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对了，还有里包恩！他一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吧，沢田纲吉把期待求解惑的目光投向家庭教师。
“早餐很美味哦。”享用着美味的汉堡排，里包恩无视废柴徒弟蠢兮兮的眼神，他萌萌地向沢田奈奈道谢。
沢田奈奈眼神温柔，递给里包恩一条干净的白手帕，沢田奈奈笑弯着眼睛，“今天的晚餐会更丰盛。”
噫！妈妈和里包恩正在旁若无人的聊天！
“里包恩，你没看到吗？！”沢田纲吉疯狂揉捏着自己的头发。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沢田纲吉总感觉大家说话的声音都降低不少，不认真竖起耳朵，他都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
不仅如此，装修过后的房子甚至给他一股风纪委员的感觉。呆在里面，沢田纲吉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所以，到底为什么温馨的家会给他奇怪的压迫感啊？！！
“我早就注意到了哦。”淡定喝着咖啡，里包恩看了眼一楼的新环境。
呆在里面越久，里包恩的头脑越是清晰，就连自己的身体状态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里包恩甚至觉得自己现在就可以给蠢纲制定108种完美的修行计划。
不明显的哼笑一声，里包恩定好了蠢纲接下来的一周修行。
沢田纲吉脊背发凉，他没由来地打了个冷颤，沢田纲吉忍不住陷入自我怀疑，是他反应太大了吗？
“是小世啦。”沢田奈奈接过里包恩的话，“小世之前有说过要给家里搞个新装修，让我们换换心情。不过好像因为装修材料不够耽搁了几天，没想到这么快就搜集好了。”
是你啊，沢田纲吉忽然心安，是你的话那就没问题了。
不，会这样想的他问题才最大吧！！
身体反应骗不了人。沢田纲吉安心咬着汉堡排，他认真观察着新屋子。
倒不是说新装修难看，恰恰相反，不知道你融合了什么材料，冷淡系的色彩被调和成异常舒心的颜色，明亮的光线从各个角落侵袭，本就温馨的家变得更加通透明亮。
除了时不时后背一凉，沢田纲吉并不讨厌新装修。
“咚咚咚”，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响起。沢田纲吉快速吃完剩下的汉堡排，拿纸巾简单擦拭干净手，他打开了门。
“哟，早上好啊，阿纲。”是山本武，他笑容爽朗地打着招呼，“我来找你一起上学。”
“先进来吧。”沢田纲吉毫无防备放入了第四个人。
【提示：检测到第4人，全员加成惊慌眩晕buff】
山本武一踏入沢田纲吉的家门就发觉不对，凭借惊人的意志力，山本武勉强靠着墙。
有人来了。
脑袋变得晕乎乎的，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山本武抬起头，恰好看到你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
裙摆摇曳，红色的发丝在半空扬起动人的弧度，像是察觉到他的视线，你的目光穿透所有人，直直望向他自己。
凭借优异的动态视力，山本武很轻易就捕捉到你眼底的倒影。
捂住心悸发慌的胸口，山本武感觉自己此刻的心跳前所未有的混乱。
你的到来给大家叠加了一层buff，不过你并不清楚npc们真实的反应，毕竟，从他们的外在表现看，npc们都表现得很正常。
你舒了一口气，还以为群聚buff很吓人呢，完全感受不到buff威力的玩家自在拿起汉堡排，你嗷呜就是一大口。
“你做了什么？”小婴儿npc跳上桌子，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直盯着你，npc轻轻抚摸着肩头的爬宠，童音清脆好听。
“我什么都没做呀。”你不解回望。
望着你清澈的大眼睛，里包恩沉默一秒，他换了更简单的描述，“装修过后的奇怪感觉，是你做的吗？”
沢田纲吉诚实地晕倒过去，沢田奈奈也在感受到奇怪的眩晕后回房间休息，现在只剩下里包恩和山本武还幸存在一楼。
玩家眨巴眨巴眼睛。
你早就发现这个游戏里的npc聪慧得像是真人。最简单的例子，npc们能察觉到游戏buff。
或者说，他们能发现这种buff是不符合常理的，尤其是房屋自带的buff。一般游戏里的npc都是重复buff上身的命运，他们不会去理解这种古怪的症状，也无法理解。
在npc眼里，这是正常的，又或许他们脑袋里没有正常的概念。就像太阳东升西落，npc认知不到常理之外的事情。
……npc只是一串冰冷的数据。
但这个游戏打破了你对npc的部分认知。
难免，玩家也会产生好奇。
你低下头和敏锐的小婴儿npc对视，黑漆漆的大眼睛干净倒影出你的身影，像是一面镜子，你只能看到你自己。
“你能感觉到？”
“你认为我感觉不到。”小婴儿npc是真的敏锐，他很快就抓住你话里的漏洞。你好奇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靠近npc，又在即将触碰到之前被他的小手抓住。
“不要冒然靠近一个杀手。”小婴儿npc操着一口萌萌的童音，像是绅士的警告，他阻止了你企图戳向他脸的手指。
“是一种buff啦。”你轻声开口，像是在解释游戏设定，你说得散漫又随意，“一楼禁止三人以上的群聚，超过三人会惊慌眩晕。”
里包恩看着眼前的少女，她漫不经心扬起下巴，连带着漂亮的粉色眼睛也弯起，“很有意思的一个buff，不是吗？”
世界中心p勒尔……里包恩在心底轻声念着你不走心的名字。
很早之前，他就知道了你的存在。
突然来到并盛的怪人，第一天就住进了彭格列继承人的家……无论是你古怪的行为还是散漫的态度，都值得里包恩将目光停留在你身上片刻。
除开你奇奇怪怪的攻击，对于一个杀手来说，你的浑身上下都是破绽。
狙击枪的瞄准镜第一次对准你，里包恩比任何人都先望进你的粉色爱心瞳孔。
那可真是不可思议的魅惑力，不过比起一眼就能望透的外在，他显然更感兴趣你古怪的攻击手法。
在九代目温和的声音下，里包恩选择了最温和的手段。
将世界当成一个巨大的游戏，随心所欲的玩家心态，以完全独立的姿态旁观世界……
接收到你的分析报告，里包恩想起你父母双亡，一个人野蛮生长，其中一段时间还莫名失踪，连彭格列最优秀的信息侦查部都没能找到你那段时间的任何痕迹。
“这孩子的内心是完全封闭的。”在学术界颇具盛名的心理医生惋惜道：“幼时的经历造就了她现在的性格，她完全不信任这个世界，或者可以说，她无法确认，她所处世界的真实与虚假。”
“如果想让她敞开心扉，那绝对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
临走前，里包恩还记得心理医生最后的话，“她是个好孩子。”
哼，好孩子……
里包恩看着你眼底的虚无和连自己死活也不在意的漠然，他眨了眨眼。
“这个buff没办法去掉吗？”
“没有办法。”玩家摊了摊手，“buff就是buff，只能自己慢慢习惯啦。”
“放心好了，绝对无害。”
听到你的解释，里包恩重新看向晕厥的沢田纲吉，目光瞥了眼完好站立的山本武，里包恩的嘴角扬起冷酷的弧度，列恩化作大锤子，里包恩毫不留情砸向废柴弟子。
“噫！好痛！”沢田纲吉被迫苏醒，群聚buff不断作用，即将昏厥过去前，里包恩再次砸醒他。
“从今天开始，蠢纲要在一楼保持清醒。”
“噫！”嘴里发出兔子般的惊呼，沢田纲吉可怜兮兮捂着脑袋，“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啦，这可是生理反应，完全控制不住想要眩
晕。”
“如果我做不到会怎么样？”沢田纲吉小心翼翼问了句。
黑漆漆的眼镜相当有压迫性地盯着沢田纲吉，里包恩翘起嘴角，“你不会想知道那个后果的。”
噫！！好、好可怕！！
“阿纲的家很有趣啊哈哈哈。”努力适应后，山本武晃了晃脑袋里的眩晕感。
奇怪，之前在学校里，阿纲的声音有那么小吗？
离你有一段距离，山本武并没有听清你们在说什么，身体不受控制晃了晃，棒球棍撑地，等眩晕感过去，山本武看了眼时间。
“糟糕，已经这个点了。”
“噫——要迟到了！！”沢田纲吉慌慌张张拿起书包，“小世，我们先走了。”
山本武紧跟其后，只是在离开前，他没忍住回头看了你一眼。
直到走出沢田家，那股心悸感才缓慢消失。山本武眨了眨眼，阳光下，琥珀色的瞳孔剔透得宛若玻璃珠，冰冰凉凉倒映着所有。
里包恩压了压帽檐，没有说话。
npc都走了，你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看了眼地图，发现并盛町才探索了70%，你决定继续冒险。
拎着小树枝，你快快乐乐地蹦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