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2章
  陈山急切的又往前厅去,安素雪也顾不上熬药了,直接将药锅子拿下来灭了火,紧随而上。
  陈香玉早就慌了神,往医馆外面跑的时候差点被门槛绊倒,扶着门框朝外面喊:“小竹子!”
  这儿会陈山已经来到商铺前门处,如同一支箭冲了出去喊儿子的名字,后赶来的安素雪也跟着一起喊,还去问旁边酒馆的罗母是否看见人。
  “没瞧见啊?小竹子不见了?”罗母放下正在嗑的瓜子,也跟着一脸急色,“会不会是你娘抱走了?”
  刚提到人,就见安杏花拎着两根大骨头和一条肉回来。她去的早,和朋友一起抢在前面,挑了最好的两根打算给家人熬汤滋补身体,喜滋滋的往家走,还不待走近就看见爷三个都在街上,面色惨白,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安杏花心里一咯噔。
  “怎么了这是?”
  她快步上前,陈山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说,陈香玉垂着眼帘不敢看她,安杏花一颗心提了起来,张望道:“你们都在这,谁看着小竹子?”
  “小竹子他,不见了。”
  罗母也出来了,收到消息的罗文罗武走到门口,正好看见安杏花眼白一翻晕倒在地。
  “娘!”
  “杏花!”
  附近不明
  所以的行人吓了一跳,陈山抱着人,安素雪反应极为快速的按下人中。
  安杏花悠悠转醒,随后便是哀嚎落泪:“怎么回事?小竹子怎么会不见了?”
  陈山安抚:“你先别哭,我们还在找。”
  安素雪快速道:“我去东边找再报官,兴许小孩被什么有趣的东西吸引,他年岁小走不快的,如果有官府的人帮忙再好不过。”
  说完便小跑着离开。
  罗文罗武见状跟了上去。
  安杏花抹了一把眼泪,挣扎着站起来,总算回归几分理智。
  “找人,快,找人,都帮我找找我家小竹子啊!”
  这条路是城里最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丢个孩子根本就发现不了。安杏花安慰自己小竹子懂事不会乱跑,兴许就在哪个地方蹲着玩蚂蚁。
  陈山还算冷静,请罗母代为看着铺子,若是小竹子回来留住人,免得他们都不在孩子又走了。
  陈香玉已经跑着去找人了,边找边哭,无比懊悔方才没看住孩子。
  安杏花脚步虚浮走的不快,陈山一直搀扶着她,安杏花推了他一把,又恼又悲。
  “你别管我,快点去找人,眼看着日头偏西了!”
  她急迫的不行,往日里温柔的妇人焦急之下厉声厉气。
  现在找孩子是头等大事,其余的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安素雪第一次来衙门报案,才知道想要见到官爷得层层通报,她站在衙门外焦急万分,罗文见状道:
  “安安,你先在此等着,我和罗武去附近找一找,一会我们在前面章记见。”
  罗武其实更想留下来陪着安素雪的,不过大哥没给他这个机会。
  焦急的在县衙门口踱步,安素雪只觉得嗓子开始泛起疼意。如果是平时,她会给自己吃药,不方便的话会按摩手上穴位来缓解。但现在她什么心思都没有,满脑子都是弟弟去向。
  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总算来人了。
  “姑娘所言已经记录在案,请回去等消息吧。”
  “什么?”
  安素雪圆瞪杏眸,不可置信道:“难道大人不派人出去寻吗?眼看着就要天黑了,到时候……”
  “说了叫你回去就回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这人不是县令大人,却拿着大人的架子,对待普通百姓吆五喝六,百姓们敢怒不敢言,一般都讪讪的回去了。
  “事情紧急,可否让我见大人一面?我弟弟年幼,若是不及时找到,恐怕有危险。”
  那人变得不耐起来。
  “大人日理万机,岂是你想见就见的,都说了赶紧回去,走吧!”
  他挥挥手,转身进了衙署,安素雪不甘心的看着对方背影企图追上去,被守卫拦下。
  见她急的要哭,那守卫好心告诉道:“丢孩子来报官的,一天没有十起也有八起,实不相瞒,晌午也有人来说他们家孩子丢了,才不到一个时辰,就在邻居家找到。不少孩子就是贪玩出去了,压根不是丢,所以姑娘你回去好好找找,说不定你弟弟就在谁家睡觉呢。”
  ……
  陈家医馆开着门,有人来看诊,罗母就代为解释道:“不好意思,陈大夫家里有事,今日不看诊,你明日再来吧。”
  陈家医馆生意不错,罗母索性搬了凳子坐在两家中间,这样有人来买酒也能兼顾上。
  入春之后一日比一日热,到了黄昏时分空气滞闷,罗母摇着扇子扇风,又有人来医馆,罗母赶忙说明情况。
  “安大夫也不在吗?”
  “不在,请明日再来吧。”
  那人转身走了,罗母多注意了一眼,这才发现竟然是对街谢府里出来的仆从。
  “谢公子到底什么身份?”
  罗母做生意多年也没少见到城里的权贵富绅,但没有哪个能像谢府似的,全府上下好几十仆从丫鬟只侍奉一个主子。
  可惜,谢府的大门开了又关,再无动静。
  罗母摇晃着扇子,心想再送酒时候她去好了,看看里面什么样。
  普通过路人并不知道这间宅院占地广费用高,只是瞧着门口的石狮子气派,便多看两眼。
  厚重的朱红漆大门合上,隔绝外面探究的视线和各种嘈杂之声,越往里走越是静谧,甚至来往的丫鬟们俱是一言不发各忙其事。
  那仆从低头走到二门处,禀告道:“添香姑娘,安大夫不在。”
  “怎么会不在?出去看诊了?”
  幸好仆从多打听了一嘴,道:“听说是安大夫的弟弟不见了,他们一家都出去找人了。”
  添香如实禀报。
  “她有弟弟?”
  谢骧捧着茶盏,屋里窗帘拉开一半,黄昏的光亮照进来,低眉浅啜的年轻郎君好像都少了几分戾气。
  “是,奴婢曾见过一次,约莫两三岁的样子。”添香知道谢骧待安素雪不同寻常,便多说了两句。
  “安大夫是跟着她母亲嫁来的陈家,随母姓。”
  “同母异父。”谢骧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添香看了一眼红袖,红袖朝着她摇头,示意莫要接话。
  他们主子身份特别,曾经和那些手足亲密无间,即使不是一母所出也一视同仁。
  可结果呢?
  主子应当是被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果然,谢骧声音阴冷。
  “为了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这般焦急?”
  屋里安静的针落可闻,添香紧张的咽口水,好像明白主子为何突然发怒了。
  片刻后,谢骧放下杯盏揉着额角,闭眼道:“去将李昌叫来。”
  红袖惊讶,添香则是目瞪口呆。
  谢府里看似只有几个护院,实际上暗地里藏了不少人保护谢骧安危。李昌乃是那些人的头目,身份地位不同寻常。
  很快李昌就来了,他面色紧张,认定谢骧派他有要事去做。来的路上他左思右想,觉得主子很有可能想趁乱浑水摸鱼,报仇雪恨。
  因此一进屋,李昌立刻跪在地上,一脸虔诚。
  “李昌谨听殿下教诲。”
  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跟随。
  表完忠心,他低垂着脑袋等待主子吩咐,是要召集人手还是先悄悄回京?
  “李昌,你去办一件事。”
  李昌握着剑柄,燥热从手心开始蔓延,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李昌知道他们主子看似颓靡,实则身体里流淌的真龙血脉总会醒来。
  “是,请殿下吩咐!”
  “去找一个孩子。”
  “是,李昌定不辱命!”
  激烈的表完忠心才觉得哪里不对,他抬起头面带吃惊。不过转念一想,主子应当有自己的安排,或许这个孩子是重要棋子。
  “添香,你告诉他那孩子长什么样,去吧。”
  出了房间,添香开始描绘孩子的长相,末了添了一句。“是安大夫的弟弟,和她长的有三分像,尤其是眼睛,都生的好看。”
  “等等,安大夫的弟弟?”李昌热血凉了一半。
  添香把今日发生的事情描述一遍,李昌剩下的另外一半也凉了。
  他苦涩无奈道:“好,我这就带人去找。”
  杀鸡焉用牛刀。
  心里这般想着,不免就有些懈怠。他刚走回后院护卫住处,有个小丫鬟急匆匆的来了。
  “公子说,要在天黑之前找到人,否则自去领罚。”
  小丫鬟说话声音软乎乎的,但听在李昌耳朵里却犹如炸雷。
  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当真是安逸久了忘了谢骧的性子了。
  “你们几个,跟我出去找人。”立刻点了几个好手离开,剩下的继续留在府里保护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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