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欲擒故纵。
“谁吃醋了?谁不喜欢你跟她说话了?你有话慢慢跟她说就是。”
“那你保证不生气?”
“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你现在不就在生气?”
“没……有……“
这话怎么说出来自己都不信呢?
“过来嘛,帮我脱一下鞋袜,就说明你不生气。”
为了表示自己是大方人,并没有生气,赵锦儿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过去,弯腰准备替秦慕修脱鞋袜。
不料还没动手,人已经被一把拉入一个怀抱。
“啊呀,你干嘛呀?”
“到底生气没?”秦慕修柔声问道。
他声音低低的,带着磁性,就在耳边缭绕,赵锦儿也不知怎么的,身子就软了。
“不想理你!”
“可我想跟你说话啊,怎么办?”
“你找诗诗表妹去说。”
“我不想跟她说话,只想跟你说。”
“那你们一起去田里,说了一路,我看你俩都挺开心的。”
“还说没吃醋!”秦慕修忍不住噗嗤一声笑。
“你……你耍我?”赵锦儿恼羞成怒。
“不是,就是喜欢看你吃醋,看着心里舒坦。”
……变态吗?
“别生气了,我们一起泡脚。”秦慕修不但没真让赵锦儿为他脱鞋袜,反而给她脱鞋。
赵锦儿扭着身子不肯,“不要,要泡你自己泡。”
“我错了媳妇,我以后再也不跟除你之外任何女人说话了,成不?”
“……那你也不跟奶、大娘、珍珠说话了?”赵锦儿一脸认真的问道。
“……那倒不必吧?”
“那不就得了,你不过是哄我。”赵锦儿粉嘟嘟的小嘴噘得更高了。
女人啊,口是心非是你的名字!
就这还说没吃醋,没生气。
“你听我解释,我真的只是想去给你送围脖,是诗诗自己跟上来的,我当时就拒绝了,但是奶在旁边,说她难得回来一趟,让我带她到田里转转,我总不好违逆了奶。”
说着,秦慕修邪魅一笑,“不过,我为了少跟她说话,故意让她提了个茶水桶,她一路累得够呛,都没工夫张嘴。”
赵锦儿怔愣半晌,“那茶壶桶,你是故意的?“
“那不然呢,大冬天的,谁要喝那么多水。”
“噗嗤。”赵锦儿忍不住笑,对秦慕修虚打了几下,“你这人,忒坏。”
不过……好喜欢他这种坏哦。
“好了,好了,现在能一起泡脚了吗?”
赵锦儿撇撇嘴,乖乖的脱下两人鞋袜,一起把脚放到木盆里。
“下回可别这样了,人家毕竟是女孩子,后来那一跤摔得多惨,破相了咋办?”
“那我可不管,我只管自家媳妇心情好不好。”
……
七日后,秦二云跟秦老太告辞。
“娘,大嫂,我准备带诗诗回大岗村了,请几个工人,把老房拾掇拾掇过年。”
秦老太因着上回跟女儿打探口风,暗示王凤英想撮合秦鹏和章诗诗亲上做亲,秦二云没答应却也没明确拒绝,这边老婆媳俩都燃起熊熊希望,觉得有戏。
哪舍得放章诗诗走?
王凤英道即道,“翻房子又忙又累,你哪有功夫照料诗诗?不如让诗诗留在这边,等房子翻好再回去?”
秦二云母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口中却推辞道,“那怎么好意思一直叨扰舅母家?”
王凤英连连挥手,“一家子骨肉至亲,二姑这说的哪里话?”
章诗诗就这么留下了。
秦二云前脚刚走,她便跟秦老太道,“姥,我娘忘了几件衣服没拿,我给她送回去再来。”
秦老太皱眉,“三十多岁的人,怎么这么丢三落四的!让珍珠陪你一起。”
章诗诗连忙道,“不用不用,小岗村到大岗村,半个时辰的脚程都不到,哪里用得着人陪?我去去就回。”
说着,不等秦老太再开口就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出门了。
然而她并没有回什么大岗村,而是搭牛车往镇上赶去……
到了镇上,她立即找了个僻静地方,将包袱里带的一身黑衣换上,又用一片很大的黑头巾将头脸都包了个严实。
然后在街头找了个小叫花子,给了三块铜板,问道,“小叫花,咱们这镇上有秦楼吗?”
小叫花掂了掂铜板,指着一个方向,“怎么没有?咱们凤凰镇最大的秦楼,春风楼就在那条街上。”
章诗诗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多谢你了小叫花。”
第69章 跟亲姐妹似的
打发了小叫花,章诗诗便来到春风楼门口。
因为是白天,春风楼像一只蛰伏的兽,安安静静的紧闭大门,一个进出的人都没有。
章诗诗绕了一圈,找到一扇后门。
只见几个婆子正坐在后门口,洗涮楼里姑娘们换下来的污秽衣衫被褥,还有几个龟奴,进进出出的往里抬送着晚上要用的酒菜。
章诗诗大胆的走上前,问道,“你们的管事在哪里?”
一个龟奴走过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还以为是哪家来找相公的小娘子,警惕的问道,“找管事的作甚?”
章诗诗直接扔了一锭银疙瘩过去,“你帮我叫一下就行。”
银疙瘩足足有二两重,龟奴放到口中咬了一口,确定是真的,立即笑眯了眼,“姑娘等着!”
不一会,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走出来,这男人脸上一道蜈蚣长的刀疤,凶神恶煞的煞是瘆人。
但章诗诗一点也不害怕,直直问道,“你就是管事的?”
刀疤脸见章诗诗露出来的半截脸长得还不赖,银邪一笑,“怎么,姑娘是来找男人的,还是来卖的?”
章诗诗冷冷的拿出一个布袋,扔到刀疤脸手里,“少说废话,这里是二十两,帮我办件事,办成再给你三十两。”
刀疤脸打开袋子一看,确实是二十两的锭子,当即收起戏谑的笑容,“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了,姑娘有事,尽管吩咐。”
……
又过了两日。
这天一早,章诗诗就亲热的拉住秦珍珠,“珍珠,马上就要过年了,咱们去镇上玩玩,买点头花胭脂怎么样?”
秦珍珠对章诗诗突如其来的示好有些奇怪。
小时候,她们表姐妹俩确实玩得挺好,但章诗诗这几年是越来越傲娇,每次回来,都像只骄傲的小孔雀,看谁都是土包子。
尤其是这次,都不大搭理秦珍珠的。
秦二云走后,秦珍珠很想搬回自己屋,章诗诗却说,她一个人睡惯了,多个人睡不着。
王凤英就教训秦珍珠:“诗诗不就在这小住一段儿,很快就走了,你跟你奶挤挤怎么了?”
为了这事儿,秦珍珠对章诗诗也有点不快。
便噘噘嘴,“娘肯定不会给我钱的,今年多少人家肚子都填不饱,哪有人过年。”
章诗诗却道,“我娘临走的时候给我留了零花钱,我在你屋里住了这么久,也没什么谢你的,我买了送你呗。听说镇上有如意斋,如意斋的胭脂水粉都可好用了,我在平安郡的时候,也在他家字号买着用呢。”
秦珍珠到底是年轻姑娘,被章诗诗这么一撺掇,就动心了。
“那……咱俩抽空去一趟镇上?”
章诗诗突然迟疑,“就咱俩去会不会不太好?要不要把锦儿嫂子也叫上?”
秦珍珠自打拍花子事件之后,对赵锦儿大大改观,自然是愿意和她一同逛街的,“好呀,把大嫂也叫上!”
章诗诗笑道,“大嫂要带妙妙,年纪也比咱们大好些,跟咱们玩不来,咱们仨年纪差不多,就咱仨去吧!”
秦珍珠也就是一说,她自己都蹭章诗诗的,哪好意思再多拉人,便点头,“也好。”
两人当即就去约赵锦儿。
赵锦儿怕过年药铺会关门歇业,正想抽工夫去镇上给他再补点药,就答应了。
回屋跟秦慕修说,秦慕修表示这世道太不公平。
“你自己可以去跟人家逛街,我连说句话都不对,你这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赵锦儿被他说得玉色小脸都红了。
“哪里不许你跟人说话了?你小点儿声,传出去人家要说我是母老虎哩。”
“母老虎也没什么不好的呀,又护山头又护崽,一般人不敢欺负。”
“不跟你说了,越发没个正经。”赵锦儿别过身子去。
秦慕修见她是真的不好意思了,就不继续逗她了,只问,“你们准备哪天去?”
“明日。”
秦慕修便拿出一沓厚厚的手稿,“那你今晚吃些辛苦,把这些手稿装订起来,再去跟奶讨些零碎布,做成书封,明儿带到镇上的品雅书局,问掌柜的能收多少钱。”
赵锦儿一愣,他忙了这些日子,天天坐在桌前写个不停,竟是为了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