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她把留青丢给了奶奶。
奶奶没有嫌弃他不会说话也听不见,她耐心地教留青识字读书,让他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后来在留青二十一岁的时候,奶奶去世了。也在那一年,他遇见了虞潋。
留青右手扶额躺在椅子上,小姑娘出来时,他抬起微红的眼看了看她。
留青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注意事项包,递给她。
“谢谢你。”小姑娘对朝留青道谢后便小心地捂着手上的纹身离开了。
留青进屋收拾,却发现纸巾底下压着一沓零钱,他数了数,刚好有一百块钱。
留青收起钱,笑了一下。
一百块钱刚好是他纹三个字的价格。
虞潋看到留青发来的小鱼照片时,刚好是大课间。她站在操场上,一点开照片就被小鱼萌了一脸。
虞潋:[小鱼好萌,好可爱。]
留青很快就回复了她。
留青:[小鱼还有很多可爱衣服,下次你来时,可以给它穿。]
留青:[小鱼的小衣柜.jpg]
虞潋看着小鱼各式各样的衣服想到留青一起给她买的衣服。
原先虞潋的房间是没有衣柜的,自从虞潋住进来后,留青就把主卧的衣柜搬去了虞潋房间。
留青很喜欢给她买衣服,不管什么风格只要好看留青都会买给她,很快虞潋单薄的衣柜就被塞的满满的。
虞潋跟他提过好几次,让他不要再买了。他也只是笑笑写:“我想看你穿好看衣服的样子。”
后来虞潋才从旁人那里听说,留青以前的日子过得不好,一件衣服反复穿反复洗,缝缝补补又三年。因为这个,他被人嘲笑过很长的一段时间。
他怕虞潋也遭遇跟他一样的经历,所以总是会被虞潋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现在他又怕小鱼被外面的小猫猫欺负,要给它买许许多多的衣服,让它舒舒服服地做一只快乐小猫。
虞潋:[那我过段时间就来。]
留青:[好,我和小鱼一起等你来。]
虞潋收起手机,大课间也差不多要结束了。她跟着彭雨真一起往教学楼走去,在半路遇见戴着口罩的许周。
许周见到虞潋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 他目光有些躲闪地扫了虞潋一眼。
虞潋疑惑地问:“你怎么突然戴口罩了?”
许周幽怨地看着虞潋叹了一口气,咳了两声后才缓缓地说:“没什么,就是感冒了。”
“哦。”虞潋点了点头,“那你多喝热水,注意身体。”
说完她就要走了。
“虞潋。”许周叫住她,“你还是离他远点吧,他可能有暴力倾向。”
虞潋惊讶地看着许周:“你说我哥有暴力倾向?”
许周肯定地点了点头。
虞潋简直要被气笑了,她一个和留青生活了三年的人都不敢说百分百了解留青,许周一个从没和留青接触过的人凭什么三言两语就对他下定论。
虞潋气红了脸,她愤怒地对许周说:“你别太过分了,我哥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许周摘下眼镜,直勾勾地看着虞潋:“你真觉得你了解他吗?”
“了不了解也和你没关系。”
彭雨真站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看着他们两人不欢而散。
“走吧,彭老师。”
虞潋拉着彭雨真头也不回地走了。
彭雨真好奇地问:“你们聊什么了?”
虞潋摇了摇头说:“他跟我说我哥的坏话。”
“你哥?留青啊。”彭雨真疑惑地问,“许周跟你哥应该没什么交集吧?”
“没有。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回到办公室后,她越想越气,跑去给留青发了条消息。
虞潋:[你跟许周怎么了?]
过了一会留青才回复。
留青:[许周是谁?]
虞潋:[一个不重要的人,你不认识就算了。]
留青:[嗯。]
虞潋:[你别忘了下午把我的伞给我拿来。]
留青:[不会忘的。]
一晃眼时间就到下午最后一节课了。
虞潋坐在教室最后面,听着彭老师在讲台上讲,自己在下面像学生一样记下重点。
下课后,江依白挎着包在教室门口等着她。
虞潋不过从教室出来的功夫,一眨眼,原本晴朗的天一下就阴了起来。
开始落小雨了。教室门口的池塘上,有鱼跳起来吸氧,雨打在它们身上,击退一波,马上又有一群跳起来。
“你带伞了吗?”虞潋问。
江依白从自己的挎包里翻了翻,最后在角落里找到一把胶囊伞。她出来冲虞潋无奈地笑了笑:“只有这个了。”
“可以。”虞潋躲到江依白伞底下说,“我的伞被留青拿走了,他应该就在校门口等着。”
两人到校门口时,留青正撑着虞潋的那把伞站在雨里,看到虞潋他举起伞跑过去。
留青对江依白点了点头,然后拉着虞潋到了他的伞下。
“你来的还挺早的。”虞潋笑着说。
留青点了点头,很想说我不想让你等待。但他一只手举着伞,没有办法说出来,只能点点头当做回应。
虞潋悄悄抬起眼看留青的眉眼,他的眼眶依旧深邃,足够让人沉醉在其中。
虞潋忍不住说:“你的眼睛里有春天。”
留青疑惑地看着她,她却不再回答了。眼睛只四处乱扫着,就是怎么也不看留青。
雨后的街道从两边的桂花树旁生出了一些白茫茫的雾气,若有若无的。
留青揽着她的肩膀,将她的视线掰过来正对着自己。他挑了挑眉,似乎在问:“怎么不再看我了?”
他眼睛里的春天变成一条河,从他起,由她终。
江依白走在前面,回头看了一眼两个人暧昧的样子不再回头。
虞潋悄悄牵住留青。
第25章
chapter 25 你是小狗狗吗?……
雨下的不大, 是独属于小镇的蒙蒙细雨。只是从江边漫上来的雾气逐渐将小镇的街道笼上。
走了没多久,路边出现一家花店,店外面的小桌子上摆放了许多小花。
留青拉着虞潋的手腕, 带着她停在了花前面,精挑细选地挑了一株玉兰。
花是刚摘没多久的, 上面还带了一点春雾凝结的水汽。浅红随着花瓣渐变至白色, 如一轮弯月似的淡薄,花的颜色每一瓣都是独特的,不与其他相同。有些偏向粉, 有些则更深一些。
它娴雅,素净地像是日落下将融未融的冰雪。
留青摘下一朵玉兰花,将它别在虞潋耳后的头发上,笑了一下。
虞潋的心也随着它化了去,尽成了春水,融与这朝雾口上的人。
她接过花后, 也学着留青的样子别了一朵小花在他的耳后。他有些不习惯地手握成拳抵在唇角咳了两声,但也没有取下花。
留青偶尔会别一支烟在耳后, 方便抽。这还是第一次别上小花,他有些别扭。但看着虞潋眼里的笑意, 也就随她去了。
雨来时,人也生了倦意。
虞潋打了两个哈欠, 加快了走路的速度。留青笑着看她的样子,感觉怎么看都不过瘾。
真想就这样走一辈子。
江依白停在一家餐馆前,等着他们两人。
她看着两人耳边的玉兰花笑了笑, 虞潋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花摘下来握在手心里。
留青依旧不为所动,似乎并不在意这些。
“要不就在这里吃饭了?”江依白问。
她们两个今天还没有吃饭,上了一天班人都要累死了, 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专门找餐馆了。
虞潋看了一眼招牌,没见过也没有听过,应该是她走以后新开的。她问留青:“你来吃过吗?”
留青点了点头,迈步往里走去。
见他的样子,虞潋也明白了,这家味道还行。
“走吧,我们今天就在这里吃。”虞潋拉着江依白走了进去。
三个人找了个偏角落的位置坐着,虞潋将菜单递给江依白:“依白你想吃什么?”
江依白看了一眼留青问:“咱哥有什么忌口吗?”
听见江依白对留青的称呼,虞潋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她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来摇了摇头:“他,咳咳咳,没有不吃的。”
留青边拍着虞潋的背边点了点头。
他以前出去混日子的时候,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哪里还有挑的啊。
江依白点了三道菜后给虞潋看了看:“怎么样,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