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好。”小二应了一声。
经走水一事后,沈泉在仙客来算是半个掌柜,前堂的事都交由他来打理。
小二将蒲兰彬的手臂搭在肩上,将他拉起来,踉踉跄跄的出门。
“有够沉的。”
“东家,得罪了。”沈泉说了一句,便将杨蕙兰打横抱了起来。
小二与他相继下楼,钟厨娘正端着盘子递给小二,恰巧看到这一幕。
“沈泉,这怎么回事啊?”钟厨娘上前问道。
“东家与蒲大人吃酒吃醉了。”沈泉回答道。
钟厨娘眼波一转,心生一念。
“小韩等等。”
扶着蒲兰彬的小二站住脚,回头看去,“咋了钟姨?”
“你这扶回去多费劲,不如就让蒲大人在后院歇下,等酒醒了,再回去也不迟。”钟厨娘说道。
小韩看向沈泉征求他的意见。
“也好,这会楼里正是忙的时候。”沈泉赞同地点头。
小韩将蒲兰彬扶到后院,“住哪?”
“蒲大人贵胄之躯,是不能住我们的屋子,就住掌柜的屋子吧。”钟厨娘招呼他们去后院杨蕙兰住的屋子。
“那掌柜的呢?”沈泉问。
“当然也住这屋。”钟厨娘又道。
“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喝醉了酒,不太好吧。”沈泉替杨蕙兰的名声着想。
“我这是成全他们,你们两个毛头小子,不要问太多。”钟厨娘笑了笑。
沈泉挠了挠头,“万一掌柜的醒了,怪我们该如何是好?”
“你放心吧,出了什么事我顶着。”钟厨娘信誓旦旦地说道。
沈泉只得按照她说的去做,毕竟钟厨娘在仙客来是资历最老的。
“你们两个赶紧去忙吧。”钟厨娘将他们“赶走”。
她瞧着榻上的两个人,思来想去,将他们身上的衣裳脱掉,只给杨蕙兰留了里衣里裤,给蒲兰彬留了一条里裤。
钟厨娘年长,足以当他们的娘亲,面对这些也不觉得害臊。
她将被子拉过盖在他们身上,欣然一笑。随即离开屋内,又去厨房忙碌起来。
她明白他们的心思,只是需要捅破中间的窗户纸才行,受了东家那么多好处,她希望东家找个好男人,不介意做这个捅窗户纸的人。
满屋的酒气,二人睡得十分香甜,足足睡到翌日的日上三竿都没有醒,屋内也没有任何动静。
“这掌柜的怎么还没起来?该不会出什么事吧?”小韩朝着后面张望一眼,担忧地问道。
“掌柜的能出什么事,定是酒还没醒,他们昨日喝了那么多,多睡会也是正常的。”沈泉虽然也担心,但嘴上并未说。
“泉哥,要不要去找萧大人来啊?”小韩又问。
“你傻啊,让萧大人来做什么?来看东家和蒲大人同屋而眠嘛?”沈泉拍了他的头一下。
小韩捂着头,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蒲兰彬与杨蕙兰足足睡到晌午方才醒来。
杨蕙兰率先睁开眼眸,入目是熟悉的屋顶,揉了揉胀痛的头。
刚要坐起身来,一只手臂搭了过来。
她瞳孔一震,转头看去,就见到赤果果的蒲兰彬。
“啊!”杨蕙兰尖叫出声,响彻整个屋内。
她低头看了一眼,见自己衣衫不整,心里蓦然一沉。
蒲兰彬被她喊醒,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谁啊?喊什么?”
“你睁开眼睛看看。”杨蕙兰没好气地说道,一脚将他踹了下去。
蒲兰彬猝不及防摔在地上,疼得他瞬间清醒,睁开眼睛就见她衣衫不整。连忙垂头,见自己只着一件里裤,顿时明白发生了何事。
“你……”杨蕙兰指着他一时语塞,她完全没有想到,一觉醒来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你怎么会在我床上?”杨蕙兰美目圆瞪,嗔怪道。
“你等等,让我捋顺一下。”蒲兰彬完全不记得昨夜发生了何事,他拍了拍昏沉的脑袋,“我只记得我们喝醉了酒,再之后的事,我就不记得了。”
杨蕙兰努力回想,也没有想起什么来。
“真是醉酒误事。”蒲兰彬懊恼地捶了自己一下。
杨蕙兰见他后悔莫及地模样,心里一堵,“你不必担心,昨夜的事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还是蒲大人。”
蒲兰彬闻言,眉心一皱,从地上站了起来,“杨蕙兰。”
他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你既然不想和我扯上关系,大可不必勉强。”杨蕙兰眼帘微垂,难掩落寞,心里很不是滋味。
第848章 如何负责?
“我何时说过这话?”蒲兰彬反问。
杨蕙兰低着头,沉默不语。
蒲兰彬从地上站起来,坐在榻边,“我会对你负责的。”
“如何负责?”杨蕙兰抬眸看他,“你既勉强,又何必说这话?”
蒲兰彬捧住杨蕙兰的脸庞,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会娶你。”
杨蕙兰望着他的眉眼,刹那失神。随即拂开他的手,“我也不是小姑娘了,你也不必说些好话哄我。”
蒲兰彬被她弄得不知所措,“我如何说你才会信?”
杨蕙兰缄默不言。
“不管你信与不信,我会娶你。”蒲兰彬目光坚定,语气刚毅。
“你先把衣裳穿好。”杨蕙兰指着地上散落的衣裳。
蒲兰彬将地上的衣裳拾起来,正穿戴时,外面传来萧全策的声音,“蕙兰,我听说你昨晚喝醉了酒,可醒了?”
蒲兰彬一听,当即将被子拉过围在杨蕙兰的身上。
“蕙兰没事。”蒲兰彬出声。
萧全策闻声,下意识推开门,瞧见眼前的一幕,瞬间瞪大双目,满脸的不敢置信。
“你怎么冒冒失失的闯进来了?还不赶紧出去。”蒲兰彬不悦地呵斥。
萧全策没有反应过来,木讷的转身出去。
杨蕙兰惊讶不已,全然没想到这个时辰他会过来。
蒲兰彬率先穿戴好衣裳,走了出去,是时候与萧全策好好谈谈了。
萧全策背对着门,垂在袖下的拳头紧握。
在蒲兰彬出来的刹那,一个拳头朝着他飞了过去。
蒲兰彬猝不及防,结结实实挨了一拳,不由得踉跄一步,嘴里溢出血腥之味。他握着拳头,还了一下。
“你打我作甚?”蒲兰彬没好气地说道。
“你怎么好意思欺负蕙兰?”萧全策替杨蕙兰鸣不平。
“什么欺负,你话说的别那么难听,我与蕙兰是两情相悦,况且我会娶她为妻。”蒲兰彬瞪了他一眼。
萧全策不依不饶,上前揪住蒲兰彬的脖领,生生将他提了起来,力气大的出奇。
“你口口声声说两情相悦,可你没有为她考虑过半分。你与她尚未成亲,你就与她……”萧全策欲言又止,觉得羞于启齿,“若传出去,你让她往后如何见人?她本就孤儿寡母,你是想让外人戳她的脊梁骨吗?”
萧全策句句皆为杨蕙兰考虑。
“若非她心里有你,我根本不会在这与你多费口舌。”萧全策并不愚钝,早已看出杨蕙兰的心思。
蒲兰彬一把甩开他的手,拽了一下揉皱的衣襟,“我和蕙兰的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指手画脚。”
“蒲兰彬,我真是看错你了,我以为你是正人君子,原来你是衣冠禽/兽。”萧全策义愤填膺地怒骂。
蒲兰彬也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一觉醒来就稀里糊涂地睡在了一起,被萧全策这般误会,他也懒得解释,“随你怎么想,不用你管。”
他们争执的话,屋内的杨蕙兰听得一清二楚,穿戴好衣裳,方才出来。
“你们两个够了。”
“蕙兰,你不要轻信他,他就是道貌岸然的小人。”萧全策极力劝说杨蕙兰。
“蕙兰,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蒲兰彬闻言,立即挡在杨蕙兰的面前,“萧全策,你到底有完没完?”
“没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蕙兰跳入火坑。”
“你不知全貌,何以这么笃定?”
杨蕙兰被他们吵得一个头两个大,厉声呵斥,“够了,你们不要吵了。”
“你们都走,我不想看到你们,让我静一静。”杨蕙兰指着外面,下了逐客令。
“蕙兰。”萧全策又唤了他一声。
“从即刻起收回你的心思,蕙兰是我未婚妻。”蒲兰彬宣誓自己的主权。
“你们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杨蕙兰极力克制,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萧全策不愿离开,蒲兰彬直接将她拖走。
“再不走,还等着被人拿扫把赶出来吗?”
萧全策一把拂开他的手。
“感谢你对蕙兰的照顾,往后她由我来照顾,你另寻他人吧。”蒲兰彬说罢,迈步离开。
萧全策猛地一甩双袖,气愤难平,深深望了一眼后门,方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