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他们的母亲并不喜欢你，还很警惕你。”
你端坐在木质的地板上望着那对兄妹离去的背影，和突然出现在他们旁边并骂骂咧咧的女人，开口说道。
尼姆只是沉默地将那对兄妹送来的供奉放到了台面上，“今日之后，他们不会再来找我了。”
你看着那个沾染着邪恶气息的供奉，丝丝缕缕的灵顺着其余纯白的香火朝上而去...
你盯着那缕香火出神，但旁边起身的响动将周边的‘灵视’场景破坏了，你再次望过去，香火的轨迹消失了。
你垂下了眼帘，你知道那是这里供奉的神灵不愿被瞧见罢了。
“涂山走吧，我送你回神庙。”
今日的教学结束了，你该回到神庙中去，因为过几天便是你首次接待信徒的日子。
起身的尼姆从衣架上拿起一件红色斗篷示意你穿上。
你乖巧地披上红斗篷，并将满头的白金长发塞到帽兜的内侧，一张殷丽的脸蛋在红色帽兜的包裹下只剩下一抹白皙的下巴。
尼姆帮少女系上斗篷的领带，歉意道：“抱歉涂山，这都是为了你的安全。”
圣山附近的村庄小镇繁多，尼姆见多了某些肮脏恶臭的男人...她不想让眼前的少女受到伤害，即便她们是受人尊敬的侍神者，但总有一些人心比鬼之恶还要可怕。
尼姆将你送回神庙正要下山离去时，你叫住了她。
“尼姆，多关注下你的外甥和外甥女，他们身上...很奇怪。”
你原本要说的邪恶诅咒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阻止了，只能紧绷着下颚转了个词意脱口而出。
尼姆一愣，她皱眉地点头，“好，我会关注下他们。”
两人作为灵媒，你明白这份提示肯定会让同样灵敏的尼姆感知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时间过得飞快，原本清闲单调的日子变得忙碌了起来。
缘由来自你第一次的接待仪式。
你不仅完美地完成了降灵赐福，还成功救治了一位即将被恶灵吞噬灵魂的病入膏肓之人。
而你救的那位老妇人拥有着一定的权威和名气，经过她的打造和宣传，你的信徒越来越多，前来拜访的人不仅有当地的，还有络绎不绝的外来者。
而你并非来者不拒，你只愿接受你愿意救赎的人。
因为你的眼睛变得更为奇异了，你可以看见那些灵魂的颜色。
那些缠绕在人类身上的灵是不一样的。
因果在你眼下慢慢形成完整的线。
你从未跟任何人说过这件事，哪怕你隐晦地问过尼姆，但聪慧的尼姆只是温和地打断并提醒你道，“涂山，你的机缘和修行皆在你自己。”
从那以后，你被通知再也不用去尼姆那里学习了，喜爱清净的你便越发不愿下山了。
季节变更，时间飞逝地朝前奔去，山中的景色由绿层层褪色，直到满山黄色再到枯木夹杂着雾气笼罩。
绿意再一次出现时，新一轮的热潮又一次来临。
山中之路依旧没有任何变化，通往神庙的路是一代代信徒走出来的，只有简单搭建的崎岖石板路，和周边杂草茂盛却暗含‘注视意味’的神龛。
不是信徒没钱也不是神庙不修，而是神庙内的所有侍神者一致认为，若信徒连这条路都不愿走或者走不出来，那么神庙的‘生’路也不会接纳他们。
神庙没有名字，但因为你的名气越发大了后，神庙的香火较之以往也越发旺盛...
所以有信徒在私底下称此地为‘红瓦神庙’。
因为神庙的瓦顶不论四季之色如何流转，祂伫立在山中便是一片显眼的红，也是虔诚信徒们一致认为的指引之色。
但长期同灵打交道，同缠绕于魂的恶意斗法，同那些越来越多的因果周旋...你被因果之线束缚住了。
噩梦开始在你虚弱之时趁虚而入了。
夜色伴随着夏季蝉鸣在山间中演绎着独奏序幕，而被月色钟爱的窗户一角旁，照亮的床上一睡梦中的少女脸色苍白。
汗浸湿了你的额头，你难受地侧躺着转过身子，伴随着喉间溢出的梦呓，你脚下的被子被一道奇怪的力量拉开...
鼓动而起的被窝下一闪而过白色的影子，而床尾一瞬间被浸透的床单也在一双带着鱼鳞的大手下变回干燥的模样。
蜷缩在床上的你双眼紧闭，羽睫在朦胧月色下疯狂抖动着，而交替紧握的双手更是不安地攥起。
而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熟练地从被窝下来到你的腰间，并强行掰开了你不安的姿势，强行将自己过大的身子塞到了你的怀里。
“乖宝贝，satoru一直在陪着你哦。”
“不要怕，我会帮你，会看着你。”
“永远。”
晦涩的语言像自然之声在耳边低语着，好似远古的承诺随着神力荡漾出一圈又一圈的能量波动，噩梦环绕的你奇迹般地在这一遍遍生疏但温柔的抚摸下安静了下来。
从噩梦挣脱出来的你依恋地朝热源处挤了过去。
起初你并未注意过身上的因果线正在缓慢消减，直到有一次你被热醒时才警觉地发现身体上有湿润的水渍...
是那条梦里的人鱼吗？
夜间起身的你抬手闻了下身上的味道，是湖水的腥味和一丝甜味。
你放开了浴室的花洒，脑海思索间好似想起了自己闻过这个味道。
是当时你昏迷在神灵雕像上时，鼻尖充斥的味道。
之后的夜间你留了个心眼。
你为了让暗中的那个视线转为明处，便在自己睡觉时下了一道可强行唤醒的指令，静静地引诱鱼儿上钩。
很快你便明白了一直缠着你的那道视线果然是梦里的那条人鱼！
那条梦里次次索取的人鱼！
你呼吸逐渐沉重了起来，怀抱着你的银发人鱼在你耳边闷笑了出声。
“小狐狸，别闷坏自己了...”
“唔。”
你抬脚的动作被制止了下来，脚腕处凸起的一骨节上方被大掌紧握摩挲着，而那条巨尾强势地压了上来。
被压住的你一惊，近乎掠夺般的姿势让你睁大了双眼，脸上更是蔓延开了一片粉红。
“好几日了，你不愿让我入梦，为何？不喜我了吗？”
“明明你也很快乐啊...我的技术一直有向你们人类学习哦。”
委屈的神言带着人鱼独有的磁性唱调传达至你的耳朵里，温热湿润的呼气打在你的颈窝处，让你更是有一丝无措了起来。
“不是。”你撇过头去，压住内心过于翻滚的情绪，“你到底是谁，为何总是出现...”
你不认为这是你侍奉的神灵。
或许是神灵的宠物？同样带着鱼尾的人鱼？
你的猜测还未得出结果，床榻上的人鱼已经不耐烦地长臂一横，你感觉眼前时空交替，空间叠影间，视线也涣散了开来，你再次来到了梦里的场景。
梦网编织再现了湖水中的情景。
清醒的梦里你听到那条人鱼一遍遍地让你重复着他的名字。
satoru，五条悟。
你听着那个名字脸上的潮意越发明显了起来，身体的反应让你本能地抬起手臂抱住了人鱼结实且线条优美的腰腹。
“我要自己来。”
你抬起一双泛着水雾的红瞳，手下探索的意味宛如带着好奇之心的纯真。
被你的肆意玩弄的银发人鱼伸手扣住你的脑袋，雪色的羽睫盖了下去，红蓝相对的瞳色间欲念渐起。
人鱼的吻带着粗暴和贪婪，被碾开的娇软唇瓣在揉搓之下被那倒刺的舌尖划出酥麻的痛感。
在人鱼悟的攻势下，你越发加紧了双腿，抬起的头颅正好埋在了男人的脖颈间...上下摇晃时你闻到了越发浓郁的甜味...
周边的水波激烈地晃动着。
你好似感知到腹部有什么开花结果了。。。。
你很喜欢神灵送来的小宠物。
对的，你认为这是神灵送于你的宝贝。
一个让你快乐的宝贝。
你直白而纯净的目光落在岸边人鱼那
冷白调的肌肤上。
被打量的银发人鱼不满地直起身子想要拽着你下水，被那般目光看着，人鱼悟的腹部鳞片难以忍受地张张合合，上半身更是紧绷着泛起了红润。
你敷衍地拍开他的手，但却主动地倾身在他唇上蜻蜓点水了般安抚道，“你最近很奇怪。”
人鱼悟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唇，他亲密地拿鼻尖顶了下少女的手心，像只猫咪亲近主人的亲密行为让你忍不住笑了下。
而得寸进尺的人鱼悟兴奋地朝上靠了过去，他揽过少女的脑袋便吻了上去。
一个湿润的吻很亲密，负距离中你灵敏嗅觉又一次捕捉到一丝甜到发腻的味道。
就像发情的妖兽会散发着一种特殊的味道来勾引着喜爱的兽。
无光的红瞳里突然亮起疑惑。
奇怪了，为什么你会去思考妖兽的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