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只是一品夫人而已，是奴才，还能高得过主子不成？
看看胤礽正儿八经的长辈，赫舍里·噶布喇一家子，比起索额图一家子那才叫低调。哪怕索额图，上蹿下跳，一个隔了房的长辈，谱儿摆得比正经长辈还要足。
一句话，赫舍里·噶布喇一家子拜会，都要先请安，轮到佟佳夫人，就敷衍至极？真当石蕊是直得不能再直的直女，就不懂尊卑问题了？
好吧，石蕊的确不是很懂，但这并不妨碍她给佟佳夫人排头吃。谁让佟佳夫人一开口就是趾高气扬，对于石蕊来说，不将她放在眼里，就是不把胤礽放在眼里。
不把石蕊看在眼里，那还好。可是不把胤礽看在眼里......
石蕊虽说喜欢和胤礽掐来掐去，有时候还会一言不合就开揍，但师弟控说的就是她。记得上辈子胤礽刚被师傅捡回去，石蕊还亲自带过胤礽呢。
平日里吵吵闹闹归吵吵闹闹，可只要一有事，石蕊绝对无原则的站到胤礽一边。胤礽要杀人，石蕊保管递刀子。胤礽要打人，石蕊都会板着一张死棺材脸，小心的说仔细手疼的话。
就像现在，石蕊只恨自己不会说话，不能用言语打消佟佳夫人的嚣张气焰。又不能直拳出击，石蕊心情别提有多不爽利了，以至于整张脸的脸色，更加的难看。
“还请佟佳夫人记得。你呢，只是奴才。要认清自己的身份，知道吗，佟佳夫人。”
佟佳夫人顿时脸色一白，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的身体在发抖，明显是被气的。石蕊自认自己的话不算难听，实际上对于高傲得不可一世，觉得胤礽身为还要靠赫舍里一族立足的佟佳夫人，无疑是当面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佟佳夫人脸色能好看？
不止不能好看，只能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妾身今日才知小看了太子妃。都说太子妃知书达理，是不可多得的贤内助，没想到太子妃的一张嘴也是厉害的。”
“哦，原来本宫的嘴厉害啊。”石蕊板着脸，一板一眼的道：“本宫倒觉得没有佟佳夫人厉害。毕竟佟佳夫人的眼睛可是长在头顶上的。”
“你......”
佟佳夫人又被挤兑得说不出来话，只觉得心肝脾肺肾，没有一处儿不疼的。
“太子妃当真伶牙俐齿，妾身甘拜下风。”
佟佳夫人捂着胸口，只差大喘气。
也是佟佳夫人太过高傲，没意识到问题，觉得自己长辈的身份，可以说教太子妃一二。
也不想想自己目前所处的地方是哪儿。
毓庆宫。
康熙为了安置（监视？）太子特意修建的。
就是太子东宫。
伺候的奴才，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康熙的人。
到处皆是康熙的眼线，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康熙立马就知道了。
就佟佳夫人的嚣张样儿，是给索额图招黑呢还是招黑？
虽说索额图本身就不白，就是了。
石蕊继续板着脸，学不来阴阳怪气的笑声，倒是将严肃刻板的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
偏偏佟佳氏被石蕊的话刺激老惨了，原本只是心里不把尊卑放在眼里，现在嘛......
要是有可能干掉石蕊，只怕石蕊已经被佟佳氏刀子似的眼神割得千疮百孔了。
“佟佳夫人。”石蕊想想又开口。“你可别忘了，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毓庆宫，是太子东宫，是太子和本宫所住的宫殿，可不是一品承恩府。你如此行为，可曾将太子殿下放在眼里？”
“子系中山狼，一朝得意便猖狂。本宫很喜欢这句话，今儿说出来，送给佟佳夫人好好评鉴。”
佟佳夫人脸色蓦然发白，显然她已经回过神，发现了自己放肆的行为。
都怪石蕊一来就不讲说话的艺术，谁家贵女说话不是拐弯抹角，偏偏石蕊却直截了当的表明自己不喜欢，说自己不想见她。这才激得她忘了尊卑。
佟佳夫人攥紧手帕，神色开始不安。
“太子妃，敢问太子爷现在何处，妾身...妾身今日来，其实是有事情想告之太子爷。”
“太子带大阿哥放风筝呢。”石蕊想都没想，直接就道：“太子暂时不会见你。要知道太子殿下现在还生气了。何况汗阿玛也说了，说索额图大人的心思没有用在正途上。”
简而言之就是，好好办差为康熙做事情不香？非要媚上，引着胤礽男女不拒？
“...万岁爷真这么说。”佟佳夫人脸色更白了，整个人的身体甚至有一种摇摇欲坠感。
佟佳夫人勉强一笑，又道：“还请太子妃看在太子爷的面子上，多多帮忙美言。毕竟只有赫舍里一氏好了，太子爷才能跟着好。”
“本宫看倒不必。”石蕊再次快言快语。“听说过拖后腿的猪队友说法没？太子就曾私底下和本宫说过，索额图大人本事不大野心不小，最擅长的，永远是拖后腿。”
“本宫虽不聪明，却也分得好坏。佟佳夫人既然脑子还是不清不楚的，还是早早离宫回家泡水洗洗脑子吧。”说到这儿，石蕊也懒得管赫舍里氏的脸色有多难看，直截了当的吩咐送客。
佟佳夫人不情不愿的被请离毓庆宫。也是好笑，没隔多久，就有宫娥来毓庆宫说太皇太后有请。
孝庄也是厉害的，康熙在毓庆宫安插人，打着明晃晃疼爱儿子，害怕儿子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吃苦的名义。而孝庄呢，打着关心爱护的名义，往毓庆宫塞了几个人，就更名正言顺了。
只不过前者康熙做得光明正大，后者孝庄嘛，就是鬼祟了。也是胤礽一生受制，在康熙眼皮子底下根本不好发展势力。偌大的毓庆宫其实就跟筛子一样，藏不住任何消息。
当然了，这是以前。
上辈子在修·真·世·界溜达了一圈的胤礽重生了。
作为修士，最不缺的防‘隔墙有耳’的手段。如今毓庆宫依然像个筛子，但是消息吧，只分想传还是不传。只要胤礽和石蕊不想外传的消息，康熙和后宫的其他人绝对不会知道。
哪怕消息外漏，也是一些无伤大雅的消息，以及胤礽特意放出来的。
第20章
石蕊很快去了慈宁宫。孝庄突然打发宫人来请石蕊，原因其实很好猜。除了表现自己是个和善的长辈外，就是言语试探了。宫斗胜利者和玩政治的人一样，心脏。
表面笑得慈爱，谁又知心里面是怎么想的。
好在只是言语试探，石蕊擅长打直球归擅长打直球，并不是纯粹的傻子。说话的艺术石蕊虽然不懂，喜欢靠拳头说话，可宗门的那一群妖精，哪个不是长得好看说话又好听。
谁会相信满脸褶子，看起来就像不怀好意狼外婆的家伙。
孝庄说，石蕊就听，时不时点下小脑袋，证明孝庄说得都对，说得在理。如此一来，反倒让孝庄觉得传言属实，石蕊她真的如传言所说那样听话懂事。
“回去后，可不许纵着太子胡来。”孝庄说了不少废话，才总算说到了特意打发人请来石蕊的目的。“让太子将心思都放在怎么帮他汗阿玛处理政务上。家务琐事有你，哀家很放心。”
“多谢太皇太后看得起。”石蕊一脸平静的谢恩。
孝庄满意颔首，刚准备再说些什么时，皇太后来了。
皇太后是个不会说汉语、满语的主儿，一来开口就是蒙语。石蕊没听懂，只得保持严肃，时不时的点头表示知道了。很敷衍，可因为石蕊本身面瘫的缘故，倒不觉得敷衍，反而觉得石蕊这是把他们婆媳说的话，都记住放在了心上。
“行了，回去休息吧，不然一会儿太子该来慈宁宫接人了。”孝庄乐呵呵的说了一句，就让石蕊跪安。而石蕊一走，孝庄和皇太后就开始用蒙古语交谈。
不知说了什么，只知道隔了几日，毓庆宫就多了一些生面孔。
这点暂且不说，只说石蕊回了毓庆宫，不久，陪伴长安放风筝的胤礽就回了正院。
此时正院里，早就摆放了新鲜的瓜果以及精致小巧的糕点，哪像佟佳夫人在的时候，就一杯清茶打底。糕点忘了上，也是不想上。
对于石蕊来说，宫斗，啊，不是，是与脑子有病的索额图一家子亲近，还不如养狗呢。最起码狗勾不会嫌贫爱富，不会对主人有异心，回对主人忠心不二。
“她今天来，没说什么吧。”胤礽随意的问。
石蕊摇头。“倒是想说什么，但我没给她这个机会。”
“那定然气坏了。”胤礽幸灾乐祸，好不快活。“可惜男女有别，不然我定然要好好欣赏一番。”
石蕊：“...有啥好欣赏的？幸灾乐祸？”
“幸灾乐祸谈不上。总归是高兴的。”胤礽想想，这么回答石蕊：“上上辈子，我以为只有索额图夫人是真心将我当成晚辈来看，没有任何私心。现在想想，我也是够蠢的。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凭什么真心对你？这宫里将亲生骨肉当成进位工具的事情还少吗？远的不说，那端庄贤淑，温柔小意的德妃，不正是将老四当成了进位工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