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她依赖地靠在留青身上,紧紧攀住他。一分开后唇就自动寻到他的喉结上轻轻磨着。
留青的手缓慢又轻柔地磨着,偶尔受不了虞潋的啃咬时他就加重一分。
浴室的花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温热不停地从上面打在两人的身上。雾气又生了出来,一切都变得朦胧,他看不清她了。
水不停往下滴,顺着他的手腕落在地上。
等到水流尽了,留青脸红着收回手,手上已经全是水痕。他故作镇定的打算洗手,虞潋却握住他的手往他嘴里送去。
虞潋笑着从后面抱着他问:“他们说这是甜的,你觉得呢?”
留青洗手的动作一顿,看着镜子里笑语吟吟的虞潋不自觉点了下头。
但很快他又发现一个问题,他们?
他用力地搓洗着自己的手,还是没忍住对着一个镜子用手语问:“他们是谁?”
虞潋笑着戳了戳他的腹肌,等他有些不满了才说:“书上的人。”
留青转身回头将她拥入怀里,他把下巴轻放在她的头上,放任了自己。
他知道他们过界了,但他却不想阻止,只想这样的事再多一点,能够再进一步。
虞潋抱着留青的腰,仰头亲着他的下巴,一下又一下的,像刚刚他的手一样。
“哥,留青。”虞潋黏糊糊地叫住他。
留青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纵容着她,他笑着看着虞潋,轻轻勾了勾她的手。
浴室的灯光昏黄暧昧,他们靠在一起,整个天地都静了下来。
有很多东西早在一开始就悄然改变,现在一切都只不过是顺势而为。留青吻了吻她的额头想,就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的。
他们可以牵手、拥抱、亲吻甚至发生一些更亲密的关系。而他只想日日都能和她在一起,睁眼闭眼都是她。
第34章
chapter 34 如果……
留青身上的短袖都湿透了, 虞潋想替他脱去,但不知道为什么留青总是遮遮掩掩的不要她脱。
留青的手覆在虞潋手上,轻轻地把它拉了下来。
刚刚她的指尖碰到他刚纹好的牙印上, 有些疼,但他莫名地有些颤栗。
虞潋撇了撇嘴, 松开留青直接出了浴室。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不明白留青为什么不要自己碰,越想她越生气。
等留青换好衣服出来时往客厅走来时,虞潋一见到他就想走, 好在留青半路把她拦住了。
他指尖微动只比划着说:“还没有擦药。”
虞潋只好又坐回沙发上,仰着头乖乖等着留青来给他擦药。
留青把药膏挤在手心里,捂热和后才覆在虞潋的脖颈处。等把一条淤青都抹完后,他就要收回手,虞潋却突然抓住了他。
她低着头指着自己锁骨上亲热后留下的痕迹问留青:“这些不用擦吗?”
留青的耳朵一下红了,他轻咳两声后, 才状似镇定地把手指轻轻放在那些吻痕上,慢慢摸过去。
前一秒温热的肌肤还在自己的唇齿之间, 现在就在自己指尖下面,他红着耳朵, 不太敢去触碰。
虞潋亮着眼睛,看着留青因为不断吞咽口水而上下滑动的喉结, 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咬。
她歪了歪头,慢慢靠过去,刚要碰到就被留青推开了。
他指了指自己喉结上的牙印说:“今天你已经很过分了。”
虞潋想了想哄骗他说道:“我不咬, 我就是想舔一舔。”
留青摇了摇头,收回手起身把药膏放好后,平淡地说:“睡觉吧, 晚安。”
客厅的光线冷淡且炽白,刚刚的暧昧似乎都消散不见了。虞潋想拉住留青问个明白,却猛然发现从始至终都只有自己一个人在主动,他只是被动的接受她的过界。
就像四年前一样,被自己爱着。
他不会说话也不会拒绝,但他从来都不会主动,只是被动地爱着,接受这一切。
虞潋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她的屋子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书桌上还摊着一本她没有看完的书,书的页码还停留在八十七页,她匆匆离去时早已经把它忘记了。
她的指尖划过书页,在她的批注旁边多了一行小字。
“原来爱是痛苦和一切求而不得的集合。”
“希望你的爱是幸福的。”
她摩挲着那行无比熟悉的字迹,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从她遇上留青起,她就是幸福的了。可是人总是贪心不足的,她想拥有留青,她不再甘愿做他悄无声息的妹妹。她只想在他的人生里留下刻骨铭心的一行字。
桌上的摆件依然是兔子一家,不过最中间那个上面满是裂痕。那是小鱼摔碎后,留青修补好的。
这间屋子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带着他们之间的回忆,那些曾经美好的日子似乎就在眼前,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半夜她躺在床上,却怎么也没睡着。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挠门的声音,一开始只是很轻很轻可以被忽略,但突然就大声了起来,还伴随着愤怒的喵喵叫。
虞潋爬起来打开门看到门外的小鱼,小鱼本来都要靠过去了,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又停下来抬起头不解地望着她。
留青打开他的房门走了出来,他没带助听器没听见小鱼叫,只是想出来喝口水。
看到小鱼他瞳孔微缩,连忙走过去想抱起小鱼。但小鱼却只是咬住他的裤子,要把他往房间里面拉。
留青冷漠地抱起它往它的房间里走去,小鱼还依依不舍地望着虞潋的屋子。
单纯的小猫不明白明明以前都是睡在那间屋子里的,为什么现在不可以再睡了。
留青把小猫强制放到猫窝里,对着它指指点点半天后,小鱼终于低下了它高贵的头颅,勉强接受了这个噩耗。
它靠在猫窝上,尾巴一搭一搭的,看着自己的铲屎官走出去。
留青回到客厅里倒了杯水喝完后准备回到房间,虞潋还靠在房门口看着他。
他的睡衣有些散,能看见锁骨处有一块纱布的样子。
虞潋指了指他问:“你受伤了?”
留青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后摆了摆手,示意他没有戴耳机出来。
虞潋只好又用手语问了一遍。
他有些愕然地低头看了一眼,然后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虞潋又问:“严重吗?”
留青摇了摇头,只说:“时间不早了,快睡。”
虞潋还想问问他是什么时候受的伤严不严重,但看他一路不欲多说的模样也歇了心思,关门回床上继续躺着了。
窗外的月色通过窗户照进她的房间,洒在她的身上,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一片月光,却只能握住虚无。
虞潋黯然地想,追月的人那么多,但从来没有人能让月亮为ta停留。
月每夜出现,日色来临它也消失,千百年来从来如此,没有例外。
她抓不住她的月亮。
午夜虞潋熟睡后,一个人悄悄推开了她的房门走了进来。
他站在她的窗前站了很久很久,世界在黑夜里都是影影绰绰的,他借着一缕月光看她。
从前他不在乎孤独与黑暗与否,但现在他突然想要人群和光亮了。
想走进她,认识她,和她在一起。
他俯身在她眉眼中心留下一个轻柔的吻,以示他曾经来过。
曾经他望着夜色发呆,有人问他是不是在想心上人,那个时候他说没有。他就以为出神便等于他有了喜欢的人。
后来他日日夜夜都想起一个人却怎么也不敢承认,只好装作从来没有心动过的样子拒绝她。
在她离开后,他后悔了,可是那个时候她早就离开了。
她的离开是那样的决绝,她留给他的背影坚定没有一点犹豫,让他想伸出的手怎么也不敢拉住她。
留青推开门坐在沙发上,拿起自己画画的本子开始画着。
一整夜的功夫,他只画了一只蝴蝶,以树叶做翅膀的蝴蝶。
天地广阔,蝴蝶只是其中万万分之一,人也一样。
草木之心又何尝不与人相同,不过都是天地芸芸众生里毫不起眼的一个。
可是人和人总是要产生联系的,或是亲情或是友情,没有一个人能在这里独善其身。
蝴蝶与草木也许也有某种意义上的联系,如果它做它的翅膀呢?
如果他想把这旷荡天地与她共享呢?
他就是蝴蝶,树叶就是她。
画好后,他闭着眼往沙发上一躺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虞潋醒来时刚从卧室里出来,就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睡了一夜的留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