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容今瑶一直知晓楚懿“箭术”了得,却没想到,他竟能精准到如此地步,箭无虚发。
  快时如疾风骤雨,慢时如闲庭信步。
  楚懿持续不断地进击,浓烈情愫终于决堤,温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嗓音喑哑:“说你喜欢我。”
  “我……喜、喜欢你……”她被颠得七荤八素,声音含糊破碎,断断续续从微张的唇间溢出。
  “说,你只喜欢我一个人。”楚懿轻舌忝着她的耳垂,语气危险,“忘掉你倾慕过的男子,以后也不许再对他有丝毫念想。”
  容今瑶被撞得神思飘忽,勉强睁开氤氲水着水汽的眸子,迷迷糊糊地道:“哪有……哪有什么男子……”
  “那为何胡文生言之凿凿,说你珍藏了他的字画和纽扣?”
  “你何时见到胡文生了……嘶,慢点!”容今瑶顾不得细想,脱口而出道。
  楚懿冷笑一声:“看来确有此事。”
  他攫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迎向自己的视线,目光冷沉:“他是谁?”
  容今瑶怔愣了一瞬,被他持续的攻势扰得难以思考,吟哦了一阵后,软在他怀里,许久才反应过来,“胡思乱想什么,那是你的啊。”
  被碾碎的声音又轻又软,却犹如雷霆,瞬间击得楚懿心神震荡。
  他骤然用力怼了怼,额上青筋微跳,再次低哑地问:“你说什么,我的?”
  “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容今瑶眼尾泛红,勾住他的脖颈,气息微弱却笃定,“就在欢意宫的寝殿里,是你的字画和纽扣,不信你去看。”
  本是说了实话,可话音甫一落下,更强的攻势随之而来,一起一落间,少女被捣成了泥。
  她委委屈屈地喊:“你太过分!”
  月落花阴的夜晚无比漫长,过了不知道多久,伴随着白露沾满全身,二人才缓缓停下,脸贴着脸,相拥一处。
  容今瑶瘫在榻上,浑身酸-软得不想动弹,连手指都懒得抬一下,气鼓鼓地说:“……我要沐浴!”
  分明刚泡完温泉,可现在却更加粘滞了。
  少女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披散着,雪肤上全是红-痕,她累极了,偏偏睫毛还时不时颤两下,像是温软困倦的小兽。
  楚懿低头看着她,神色自若,不见分毫疲态,尚未餍足的眉眼透出几分慵懒:“动不了了?”
  “嗯……不想动了。”容今瑶半眯着眼,轻轻哼唧一声,软绵绵地道,“就怨你!”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伸出手,有气无力地朝一旁指去,“那里有一个锦袋,你先拿过来。”
  楚懿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榻旁的木案上看到了一个并不算太起眼的锦袋。
  他眉梢微挑,单手撑起身子,俯身将锦袋取过来,随口问道:“这是什么?”
  容今瑶轻声道:“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楚懿随即拆开封口,锦袋敞
  开,一条青丝手绳映入眼帘。
  他垂眸凝视那条手绳,其中缠绕着她的一缕青丝,黑得纯粹,像极了她的发色。
  楚懿心头隐隐一跳,“这是?”
  容今瑶取过那条手绳,轻轻抚过绳结,眸光轻动:“这是我在绾春思亲手编的,楚懿,你一定要珍藏好。”
  她抬头,目光澄澈,藏着漫天的星子,语调缓慢而认真:“不能毁坏,不能丢失,更不能让它离开你分毫。”
  “记住了吗?”
  楚懿自上而下盯着她半晌,忽然笑了一声,下一刻,直接将人一把捞起,大步迈向屏风之后的汤池。
  池水本是平静无波,此刻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泛起层层涟漪。
  容今瑶毫无防备:“我的月退——”
  落下了不知来自谁的白露。
  楚懿漫不经心地挑眉:“方才动得厉害,如今还不洗干净?”
  容今瑶:“……”
  楚懿伸出手腕,道:“帮我戴上。”
  二人在暖池中,容今瑶拉过他的手腕,亲手替他系好。
  她的手指带着欢-愉过后的余温,在他皮-肤上轻轻跳跃,指节收拢时,手绳恰到好处地贴合在腕上。
  容今瑶微微一笑:“好了。”
  楚懿低眸注视腕间的手绳,手指摩挲了一下,霎时心旌摇曳,眸光似月下潮汐,暗涌千般情。
  少年扬了扬青丝手绳:“容昭昭。”
  “我是你的了。”
  他如此说。
  第62章
  毫无意外,在楚懿说完那句“我是你的了”之后,容今瑶眸光一凝,眼睁睁看着他的双臂再次绕过自己的膝-弯,将她轻轻托起。
  身子凌空微悬,后背抵上温热的池壁,整个人无处可逃。
  她才刚缓过神来,便再度被他轻易翻-弄,连绵水波似被搅乱的碎玉琉璃,一圈圈漾开涟漪。
  容今瑶声若蚊蚋地抵抗,却不过是徒劳,轻嗔道:“不是说一般男子行/事,至多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吗?”
  从起初的按摩,再到后来的初-次-欢-好,这一番折腾,已然过去了两个时辰有余。
  可眼前这人,不仅没有半分停歇的意思,甚至愈发得寸进尺,连她最后一丝力气也要全然榨取。
  “一盏茶?”楚懿闻言,勾了勾唇,眉梢眼角尽是愉悦之色,好心情地道:“你拿我和一般男子比?”
  他掐着她的双颊,悠悠道:“有可比性吗?”
  少年的声音本就带着点儿夜色的幽谧喑哑,此时被水汽浸-润,更是叫人心神俱醉。
  “比不得,比不得。”容今瑶鼻息紊乱,无奈地问,“楚子瞻,你到底什么时候会累……”
  一声悦耳的‘楚子瞻’惹得楚懿轻笑,他微微靠近,轻啄了下她的唇角,“你唤我的名字,好听。”
  之前,他不过零星听过她几声‘子瞻哥哥’,已是让人克制不住。此时此刻连名带姓的叫他,竟也心动不已。
  彻彻底底地沦陷,远比他所认为的,要多得多。
  “往后,我不许陆玄枫再这么喊我了。”楚懿目光微敛,似有嫌弃,意味深长道,“他喊的难听,哪及你半分。”
  容今瑶又好气又好笑,扬起手,轻锤了他一下。
  这人怎么连名字也要有占有欲!
  水汽氤氲间,楚懿不再与其周旋,倾身扣住少女的柳月要,轻柔口允舐着她的耳畔:“抓紧我。”
  “……好吧。”
  皙白的手臂无措地缠上他的脖-颈,旋即又抓紧他的乌发,借着水波的托举,整个人仿若飘摇悬浮于云端。
  神思也似无根浮萍,幽幽晃晃,没了定所。
  这一回,二人在水里又不知折腾了多久,相较于软榻那番,情-潮更盛,一阵高过一阵。
  进击少了初时的生-涩和拘谨,容今瑶痛意渐弱,取而代之是酥和痒,沉浸其中的同时也更加舒适,不知不觉间,一度被人推上了极/乐/之/境。
  耳边是水波轻轻拍打的声音,偶尔掺杂着他低哑的嗓音,诱哄般落在她耳畔:“看看下面。”
  “嗯?”容今瑶轻启双眸,尚未反应过来。
  他问:“我们是不是极为相配?”
  一开始,容今瑶还未能理解这个‘相配’是什么意思,直至她目光下移,看到两相融-合之处完完全全的契合……
  她终于明白了楚懿的意思。
  霎时间,眼尾染上一层湿意。
  温热的水流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容今瑶咬着唇,泪光氤氲地看着他,眼前白茫茫一片:“楚……”
  楚懿轻轻吻她微红的眼尾,“叫我什么?”
  “楚、楚子瞻?”她忍不住轻声求饶,试探性地通通试了一遍,“子瞻哥哥,夫君?”
  楚懿愉悦地弯了弯唇,掌心收紧,将她揉入怀里。
  暖池的水温渐凉,容今瑶终是声嘶力竭,昏昏沉沉地伏-趴,整个人连换衣的力气都没有,融化在漫漫长夜。
  半梦半醒间,她隐约察觉到自己正在被人轻柔地擦拭,细声细语地喊着楚懿的名字:“楚懿……”
  他耐心地擦着水珠,应着:“嗯?”
  容今瑶不知是困倦还是撒娇,又接连叫了几次:“楚懿?”
  “我在。”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少女闭着眼睛,含含糊糊地说道:“你的刁物长得甚是丑!”
  楚懿:“……”
  顿了顿,他还是秉持着有问必回的态度,咬牙道:“我丑你美,正好相配。”
  ……
  幽静廊院的雅间是专供贵客休憩的地方,里面不仅有暖池、软榻锦衾,屏风之后还陈列着茶案、书架,布置与将军府里无甚差别。
  倘若贵客在此闭门不出,侍女们自会依照时辰,适时送上膳食与干净整洁的衣物,且不曾打扰半分。
  这里被赞誉为‘极乐之地’也并非虚言——氛围清幽,无人相扰,很适合新婚燕尔的夫妻。
  夜色寂寂,一名略微年长的侍女轻手轻脚地将食盒与衣物放在雅间门口,转身离开后忍不住与同行之人咬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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