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太宰治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又没什么反应地转过脑袋注视着忙碌的银发少女。
这个问题他也曾经问过织田作和清月。
孩子们刚刚睡下，织田作也没有那些烦心的琐碎活计，三人巧合地坐在西餐店里，同样都点了一份辣味咖喱。
区别在于，他吃一口缓三口，另外两人却是吃得十分满足，甚至都不用喝一口水。
他给舌头放松的时候，想到了那个梦想成为黑/手/党的孩子，立刻振奋精神：“我说，就这么坐着也很无聊，聊聊天怎么样？幸介那个孩子的梦想是成为一名黑/手/党，那么你们的梦想又是什么呢？”
他坐在中间，问完后左看看，右看看，很期待两人的回答。可见两人都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只得主动一点抛砖引玉：“我的梦想呢很简单，织田作你也知道的，那就是追求一生一次，无可替代的死亡。”
他兴致勃勃地说完，等待着两人会给出什么样的评价。银发少女看了他一眼，眸光中罕见地带着浓重情绪，让他有种自己似乎被骂了神x病又或是傻x。不过她的情绪消失得很快，快到让他以为自己之前所见只是错觉。
有他开了头，其他人也不好装作没听见。织田作想了想，用一种寡淡的语气说：“我？没什么梦想。非要说的话，能够看着幸介他们平平安安长大就好。”
他觉得自己的这位朋友没有说实话。
“我们都说了，清月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他盯着银发女生。对对方即将给出什么样的答案充满了好奇。
今川清月是个看似简单却捉摸不透的人。而这将会是他接近对方的契机。
“我的梦想？”女生的手里拿着勺子，指尖在冰冷的铁制器具上摩挲着，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给出答案，“不受拘束地活着。”
织田意识到关键点，替他们两个人做出总结：“你们一个想死，一个想活。”
“是啊。”他在那时，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颇有些哀怨，“这样我就不能邀请清月同我一起殉情了。”
银发女生立刻给予回应：“还请太宰先生之后都不要向我发出这样的邀请。”
“诶，真是太让人伤心了？清月总是这么冷酷地拒绝追求者的吗？”
银发女生没有再搭理他，沉默着吃完了餐盘中剩下的咖喱。
现在回想起来，不受拘束地活着是说明，之前的生活一直被约束着吗？是她的家人吗，所以才会选择一个人到横滨生活。这种冷冰冰的性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喂！你这个混蛋，不是你要问我的吗，为什么听到之后又是这个反应！”旁边传来不满的抗议。
太宰重新看向摘下帽子的橘发青年，摊了下手：“我对你那无趣的梦想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中原中也，他已经觉得这个人足够纯粹，但没想到，他比自己预想中的还要更加天真，好骗。
“太宰你……”中也眯起眼睛，显得有些危险，“似乎并不是很尊敬boss。”
“哦你发现了吗？我还以为以你的脑子，一辈子都不会发现这么明显的事实呢。”太宰露出意外表情，像是在说，你竟然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一点。
中也控制住自己即将暴走的异能，恨恨咬牙：“那我倒是很好奇了，你的梦想又是什么？说出来让我听听看呢。”
太宰治没说话，只是高深莫测地朝他笑了一下。同时用勺子舀了一口甜品，享受地眯起眼睛：“味道真好。”
第176章 海滨酒吧
作为港/黑驻外专员， 中原中也的业务一般都在国外。因此回到国内，也几乎不会有什么工作安排给他。
哦，那次临时去找太宰不算。
也是那天之后， 首领并没有再给他安排其他任务，他正式进入休假状态。作为一名年纪尚轻的黑/手/党，中原中也没有什么不良癖好， 爱好简单且大众：古典音乐， 酒和机车。
从宿醉中醒来， 中原中也晃了晃脑袋， 没有工作，没有讨厌的人，让他一时放纵了些。
洗了个热水澡出来， 他站在落地窗前伸了个懒腰。窗外天气尚好， 要是骑车出去逛逛也不错。想到就做，给自己套上一件黑色外套，中原中也拿着钥匙前往车库。
他的住所并不在市中心，临近海边， 迎面而来的风都带着一丝咸味和厚重的潮气。
工作日的十一点，海滨道路上也没多少车辆， 中也得以将油门拧到底， 快得如同一道闪电从空气中劈过。
清月坐在石阶上， 身旁不远处放着汉堡和薯条。一只白色的海鸥正自来熟地叼着薯条往嘴里吞， 要是有其他海鸥靠近就会被它用翅膀毫不留情地扇走， 落下一地羽毛。
然后它则继续蹦蹦跳跳地去叼薯条。
银发女生看着这只海鸥也觉得神奇。
她之前没吃过汉堡薯条， 偶然路过一家快餐店， 便进去点了一份基础套餐， 让服务生打包好让她带走。
出了快餐店， 她避开人流，寻了一处没多少人的海滨坐下，一边看海一边吃东西。结果她刚吃不久，这只海鸥就一个俯冲向下，叼走了盒子里的一根薯条。当时她整个人都懵了，海鸥还有这么流氓的吗？不吃鱼改吃薯条了？
那海鸥“狩猎”成功又见她没什么动作，试探性地从空中落下，一双小眼珠子盯着她，咕噜噜直转。清月回过神来，觉得有意思就主动拿起一根薯条，朝它递了递，对方也不客气，直接就叼了过去。
一口气将薯条吞了下去，又盯着她，似乎在说，再来一根。
最后那份薯条差不多半盒都进了海鸥的肚子。
后面她又来了一次，海鸥群里便有一只海鸥直接脱离大部队朝她飞了过来，发出“欧欧”声。
一来二去，她也认熟了这只海鸥，隔三差五就会买薯条过来，专门喂它。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其他东西，但这只海鸥独独钟情于薯条。
清月不再看它，盯着不远处起伏的海面。思索起自己的异能来。系统早就提示过她，她的异能还有高阶状态待开发。
关于异能会有什么高阶运用，近段时间她也想了不少。
肢体接触人类十秒钟，她就能获知对方命运的重大节点。那么那些不具备命运的物体呢？她能否赋予给它们命运。一根筷子，她认为十秒钟之后，它会迎来断裂的命运，那么十秒钟之后，它会断裂吗？
事实证明，可以。在她握住其十秒钟后，那根木筷没有任何征兆地断成了两截。
假设她拥有一把枪，给里面的子弹施加击中某人的命运，那将会是百分百命中率。
有形之物可以施加命运，无形之物又如何呢？后续的尝试中，她试着对无处不在的空气发动异能，想象着所有分子密集排列，无形松散的空气被她凝成紧密而厚实的墙壁。
只不过那样使用一次，就会消耗掉她的大量心神，需要休息好久才能缓过来。
动物身上也做过尝试，比如身边这只海鸥，她就让对方不止一次地飞着飞着突然掉进海里过。
至于能否作用于人类身上，她目前还没有试过。
如果真的能够人为干扰他人命运，那么拯救织田作之助的备选方案就多了。
她目前暂定三个方案：一是，对织田作之助直接坦白自己的异能，以孩子为软肋成功劝说织田作之助离开横滨。（这是最佳方案。而她自认再有一个星期，两人的关系也发酵得差不多。方案虽好，但存在对方不同意的可能。）
二是，直接向织田施加命运暗示，让他在异能的作用下带着孩子离开横滨。（这对异能有着很高要求，必须得足够稳定和长久，而且这样做，在异能失效后，容易伤害两人的关系，不太容易等到下一次机会。）
三是，她的异能还有很大的挖掘空间，在织田死亡之前，变得比他强，提前清除掉威胁也行。（这就意味着，她要一刻不停地对异能进行训练，开发出更多的使用方式。目前最大的局限就是接触物体十秒钟，前摇实在太长了。）
三者并不独立，互为补充，先用第一个方案试试，说不定能一次劝成功呢？
未来事宜考虑得差不多了，清月转头打算看一眼，海鸥吃得怎么样了，她也差不多到时间该回去了，没想到一直在旁边安静吃着薯条的海鸥，突然一个振翅从地上飞了起来，发出响亮的“欧欧”声。
鸟类发现危险时的示警声便是如此。
清月从地上站起来，转身看向身后。于是便看见了带着一顶西装帽的矮个子青年站在不远处，颇有些尴尬，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前走。见到她望了过去，他压了下帽檐：“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清月对他有印象，是上次同太宰治一起去咖啡店的那人。那天等两人离开后，店长还拉着她嘀咕了好一会儿，问你是怎么认识这两位煞星的？又说他们很危险，我们普通人还是最好与他们这些黑/手/党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