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职业者 第577节
方星如今的实力与本质，使得任何试图污染他的知识都如同以卵击石。
在焚毁《机械之美》后，他依旧用心地体悟、解读这个世界的神秘。摒弃无用的污染与诱惑，专注于那神秘的本质。他的手指轻轻拂过那册书籍，书页上竟自动浮现出被火灼烧后的焦黄痕迹。
“这点‘神秘与超凡之力’并非关键，重要的是透过它来理解这个世界的超凡体系……
“然后，将自身‘嵌入’其中……”
“感谢好心人送来这个引子。” 方星敞开身心，感受着那份渴望，他的灵魂仿佛跃迁至另一个维度，窥见了世界的另一面 —— 超凡的一面。
它可以被称作‘以太位面’，也可以称为‘灵界’‘暗世界’‘里世界’……名称并不重要，关键在于它是世界超凡的源泉。既与现实世界相互抽离，又彼此融合，如同世界的阴影。
“嗯？此世超凡，必须以里世界为基础……并且，超凡因子极为惰性，这意味着在现实世界中，想要施展一个火球术都极为困难……”
“似乎唯有灵魂出窍或者在梦中，才能进入那神秘的天地。”
“而且……还上了锁！”
方星颇感无奈，即便只是宏观层面的匆匆一瞥，他也看到了一重又一重的光门，将那神秘世界严密封锁。即便是他，也难以窥见每一重门后的景象。这些重重大门，犹如封印一般，对现实中的求道者吝啬至极。
“果然是低魔世界……”
“这个世界的大部分超凡者，在现实世界的破坏力恐怕都比不上一柄火枪……”
“不过，也不可小觑……仅从这本书的污染便能看出，此世的超凡在物理层面或许有所不足，但在心灵层面却相当强大……”
在科技世界中，搓火球的超凡能力微不足道！真正厉害的是治疗术或者心控类能力！只要稍有头脑，这两种类型的超凡者便能轻易获取大量权势，甚至掌控一国，成为球长也并非不可能。
“不过……似乎被我克制。” 方星露出一抹微笑，他的武道最不惧的便是各种精神污染。面对超凡者时，很可能免疫精神类影响，然后用拳头逐个教训他们……
“虽然那些封印之门我如今还无法一一通过，但光是以太世界的外围，就已让我受益匪浅……”
方星的意识凝聚，来到一片灰暗之地。天空灰蒙蒙的，大地干涸，前方有一片阴影。仔细看去，那是一片稀疏的林地。一架类似自行车的金属机械扭曲生锈，似乎直接生长在一株灌木内部。方星望向另一边，发现几颗钉子、齿轮模样的东西镶嵌在树皮表面。地面上带着一丝锈蚀的痕迹，散发着一股铁锈味。
“以太世界最外围……我吞噬了《机械之美》中的神秘，所以指向了这块类似机械境的地方……”
“不同的超凡途径，对应着不同的灵界区域？” 方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强大的意识在此地凝聚为强横的肉体，足以抵御任何负面情绪与感官，继续前行。甚至，他来到一株古木前，望着融合在树皮上的一把扳手，伸出手掌。
啪！
锈迹斑斑、似乎还沾染着油污的扳手被他从古木上直接拔了下来。唰啦啦！整片树林似乎开始暴动、扭曲、疼痛……方才被抢走扳手的古树之上，一只眼睛张开，浓郁的鲜血流淌而出：“还给我，无耻的窃贼！”
“你才是窃贼……” 方星握着手中的扳手，感觉重量尺寸都十分趁手：“这不是扳手，而是一条理工狗的灵魂啊……我还能听见他的哀嚎，作为祭品的痛苦……”
这一片林地，竟是一片‘献祭之林’！而那形形色色的机械，每一件都代表着一名热爱机械、灵魂中饱含渴望与热情的天才灵魂！
“看来，蒙那奇当初收我为学生，未必安着什么好心……是打算将我的灵魂培养成这里喜欢的形状么？” 方星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继而举起扳手，狠狠砸下！
砰！
扳手砸在古木上，木屑纷飞，那只眼珠直接炸开，无穷鲜血涌出。种种可怕的幻象带着极致的污染汹涌而来。换成普通人的灵魂，哪怕是此世的超凡者，承受这种反噬，都会直接疯狂，至少也会被‘排斥出去’。但对于方星而言，他强悍的意志不为所动，再次举起扳手。
砰！砰砰！
几下之后，面前的朽木彻底四分五裂。那些原本还在向这边蔓延的灌木们似乎被吓住，纷纷蜷缩回去，将一扇耀眼的光门暴露出来。这扇光门通体纯白，甚至没有‘门’的概念，只是一束光，但却让人莫名感觉这就是个门扉。方星只是看了第一眼，心中就浮现出对应的名称 —— 无定之门！
【徘徊于饥渴之林的渴望者，通过献祭渴望者的灵魂，可开启‘无定之门’！】一道信息莫名浮现在方星心中。
“我献祭了什么？我什么都没献祭啊……” 方星有些无语，继而伸出双手。
咔嚓！
虚空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他直接推开了‘无定之门’，身躯彻底消失在饥渴之林深处……
黑环城，公寓内。
方星猛地睁开双眼，瞳孔中仿佛有异样的光芒流转：“这个世界的超凡体系当真奇特，好像故意不让人追寻一般，层层设卡，以门封印……如果找不到‘钥匙’，就永远别想进入，还尽用谜语人把门……”
好在，他终究进入了那扇‘无定之门’，对于此世的超凡者而言，应该算是‘初窥门径’了吧？但最关键的并非这个，而是……
方星抬起手，竟看到手中有一把锈迹斑斑的……扳手？
“从那处里世界中，居然可以带外物回归？这个灵魂似乎已经被当成祭品，改造成难以挽回的形状了……”
方星把玩着手中的扳手。这扳手如今可算是一件机械学奇物，自带一些机械学经验。或许没学过机械学的农夫拿着它，只是觉得打螺丝特别顺手。但真正的机械师上手就会发现其不同，拿起它就自动获得钳工六级的经验，甚至还附带许多灵感，钻研机械学进度一日千里……对于机械学院的学生而言，这是一件真正的瑰宝。但此时，方星却毫不犹豫地将它丢在一边。
他握紧拳头，不断吸气、呼气……
“此世超凡之道，只是一个引子……”
“进入无定之门后，我算是拥有了超凡者的位阶，许多事情都可以做了……”
伴随着呼吸，方星能感觉到自己在汲取那一方里世界的 “神秘因子”，协助自己突破人体极限！人体是有极限的！而想要超凡，必须突破极限！但不得‘超凡之力’，根本无法突破人体极限！这就是一个悖论与怪圈！好在，方星终于找到了此世的超凡之路，由此反哺自身。
呼呼！
伴随着呼吸，他将通过无定之门后心中突兀浮现的诸多机械超凡知识，融入自身武道之中，以自身的武道智慧，创造出适合此世超凡之路的全新‘超凡武学’！
下一瞬，方星的皮肤瞬间变得通红，似乎体内有一股股蒸汽即将爆发一般！
“蒸汽呼吸法！”
“将人体视为一台蒸汽机……以气血推动，灼烧水分，产生巨大动能与热量！”
呜呜！
方星的体魄似乎都难以承受这种蒸汽的高温与高压，皮肤开始皲裂。但下一瞬，一层钢铁般的色泽浮现，令他的体魄暴增，甚至不惧一般的小口径枪械。
“钢铁体魄 —— 就是字面意思上的硬功，终极目标是令自身体魄宛若钢铁！”
“身躯转化为蒸汽机械，丹田化为蒸汽机，血管乃是蒸汽管道，体魄为钢铁铸件……心智同样必须获得成长，此为 ——‘机械化心智’秘术，不仅可以协调周身，还能对抗外来精神干扰与污染……”
“这三门功法相辅相成，最终目标是……将人体修炼成蒸汽机甲？我呸……不对，是武道打破极限！”
“或许，可以命名为‘械武’！”
“我今日，于黑环城创立‘械武流’，开创此世超凡武道，可为武道无上大宗师！”
方星低喝一声，来到窗边，忽然感应到一道目光。或许曾经的他对此并不敏感，但刚刚突破成为超凡者的他，却能轻易察觉目光中饱含的恶意！
砰！
他直接撞碎窗户，整个人如同一头猛虎般跳了出去。窗边小巷子里，一名身着灰色风衣、高衣领、礼帽压得很低的男子见到这一幕，当即张大嘴巴，同时从怀里抽出一柄左轮手枪。
嗖！
人影一闪，方星已经来到他面前，抬手一掌。
咚咚！
他的心脏剧烈搏动，一股高温蒸汽从手掌毛孔中渗透而出，糊了灰衣人一脸。
械武流 —— 蒸压掌！
本质上，就是在掌法之中，附带一团高温蒸汽。
“啊！”
灰衣男惨叫一声，一张脸直接被毁容，浮现出可怕的灼烧烫伤……
第477章 道途
“砰！” 风衣男的尸体轰然倒地，其脸部已然血肉模糊，难以辨认。
“有种怪异之感……非凡者？隶属于某个隐秘势力？大概率是我那位‘好导师’派来的。” 方星冷哼一声。正因有所猜测，知晓还有一条大鱼，他便懒得留下活口进行审问。不过，此时摸尸之举仍是必要的。
他蹲下身子，在风衣男身上仔细摸索一番，找到了 34 黑索和 17 卢比，全都装在一只丝绸钱包之内。此外，还有那一柄左轮手枪，同样是黑蛇二型，看上去比方星手中那柄保养得更好一些。最后，则是几只小瓶。方星打开闻了闻，发现其中一瓶是类似乙醚的麻醉药剂，另外一支味道刺鼻，应该是解药类型。
“这神秘结社的成员，竟如此接地气么？”
“亏我还以为能找到什么‘圣遗物’、‘符咒’之类的东西，结果只有枪械、迷药和一点钱……这与普通绑匪有何区别？” 方星忍不住吐槽一句。虽说以他的钢铁体魄，别说是迷药，哪怕左轮手枪对着脑袋开枪，他也基本能安然无恙。
“算了……还是去找我那位好导师聊一聊吧。”
夜晚时分，蒙那奇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回到自己在机械学院周围租住的别墅。与方星这个穷学生相比，作为机械学院的导师，他的工资异常丰厚，足以支撑他过上较为体面的生活。别墅占地面积不小，还附带一座小花园。在花园之中，种得最多的是迷迭香和苦艾。方星也曾来拜访过几次，他知道这位导师并未结婚，信奉独身主义，并且也没有雇佣女仆，而是在 “城市家政服务协会” 挂名，让对方每隔一段时间派遣清洁工上门打扫。原本，他还以为是对方性格孤僻。但现在看来，完全是为了隐秘的私下结社活动做掩护。
蒙那奇来到小别墅，掏出一把黄铜钥匙，打开房门。他正准备去扭动瓦斯灯的开关，一根冰冷的枪管忽然抵住了他的后脑：“不准动！” 蒙那奇浑身一震，顺从地举起双手：“先生……我没有看见你的脸庞，如果你需要钱的话，在我的书房红木桌第二个抽屉里，有 1000 黑索……”
“咔嚓！” 瓦斯灯被拧开，明黄色的柔和灯光洒落下来。
“从你的心跳、呼吸来看……你早就认出我来了，是不是，蒙那奇导师？” 方星毫不掩饰，让转过身的蒙那奇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是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 蒙那奇脸上满是苦涩的笑意，“方星……你有很好的未来，想想你的朋友、想想你的家人……如果你有困难，只要开口，我会全力帮助你的。”
“未来、朋友、家人……我一点都不在乎呢。” 方星冷笑一声。蒙那奇的心顿时沉了下去。他提到这些只是想让方星有所顾忌，却没想到，这个学生一下子变得无比陌生……甚至是冷血！他竟然好像从未真正认识过这位好学生一般。
“那本《机械之美》，是你故意送给我的吧？还有那个盯梢我的人……也是你派出去的。”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蒙那奇神色疑惑不解，表演得可谓天衣无缝。
“砰！” 回应他的，是方星手腕一扭，用枪托狠狠给蒙那奇脑袋来了一下。蒙那奇感觉自己脑袋好像被一柄锤子击中，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甚至一道血线流淌下来……从眼角、鼻梁，一直滑到嘴边，他舔了舔，发现味道很腥咸。
“你觉得，我还会信么？” 方星冷笑一声，心中却十分失望。按照他的猜测，这个蒙那奇，哪怕不是这个神秘势力的首脑，至少也是个中层！结果……就这？体质、精神方面，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也没有什么特殊能力。方星甚至都做好将对方一枪爆头，然后对方变成血肉怪物的准备了。结果却是……这个蒙那奇，就好像一个真正的普通人！
不！在品尝自己的鲜血之后，蒙那奇脸上浮现出一丝狂热，嘴角咧开：“看来你是吃定我了，那么……方星，我的好学生，你想怎么做呢？”
“神秘、超凡……我看到了那片林地，我看到了那扇门……” 方星眼眸中同样浮现出热切与渴望，“我需要……我需要更多……那究竟是什么？” 他迫切需要一位神秘学上的引路人。这种狂热，自然是装出来的。不过如果是一位普通人，第一次进入那个里世界，的确会变得狂热而不理智。
“你进去了……那片林地？” 蒙那奇有些诧异，“你在‘械’之上的天赋，的确超出我的预料……竟然第一次接触典籍，就成为了‘徘徊者’！”
“械？徘徊者？” 方星心中一动。
“超凡之途有六，‘械’为其中之一……徘徊于漫林边缘，无法进入‘无定之门’的非凡者，我们称之为‘徘徊者’、‘学徒’……” 蒙那奇声音低沉，“唯有通过‘无定之门’，才是真正的非凡者，身与心都会发生一定变化，掌握神秘之力……我当初足足花了三年时间，才在不断入梦中接近那片饥渴之林，又花了两年，才能见到‘无定之门’……但守门灵需求的供品我无法达成，因此只能一直在门外徘徊……”
“特么的……家人们谁懂啊？以为惹上了一个厉害的隐秘结社，结果发现他们比我还菜！” 方星心中一口老槽都不知道该怎么吐。虽然早就知道此世超凡式微，但到了这种地步还是有些难以想象。“也不对，说不定只是蒙那奇所在的教派很弱鸡……再说，哪怕那些没有神秘之力的教派，都可以骗得信徒倾家荡产、甚至去死……如今可是真正有一丝超凡之力的……哪怕只是梦中一瞥，都足以证明许多东西，信徒自然会更加狂热，拉起一个小团体可以理解。”
方星飞快地思考着，继续审问：“所以……你就找上了我？”
“是的，一份祭品，只能让一个徘徊者进入无定之门，成为真正的‘非凡者’！这是我们‘奇械之环’的经验。” 蒙那奇似乎有些渴望地说道。
“奇械之环，也就是说，你们中有一个真正的‘非凡者’！还是走‘械途’的……除了械途之外，还有其它的神秘途径？” 方星理解能力很强。
“不错，那位真正掌握超凡之力的非凡者，就是我们的首领 ——‘银环’……” 蒙那奇叹息一声，“至于械途之外的途径，我也所知不多，只知道还有‘血’、‘石’……血途擅长血肉之道，而石途擅长变化，有许多点石成金的‘哲人石’传说……”
“很好，你很配合。” 方星依旧拿枪管指着蒙那奇。不得不说，这左轮手枪就是好用，至少威慑力强。虽然自己的拳头比炮火还强，但蒙那奇又不知道。自己举着拳头，还不如拿枪头抵在对方脑门上，这不就配合多了？
“我承认……我一开始是有些不良想法，但我已经悔过了，我真的看重你的天赋，想将你吸收进我的组织……我们可以一起探寻神秘、追寻超凡、铸造最为完美的机械……” 蒙那奇诚恳地说道。
方星不由一阵沉默，继而开口：“那本《机械之美》还有类似的超凡典籍么？” 很显然，他并不准备加入，但是依旧渴望神秘！渴望非凡！
“当然，我手上还有一本，是真正的进阶学说。就在我的书房。” 蒙那奇连连点头。
“带我去！” 方星开口，跟着蒙那奇来到他的书房，看着蒙那奇很自然地走向书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