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慕晚往前走了一步,“我先走了,再见。”
苏姜和何文华齐声回答:“再见。”
车子开走,何文华回想着车牌号又在心里默默地惊讶了一下,光是这车就值几千万,都不要说这个买都没法买的车牌号。
电视台的关系户是很多,关系特别硬的也有,毕竟皇城脚下没稀奇事。
但是今天这个慕晚,来头绝对不小。
何文华性格平和,从来没怠慢过人,就算是实习生也不例外,如今看来,留个心眼还是有用的。
“慕晚,在你们学校很出名吗?”
“还好,我们学校今年的宣传片就是慕晚他们拍的。”苏姜在学校周年活动上见过慕晚,当时她站在台上主持,头上戴的那支簪子让人移不开眼,可苏姜就没见过她戴第二次。
估计是慕晚她男朋友送的礼物,那就买不到同款了。
真正有身份的人也低调,就像是今天,慕晚除了名字和学校也没透露出什么别的特殊信息。
见苏姜没人来接,何文华想要帮忙,“我有车,可以送你回学校。”
哪能一直麻烦人家,苏姜说:“我都打好车了,谢谢文华哥。”
何文华走了,苏姜过了马路,朝着安静的地方走。
“陈阿姨,我是苏姜。”
“小姜,怎么样,第一天还好吗?”
这一天在苏姜的计划之内,她自然是长舒了一口气,“我见到慕晚了,正好和她是搭档。”
陈善和找过来之后,苏姜就开始打听慕晚,没曾想还真进了她实习的电视台。
“那孩子怎么说?”
苏姜说:“她好像不太愿意提秦景曜,我也没见到人。”
不过她感受得到,慕晚是个非常温柔细腻的女孩子,至于喜不喜欢秦景曜,她还没看出来。
陈善和并不急着摊开,“以后熟悉就好了,她未来要是有什么问题,就让那孩子来找我。辛苦你了,小姜。”
她此时正坐在河岸边,刷漆的房子像是玩具积木,河水潺潺地流过。
教堂里的钟被敲响,在地上吃食的鸽子飞到了远处。
苏姜觉得自己像是在在做卧底,“不辛苦,陈阿姨再见。”
又要到秋天了,陈善和笑眯眯地说:“再见,替我向你叔叔问好。”
陈善和人如其名,是个和善的人,正是这个原因,陈善和找上苏姜帮忙,她才答应蹚这一趟浑水。
苏姜相信陈善和的为人,也相信她不会害了别人。
…………
车里,今天慕晚过得还行,只是她搭档的性格过于外向,问东问西的,很健谈。
秦景曜问了一嘴,“那个男的也是实习生,看着不像。”
何文华是年轻,别人可能会搞错,但秦景曜不会,他看人很准,上过班的人和学生是不一样的。
他又来了,慕晚反问:“哪里不像。”
眼神,气质,面容,什么地方都可以分辨出来,总之哪里都不像。
就比如现在,慕晚开心和生气的眼神也不一样。
秦景曜支着下巴,若有所思,“问一下也生气。”
这么到他这儿,脾气就跟炮仗似的。
难道真的是自己太敏感了,慕晚望着窗外,“不是实习生,是我的带教老师。”
带教老师是个男的,而且这么年轻,跟着他能学什么东西。
秦景曜脱口而出,“不能换一个吗?”
反思早了,根本就不是慕晚敏感,而是秦景曜疑神疑鬼,他是不是现在看谁都像是破坏感情的小三。
慕晚的语气不悦,“为什么要换?他人挺好的,另一个实习生也是女生。”
他们三个相处得不是一般的和谐,慕晚不想再调动。
秦景曜是有调人的能力,但慕晚非常讨厌他插手自己的生活。
“不换就不换,我以后不问了不行吗。”
果然这话一说,慕晚的脸色也没那么难看了,秦景曜知道这是说到她心坎上了。
何文华倒是没什么,那个女生的眼神比他还不对劲儿,眼睛直直地看向车里,看了好一会儿。
“那女生叫什么?”
他怎么又问这个,想着女生应该没什么事,慕晚说了名字。
苏姜。
秦景曜转着打火机,手指的动作看得人眼花缭乱,姓苏,他想起来是谁了。
那手指不仅利落地开过打火机,慕晚联想到了在申城的酒店,秦景曜是怎么把手伸到身下的。
她转过头,脸有些发烫,转移话题道:“苏姜怎么了?”
秦景曜淡声说:“跟你们院长一个姓,你说怎么了。”
慕晚了然,她以为只是个巧合而已,“她是院长的亲戚。”
“嗯。”
这样看来,苏姜都没炫耀过她和院长的关系,慕晚笑说:“她挺低调,我一整天都没听她说过。”
“你不也是。”从来不愿意在人前说男朋友的名字,社交平台上也没发过谈恋爱的照片和文字。
秦景曜甚至都怀疑,慕晚的朋友圈又把他给屏蔽了。
“今天吃完饭不急着回家。”
慕晚有些担心,“为什么?”
秦景曜向徐宏扬取了经,不过慕晚怎么又是一副不乐意的样子,他疑惑道:“去看话剧,你不是喜欢这些表演吗?”
原来是去看话剧,慕晚定了定心。
第33章 生日快乐
“太阳升起来了,黑暗留在后面。但是太阳不是我们的,我们要睡了。”
日出之后,白露蒸发了。
人物在台上说着大段大段的台词,舞台的灯光淡淡,慕晚的上身坐得很直,专注的模样像是阅读的时候一字不漏地读完了全篇。
话剧结束,舞台上穿着长裙的女主角妩媚一笑,鞠躬退场。
仿佛一盏华丽的水晶灯,房间被洗劫得干净,灯也坠落摔成了碎片。
慕晚想笑着鼓掌,可她有点笑不出来,愁绪在心间萦绕,只好坐在那里。
人声嘈杂,她却不受影响,好似神游天外。
他们都走了,秦景曜陪着慕晚坐着,三个小时的话剧,不是喜欢看的人根本就坚持不了那么长时间。
“走吧。”
慕晚站起来,沉浸地看完整场,她的小腿麻痹,像是打了麻药一样没有了知觉。
秦景曜的胳膊被人抓住,他回头,瞧见慕晚居然不动。
“腿怎么了?”
他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秦景曜的父亲是军人,他在大院里耳濡目染,体能比一般人好得不是一星半点。
慕晚掂了踮脚,两条腿都是酸痛的,“坐得时间太久,腿麻了。”
三个小时姿势都不换一下,她不麻谁麻。
秦景曜摸了摸慕晚的头发,“我抱你出去。”
“你说什么傻话。”这里这么多人,慕晚能答应才怪。
抱也不行,又不能走,秦景曜扣住女孩的手,“出去了,跟着我慢慢走。”
他转过头,慕晚只能看见秦景曜的后脑勺,黑发浓密而利落,像是一张剪影。
秦景曜从没走过那么慢,走着走着,他都要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
过了一会儿,慕晚的腿好多了,秦景曜这个人一直都没什么耐心,走路也快,怕跟不上,她也加快了速度。
正好秦景曜回头看慕晚,在惯性的作用下,对面的人就撞了上来。
那具身体厚实得像堵铜墙铁壁,慕晚被撞得直揉额头,瞬间就撒开了手。
秦景曜躬身,“我看看撞哪了。”
看了话剧心情就不大好,刚才那一下,秦景曜纹丝不动,但慕晚自己都快要散架了。
秦景曜故意笑她,“哭鼻子了?”
“没有。”慕晚的手背摸着眼角,她真是讨厌死秦景曜了。
在里面的时候,她没有个笑,还说不想哭。
和秦景曜相比,慕晚确实是一个比较感性的人,而他面对人物和剧情,总是漠不关心的旁观者态度,即使这出剧批判的就是秦景曜这种阶层的人。
秦景曜问了点别的,“你们学校的社团现在都演什么剧?”
“就是一些经典的话剧,票很难抢,我就看过一场。”慕晚大多数时间还是放假的时候出去看表演,在学校里没怎么有时间。
秦景曜问:“看的什么?”
慕晚取回了自己寄存的包,“哈罗德·品特的《情人》,荒诞派的爱情剧本。”
光是听名字就挺荒诞的,那些外国文学无非是讲出轨、背叛、抛弃之类的故事。
“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