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闻言,李悦琪也觉得自己是想多了,就简柠的性子和她对许砚时的感情,她担心那些简直是无脑。
  干笑两声说:“抱歉柠檬,我最近正在追一部出/轨剧,被渣男气得快心梗,所以情绪有点激动。这么说你俩还没见过面?他联系你了吗?”
  简柠:“没有,他可能都不知道明天会见到我。”
  她预想那种场景,心情猛然紧张到无措,“我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无论怎么都感觉尴尬。”很难做到坦然。
  李悦琪性格比她宽泛,且缺乏真实的感同身受,没觉得是个难题:“放平心态,就当是普通朋友,自然一点,公事公办就好。”
  听简柠“嗯”声,又劝,“就算男女朋友如果和平分手,几年再见面都能当是普通朋友相处,你俩既没真的开始过,也没闹过不愉快,以宋嘉遇的性子不可能为难你。”
  简柠当然知道宋嘉遇不会为难她,也不会因为当年的事对她区别对待,是她自己理亏,过不了自己这关罢了。
  因为实际上他们之间不是没有不愉快,只是宋嘉遇没跟她计较。
  简柠说:“我是在考虑要不要告诉许砚时。”
  “没必要。”李悦琪毫不犹豫否定,“你俩又不是久别重逢要叙旧,工作正常往来而已,你跟许砚时说反而显得你在意。柠檬你听我说,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是真的大度,乐意听自己老婆曾经的感情经历。尤其你跟宋嘉遇这种又纯又浪漫又遗憾的戏码,我打包票许砚时知道了一定不能淡定。”
  “应该不会。”简柠迟疑,“他不是那种会公私不分的人。”
  或者说她在他心里没有那么重的分量,值不起他的占有欲。
  “既然你觉得他不会介意,不是更没必要说?”
  “我是怕有万一,提前报备一声。”
  “你还真是听话,除了父母,我觉得我们没必要跟任何人报备。就算需要也是在统一标准的前提下”
  李悦琪一针见血,“许砚时每天见什么人有跟你说过吗?昨天的事他跟你解释了吗?”
  “……”
  简柠试图去同存异,“我也没有事事跟他说。”
  “反正我的建议是别说。”李悦琪言之凿凿,完全过来人口吻,“这种事怎么说呢,搁在平时可能没人介意,一旦哪天你惹他不快,平时的无关痛痒也能罪加一等。”
  就像是她爸妈,每次吵架都会顺带把平时憋着的小气揪出来撒,无论男女,在吵架时都有翻旧账本能,目的无非想压对方一头。就算嘴巴妥协,心里也会算计,不计较就是谦让了你。
  李悦琪:“除非你觉得许砚时能包容你,信任你到不分青红皂白的地步,那你就去说。”
  “……”
  简柠被李悦琪说服。
  挂断电话,简柠又看了几页书,感觉困倦想收了书上床睡觉,又迟疑自己是否应该再等等。
  她月经昨天就结束了,晚上吃饭时,许砚时也有问起,按惯例,他今晚会过来。
  这念头让她羞耻,又不得不面对。
  略等了会儿,见对方迟迟没动静,简柠正准备收书睡觉,房门突然被敲响。
  下一秒,许砚时自行推开门走进来。
  第13章 第13章她眼尾缀着泪,理智向欲……
  许砚时洗过澡,深灰色睡袍闲闲穿在身上,领口半敞,黑发半干,看着既疏离禁欲,又有几分闲适的矜贵随意。尤其一张脸英俊到好像利器,锋利劈开眼前迷雾,给人直捣人心的震撼。
  简柠几乎是不错眼的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近。
  “还在看书?”
  他走到她面前,目光扫过她手里的书,停在她脸上,“下次来书房看,卧室灯光太暗,久了会伤眼睛。”
  语气虽然温和,却没有多少关切的意味,更像是建议,那种朋友同事间善意的提醒。
  卧室灯暖黄,软软的一捧拢着,简柠实际也觉得暗,却也喜欢这种温馨感,比起冷硬的客厅更让她放松。
  她从没想过去书房,许砚时很注重边界感,那是他的活动区间,她怕不请自入会显得没有分寸。
  但既然他主动提,她便说好,合上书放在窗边书架,作势要从沙发起来,刚动了下,许砚时却先一步俯身,伸手握住她光裸的脚踝。
  掌心温热,指尖却是凉的,简柠本能缩了下脚,却被他握得更紧。
  “别动。”许砚时抬头看她一眼,嗓音低磁,带丝清润的沉醇。
  脚背微凉,简柠再低头,脚腕处多了一条银色的链子,看上去细细的一根,却很有些重量,定睛看去,光彩夺目。原是镶嵌着钻石,
  “喜欢吗?”他笑问。
  简柠收回脚,忍不住伸手去摸,脚链似乎是铂金材质,设计精巧,钻石璀璨,一看就不是凡品。很适合她戴。
  她隐隐猜到从何而来,语气依旧难掩惊喜:“怎么突然送我礼物?”
  许砚时:“昨天去了一个珠宝展,看这条挺适合你,就买了。”
  昨晚珠宝展上售出的都是品牌高定,是柜台没有的款,她虽是走马观花看的,也隐约记得这条是首席原创的献礼系列,价格在百万上下。
  “这个……很贵吧?”她忍了忍,话出口才惊觉有些扫兴。
  “还好。”许砚时不在意的笑笑,温柔凝视她的眼睛,“喜欢吗?”
  简柠心情复杂,他送她礼物,她自然开心,但一方面她对昨晚的事还有芥蒂,一方面又忍不住感觉浪费,没有必要。
  如果是项链或手镯,以后在社交场合还能用得上,一条脚链,很多正式场合都是不适合戴的,就算戴着,别人也未必会注意,完全没有撑到场面。
  上班就更不适合,太隆重,不止有炫耀嫌疑,她更怕挤地铁走得太快会弄丢。
  但她知道不能跟他说这种话,扫兴是一回事,他可能完全不能理解。在他的观念里,从来没有必需品的概念,也不在乎划算或浪费,喜欢与否才是最重要的。
  她已经很努力去改变自己的观念,却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她沉默时间超时,他似有不耐,干脆坐到她面前,手指抬起她下巴:“在想什么”
  “我……很喜欢,只是觉得有些浪费,以后可能戴的机会不多。”
  同样难改的习惯,无论她
  心理建设多完美,知道有些话不能说,每次对上他的眼睛,她就撒不了谎。
  “不需要找机会,现在戴着不就很好。”
  许砚时闲闲的笑了下,在简柠稍显窘迫的目光中,突然低头吻下来。
  熟悉的清冽气息逼近,简柠下意识闭眼。最初的一点温柔过后,他抛弃绅士品格,骤然变得很强势,熟练撬开她牙关,攻城掠地,长驱直入,将她压进沙发,直接覆上。
  简柠呼吸急促,鼻端都是他的气息,不是熟悉的冷调木质香,是轻盈暖调的橙花香气。
  上次他在她身上逡巡,说喜欢这个味道,她便给他换了同款浴液。他一直没用,她还当那句夸赞只是特殊时刻的一时兴起,作不得数。不想今天不仅用了,连带睡袍都被侵染。
  周遭都陷入这般温柔,简柠只觉得头昏目眩,身体滋生出熟悉的渴望。
  许砚时感觉到了,一手捧住她脸,指尖搭在腮沿,另一只手往下,去拉她的腿。他目的清晰且直接,对接下来的流程轻车熟路。
  最是意乱情迷之际,简柠心里却莫名滋生起几许抵抗的逆反心。
  她不喜欢他每次只在有生理需求的时候,才来找她。就算有前戏铺垫,也是为了奔向主题。
  她喜欢相濡以沫的夫妻关系,向往情不自禁的身体契合。他们可以聊天,聊彼此的工作,每天的趣事,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可以一起看电视,一起牵手散步。就算不见面,微信也好,电话也罢,总是可以随时联系。
  她期待那种最平淡的,看上去朴实无华,却能回忆出烟火味道的婚姻生活。夫妻间互相尊重和体谅,有事直接联络,破坏约定要解释,没接到电话要回拨。
  而不是像这样,没事完全不联系,就算他出差十天半月,也不给她只言片语,陌生人一样抛到一边,只因为生理需要,为了发泄才做/爱。
  简柠心里苦涩,头往后仰,企图躲开他的吻。
  许砚时只当她是受不住,停顿一秒,又追上来。
  简柠偏头躲过,在他不解的目光中,坚持问:“你昨天一个人去的珠宝展?怎么回来那么晚?”
  他“嗯”声:“后来又去了另外一个局。”
  心尖被掌住,简柠颤了颤,按住他的手:“陆晟有个表妹叫杨漫语,你记得吗?我今天看她演的网剧,她长得好漂亮。”
  “是吗?我没注意。”她的力气对他毫无用处,即使被按着也不妨碍作乱。
  他吻过她耳畔,突的轻笑,“没你好看。”
  “……”在这种时候,任何男人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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