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少年没底线地回应道:“是,当然可以。”
安藤晴子的手抵在他的肩上,轻而易举地就脱离了温暖舒适的怀抱,凝视着面前的俊秀少年。
“这样啊,果然我不太适合做收取礼物的被动方。想要什么,自己主动去取才是最有成就感的风格。”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他们的距离仍然凑的很近,近到可以看清对方瞳孔的细微颤动和反射的光亮。
安藤晴子的指尖划过他的下颚线,点在少年唇下的小痣,细细地抚摸了两下。
朝日奈枣的呼吸急促起来,纤长的睫毛乱颤到失去冷静。
像是受到氛围感染,少年感到嗓子干燥,不由自主地在唇间产生一道缝隙。
安藤晴子喉咙中泄出一缕轻笑,好似优雅的捕食者慢条斯理地玩弄控制于掌下的猎物,缓缓地将少年压在沙发上。
亲吻落下来,魔女尽情享用王子的纯情和青涩。
第27章 暗流涌动(二)
“好慢啊——”
朝日奈椿报肩站在玄关处,调笑道:“接个人拖这么长时间,是在做什么坏事吗?”
“如果按时准点要被算在「迟到」的范畴内,那这世上大部分人都得喊冤了。椿君反正要开玩笑,那就算早到五分钟也躲不过你这顿调侃。”
“哟,安藤,” 朝日奈椿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乘着两个弟弟不注意弯腰靠近耳畔,“我家弟弟的味道怎么样?”
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安藤晴子轻微侧头,朝日奈椿就对上她的双眼。
黑色的瞳孔中填上一层强烈的水光,在眼帘抬起的瞬间一览无余。她的嘴角勾起一点微妙的笑意,却在开口时快速逝去。
她同样低声说:“椿君这般好奇,是想让我评出高下吗?”
朝日奈椿不语,却盯着她。
“嗯?” 安藤晴子没有退缩,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好啦,开个玩笑哦。” 原宿系华丽打扮的少年推开,若无其事地挥挥手:“飞梅和大野已经到了,游戏和外卖都在我的套间准备就绪,走吧走吧。”
“那么今天就打扰了。” 安藤晴子向朝日奈梓点点头。
身后衣着整齐,衬衫领子规矩地扣到上方的朝日奈枣默不作声地换好了自己的室内拖鞋,他的眼尾还残留着一丝绯红。
“安藤,生日快乐。”
朝日奈梓温柔地笑道:“幸好你们现在到了。不然我怕再过一会儿,椿辛苦准理出来的房间就再也恢复不了整洁的样子来待客。下午清理的过程实在劳累漫长,我可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到这种程度了吗?”
“嗯,而且还是两人工作的情况下。”
“实在辛苦了,梓君。” 硬扛着收拾不是自己套间的东西,实属劳心劳力的苦差事。
朝日奈椿不甘地说:“这件事安藤你也得背一部分锅吧。我是第一次遇到没开过生日聚会、也不想去户外人多的地方和大家聚餐的存在啊。”
“啊,因为一直以来都不是必要的事情,当做普通的一天过也没问题吧。”
“可你居然只让枣知道生日!我和梓一点都不知道!” 朝日奈椿鼓腮的样子像生气得喵喵叫的长毛猫咪:“不公平!区别对待!”
安藤晴子颇有兴味地看向身后的朝日奈枣,对上他湿漉漉的视线。
其实,她从来没主动提过自己的生日。是之前周末在图书馆约会时,朝日奈枣在她填写电子登记表输入出生年月时无意间看到的。
她无意点破事实,轻描淡写地道:“最后大家不是都知道了么,本来也没有故意瞒着。”
朝日奈椿无奈,一边打开自己套间的房门,一边仍试图扭转她的态度:“喂喂,我可是把安藤你当做正式的朋友,很用心地在维持关系啊。即使和枣交往了,也不可以偏心到只看着他一个。”
“好好,知道了。”、安藤晴子跟一群少年少女玩了两个小时的大乱斗。她之前没玩过什么电子游戏,手指操作很不灵活,反应跟不上,总是第一个被淘汰出局。
不过朝日奈枣的技术也不怎么高明。所以她和枣组队往往坚持不了多久就直接结束。最后椿实在受不了菜鸡组队当对手,为了战力平均,他强行拆开情侣档重新分配组队。于是接下来,朝日奈枣和椿一组,她则和朝日奈梓一组。
中间有十分钟的休息,安藤晴子申请去盥洗室。因为朝日奈枣被椿扣下讨论战术,朝日奈梓就起身给她带路。
整个朝日奈家是一栋占地面积超大的四层公寓。除了每个孩子的单独套间外,还有宽敞到打通两层的客厅,大浴室、和娱乐室,以及栽种着一颗樱花树的室外花园。
“真厉害。” 在回途时,安藤晴子不经意间看到花园中的整洁园艺,小小地感叹道。
“是啊,弟弟祈织花了很多精力照料的。他从小就喜欢这个,自告奋勇地承担了花园的维护。” 朝日奈梓说:“安藤果然也很喜欢植物吧,那么椿的礼物应该不会被讨厌了。”
“是永生花吗。”
“又是这样。” 朝日奈梓败下阵来,然而他的眼神中并无半分不满,只有熟人之间的轻松和玩笑,“礼物盒抵不过你的透视眼吗。”
“刚好猜对了而已。我只是根据椿的逻辑来推断最有可能的结果,凑巧就正中红心。”
“既然已经椿的礼物已经猜到了,那来猜猜我的吧。”
安藤晴子撇开视线笑了一下,眉眼舒展开来,她大大方方地承认:“我不知道。”
“哦?” 朝日奈梓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无所不知呢。”
“我又不是神,怎么会全知全能。” 她微微摇头:“既然是有包装纸的礼物,那事前不知情反而会获得超出预期的快乐,不好吗。”
“也是啊。” 朝日奈梓倚在沙发扶手上,眼角下的泪痣在客厅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他忽然问:“那枣呢?”
安藤晴子想起当时俊秀少年努力尝试时笨拙又可爱的样子,不禁莞尔。
“他来套话的时候很明显,所以当场就知道了。”
“所以只剩下我,是你猜不到的吗?” 朝日奈梓冷不丁地问。
安藤晴子转过身,细长的眉毛轻微地拧在一起,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填充了这个空间,压抑中亦有张力。
任何一段关系,都能看做是两个独立运转的精神世界在碰撞中的博弈过程。有些人在零星的小火花后马上擦肩而过。而有些能因初遇时的绚烂从而在渐深的交集中愈发沉迷。
她前进几步,脚步落在昂贵的木地板上,只留下轻微的声响。但在这无人的客厅中,朝日奈梓却听得很清晰,好似是她在心尖上中踏落的声音。
“礼物的最大期待与喜悦或许是在拆开前的那一秒。因为未知,所以想象中的幸福快乐有无限种可能。”她停在恰当的礼貌距离,“我想把梓君给我的那一份,保留的稍微久一些。”
窗外的天色几近完全暗下来,而朝日奈梓没有拉灯。黑暗中,安藤晴子绕开家具,准备原路返回。
在擦肩而过时,她的手被拉住了。
安藤晴子掩下眼睑,探过身来,吻上他的喉结。
漆黑的视野,相似的触感,所以有什么不一样的呢。
一个胡子拉渣的男人从裤袋里掏出纸币,扔在桌子上,含糊地咕哝一句「不用找零」。
他抓起罐装咖啡离开便利店,一边走,一边左右环顾。男人绕了几圈,才上到一座像是废弃了的二层简易公寓,飞快地开门,闪身进屋。
一切正常。男人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然而变故突生。
屋内灯光擅自亮起,男人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击脖颈重击捶到地板上,全身被压制住,动弹不得。
来人显然拥有高超的擒拿技巧,四肢动弹不得,喉咙被压迫到发不了声。有限的视野内,一双男人的脚走过来。
“初次见面,医生。” 梅斯卡尔蹲下身来,目光对上男人挣扎的视线,“我们不喜欢吵吵闹闹的。为了避免无效的交流给彼此带来负面情绪,还是委屈您暂时失声了,请多谅解。”
男人喉咙里发出恐惧的呜呜声,好似一台破落的鼓风机。
螺丝刀膝盖压住他的脊椎,双手利落地卸下他的下颚,肩膀,膝盖关节。男人脸色煞白,疼到直接晕了过去。
梅斯卡尔托着下巴围观,含着笑意道:“男人的嫉妒心真可怕。”
女人直起身来甩甩手:“卡尔瓦多斯还真是随时盯着这些跟贝尔摩德有一腿的男人,简直可以去做抓小三的专业侦探。”
“被这家伙截胡了,能不恨么?卡尔瓦多斯一年前就是因为这个,才半途跟上我们一起做了个任务。要不是这位医生「勾引」走了贝尔摩德导致卡尔瓦多斯孤枕难眠,他也不会把这个人记得这么牢了。”
“挺搞笑的,论正牌男友也轮不上他。” 螺丝刀随口说道:“要是他和琴酒联合起来一起去捉奸,倒可以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