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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明明恨他,还要说谢谢,秦景曜想慕晚真是个独特的好人。
  女孩穿鞋,正对着一双男人的脚。
  秦景曜搭过来手,戒指在光影里交错,有一瞬间甚至变成了银色,那是慕晚看到的很像李明朗一般的温柔。
  “走了,亦父亦母带你去吃早饭。”
  慕晚没牵他的手,反驳说:“我不会认贼作父母。”
  秦景曜手侧着光,戒指日暮残阳似的金,“可你还对贼说了谢谢,慕晚,这没有说服力。”
  两人走到厨房里,慕晚回道:“这不一样。”
  秦景曜盛了一碗粥,“那以后不要和我说谢谢了,和别人说你是好孩子,和我说这不是个好习惯。”
  慕晚接过来粥,她的那句谢谢又要脱口而出却又被自己给憋了回去。
  秋冬的感冒发烧最难好,深知自己不能再生病,为了避免吹冷风,慕晚一整天都坐在电脑前,争取寒假之前把开题报告写完。
  写到一半,慕晚抓耳挠腮的。
  秦景曜换外套说:“我要出去。”
  “嗯。”慕晚应了一声。
  她果然是病好得完全,跟没事人一样搜集文献撰写报告。
  秦景曜走过去,合上她的笔记本电脑,“你也去。”
  慕晚断了线的思路更是碎成纸片,她满眼烦躁地对着关掉的电脑。
  秦景曜的手撑在金属上面,“这东西不能心急。”
  慕晚想反驳,越觉得这只手碍眼,“我是在趁热打铁。”
  “打铁?”秦景曜笑了,“我看是你的cpu热得要烧着了。”
  慕晚只好去,以为是什么社交场合,其实没有,秦景曜开车带她来了迟院。
  在前厅的六仙桌上,摆着一个檀木箱子。
  秦景曜掏出衣服里的一把黄铜钥匙,给了慕晚,“去开锁。”
  什么都看不见,只知是个不小的箱子。
  慕晚犹豫了一下,把钥匙插进老式的锁头,拧开了箱子,把锁和钥匙放在了一边。
  掀开木箱,她上前一步,确认自己到底有没有看错。
  里面一把一把的,全是钥匙,贴着全新的标签,各式各样,从古代横跨到现代的钥匙。
  “为什么给我钥匙?”
  秦景曜已经点了一根烟,“我答应过你的,今天兑现承诺。”
  迟院的房间数不清,其中还有永久锁上的门,是找不到钥匙的。
  要打开,必须重新配钥匙,钥匙分门别类,又是一个大工程。
  迟院所有的钥匙都在这了,也就是说,慕晚手里的箱子能打开这院子的每一扇门,她能在秦景曜的院子里畅通无阻来去自如。
  “为什么?”
  秦景曜一直认为慕晚的标准挺高的,“带你来玩寻宝游戏还不开心。”
  这是小孩才玩的,况且这一箱子的钥匙只会把人给压死。
  慕晚道:“好幼稚。”
  “能比你还幼稚,那还真是少见。”秦景曜手里夹着烟,在箱子里挑了几把钥匙,“寻宝游戏的金银财宝是假的,我的可不假。”
  沿着前厅径直往前走,到了一个房间,秦景曜单手开了锁。
  “找着了。”
  柜子上面是一个黑漆镶螺钿的妆匣,他拿下来让慕晚接着。
  里头金银都齐了,慕晚越过那些玉蝴蝶金插梳和银流苏步摇,抬手拿了一盒胭脂。
  盒子外面是青花瓷,朱红的胭脂细闻是花香。
  她惊喜的是里面居然还有东西,“这里以前是什么人住的?”
  “我奶奶和我爷爷。”秦景曜从前也爱在这儿翻东西,这地方大,很小的时候又太无聊,“他们把宅子给我了。”
  慕晚立马把东西放下了,她就是想看看而已,也没有要拿的意思,“你长辈的东西我不能动。”
  “又不全是他们的,有什么不能动的啊。”
  慕晚简直是个恪守礼法的迂腐老先生,她该和秦景曜的爷爷聊天。
  如果爷爷还在,他一定是最满意慕晚的,毕竟他们是有共同话题的人。
  慕晚迟疑道:“放上去吧。”
  秦景曜不乐意,“要放你放。”
  没办法,慕晚自己端着盒子走到柜子前面,这才发现那柜子居然比她高了太多。
  而秦景曜不用踮脚,就够到了顶。
  高度相差极大,慕晚怕笨手笨脚地把妆匣摔在地上,她扭头说:“我去搬把椅子。”
  “要什么椅子。”这还有个大活人呢,秦景曜把烟叼在嘴里,他把慕晚抱了起来,往上举着,估摸着高度到了。
  慕晚的脚悬了空,不用椅子,她现在伸手甚至能拽下天花板上的灯。
  郑重地把匣子放回去,慕晚和底下的秦景曜说好了,于是人也被放下来了。
  脚踩到地砖,秦景曜没觉得扫兴,反而还扬言道:“带你去看能动的。”
  果然是能动的,穿过花园假山,来到后院,一群白色的鸽子秩序井然地归了笼。
  笼子外面没有门,那它就不能被称之为笼,说是鸟舍比较合适。
  鸽子都有翅膀,一旦飞上天空就宛如鱼游进了大海。
  慕晚问:“鸽子会飞走吗?”
  秦景曜笃定地回答,“会。但昼出夜归,从未少过一个。”
  令人惊奇的是,这些头脑简单的鸟类居然也有灵性。
  “你要摸摸吗?”秦景曜找了一双手套,给慕晚套上,他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那只吃谷物的鸽子就飞到了慕晚的胳膊上。
  她今天穿了厚外套,没有关系。
  羽毛如雪的鸽子站在慕晚的胳膊上,两只爪抓着底,眼睛和脑袋一起转。
  隔着手套,她顺了顺鸽子后背的毛。
  “鸽子飞了,我可以再补一个,不重要的。”秦景曜不在乎鸽子的去留,可鸽子对他却是忠心耿耿,因为外面没有比这里更好的生活条件。
  鸟会飞回来,这是趋利避害的生存本能。
  不重要的是生活的装点,重要的人是生活的构成。
  慕晚把那只鸽子放回笼子,没有门可关,她盯着鸽子继续进食。
  “没有东西是永远的重要。”
  秦景曜脱下慕晚的手套,牵住她的手,“现在是重要的,我就有理由抓回来。”
  慕晚在鸽子笼里,秦景曜则是一条绳子,能让她出门,却飞不出这片天地。
  镶嵌进屏风的鸟会飞,那么屏风就由静态变成了动态的画,但它也只是屏风。
  初进的房间挂着层次分明的纱幔,繁复的木饰,描金的镜台,像是岁月冗长的午后做的一个梦。
  她什么都不要,于是秦景曜抱着慕晚接吻。
  求他那一次,他们也是这样倒在榻上。
  秦景曜往下亲,他罩着慕晚,让她连侧头转身的机会没有。
  慕晚眸子带上水光,“你做什么?”
  秦景曜亲在女孩的唇上,声音更沉下一分,“做我们没做完的事。”
  “不行,我没有……”不做措施,慕晚不会答应的,她还年轻,不能怀孕生孩子。
  秦景曜追着她问:“没有什么?”
  慕晚受不了他伸进去作乱的手,“没有,套。”
  秦景曜忽然起身,慕晚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心想他竟然能良心发现。
  然后,没等慕晚爬起来,一堆方形的包装砸到了她的耳边和脖颈,铺天盖地的突然袭击,像是在下雨。
  碰到鼻尖的包装有些硬,带着刺刺的感觉。
  慕晚随手捡起一个,就看到了上面写的字,脸颊迅速地涨红。
  掉在床上的全是那些东西,一时间都数不清数量。
  秦景曜拿着掉在慕晚胸前的那一个,“试试。”
  慕晚推掉那些,往相反的方向跑。
  脚踝被男人的手抓住,慕晚的脸压在白绒的毯子上,秦景曜把她拖了回去。
  “跑什么。”
  他解了上衣的扣子,露出肌理紧实的身体。
  第40章 做完
  秦景曜聊道:“这地方叫迟院,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衡门之下,可以栖迟。
  慕晚放松了警惕心,“知道,是隐居者安贫乐道的意思。”
  秦景曜摇头,“不,还有一个。”
  慕晚被他勾起了好奇心,“是什么呀?”
  “从民俗角度来说,此诗描写男女欢爱。”秦景曜的唇漾着好看的笑,令人目眩,“衡门之下是幽会场所。”
  如此应景的一句,慕晚慌忙地辩驳,“胡说八道。”
  秦景曜的神色晦暗不明,“这地方是我的地盘,我说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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