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祁昂轻笑了一声,“只是四百万就让你落魄至此,小姑要是看见这一幕当场就得归西。”
  邹瑞也觉得窝囊,但他实在是没办法了,他已经把能卖的都卖了,根本拿不出一分钱了。
  “我可以帮你,但这个钱我不能给你,你照我说的做,自然有人会给你这四百万,别说四百万,就算你再多要点,也不是问题。”祁昂道。
  “怎、怎么做?”邹瑞不相信祁昂能有这么好心,但还是问道。
  “明天我会让人给你送点东西,你拿着那些资料里的复印件,去找刘家,那些只是复印件,他们看了以后一定会问你要原件,你就可以用原件和他们换你想要的金额了。”
  邹瑞一听刘家,就知道祁昂打得什么主意了,刘家就是他姐廖琳的老公家,资产在云港也能排得上号,现在正在和他姐打离婚官司,争夺抚养权,打得要死要活,祁昂给他的,肯定是他姐出轨的证据,如果他拿去给刘家,他姐一定会失去抚养权的!
  “你……你要我背叛我姐?”
  第78章
  白小姐,狗把未婚夫咬了……
  祁昂扯扯嘴角,“要不我说你蠢呢,三哥啊,你好好想想,大姐把我和白家的事情告诉你,让你来做这个冤大头,她就没有一点私心吗?”
  邹瑞表情呆滞没有说话。
  “大哥死了二十年了,二哥人在欧洲这么多年就回来过三四回,在廖琳的心里,我不过是个打工的,邹家以后就是你和她的,但她知道小姑重男轻女,所以小姑的股份无论如何也不会给她,如果今天你毁了我的订婚宴,我和白家的婚事告吹固然给我找了麻烦,可你自己欠下一屁股债,卖车卖房,把手里的大牌包都卖
  甚至连你三十岁的时候小姑送你的那块钻表也都卖了的事情也瞒不住了吧?”
  邹瑞听得冷汗直流,这些事他谁都没说过,没想到祁昂却知道得清清楚楚。
  “小姑还会偏心你吗,我父亲能让你沾染邹氏一指头?”祁昂翘起一条腿,手指轻轻在膝盖上点了点,“廖琳这么做无非就是毁了我也毁了你,她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和刘家离婚她能分不少钱,但总有花完的一天,她拼死拼活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谋个未来,邹氏落在她头上,以后自然也会是她儿子的,三哥啊,大姐看问题至少比你远了二十年吧。”
  邹瑞气得浑身发抖,现在想一想,当时廖琳明明就知道他在偷听,才故意说出祁昂和白家的事情,被他追问的时候还假装好心地劝他不要冲动,不让他来找祁昂,说什么祁昂肯定不愿意自己的打算被太多人知道。
  他就是因为听了这句话,才自以为拿捏住了祁昂的弱点,今天跑来故意挑衅的。
  “你怎么知道刘家一定会买我手里的东西?”这是邹瑞最后的疑问。
  “刘佳梁声色犬马这么多年,身体早空了,不然你以为他怎么会只有一个儿子?就你姐的那个儿子也算是个奇迹了,刘家不想断了后,怎么都要把抚养权争过来的,但刘佳梁出轨在先本身就属于过错方,要是没有我给你的证据,他们想要独苗回家难如登天,你猜他们为了得到这个孩子愿意付你多少钱?”祁昂站起身,解开西服将领带拽平整,又重新扣上扣子。
  “东西在哪?”邹瑞下定了决心,他本来就不喜欢他那个被惯坏的飞扬跋扈的小侄子,抚养权归谁他根本无所谓,他现在既要拿到钱,也不能让廖琳好过!
  “明天你自然会知道。”祁昂走过来,俯身看邹瑞,灯光在他头顶,让他深刻的五官隐入阴影,唇角的弧度像是在笑。
  “不过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卖了我,后果可不会只是挨一顿揍这么简单,我的手段你知道,比起廖琳……狠多了,而且你的死活,和我,是真的没关系。”祁昂转身离开,“早点回去吧三哥,别让你这张惨兮兮的脸出现在我未婚妻的视线里。”
  其实邹瑞能不能保守秘密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就算这一切被廖琳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他走出休息室,远远看到廖琳穿着吊带礼裙,正在和那些千金太太们谈笑风生,看他的时候还微微笑了笑。
  祁昂眼神冷冽,对她勾唇微笑,看她脸色变了,满意地走回了白洋身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我回来了。”
  “嗯。”白洋习惯性地往他怀里靠了靠,捏了捏他的手掌,“掌心怎么这么烫?”
  祁昂看她精致的眉眼,抬起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手背,“没注意,可能是喝多了,有些发热。”邹瑞唇角都被他打裂了,他的手掌发红发烫也是自然的。
  白洋没有多想,拿了一杯柠檬水给他,“别再喝了。”
  祁昂低头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眼神迷离像是有些醉了,“你今晚回哪儿?”
  明知道他在明知故问,白洋鼓鼓脸颊,红着耳朵故意逗他,“回艺志轩啊,陈星灿说今晚不回去,只有阿奇在家我不放心,我得去陪他。”
  “我还不如阿奇。”祁昂搂住她,“我让人这会儿就把阿奇送我家去,和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不用这么麻烦吧。”
  “不麻烦。”祁昂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虽然只是订婚,那也是婚,你忍心让我独守空房?”
  “祁总,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了?”白洋一脸爱娇地瞪他,随即破功笑了出来,“好啦,那你让人去接阿奇,就上次去过的人,陌生人不行,别忘了带他的狗粮和他的毯子,没那个他晚上会一直叫的。”
  祁昂凑到她耳边,“遵命,老婆。”
  白洋鸡皮疙瘩从脚后跟爆到天灵盖,差点腿软,整个人跟煮熟的虾一样,红透了。
  “啧啧啧,赶紧走赶紧走,我们去旁边缓一缓,这俩人我多看不得一眼。”田金宝虽然没听到两人说了什么,但看白洋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调情的话。
  她推着邱博和郎鹤走到了一旁,给两人留出了空间。
  抬头就看到郎鹤抬着邱博的下巴亲了一口,半天都不松开。
  田金宝脑壳疼,自己往窗边走了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吴慎终,好久不见了。”
  吴慎终对她点了点头,“田小姐。”
  田金宝赶紧摆摆手,“可别,你要是不能叫我coco,和白洋一起叫我金宝也可以。”
  吴慎终没说话。
  田金宝学着他的样子靠在窗台上,看着觥筹交错的人影,发出感慨,“命运还真是不可捉摸的东西,我一个平凡农村出来的姑娘,借着白洋的光,也算是体验了一把上流社会的纸醉金迷。”
  吴慎终想到什么,露出了淡得几乎看不出来的笑容,“大小姐说过,上流社会最下流是世界第一正论。”
  田金宝捕捉到了他的表情,也笑了笑,“的确像白洋会说出来的话,对她来说,没有什么上流下流,只看是不是我流,只要合她的缘,其他的都无所谓。”
  说完她举起手中的香槟杯,“让我们为共同的朋友白洋干杯。”
  吴慎终低头看她,“我不喝酒,我也不是大小姐的朋友,我只是她的保镖,负责保护她而已。”
  田金宝抬手拍了拍他壮实的肩膀,“相信我,在白洋的心里,你绝对是她最早也最重要的朋友。”
  吴慎终没再说什么,拿起手中的水杯,和她轻轻碰了一下。
  宴会结束,白洋和祁昂送走客人,换了衣服后一起坐上了回家的车,祁昂看她瘫在了座位上,“累了?”
  白洋有气无力地点点头,“累,我感觉我已经把这辈子的笑容都透支完了,从今天开始我可能对你都笑不出来了。”
  祁昂摸摸她的脑袋,点了点她头上的海星,“没关系,就算你冷着脸看我,我也知道你的心在对我微笑。”
  白洋是真的累,但她还是用发亮的眼睛看着祁昂,“我的心会永远对你微笑。”
  那一瞬间,有一种汹涌的感情包围了祁昂,他解开安全带,探身到白洋面前,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与她额头相抵,“你保证吗?”
  “我保证。”白洋用自己的鼻尖碰了碰他的。
  车子驶到了康华水榭楼下,副驾的吴慎终下来帮他们打开车门,“祁先生,大小姐,我们到了。”
  祁昂看了看已经睡着的白洋,探身过去帮她解开安全带,抱着她下了车。
  “我自己走……”白洋迷迷糊糊地说。
  祁昂亲亲她的额头,“睡吧。”
  白洋没有挣扎地闭上了眼睛,瞬间就又睡了过去。
  吴慎终和另外一个保镖帮他们拎着东西上了楼,门一响,玄关的阿奇就立刻翻身起来,绕着祁昂的腿跳着想要去嗅他怀里的白洋。
  祁昂小心地躲着他,怕脚下不稳摔到白洋,还没说什么,吴慎终已经轻轻吹了个口哨把阿奇叫走了。
  “东西放在柜子上你们就先回去休息。”祁昂对吴慎终说。
  因为白洋在这边留宿的时间变多了,所以祁昂租了楼下的一套房子给他们住,吴慎终放下东西,摸了摸阿奇的头,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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