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二天需要上班的职员组这会儿已经走了不少,剩下来的出道组们对视几眼,几杯酒喝下肚都成了熟人,这会儿也酒劲上头,就这个游戏还打了个赌。
  歌曲feat?
  或者mv出演?
  综艺客串?
  来来来,看谁能猜得出来,这不就是福不福游戏吗,出道这么多年冰美式或者玉筋鱼汁都不知道喝进嘴多少了,没有在怕的!
  以上,就是大冬天的,还飘了雪的夜晚,一群人裹着大衣和围巾在蹲在永无岛天台的理由。
  顶棚拉开,上面已经积起了薄薄一层白雪,烤肉那边的架子已经彻底凉掉,而烤着红薯的小炭炉这会儿也熄了火,安舟搬出来新的一个炉子重新烧起来借此取暖。
  安舟看着原先炉子里倒出来的那十几块炭,里面藏着四个本来应该是红薯的存在。
  “红薯有四个,但是人太多。”安舟缩着手,醉意尚且朦胧,她把煮红酒的小锅挪到了边上的炉子上持续加热,自己捂着个小搪瓷杯,蹲坐在边上的野营凳上充当围观吃瓜的裁判。
  她说:“最终获胜者的话,三个月的免费餐券!”
  “这个概率还好,能中。”
  几个人该打手电的打了手电,扇闻法什么的全都出动,都在以一种演刑侦剧的严谨在观察这一堆‘炭’。
  自觉运气不好的人背着手走远了点不参与这个争端,其他人纷纷选中了他们看中的哪个。
  宋mino先生大概是有选择困难症的,在最后三个里面选择了许久,最后以点兵点将的方式,公平地选择除了他的目标。
  奎贤:“然后呢,怎么判断?”
  出道这么多年也是老综艺人了,他提议:“要直接咬一口?”
  安舟:“……我不想因为食物中毒而给我的食客喊救护车。”
  她示意道,直接掰开就好。
  要是中了的话,直接开吃都可以,虽然外皮被烤得都碳化了,但是里面应该还好,这都是她挑过的品种,好好地烤,是能烤出来蜜的那种。
  闻言,在场众人纷纷用炯炯目光盯着捧在手心里的那块‘炭’,两手捏住两端,使劲往旁边掰开……额,开?
  一手煤炭渣,一地空茫。
  “我的是炭。”
  “阿西……我是说,我的也是。”
  “炭。”
  “我也。”
  “啊!!”一排人看过
  去,望着赶紧叼着一块即将掉下来的红薯肉的宋闵浩,他伸手碳化地碎了的红薯外皮落在他的脚边,因为一口咬得急了,脸颊边上和下巴上都被蹭上了煤渣的黑色痕迹。
  “诶,我也有,红薯!”练习生那边也传来了声音,mashiho拿着自己刚刚掰开的红薯,拿了小刀给分成了几块,给边上的同伴们各分了一口,甜滋滋地还冒着热气,抿着一口,热乎乎的烫进了心底,再喝一杯刚刚安舟煮在边上的姜汁可乐。
  听起来可能是奇怪的搭配,但又热又甜,是吃下去很舒服的味道。
  十多个人,四个红薯。
  但是只有两个人选中。
  几人无言,沉默地看着不远处地上的最后没人选的两个黑不溜秋的小东西。
  应该是不死心,他们凑过去,想要再去验证——啊,是红薯没错。
  “所以嘛,运气都好差哦。”安舟偷偷吐槽,伸手把那火钳把边上炉子里新扔进的裹了锡纸的红薯给掏出来,戴了厚厚的手套所以也没感觉烫,只有暖意抵达了手心。
  安舟呼呼吹了两口气,掰开一半给边上也同样抱着膝盖在围观的辉人:“欧尼,尝尝嘛,刚烤好的特别好吃。”
  美味的食材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方式,这话是真理没错。
  红薯各种做法都有,但是这种最原始的烤出来的味道,对于安舟来说才是最香的。
  她笑眯眯地看着几个人纷纷抓着宋闵浩的手,说要握一下蹭蹭欧气,还有些玩游戏的,握手之后就赶紧打开游戏点进卡池,试图一发入魂。
  随后,坠机。
  “说起来,我运气才是好的哦。”
  小姑娘又喝了口边上的热红酒,酒意蒸腾地她眼睛里都似乎有了点水汽,安舟用自以为小声的语气和边上的姐姐们透露:“都说抽卡要看欧气还是非酋嘛,我这是天赋技能,抽卡超级好!”
  边上,学着安舟之前那样拿火钳掏出新的一个红薯,权至龙嘶嘶抽气,紧急分了一半往李株赫盘子里一放,言简意赅:“吃!”
  说完就立刻转身,他认真吹着自己被烫得有点红的手指,腹诽着,只隔了两层湿纸巾直接上手,好烫哦。
  但是掰开的是红瓤的,在天台并不充分的光线下,都好像闪着蜜似的光泽,看着就很好吃。
  “不是说要体型管理吗?”李株赫问他。
  权至龙无辜摊手:“这可是圣诞节,过节日的话,吃一点东西又没有关系咯。”
  但是这个红薯是真的好吃,像是街头回头摊子卖烤红薯,应该不能算什么新奇的事物,不过比较多的都是一种白瓤的,烤得火候过了只会有些干巴。
  难得,下雪了,还有热腾腾的饮料和红薯。
  “再吃一个?”他问。
  “我们也要!”
  小炉子里装不了几个地瓜,把刚刚落单的两个给一起分开,也才刚刚够每人分上一口。
  但是好在之前烤好的韩牛还有,都放在一边温着,饮料和酒是够的。
  看着城市里的雪景夜景,在配着手头还有的稍微有点单调的食物,续上第二摊,也是一种独特的情调。
  “……诶,安呢?”
  “刚刚好像是说楼上太冷了,她回底下去了。”
  有谁这么回答道,炉子上的小锅,红酒都要见底。
  -
  二楼,有人开了游戏机,凑在一堆在玩,桌游也都拆开散在桌上。
  一楼冷冷清清,只有唱片机上,爵士乐在悠然响起。
  权至龙弯下腰看着柜台下面在发酒懵的安舟,她腿上盖着应该是二楼休息室里拿出来的毯子,整个人像是融化在懒人沙发上的软乎乎的团子。
  这里也似乎这里自成一方天地,而安舟正呆呆地看着被她拿来底下小台子上的那一盘果盘切片,她没什么想吃的欲望,不过果盘配色是她有特意考虑过的,现在比起吃,她之想着这个好看。
  “安,你到底是有多不能喝啊?”
  一杯已经没了温度的热红酒落在角落的地上,安舟花了几秒才把视线聚焦在不远处的权至龙身上。
  她想了想,歪头悄悄压低声音:“我最大酒量是喝过我爸一整杯的茅台,一整杯!”
  虽然喝完当即辣得她狂灌了一整罐椰汁都没缓过来,但这对于菜鸡来说,也是很辉煌的战绩。
  这是夸耀。
  虽然表情一本正经,但是语调分明是炫耀的没错,安舟确实是喝醉了没错。
  “嗯嗯,好棒呢。”权至龙有些想笑,这会儿却也还是配合住了小姑娘的正经,他夸着,语气也跟着放轻了点。
  安舟张嘴,发出了很轻的‘哈’的声音。
  “这有点像是哄人的语气。”
  “像吗?”
  “我哥敷衍我的时候就是这种语气。”
  “所以这其实是经验之谈?”
  “不。”安舟又摇头。
  喝醉的人,哪怕酒品好,那也没有多少逻辑可言。
  安舟觉得自己应该是清醒的,但是话却已经说得有些含糊了,其中夹杂着权至龙没能听懂的单词,也不太像是中文。
  “可我基本不喊我哥叫哥哥。”当然,求人办事的时候除外。
  发懵的时候,安舟语言系统都变得混乱了不少,韩语中文夹杂着说都能算是程度轻的,这会儿,碎碎念中都夹杂了一些许久没说的俄语的单词——她有俄罗斯的混血,家里几个孩子其实从小就有学俄语的相关,安舟在她语言方面是家里尤其有天赋的那个。
  “是吗。”
  权至龙也靠在柜台边上坐下来,鞋尖顶着柜台的侧面,而后背正好可以靠在墙壁上面:“如果当哥哥都是不喊哥的待遇的话。”
  他指出来:“可,你好像也没有好好叫过我的名字、”
  “敬语,用得太多了。”
  “那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呢?
  安舟咕咕哝哝,又是权至龙没有听懂的语言。
  他一想,却又瞬间了然。
  “韩语英语日语都可以,不然中文我也勉强能听懂一些。”
  “亲爱的,说俄语就有点犯规了。”
  无奈之余,他顺手拿走安舟蠢蠢欲动想再去拿的热红酒:“别喝了吧。”
  “我的手艺好,煮的甜甜的好喝。”安舟的抗议并不是能一直发挥效果的,就比如说是现在,她动作都显得迟钝,没能赶得上权至龙撤回手的动作,反而把自己在懒人沙发上掀了个身。
  头发散开了落在毛衣上。
  更像是只毛绒绒的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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