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人家小姑娘只有一个,他们兄弟俩可是两个人!
难不成要把安安劈成两半?
能者得,让他们兄弟俩争去吧。
罗母看的开,所以只要闹的不算太过,不管兄弟俩做什么都成。
但安素雪不行,她总觉得不对劲。
“为何不买三个呢?”
以前他们三个也总在一起分享吃食,哪怕是一个苹果,也得切成三份,大家一起享用。
罗武哼了哼:“我不想给某人喝。”
“某人。”天真单纯的安素雪重复这两个字,明白他们闹别扭了,但为何闹别扭还不得而知。
随着罗武的挑衅,气氛变得紧绷起来,安素雪不喜欢这种氛围,立刻将自己的推过去给罗文。
“我刚才喝没对嘴,是干净的,罗文哥,给你喝吧。”
一份饮子能让兄弟俩恢复如常的话,安素雪并不介意让出来。
罗文笑着推回来。“我不渴,安安喝吧。”
“早上娘熬了酸梅饮子,虽然没放冰,但也能解暑,罗文哥,我去给你倒一碗。”
说着她就起身往厨房去了,端回来一大碗。
浅梅子色的汤饮子,瞧着就让人口舌生津,而且是安素雪亲自给他倒的,罗文一口气喝了半碗,放下碗后笑着看向弟弟。
安安亲自给我到饮子。
罗武怒发冲冠:“你什么
意思?”
罗文还是那般温和笑着:“我并未说话。”
“可你在挑衅我!”
双生子之间默契十足,光是看眼神就能懂彼此的意思。
罗文耸肩,意思是自己并没有,可看向罗武的眼神里带着高高在上,尤其是安素雪替他说话,让罗武安分一些后,更是带着得逞后的得意。
“安安,你看他,他还在挑衅我!”
安素雪转过头看罗文,见他正浅啜汤饮,并无其他动作,而且只有罗武气势汹汹的说话,罗文甚至不曾回嘴。
“罗武你干嘛,不要闹,好好喝你的桂花酒酿。”
罗武气的胸膛剧烈起伏,却又无可奈何,罗文勾唇笑了笑,端起碗一饮而尽,伸胳膊递给安素雪,温声道:
“安安,可否再来一碗?谢谢。”
“当然!”
安素雪笑的灿烂:“罗文哥稍等,马上就来。”
起身后不忘警告罗武。
“你别老是惹事,安分守己,知道吗?”
“我真没有!”
罗武急切扯着安素雪的袖子不让她走,浓眉大眼的少年眼圈泛红,委屈巴巴的像是一条落魄小狗。
“安安,你信我,真的是大哥在挑衅我。”
见他这般,安素雪心下软了三分。
“凡事有理有据,你说罗文哥挑衅你,那总得有原因出处吧?他为何挑衅?”
“为何,当然是因为他也喜欢你啊!”
安素雪目瞪口呆。
“你……你说什么?”
有那么一瞬,她怀疑自己耳朵坏掉了。
第60章
都说一个爹娘生出来的孩子不止样貌会相像,性格也会趋同。
可罗家的双生子打小就性格迥异。
先一步出来的罗文性子沉稳温和,后来到人世间的罗武鲁莽直率,简直是天差地别。
两个人性格不同,各有优点。
比如罗母想问什么事情会直接找到罗武,罗武不擅长撒谎,倒豆子似的全部说了出来。
比如发生什么事情时,温和的罗文会好生劝慰,让人很快从沮丧的情绪里走出来。
双生子,各有各的好。
安素雪一直知道他们很好,对她也很好,像是妹妹一样照顾她。但怎么也没想到,罗武今日竟然说他们都喜欢她!
当时她愣在那,罗文起身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然后他拉着罗武就离开了。
等安素雪缓过神来,只剩下桌子上的桂花甜酒酿证明双生子曾来过。
不是梦。
可为何罗武会说出那种话?什么叫“他也喜欢你”?
因为五个字,安素雪一夜难眠,罗家双生子好几日没来,见不到他们,又开始忙碌行医看诊,很快就将此事抛之脑后。
人活在世,总有要去做的事情,安素雪忙着看诊,季飞白则是忙着往回赶路。
他们押镖的东西不算特别贵重,一路上有惊无险,总算是将东西送到了。回去路上比来时候轻松不少,大家快马加鞭,季飞白归心似箭。
这天没能找到住宿的地方,只能在外露宿,大家都是糙汉子,也不在意那么多,天气炎热,野外睡还凉爽不少。
中间堆了火,围坐在火边吃东西。此行五个人,除了季飞白外,俱是超过了二十岁,其中年岁最大的便是坐在季飞白身侧的徐镖师,他是镖局的二把手,四十多岁的年纪,即使季飞白已经成人了,但还是像看孩子似的看他。
“飞白,来一口?”
有人笑嘻嘻的递来酒壶。
其实季飞白不爱喝酒,但他酒量不错,旁人敬酒时他会回敬,小小年纪又是官家之子,没有大户人家贵公子的清高,倒像是在市井坊间浸泡长大似的,机敏灵活应变。
季飞白要接过,结果听见叮当一声,递酒壶的人手腕发麻,下意识的松开手,酒壶落地。
“他才多大,莫要教坏了孩子。”
徐镖师说完,随手将手里的石子撇出去,方才就是他用捡来的石子射击,正中那人手腕麻筋。
季飞白会做事,起身将酒壶捡起来用自己衣袖擦干净交还给那人,大家都是一起出来的,自然不会迁怒于他,笑着拍他后背:“不小了,我像你这个年纪都当爹了!”
其他人闻言笑哈哈的打趣,确实不算年纪小,都是大人了。何况季飞白身材修长,浅蜜色的肌肤冲击力很强。
“一看就能力强,保管可以多生孩子!”
众人哄笑开来。
都是习武的糙汉子,嘴边也没个把门的,嬉笑怒骂惯了,便就着季飞白讨论开。
“哎哎,我说飞白啊,你这么着急回去,是不是想你那个小相好了?”
“我没有相好。”
“怎么没有?我还听你念叨过,是个小大夫,叫安什么来着,她爹还曾来镖局看过你,买了不少东西,嘱咐我们多多关照你。行啊,你小子讨好岳父有一手,瞧你岳父多疼你。”
“他不是我岳父,”火光映在脸上,蜜色的肌肤红晕散开,“我是说,他是我叔父。”
“对对,媳妇还没过门呢,哪能叫岳父啊!哈哈哈哈。”
越描越黑,季飞白索性不说话了,徐镖师看热闹,也笑的开怀。季飞白开的起玩笑,他们也乐意和他这样闹。
“哎,飞白,什么时候把你心上人带镖局来,我们瞧瞧。”
这些人俱是走镖的粗人,到时候开玩笑,还不得把小姑娘吓哭了。
季飞白摇头,心道他不会把安素雪带过去。
大家闹了一会就收,吃好东西后留下人守夜,其他人就睡觉去了。
“以前送完镖回去不用守夜。”徐镖师解释,“但现在乱起来,恐有歹人偷窃或行凶。”
一路上他们遇见了不少流民,也曾见过他们在村子里偷东西抢东西,现在世道太乱,他们这些会武功的人都要万分小心,何况那些普通人。
启程之后又遇见了流民,还有成小股势力游荡清扫,碰上他们,还企图劫道要马,徐镖师笑了笑:“给你们三息时间离开。”
流民十几个人,有男有女,都瘦骨嶙峋。兴许是这些日子为非作歹惯了,屡屡得手让他们膨胀嚣张起来,笑哈哈的看着他们,压根就没有要走的意思。
有镖师要动,徐镖师道:“飞白,你上,不伤及性命就好。”
季飞白下马,解下身上配剑扔到一旁,直接拿着马鞭迎了上去。不出一会,这些人倒的倒,求饶的求饶。
临走之前徐镖师叹了口气,扔了一人份的口粮给他们。
“天下之大,总有你们容身之处,就算无处可去,四周荒野无人,也可开地种田,丰衣足食。”
继续赶路,季飞白想起曾在城外遇见的那个怪人,便将此事和徐镖师说了。
“身手比你好?”徐镖师万分诧异。
别看季飞白年轻,功夫是实打实的童子功,徐镖师还曾亲自试探过,应当是从小就习武。问询得知,小时候季飞白认识个高人亲自教导,可徐镖师认出来,他就是野路子,如果真有高人教,不可能教的这般散。
这小子,应当是偷师学来的。
来到镖局之后,徐镖师喜欢季飞白,便时不时的指点几句,他本就底子好,人又踏实肯学,可谓进步神速。
一个流民竟然能威胁季飞白,而且功夫不在他之下……徐镖师思索片刻,得出一个结论。
“恐怕他是在装流民。”
“我也这样以为。”季飞白皱眉继续道:“可那时候城里并未戒严,本地百姓拿着牙牌直接出入,外地人只要有能证明身份的牙牌再登记在册,也可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