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想，哦我想，我想对蝙蝠侠表示感谢。
  感谢他在犯罪巷里救了我。
  提前就在韦恩庄园门口安装好了窃听器的达米安在自己的房间内，哼哼嗤笑。
  感谢蝙蝠侠救了她?怎么不感谢感谢罗宾呢?罗宾可也救了她。
  只想见蝙蝠侠表达感谢，而不想当面对罗宾进行感谢。
  我就说，她一定有问题。
  布鲁斯笑了笑：你不需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这是蝙蝠侠的职责所在。
  米粒坚持：可我想当面说一声谢谢。
  布鲁斯试图给米粒解释：哦宝贝，你要知道，蝙蝠侠很神秘，在哥谭，不是每一个想见蝙蝠侠的人都能见到的。
  迪克进行补充：是这样的，哪怕只是蝙蝠侠战斗后遗落的蝙蝠飞镖，也会被人收藏起来。蝙蝠侠的粉丝实在太多，尤其是在哥谭。如果大家都像你一样一定要见到蝙蝠侠，那也许哥谭要给蝙蝠侠搭建一个台子供参观展览了。
  迪克边说，边想象着那一副画面，他嘴角忍不住抽搐。
  那可太离谱了。
  米粒有点委屈了。
  有关人类家庭知识她学得很好，家人就是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关系，就是最亲近的关系。
  她头低下来，像是被晒蔫巴的小草：我不是大家。
  她的小脚在地上画圈。
  她已经被蝙蝠侠领养了，这怎么会一样呢?
  很明显，在场的三个人都没有听懂米粒的意思。
  达米安听着小女孩声音里的委屈，有种诡异的快乐。
  不是大家?
  这自命不凡的小女孩。
  她和哥谭大街上的任何一个人没有丝毫不同，对蝙蝠侠来说，顶多就是需要被保护的普通群众。
  米粒能跟蝙蝠侠扯上什么关系呢?收养他的可是布鲁斯·韦恩。
  事实上，达米安从心底里不认同自己的强者父亲收养一个还不如小鸡一样的无用瘦弱女孩。
  蝙蝠侠很忙吗?米粒吸吸鼻子。
  迪克：我想他应该是忙的吧。
  那他会回家吗?
  迪克觉得也许自老了，和小孩有了代沟了。米粒说的每个字她都能听懂，连起来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也理解，但是听起来，跨度好像真的有点大了。
  或许吧，有家的人都会回家的。迪克还是尝试做出了回答。
  米粒吸吸鼻子的声音更大了。
  不，她就回不了她真正的家，她打不开地狱之门，她像被扔出家门的流浪狗。
  但听到迪克这样说，她还是很欣慰。
  所以蝙蝠侠也会回到这里。
  迪克是真的有些恍惚和迷茫。
  她是真的知道什么了吧?知道蝙蝠侠就是布鲁斯。
  不然她为什么认为这里是蝙蝠侠的家呢?
  迪克：为什么说蝙蝠侠会回到这里呢?
  三个人眸色深深：快说出你正在酝酿的阴谋。
  米粒理所当然：这里就是蝙蝠侠的家，不是吗?
  迪克给了布鲁斯一个眼神，米粒的回答几乎让他雀跃：瞧瞧吧!她就说有问题。这是站在蝙蝠侠的脸上挑衅蝙蝠侠的权威。
  这里可是韦恩庄园，蝙蝠侠的老宅，不说蝙蝠洞里攻击力极强的设备，单说整个庄园抵御外敌的防御措施就能让小米粒连骨灰渣都不剩一点。
  她是怎么有胆子进入敌人的老巢呢?
  迪克小幅度冲着布鲁斯扬扬头：上!我觉得不必要再试探了。
  布鲁斯仔细盯着米粒的眼睛，谨慎地没有给迪克反应。
  米粒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对布鲁斯真诚道谢：我已经到家了。
  布鲁斯：她这么说也没错，她确实到家了。
  但他总觉得看样子，面前的小姑娘要说出什么语出惊人的东西。
  十分感谢你送我回家，布鲁斯叔叔。
  布鲁斯，叔叔??
  叔叔??
  在场三个向来都十分稳重的人已经稳重不起来了。
  所以米粒根本就没有看穿蝙蝠侠的真正身份?
  这小女孩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就在刚刚，她被布鲁斯·韦恩领养，成为韦恩家族最小的孩子。
  现在，她称呼布鲁斯为，叔叔?
  阿尔弗雷德询问地看着布鲁斯，试图用眼神和默契完成沟通：老爷，这个小姑娘不同意您的领养吗?
  这个小姑娘是被迫的?现在才用叔叔这个称呼，隐晦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布鲁斯茫然，布鲁斯困惑。
  她没有不同意啊，她在福利院非常热情，一个箭步就冲他飞奔而来，像挣脱鸟笼的自由小鸟。
  她用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她安静地趴在他的后背，安乖巧地像是被豢养多年的毛绒小动物。
  她明明乖巧地不行，就在刚刚，在车里!她还亲切地称呼他为父亲。
  现在，只是短短几分钟，他就从亲爱的父亲，变成了叔叔?
  好大一会，布鲁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叔叔?
  米粒乖巧且有礼貌：是的，布鲁斯叔叔，您是我父亲蝙蝠侠的朋友，我应当这么称呼您。
  蝙蝠侠的朋友?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的父亲，蝙蝠侠??
  蝙蝠侠没有答应这个事儿啊?
  【作者有话要说】
  罗宾鸟：蝙蝠侠可没说要领养你。怜悯的目光.jpg.
  大蝙蝠：布鲁斯的事情和我蝙蝠侠又有什么关系呢?揣手手.jpg
  米粒猫猫：呆住恍惚走来走去小声喵喵叫大声喵喵叫变成一只流泪猫猫头
  第16章 布鲁斯全明白了
  清楚了，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面前的小女孩她没有任何挑衅的意思，也不是知道了什么秘密。
  显然，她并不知道布鲁斯和蝙蝠侠的关系。
  她和外面所有的人一样，把他们看作是两个人。
  但唯一不正常的是，这个小姑娘似乎并不认为布鲁斯·韦恩是她的父亲，而执着地认为，蝙蝠侠才是她的父亲。
  蝙蝠侠是你的父亲?
  布鲁斯·韦恩觉得，自己这辈子的问题大概也没有这一天的问题要多。从没有一刻，他像现在一样健谈。
  米粒的眼神坚定地像是守护雪山的士兵：是的!
  布鲁斯失语，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带着耳机听着窃听器里内容的达米安一脸桀骜。
  瞧瞧她是怎么回答的，是的?
  真是可笑的肯定。
  这样一个火柴棒组装起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散架的小人儿，会是蝙蝠侠的女儿?
  哦，她也许认为全世界的金子会长了腿跑到她的脸上。
  蝙蝠侠会对此感到丢人的，他会带上蝙蝠面具，永远都不摘下来的。
  达米安在自己的房间里，气到自言自语。
  提姆用蝙蝠洞清晰度极高的设备，像看电影一样，观看了一场很大的热闹：哦，现在我的手里缺一桶爆米花，或许还需要一杯可乐。
  阿福在就好了，他做的爆米花很好吃。
  看着屏幕里，好像有满脑袋问号的老管家，提姆深表同情：可怜的阿福。他想逃，可逃不掉。
  布鲁斯失语，但米粒并没有，相反，现在她还有些问题想问。
  难道不是蝙蝠侠派您来接我的吗?
  明白了，这下布鲁斯全都明白了。
  带走米粒的过程实在有些仓促了，他当时只是问了米粒是否愿意跟他走，而并没有直接告诉米粒，他，布鲁斯·韦恩，要收养米粒作为女儿。
  而米粒不知道是不是想错了什么，认为他是蝙蝠侠派来的，接她回家的人。
  在米粒的世界里，领养她的人始终都是那个神秘的黑暗骑士，蝙蝠侠。
  布鲁斯头疼了。
  蝙蝠侠会收养一个孩子吗?
  蝙蝠侠当然不会。
  迪克收到了阿福询问的视线，一时间也有些尴尬。
  原来小姑娘这一路上的欢喜，都不是为了韦恩家族，而是为了蝙蝠侠。
  想想吧，能成为蝙蝠侠的女儿，她一路上的行为举止已经算的上是端庄了。她很克制地没有把过分的激动表现出来。
  他们以为，是他们选择了这个小女孩成为他们的家人，但现在，很显然，这个小女孩，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想被冠以韦恩姓氏。
  因为现在，一路上都十分乖巧的小女孩似乎是察觉到了不对劲，表情已经变了。
  从兴奋，到困惑。
  她在困惑她的布鲁斯叔叔为什么迟迟不回答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