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磨得她终于动情,许砚时却蓦地停下来,顿在门口,深深凝视她的眼睛。
  简柠突的哭出来,对他又抓又挠。
  “王八蛋,你就会整这出,是不是男人?”
  许砚时额头冒汗,任由她拍打,等她发泄够,才伸手捧住她后脑,用行动止住她新一轮的怒骂。
  窗外夜雨忽至,雨点打在窗台哒哒作响,简柠按住许砚时握在腰间的手,大脑有瞬间的放空,喃喃问:“露台上的兰花收了吗?”
  许砚时扣着她,薄唇在肩头流连:“收了。”
  “那盆翠盖……”
  她还想再说,被许砚时堵住唇,再次攻陷,她很快陷入半梦半醒的茫然,再吐不出一个字。
  简柠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除了明显的宿醉后遗症,她感觉全身跟被拆过一样,没一处不疼。但身侧是空的,若不是床单被褥连同枕套都皱巴巴得不像样,她会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夜春/梦。
  昨晚做了三次,差不多打了三架,她不服输,许砚时后来也不肯再让她,两个人较劲起来,换个动作都要争个高低,她骂他骂得喉咙生疼都不肯收口。
  他越是想得到肯定,她越是要反唇相讥,轻视诋毁,气得他头顶冒烟,后面动作愈发张狂,大有睡不服她不罢休的态势。
  简柠记不得最后究竟谁输谁赢,失去意识前最后的画面是她将许砚时按在浴缸里,非要在上面……
  简柠闭了闭眼,一时头疼欲裂,吵架吵上床这种事她以前只在小说里见过,还是那种无脑的霸总小说,当时就觉得不可思议,性和爱怎么能分开?分道扬镳怎么还能上床?
  如今自己切实成了其中一环,脸是真红,也是真疼!
  腰腹以下酸涩得厉害,简柠动了动腿,身体撑起一半,又條的躺回床上摆烂,正思索要用何种态度面对许砚时。
  卧室门被推开,许砚时走了进来。
  第86章 第86章断联一晚上,连手腕都弄……
  许砚时一身深灰色浴袍,黑发湿润,看样子是刚洗完澡,一边擦头发,一边往床边走,前襟松散,露出胸前大片皮肤,宽肩薄肌,每一寸线条都无可挑剔,堪称完美。
  见简柠醒来,他脚步顿了下,转身给她倒了杯温水,端着走过来。
  “先喝点水。”说着就送到她唇边。
  简柠沉默瞧着他,目光从面前无可挑剔的英俊脸孔往下,顺着下颌线,移到脖颈,最后落到胸口。
  昨晚许砚时对她又揉又搓,翻来覆去折磨,她也竖着爪子招呼他,此刻战果显现,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罪证。
  眼前人的矜贵清明突的跟昨晚的荒唐画面重叠,简柠心头莫名滋生出懊恼情绪,忍不住在心底爆粗口:特么的吵着架呢,怎么就吵上床了?
  却又有种莫名的爽感,生理上的放纵畅快和心理上破罐破摔的一种通透——她这样的好年纪合该随心所欲,不婚不育,却不能不欲。
  两人再有牵扯固然不明智,但既然已经发生,她也没什么可扭捏的,权当是酒后乱性,一夜\情缘罢了。
  温水入喉,似有甘甜,简柠喉咙舒服了很多,仅余的一丝尴尬也一并掩去。
  “几点了?”她问。
  “快一点。”许砚时指腹轻轻碾过她唇角,温声说,“我点了餐,起来吃一点。”
  “好,你先去,我换好衣服就出来。”
  “你昨晚穿的那身脏了,我让人送了两套过来,在衣帽间放着。如果不喜欢,穿以前那些也行,都定期打理过。”许砚时始终看着她,目光亲近中带着眷念,“昨晚才发现你瘦了一些,可能不是很合身。”
  听他提起,简柠才察觉他们是在原先的婚房里,主卧布置没有一点变化,甚至床上铺的四件套都是原来她的挑的。
  她垂下眼,有点突兀的笑了声。
  许砚时问:“怎么了?”
  “没什么。”简柠看他一眼,问。“这几年你一直住这里?”
  她没说透,许砚时却懂那个眼神,离婚协议上白纸黑字,婚房是分给她的,他却死皮赖脸不搬走?
  许砚时:“我没有想离婚,是赌气才会签字。”
  “无论真心假意,离婚证总是真的。”
  简柠当着他的面下了床,青葱似的手指在他胸口轻轻一点,唇角一勾,转身款款往浴室走去。
  许砚时目光追着她,一时摸不准她的态度。
  闹腾到后半夜,两个人都累极,他在衣帽间胡乱抓了件睡衣给她套上,丝绸质感的吊带裙,不止轻薄,大v领设计,腰际一圈更是镂空,被她饱满身体撑出情趣,白皙的皮肤上指痕和吻痕交错,连脚踝处都有。
  忍了忍,许砚时抬脚跟进去,从身后将人抱住。
  “生气了?”他亲下她耳珠,有些小心翼翼问。
  两人的视线在镜中交汇,简柠擦干脸上水渍,淡淡问:“气什么?”
  “昨晚弄疼你了,对不起。我买了药,要不要我帮你?”
  许砚时黏腻的贴着她,浓密黑发半湿,凌乱耷拉的样子让他看上去有种合宜的柔和,明澈无措的模样像是她养在家里的男/宠,要看她脸色过活,虽有矜贵气,却透着股以色侍人的软弱。
  简柠的眉头皱着皱着就松开了,淡声拒绝:“不用,没到那步。”到这时也还有昨日的气性,不愿服输,“以为自己多厉害似的。”
  许砚时看一眼镜中人骄矜的眉眼,心里再不服也只能低头,亲了下她脸颊,自觉退出去。
  简柠去衣帽间换衣服,看到摆在旁边的药品,想了想还是用了一点,心里将许砚时骂得狗血淋头。
  这狗男人,狠起来是真狠!
  许砚时不止让人送了衣物过来,一应用品也准备的齐整,考虑到下午要去公司开会,简柠化了个合适的淡妆。等她彻底收拾完出去,许砚时已经坐在餐桌前等她。
  餐桌上摆着三菜一汤,都是家常菜,色香味俱全,一看就是小区的私厨做的。
  简柠早饿得前胸贴后背,没跟他客气,坐下就开始动筷子。
  吃完饭,简柠提出要走,许砚时没有留,只坚持送她下楼。姜倩等在车库,本来过来这边接人就一腔疑惑,见两人一起出现,差点惊掉下巴。
  尤其相比于简柠的面无表情,许砚时一张脸比姜倩之前在任何场合看到的都柔和,看简柠的目光不说情意绵绵,眷念和宠溺她一个外人看了都觉得腻。
  姜倩硬着头皮迎上去:“简总。”
  听她答应,又恭谨问候许砚总:“许总。”
  许砚时颔首,目光扫向她,立刻只剩下公事公办的淡漠:“你好。”
  姜倩被这一眼看得颇有压力,凭着多年职业素养才没有躲,得体一笑,帮简柠拉开车门。
  简柠回头看了许砚时一眼:“我走了,你回去吧。”
  “明晚一起吃饭?”许砚时握着她手臂,恋恋不舍,“我订了你以前很喜欢的一家餐厅。好不好?”
  他是商量语气,但“好不好”三个字却直接将姿态压到最低。
  姜倩神色一怔,差点没压住心里的震惊,被简柠目光一扫才恢复如常。
  简
  柠说:“明晚不行,有约了。”
  许砚时没勉强,松开她的手,笑意温柔:“我晚点给你打电话。”
  简柠没给反馈,直接上了车。
  保姆车驶出车库,姜倩盯着后视镜,见许砚时一直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见都没挪步,不由偷看旁边的简柠。岂料对方突然抬眼,两人目光撞了个正着。
  姜倩干笑:“简总,今天晚上的晚宴要不要帮你推掉?”
  “你想说什么?”
  “那什么……”姜倩知道撒谎没好处,忐忑一秒,硬着头皮说,“您之前选的那件礼服是落肩款,我怕您……冷。”
  “……”简柠还有什么不懂的,暗吸口气,淡淡说,“帮我换一件,晚宴照旧。”
  “您明晚的行程之前取消了,您忘了吗?”
  “没忘。”简柠说,“不想答应他而已。”
  姜倩顺势问:“您跟许总和好了?”
  “没有。”
  “那你们昨晚……”
  “叙旧。”
  “……”
  断联一晚上,连手腕都弄得青青紫紫的叙吗?
  姜倩闭嘴了,对老板的私事关注太多,迟早被扫地出门。
  *
  许砚时前脚刚进家门,后脚门铃就被按响,他以为是管家,打开却是孙柔。
  母子俩短暂对峙,孙柔冷笑:“怎么?你不回家,我也进不了你的门?”
  “您找我有事?”
  话是这么说,许砚时到底后退一步,给孙柔让出一条路。
  孙柔抬步走进去,待门一关,火气再也压不住,拔高声音质问:“当妈的要有事才能找儿子,这是哪里的道理?”
  见许砚时沉默,她绷不住伸出手指,几乎戳到他脑门儿,“你的教养呢,孝道呢?礼义廉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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