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猴子山大王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越前毫不相让，“要是我输了，我就剃光头。”
两人注视了一会儿，同时爆发出大笑声：“哈哈哈哈哈哈。”
夏未一脸无语地看向场中好似中邪了的两个人，正想拉住表姐吐槽。就见身旁的银发少女不知何时拿出了手机，仿佛正在研究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她有事情要忙，至于场上的那个中二大笑的人是谁？抱歉，她不认识。
见两人似乎并不打算停下，裁判不得不出声干预：“咳咳，两位同学，还请迅速回到指定位置，现在要开始正式比赛了。”
迹部和越前目光再度碰撞在一起，经过一番激烈的交锋后，回到指定位置。
冰帝vs青学，单打一，迹部景吾对越前龙马，比赛正式开始，迹部先发。
紫灰发少年站在底线位置，不停地将网球掷向地面，发出哒哒哒的声音。网球弹起，迹部一把将网球捏在手中，目光不由看向了冰帝后援会站立的位置。
银发少女不知何时取下了遮阳帽，目光沉静，正密切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将网球高高抛起，同时陷入恍惚，回忆起这段时间来的突击集训。
集训开始于火锅结束后的第一天。那天冰帝早早地结束了与对手的比赛，由于事先有约定，等他赶到训练场地时，银发少女早已等候在那里。
身着上下同色的浅蓝色运动服，短袖、短裤，露出少女匀称有力的肌肉。对方正在进行挥拍练习，手臂肌肉带动腰腹核心，一举一动都兼具了力与美。
清月察觉到迹部的到来，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需要花一点时间休息吗？”
她手上挥舞着的网球拍，是她在来的路上随手买的，还得需要一点时间适应。
迹部没有第一时间答复，欣赏着少女的动作。他曾与少女交手过，那时候的对方动作到位，有着扎实的基础，可身体素质一塌糊涂。如今再看，大不一样，迹部心中再度生出某种违和来，如果说少女的成绩是他之前还不了解，可怎么会，短短四个月，对方的身体素质就有了脱胎换骨一样的提升，这真的能用常理来解释吗？
压下心中的困惑，迹部取下自己的背包，回答：“给本大爷几分钟的时间。”
清月不甚在意地点头，同时询问起情况：“冰帝接下来对青学的比赛，榊监督打算如何安排名单？”
迹部拿出球拍后，坐在一旁的长凳上调整鞋带：“本大爷大概能猜到，最近忍足进步很大，很有可能会被监督安排为单打三。双打四人还是向日和日吉，宍户和凤。至于单打，本大爷，自然是毫无争议的单打一。”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十分自信。
清月表现得很理智：“有想过比赛可能在前四场或者前三场就决出胜负吗？”
迹部动作一滞：“本大爷相信自己的队友。相信他们可以将胜利送到本大爷面前。”
完成准备动作的紫灰发少年从长凳上站起，迎上清月目光的深蓝色眼眸满是对伙伴的信任。
清月停下挥拍，确定迹部以单打一出场，就证明冰帝与青学的比赛中中打成了二比二平，只需要迹部在最后的单打一中取胜，冰帝就能击败清月晋升半决赛。
她的眸光变得坚定：“准备好了吗？”
“当然。”迹部挑起嘴角。
“正面还是反面？”
“正面。”
球拍旋转，清月看向落地的球拍：“我先发球。”
迹部注视着底线处的银发少女，心中提起十二分的警惕。与清月比试过多次的经验告诉他，哪怕是一开场也不要存以一丝一毫的松懈。
球拍扬起，击中网球后发出“啪”的清脆一声，一道黄色的弧光便迅速朝着自己的场地激射而来。
迹部看出网球的轨迹，快步赶到落点边，正欲挥拍去接，地上的网球一个剧烈的旋转，弹射的方向却是直接朝向他的正面。
他的眼瞳一缩，随即往后撤步，用不太流畅的动作将这个球给回击过去。而他对面的少女已经预先赶到网球落点，迅速挥拍。
“啪嗒。”网球擦着球拍过去，落在地面上，啪嗒嗒滚远了。
“刚刚那个是外旋发球？”迹部目光复杂地看着滚出边线的网球，直起身子。
“青学这支队伍能够对你构成威胁的只有手冢国光和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有那么厉害吗？”手冢国光是他认定的对手，从清月口中听见，迹部并不意外。可是那个张口闭口，都极为不礼貌的小鬼，怎么能够被清月重视。
他又想起了清月曾经几次三番地专门去看对方的比赛。可恶，清月都没有那么勤快地去看他的比赛。
“他的父亲是越前南次郎。”清月只说了这么一句话解释，“接下来我会大量使用越前用过的招式。”
清月竟然还会那个小鬼的其他招式。迹部心中生出不爽来，握紧了手中的拍子，迹部重新摆好姿势，心中升腾起强烈的求胜心：“好，再来！”
经过四十分钟的比赛，场边的比分定格在6：3，获胜的是清月。
迹部望着记分板，大口喘着气，刚刚那场比赛，他已经用出了自己的全部实力。即便是用上了冰之世界，也并没有从清月手上讨得了好。
本以为倚靠唐怀瑟发球和冰之世界，不一定能战胜清月，但起码不会输得这么难看，可……迹部很不满意这个比分。
“这就是那个小鬼的真实实力吗？”迹部平缓呼吸。
“应该算是强化版？”清月也不确定。她的身体素质强出太多，尽管压着没有释放全力，但只要比迹部表现出的素质强上几分，对方就绝对没法从她手上讨得了好。
“还真是……”迹部捡起毛巾擦掉脸上的汗水，突然注视向清月，后者的呼吸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丝一毫地紊乱，此刻去看，甚至就连出汗都少得可怜。
紫灰发少年毫无征兆地突然询问：“还有什么是你不擅长的吗？”口吻中多少带有一些丧气。无怪他如此，看一看他输给了清月多少次，马术、成绩、游泳、排球，甚至就连他一向引以为豪的网球也毫无胜算。
清月陷入思考，给出了一个让迹部哭笑不得的答案：“管理公司。”
少年抬眸看向银发少女，轻而易举地就瞧见了后者眼底藏有的促狭，他的沮丧之情一扫而空，露出几分自得：“嗯哼，总不能什么优势都让你占完了。”
短暂的打闹后，清月给迹部提了一个醒：“距离与青学比赛还有几天时间。这几天的训练强度会非常大。”
“本大爷会怕这个？”迹部挑眉，最喜欢将人拖到抢七地狱的他，最不怕的就是训练量。
“比起加倍的训练量，本大爷更在乎，刚刚和本大爷的比试中，你拿出了几分力？”迹部伸手抓住清月的手腕，体温比起他来低了不少。
清月偏头，嘴角带笑：“你要不猜一猜？”
迹部捏了下她的手指：“本大爷才不猜。”他很怀疑自己哪怕随便说个数字，对方都能笑着应下，到底是他实力不够强。
他放下清月的手指，重新握住球拍：“继续吧，不是说魔鬼特训吗？”
“不休息一会儿吗？”
“用不着。”
回忆结束，迹部手腕一抖将球高高抛起，随之扬起球拍重重击打在网球上，口中轻喝：“唐怀瑟发球！”
围观众人只见激射而出的网球重重砸在地面上，却并没像正常发球那般弹起。而是如同遁走的箭矢，以极快的速度贴着地面一往无前地射出。
越前还来不及有所动作，网球就擦着他的脚边急驰而过。他压了压帽檐，唇角微微上扬，满是找到新奇之物的喜悦：“诶，还不赖嘛。”
裁判立刻做出判决：“15：0”
接着迹部迅速以三记ace发球拿下了自己的发球局。
清月在一旁默默地观察比赛的推进。
越前在经过特训的迹部面前也并没有逊色多少。清月很清楚，三天的特训时间不足以让迹部产生脱胎换骨的变化，但怎么也不像是会和越前打得难解难分。
难不成世界意识察觉到了她的动作，在越前身上也埋下了伏笔吗？
正这么思考着就听见青学那边传来议论：“小不点这次的比赛好惊险，要不是趁着之前还有时间，提前参加了那位南次郎先生的特训，这场比赛估计就悬了。”
“越前加油！一定要赢啊！”
“……”
果然，不仅是自己有所动作，世界意识也做出了应对。
球场上的迹部与越前你追我赶，互不相让，很快就进入了抢七局。
偏偏就是在紧要关头，意外发生了。
在比分10-9，迹部领先的情况下，只差一球就可以终结比赛，这个时候，迹部回击的网球却挂网了。
所有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这种低级错误会出现在迹部的身上。场上的紫灰发少年看向手中，不知道何时变得松垮的拍网，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