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主要是佟家还是要脸的，肯定不敢将隆科多成了公公之事到处宣扬。反正胤礽要的目的，只是赫舍里一族，不跟隆科多以及佟佳氏扯上关系。不然想着赫舍里氏从受虐变成了守活寡，只怕会吐血。
“走嘛。师弟。”石蕊突然出声，声音透着愉悦的道：“我想去冷宫见识一番。”
胤礽：“......”
无法抗拒石蕊突如其来的兴致，没法子，即使万般不情愿，胤礽还是陪着石蕊趁着夜黑风高的时候，悄然无声的去了一趟冷宫。
事实证明，胤礽除了嘴巴毒点，面对绝对力量滑跪的速度快点，好像就没有其他的缺点了。最起码，胤礽不太会说假话。
“滑跪我是专业的。”胤礽捂脸：“但是打鬼我不专业啊。”
“为什么要打鬼？”
石蕊充满了震惊，不可思议的看着胤礽，就好像胤礽说了什么残忍的话一样。
“难道不应该和谐美好共建家园吗？”
“比如...”胤礽呆滞看着石蕊，就不明白好好的咸鱼日常，怎么就变成了‘超度’日常呢。“把深宫怨魂超度，确保她们能够顺利投胎转世？”
“我记得师弟曾经说过，你不太会玩超度。”
“嗯，我这个人吧诚实，只擅长物理超度。”胤礽摇晃着手指，瞄了一眼‘聚众唱戏曲’的两三只女鬼，选择说出心里的想法。“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师姐难道忘了，生死轮回，不是你想干涉就能干涉得了的。”
事实上能干涉，问题是干涉过后需要付出的代价，是能承受的吗？
说冷血也好，无心也罢。反正胤礽并不觉得自己需要对冷宫残留的几只女鬼负责。同情是有，但是要自己付出咪咪点代价给他们超度，是万万不可能的。
而且...最主要的是，就和胤礽先前说的那样，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好吗？
“好，怎么不好？”石蕊感叹：“其实我倒不是圣母心发作，而是感觉十一阿哥这次生病，与污秽之物有关联。”
“我忘了说一件事。好像就是你离开京城，前往陕西、陕西两地办差时，我们住的毓庆宫，出现了做工精致的布偶娃娃。”
“哈？布偶娃娃？”胤礽脸色凝重的道：“师姐是说巫蛊娃娃吧。”
“巫蛊娃娃？”石蕊蹙眉思索，片刻摇头。“好像不是，上面没有生辰八字，只有蛇血。”
“蛇血？”胤礽挑眉怪笑：“那就是巫蛊娃娃。师姐莫非忘了人间帝王的称呼。”
真龙天子。
同理，皇帝是真龙天子，那皇帝的子嗣便是小龙了。
民间有种说法，会把蛇称呼为小龙。
所以皇帝是真龙天子，儿子可以用蟒蛇形容，在布娃娃身上涂抹蛇血，背后的含义，不言而喻。
第48章
世人喜欢将当朝天子，称为真龙天子。因此皇帝的龙袍上，往往会绣五爪的龙。
不一定是金龙，却一定是五爪龙。
太子的朝服则是绣的四爪龙。以此类推，王爷、郡王、贝勒朝服三爪龙到两爪龙。
玄孙则是穿绣有一爪龙的衣服。
而民间还有一种说法，鲤鱼跃龙门，跃过可化龙。蛇其实同样如此。因此在民间，蛇有小龙的说法。
取蛇血，代替生辰八字制作的巫蛊娃娃，其实杀伤力不比贴有生辰八字的巫蛊娃娃差。只不过前者无差别攻击，落到谁的手上害谁，后者嘛.....
既然都贴了生辰八字，那自然是诅咒生辰八字拥有者。如此算来，好像利用蛇血制作的巫蛊娃娃更加可怕一点。
毕竟那玩意儿谁挨着谁遭殃，威力不是很大，或许要用几年甚至十多年的时间，才能潜默移化的让一个人的身体逐渐虚弱，进而看似正常的死亡...
但无差别攻击......
又恰好出现，很难不让胤礽怀疑，上上辈子他的子女，真的是正常夭折吗？
还是说除了人为意外外，还有‘能人异士’帮着动手脚？
一时之间，胤礽的脸色很不好看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心情很复杂就是了。
“背后之人查出来没有？”胤礽问。
“没有。”石蕊抬起头，扫了胤礽一眼。神色不见激动，甚至浮现出罕见的困惑。“就好像做出来无意之中沾染上的。”
胤礽嗤笑一声：“师姐相信？”
石蕊眯了眯眼：“我不相信，只是有人相信。”
“懂师姐的意思了。”胤礽神色已经不像先前一样紧张，相反，很淡然。“左右不过那几个贼子，我不理会，反倒认为我好欺负得很。”
可不是好欺负得很吗？
胤礽看似骄纵，得理不饶人，实际上就只有嘴巴厉害。而说是咸鱼，实际上就是破碗破摔，已经丧失了所谓的进取心。没有追求，只想着混日子，自然看在有心人的眼睛，就是标准的好欺负得很。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谁那么未雨绸缪，提前就开始暗害胤礽的子嗣。
左右不过宫里，有野望扶持儿子上位的娘娘们。
比如惠妃、比如荣妃，再比如德妃，甚至宜妃都有嫌疑...
胤礽一声冷笑，转而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石蕊，提醒她该跟着自己回毓庆宫了。
石蕊收回落在冷宫孤魂身上的视线，没有拒绝，和胤礽一前一后的回到了毓庆宫。毓庆宫此时依然灯火通明，却没什么人走动。偶尔有巡夜的侍卫经过，却根本发现不了身形敏捷，犹如鬼魅的胤礽、石蕊。
“我先休息了。”石蕊轻声的说：“师弟要搞事的话，不妨趁早。”
“谁说搞事都要晚上进行？”
胤礽摸摸鼻子，典型的嘴巴不要，心里想得不得了。这不，下一刻，就在石蕊打着哈欠，上床睡觉觉的时候，胤礽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不是原地消失，却也快得很。
总之懒得细说胤礽去干嘛，只知道胤礽踩着朝露，赶在天亮之前回来了。
由于第二天并没有朝会，回到毓庆宫的胤礽干脆花费一上午的时间，用来睡懒觉。直到下午三四点左右，才幽幽转醒。也是醒了之后，胤礽才知道石蕊被皇太后叫去，一起参详康熙三十七年选秀的事宜。
胤礽：“？？？”
“是不是很惊讶很意外？”石蕊有气无力的靠着美人榻，神情悻悻。
“倒不是很惊讶，就是很意外。”
胤礽起身给石蕊倒了一杯水，随后就坐回了对面。
也是放的美人榻，旁边的几上摆着瓜果。淡淡果香，倒比浓烈的香料味儿，好闻得多。
石蕊端着水杯，小口小口的喝着水。没忙着说话，胤礽也不急着她说话。
很快，一杯温水喝了一半。
石蕊将水杯放到一旁的几上，就道：“师弟的确该感到诧异，毕竟选秀才过，就开始忧着下一届的选秀。”
“估计是想早点将五福晋的人选确定下来。”
“或许皇太后，有心给五弟娶个蒙古媳妇。”胤礽不怎么走心的猜测。
石蕊：“？？？”
“被皇太后抚养，五弟已经先天性的失去了竞争大宝的可能，皇太后给人的印象是很睿智的女人，不然就会让五弟娶，出生蒙古的福晋的。”
“皇太后给五弟选的嫡福晋身份可不怎么高。”胤礽道。
“你知道？哦，忘了，你曾经历过。
顿了顿，石蕊又说：“选了谁？”
胤礽：“选的他塔喇氏。”
“他塔喇氏？”石蕊迷糊了，不知他塔喇氏是谁。“她是谁？哪家的格格？”
“员外郎张保柱之女。”胤礽回答道：“孤的记忆中，兄弟们除了五弟外，其余兄弟们的福晋的生父，都位居高位。最差的也是尚书...”
石蕊若有所思的点头。
“皇太后是怎么想的？我可不觉得是汗阿玛暗中授意的。”
“能怎么想？”胤礽冷笑，并不太赞同石蕊的观点。“不过是谨小慎微，再加上汗阿玛若有似无的误导，才让皇太后觉得，给无五弟取个身份低的嫡福晋，会更能让汗阿玛放心。
“无法理解。”石蕊语气徒然转向失落。“这是害了他塔喇氏一辈子吧。我不相信五弟蠢，会不明白皇太后给他选了他塔喇氏的用意。”
就是明白，所以意不平，无视嫡福晋的存在，偏宠侧福晋。
胤礽晒然一笑，又道：“旁人的事，懒得多说。反正活法，都是个人选择的。张保柱一家未尝不欣喜若狂，毕竟出了一位皇子嫡福晋。”
的确，哪家出了位皇子嫡福晋不欣喜若狂。
就算石蕊的娘家，当初石氏得康熙看重，钦点为太子妃，石文炳一家子难道就没欣喜若狂？
人之常情，既然得到，必然有所失去，难保他塔喇氏就喜欢有地位没宠爱的嫡福晋生活。
“麻烦。”石蕊给出结论，秀气的面容上，全然都是愤慨。“皇太后她自己想搞事，干嘛找我？我这个人面善，看起来好欺负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