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缺失的东西,就要用更加珍贵、更加重要的东西弥补。
  所以江晚楼给出了自己。
  他将支配权完全地交付在郁萧年手中,给予郁萧年完全掌控他,支配他,无论身心的权力。
  如果是这样……是不是能稍微弥补一二?
  “……”
  郁萧年神色空茫,大脑神经承载了太多不该承受的冲击,以至于彻底的失去了响应的能力,直接陷入宕机的状态,只剩下残余的神经末梢听从本能地号令,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紧了beta的手。
  听觉终于得以恢复,却还是未能发挥任何作用,只听到了杂乱密集如乱鼓的心跳声。
  他张开嘴,因为失去了听觉的反馈,即便只是最简单基础的两个字也被他说的别扭拗口。
  “吻我。”
  他获得了特殊的权力,迫不及待地使用这份权力,并测试着这份权力是否真的能够生效。
  江晚楼的神情仍旧淡漠,但急促地动作足以泄露他此刻同样算不得平静的心情。
  他靠过来的速度太快、太急,甚至于没注意调整好角度,在吻上alpha唇瓣之前,先撞上了alpha挺拔的鼻梁。
  江晚楼并不觉得尴尬,反而就势亲吻着郁萧年的鼻梁,细密温柔的吻从鼻梁一路往下,潮热的温度像极了某种特殊的温柔抚摸,让郁萧年止不住地小弧度颤栗起来。
  他不自觉地仰起头,却不知道究竟是想要躲避,还是想更加方便beta的吻,让他停留的更久,吻的更加仔细。
  终于,江晚楼埋头衔住了alpha薄薄的唇。
  他吮吸着,不时轻轻咬在僵硬而毫无反应的alpha的唇上。咬过之后,还没有任何谴责,他又探出舌尖,小心翼翼地描绘着柔软的唇瓣的纹路,轻抚唇上浅浅的咬痕。
  郁萧年:“……唔!”
  江晚楼毫无征兆地结束了温柔的缠绵,他撬开了郁萧年的唇舌,探进他的口腔,攫取不输于自己的呼吸、水液。
  无论情话说的多么动听,到了这一刻,他又成了毫不留情地侵略者,强硬地像alpha索要着所有。
  所有。
  哪怕是差一分一毫,都不行。
  江晚楼勾住了郁萧年的舌尖,吮吸着,又可恶至极地用上下齿轻轻厮磨,仿佛在丈量着alpha舌头的柔软,寻找着最佳下口的部位,嚼碎了吞吃进腹中。
  “哈……”
  郁萧年全然招架不住这样的侵略,止不住地泄露出低低地喘息,身躯的所哟器官都全然忘记了应有的职责,全然迷失在这场甜蜜又残忍的掠夺中,飘飘欲仙。
  他控制不住地从鼻腔中发出闷闷地哼升,抓着江晚楼的手攥得更紧,力道大的像是要把beta的手掌捏碎了来泄愤。
  掠夺并未因为他示弱的低喘而有所收敛,反而像得到了某种应许,更加得寸进尺。
  郁萧年挣扎着睁开眼睛,生理性的泪花从眼角溢出,模糊了视野,他比谁都要更清楚,从始至终,江晚楼都没有束缚他的行动.
  他如果想挣脱,随时都可以。只是事实恰恰相反,郁萧年不仅没有挣脱,反而牢牢抓着江晚楼的手,仿佛在害怕着对方的离去。
  “叩叩叩!”
  车载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隔板被人敲响的声音在只有细微水声的后排几乎达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
  郁萧年几乎是下意识地要松开手,强行结束这个足够漫长的吻,但他刚刚有要松手的趋势,beta安静蛰伏着的手掌反应迅速地纠缠上来.
  江晚楼的手被握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不似正常时候泛着凉意,温热修长的手指不容分说地插入郁萧年的指缝中,牢牢将alpha掌控在手中。
  郁萧年不过短短清醒了一瞬,又无法自拔地沉溺进来源于江晚楼的温柔陷阱。
  “郁总?江秘书?”司机没有得到回应,不由得提高了音量,“已经到了!”
  随时可能被人亲眼目睹的风险加重了感官的刺激,江晚楼能感受到郁萧年的身躯逐渐紧绷,甚至于开始微微颤抖。
  他睁开眼,一点点把郁萧年泛着红意的脸深深记入脑海中。
  “哈、哈……”
  缠绵而绵长的吻终于宣告了结束,郁萧年无法控制地急促喘息,眼神躲闪着,全然不敢落在江晚楼身上。
  江晚楼也没好到那里去。
  量身定做、贴身剪裁的西装把beta的修长的身躯包裹的刚刚好,以致于某些不合体的表现格外明显。
  说不清怀揣着什么样的想法,江晚楼的视线不经意扫过身侧。alpha的坐姿很奇怪,不复过去的端庄,蜷缩着,显出几分狼狈与尴尬来。
  [郁萧年の好感度:-99]
  [郁萧年の好感度:99]
  [郁萧年の好感度:-99]
  [郁萧年の好感度:99]
  ……
  江晚楼看着郁萧年因为窘迫而不断起伏的好感度,心底冒出了微妙的小心思——
  什么嘛,原来不是他一个人。
  江晚楼得到了莫大的安抚,好心情地扬了扬唇角。他不动声色地交叠双腿,好整以暇地晃了晃脚尖,脑海在短时间内浮现出千万的坏心思。
  他没忘记司机还在等他们的回复,收回视线后轻咳了两声,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不那么沙哑:“嗯,我和郁总还有事情要谈,你先走吧。”
  “好的。”
  等到车门被打开又“砰”的被关上的声音传来,江晚楼才收起衣冠楚楚地假象,转头望向窘迫不已的郁萧年。
  他神色温和得体,光看那张脸,恐怕没人会否认他是个尽职尽责地好秘书。只是江晚楼一张口,伪装在顷刻间暴露出破绽,流露出充满恶趣味的一面。
  “郁总,”江晚楼的视线犹如实质,存在感十足,不偏不倚地落在郁萧年的小腹处,他扬了扬眉,意味深长地说,“看起来比起‘谈谈’,您更需要一点特殊帮助呀。”
  [郁萧年の好感度:99]
  [郁萧年の好感度:-70]
  绯红从衬衣领子一路往上蔓延,不多时就占据了alpha所有裸露在空气里的皮肤。郁萧年羞耻地根本抬不起头来,双眼尴尬又无措地盯着自己的指尖,不敢轻易挪动。
  这种时候,越是正经的口吻念出的包含着敬意的称呼,越让人手足无措。
  尽管郁萧年比谁都清楚宽敞的后座里只剩下他和江晚楼两个人,可听着江晚楼一本正经的声音,大脑自顾自的开始联想。
  江晚楼这样的嗓音与语气他过去并不少听,或许是谈判桌上,或许是在会议上,这样的联想让他不可避免地生出正处于大庭广众之下,任人观赏的局促感。
  郁萧年并不畏惧视线的汇聚,但他是人,是人就有羞耻心,他的从容与镇定远没有能让他处于这样窘迫的时刻还能云淡风轻。
  这个时间的酒店地下车库很安静,安静到郁萧年能清楚地听到江晚楼的心跳与呼吸声。
  渴求一旦被勾起,就会像恶魔施加的贪欲,不断蓬勃生长,直到将人彻底地拖进无底深渊。
  郁萧年浑身颤栗,凌乱地呼吸宣告他再次失去了对信息素的控制,在一呼一吸间充斥了宽阔地车厢。
  有伴侣地alpha,如果在易感期不能得到伴侣充足地抚慰,就会出现明显地筑巢现象。
  郁萧年也不例外。
  只是更加致命的是,他的伴侣是为beta,无论如何索求、拥有,alpha基因天然缺陷的那一块都无法被补足。
  郁萧年低低抽气,克制着本能地不断躁动,他想起过去无数次易感期,到了最难熬的时刻,他最终都会无法克制地躲进衣柜最深处,用多年来小心翼翼收集起来的各种东西把自己紧紧包围住。
  那些东西……其实早就没了江晚楼的味道。
  但生理无法得到满足的时候,心理就会弥生出无数的虚假填补几乎能将人折磨疯的空虚。
  郁萧年的手指微微屈伸,可是、可是现在江晚楼就在他身边,他只要伸手,只要尝试说出命令,或许就能得到满足?
  [郁萧年の好感度:60]
  “郁总。”江晚楼的脚尖蹭过alpha绷紧的脚踝,锃亮的皮鞋勾住裤腿,缓慢而轻佻地向上挪动,令大片白皙的皮肤暴露在不断升温的空气中。
  他漫不经心地在郁萧年紧致的小腿肚子上打转,礼貌询问:“让我帮一下你,好不好?”
  郁萧年的双手收拢,试图藏起腰腹间的窘迫,他的视线被掠夺,成了不折不扣的叛徒,跟随着beta的脚尖小弧度地挪移。
  “……江晚楼。”
  alpha的声音很哑,充斥着浓厚的欲色,压抑着,凝成无法掩藏的渴求。
  “不许在私下称呼我这些乱七八糟的称呼。”
  江晚楼倾身过去亲吻alpha蒸出热意的额头,故作不解:“什么是乱七八糟的称呼?”
  “郁总?郁先生?还是……”
  他压低了声音,低声呢喃:“年年?”
  在这方面,alpha纯情地可怕,完全没有任何招架之力,只能抿紧唇,闷闷地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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