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这句话刺激到了香燐，她猛地抬头，面容因痛苦而扭曲。
她紧紧的搂着暴君的肩膀，泪流满面的怒视着佐助：“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而佐助安静的看着她，却说：“……谢谢。”
谢谢你如此强烈的痛苦和仇恨；
谢谢你将他看的如此重要。
是他年轻的时候太不懂事，后来又丧失了付出情感的能力。
如果现在的自己能回到过去……
佐助想，自己应该对她更好一点的。
不……
这种假设没有意义，回不到过去，等回到他们来的地方，他应该去找香燐、水月和重吾，对他们道谢。
现在想来，他们包容了他很多，从之前到现在，都一直一直的支持着他。
“佐助……”
而另一边，小樱愣愣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暴君，却不能再像和他还是同伴时那样，扑过去哀哭了。
那个位置，如今属于香燐、属于水月、属于重吾。
她和他，早已经是敌人。
死了许多许多同伴。小樱原以为自己不会对暴君的死亡再有任何动摇，但看见他真的躺在那里，她却觉得浑身无力，一下子瘫坐在地，捂住了脸。
卡卡西老师说过，哪怕大蛇丸要毁灭木叶，甚至对三代火影痛下杀手，三代火影也依然觉得大蛇丸如年少时那般可爱，而他看佐助，亦是如此。
小樱已经不觉得佐助可爱了，她觉得他很可怕。
可是作为年少时的同伴，她也总有一种幻想——
她仍然认为佐助的本性不坏。
她不知道佐助还温不温柔，可是她总觉得，也许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他能迷途知返。
佐助有些脱力，他被朝露搀扶着站了起来，看着两个哭泣的女人，一时也只有沉默。
比起香燐，鸣人当然更急着想安慰好小樱——哪怕不是他那个世界的小樱——但是他站在她身边，抓耳挠腮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最后只能回头焦急道：“佐助，怎么办！你说句话啊！”
佐助：“……”
这种情况，他又能说什么？
更何况，她们悼念的、为之痛惜缅怀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是小樱自己忍住了眼泪，她狠狠抹了一下眼睛，重新站了起来，看向了佐助：“……鹿丸之前已经告诉过我大概情况了……你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佐助……对吗？”
佐助默然点头。
小樱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但因为悲痛的眼泪，那笑容有些扭曲。
她努力平静语气，可说话说到一半，仍然控制不住的哽咽走了音：“……多谢你的……”
小樱艰难的咬牙忍住哭腔：“……帮助。”
很快，鹿丸率领联军的几位精英，也赶了过来。
如此战力悬殊，有大蛇丸在，重吾和水月迟疑了一下，没有反抗的投降被俘。
而香燐并没有逃跑或者发起攻击，但谁也无法将她从暴君的尸体旁带走。
还是重吾上前，伸手放在她的肩头，低声道：“这是佐助自己选择的结局。”
香燐伏在佐助的肩头呜咽，好像什么都听不见。
只有在这时，他们看起来最像一对爱侣。
佐助不会再推开她、不会平静的吐槽她凑得太近、不会虽然不拒绝，但毫无波澜的让人气馁。
哪怕是那些当时觉得泼人冷水、令人沮丧的回应，如今回想起来，都让她觉得幸福。
从佐助成为暴君起……不，在成为暴君之前的一段时间里，他就将她推开了很远，甚至一度不惜杀了她。
成为暴君后，就更是没有任何人能接近他——哪怕在外人眼中，香燐、重吾和水月，是他最亲近的同伴。
他总是那么孤高……
他为什么就不肯回头看看？
他为什么就非要选择孤身一人？
香燐最后哭晕在暴君身上，重吾才将她抱起，被忍者联军带走。
在这期间，朝露一直望着她，通过她的痛苦、崩溃、嚎啕和眼泪，她想理解，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喜欢……
爱？
那究竟是什么感觉？
为什么看起来，那样的令人心酸。
第377章
短短几天之内，接连发生了几件大事。
终于尘埃落定，鹿丸安排众人回到之前的地下据点，暂时休息。
他没有经历过高强度的战斗，因此似乎没有休息的理由。
他还需要处理后续很多事情，比如如何处置暴君的同伴、比如处理从大筒木金式、桃式的情报、还要制定收服原本被暴君占据的国家的计划……
佐助被大家认为需要“好好休息”，但他自己感觉这一次的疲惫，远远不如当时和鸣人的战斗，哪怕暴君理应比当时的鸣人强得多。
他想，一来是因为自己变强了，二来也是因为暴君并没有尽全力。
虽然还是有些感觉困倦，可是比起在陌生的地方“失去意识”休息，他更想打起精神，去和朝露谈谈。
但他正想开口，就看见朝露几步追上了转身离开的鹿丸，和他说了些什么。
鹿丸显得有些惊讶，但没有拒绝，两个人就这么一起消失在了地道的转角。
“……”
“要我带你参观一下吗？”
佐助转头，看见两个大蛇丸笑眯眯的站在自己身后。
“这些地下据点，有些是直接征用了我之前的安全屋，其他的差不多也是在我的主持下修建的，毕竟我很擅长建造这种秘密据点……所以你说不定会觉得很熟悉。也许会遇见和你当年住的一样的房间，要不要去怀念一下？”
“诶——和佐助当年在你那里住的一样吗？”鸣人跃跃欲试：“我想看看！佐助生活过的地方，而且也是朝露生活过的地方！”
朝露生活过的地方……
如果一时半会不能和她说话的话，去看看她生活过的地方也不错。
佐助道：“朝露的出生地，是这里吗？”
大蛇丸道：“当然不是。在她离开后，我们转移过好几个地点。不过，很巧，这个据点的格局布置和她出生的那个差不多。怎么样，要去看看她出生的房间样子吗？”
“鸣人，你怎么看？”
“我？我要去看！佐助你也很想去看的吧！”
“我以为你会担心小樱，会去找她。”
“我当然担心她……”鸣人的表情黯淡了一些：“可是……现在她应该不大想看见我吧。因为看见我，只会提醒她，她的同伴早已经死去了。你不也是吗？”
的确。
小樱和香燐、重吾、水月，都是他曾经的同伴。
然而他出现在香燐他们面前，又能说什么？
一样的。他出现在小樱面前，也只会让小樱无所适从。
两个大蛇丸带着两人先去看了朝露的出生地同款房间，但刚开门只是看了一眼，佐助就停在原地，似乎抵触进入。
“大蛇丸，你……”
在那个巨大的地下室内，摆放着无数的营养仓。
在营养仓内，漂浮着无数的人体。
有些还是胚胎模样、有些是孩童模样、有些是少年模样。
没有成年体的存在。
那些五官最为清晰的少年，他们要么和带土相似、要么和琳相似……要么和朝露相似。
但基因遗传没有那么稳定，所以每个人长相虽然相似，却并非一模一样。
佐助厌恶道：“你还在继续制造‘朝露’？”
“总要有几个保险。”大蛇丸道：“我们也要考虑或许要送出第二个、第三个的情况。”
鸣人恼怒道：“但现在朝露已经成功了……！”
“是啊。不过这些家伙全都销毁掉的话未免有点可惜啊……要是留下来的话，我倒是可以多出不少实验素材……”
佐助冷冷道：“大蛇丸。”
大蛇丸的瞳孔紧缩了一瞬：“……真可怕，有一瞬间，我还以为又看见了那位暴君。”
另一位大蛇丸笑眯眯的对鸣人道：“他们大概要讨论一下这些基因结晶的去留。我们留在这也没有必要，我带你去看看佐助曾经居住的地方怎么样？”
鸣人犹豫了一下，但佐助看了他一眼，他就点了点头：“好吧。”
因为佐助虽然没有说话，但那个眼神的态度是“交给我处理”。
等到房间内只留下大蛇丸和佐助，大蛇丸忽然换了话题：“你想去找朝露说什么？”
“跟你无关。”
“哎呀……你们两个，明明都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但是对待我的态度倒是一模一样的差劲啊。”大蛇丸佯作苦恼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明明之前，红豆还是很尊重我这个老师的。”
“我没兴趣和你讨论这些无聊的事情。”
“无聊的事情吗？好吧，那我们谈谈你感兴趣的事情。”大蛇丸道：“你之前要过朝露的头发，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