试。
但像花彼岸这种什么都不做的学生也会被允许。
尤其是娇滴滴的omega,不管是和alpha接触过多,还是体弱易伤,家长都认为omega不该报名体育类项目。
花彼岸虽有实力,但也乐得轻松。
红毛报了几个项目,休息时间有来找过花彼岸打游戏,均被花彼岸一一回绝。
这个校运会里,大家都在操场上快乐玩耍,只有花彼岸在教室认真学习。
季听白正巧有事回教室一趟,不出意外看到坐在座位上刷题的花彼岸。
浅棕色的头发很有少年感,贴身的校服被穿得流里流气,天生就带着几分坏学生的模样,这样的少年却比谁都勤奋学习,认真刷题。
从暑假到现在,花彼岸已经坚持了一个多月。
刷过的题目,虽比不上其他学生,可也有了明显的进步。
这份坚持,太难得了。
季听白双手撑在花彼岸桌上,低头扫视那张错了八成的试卷,好奇问:你不想知道那个射击游戏的bug了?这几天有那么多时间和红毛他们打游戏,也能趁机炫耀一下。
花彼岸抬头看双手撑在他桌上的季听白,眼里有着势在必得,我更想得到你。那黝黑明亮的双眸像一支利剑,准确击中季听白的心脏。
这一生都拔不出去。
偶尔玩玩没什么。季听白一直都提倡适度玩耍。
人类寿命是有限的,想要得到什么,注定要失去什么。
花彼岸意志没有半点动摇,眼里越发坚定,我想要你,就得舍弃那些会消耗我时间的事物。
季听白快受不住这火热的目光,干咳两声,不让自己失态,醒醒,我还未成年。
还有三天。花彼岸放下笔,微微起身,带着浅浅坏笑,听说,成年那天一定是易感期。
说完,花彼岸舔了舔嘴唇。
再过三天就是季听白的生日,恰好撞在校运会的闭幕式上。
到时候肯定有很多omega想方设法接近季听白,靠易感期上位。
根据标记的特殊性,只要上位了,花彼岸这未婚夫自然得退位让贤。
有头有脸的大家族不屑丢这人,可那些小门小户的omega就不好说了。
到时候再卖个白莲花人设,谁也分不清是真意外,还是假设计。
偏偏季听白是学生会会长,想不出场是不可能的。
季听白又不是omega,因为担心易感期被勾.引而躲着藏着,反而会被人看笑话。
在没出事之前,大家可都不会把omega想成那样的人。
可你还有三个月。季听白捏了捏花彼岸的脸,红儿未成年,梦想倒挺大的。花彼岸撑起身子,忽然靠近,脑袋微侧,视线微微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