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慕晚站起身,晚宴的裙子有点紧,她必须小心地走路。
台上有明星表演,觥筹交错,珠光宝气。
“慕晚,你怎么在这里?”
还以为这个晚宴不会有认识自己的人,慕晚却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余安。
她单纯是来消遣的,不过说出来有点奇怪。
听说慕晚跟李明朗分手了,新交的男朋友自然不会比李明朗那种富二代更好。
余安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香槟,估计慕晚也不好受,她何必提这种伤心事。
“你出道了吗?”
余安是艺术生,当时拍宣传片的时候,她就时常讲自己以后可是要去娱乐圈当明星的人。
“对啊。”
虽然她现在还不红,但是艺人和普通人还是不一样的。
想起当初的不愉快,余安虽然心有芥蒂,不过如今她们都毕业了,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再纠结这些也没有意义。
慕晚举着杯子,却没有喝,“恭喜你。”
余安反应过来,抿着杯子的边缘,“谢谢。”
就是不知道她还是真心还是假意。
聊天这一会儿,有人过来找余安。
是个某娱乐公司的副总,姓刘。
余安讨厌这种仗自己有两个钱就潜规则女明星的老总,偏偏还不好得罪。
“刘总,好久不见呀。”
余安不堪其扰可依然陪着笑脸,压下眼底的嫌弃和人碰杯。
刘总的视线落到慕晚身上,“这位是?”
余安看出他不安好心,把人往后面推了推,将慕晚挡住了大半,“我朋友,慕晚。”
是个陌生的名字,刘平云心下了然,“还不出名吧,签的哪家公司?”
长得还不错,这种样貌给两个资源就红了。
慕晚被当成站台的明星,刚想解释,刘平云却没给她时间。
“在圈里混的,谁都得有个依仗,慕小姐,懂我的意思吗?”
长得漂亮,又能玩还能帮着捞钱,刘平云当然不会放过。
慕晚直接问:“你的意思是要包我?”
出来一趟,遇到那么个人,怪倒胃口的。
刘平云哈哈地笑了几声,他阅人无数,这么直白的小明星确实是头一回见,“慕小姐很懂嘛。”
余安拉着慕晚的手腕,她有些害怕,圈里的有钱人都十分恶心,一旦碰上就甩不掉了。
第55章 陪你
“慕晚,刘总开玩笑的。”
余安强颜欢笑,慕晚现在是她的朋友,要是得罪了人,自己也落不得好。
“她不演戏,也没签公司。”
余安肯定是不想得罪刘平云,最好是马上解释清楚,这样刘平云也没有能纠缠的理由了。
不过慕晚出现在珠宝晚宴上本身就很不对劲,她要是真存了攀高枝的心思想进圈,打了自己的脸,就没必要帮她了。
慕晚默不作声地点头,显然对刘平云说的那些东西没有兴趣。
余安松了一口气,幸好慕晚领了她的情,不至于让自己也难做。
刘平云的眼睛在慕晚身上瞟,“原来还没签公司,那慕小姐看我们公司怎么样?”
脸蛋够嫩够年轻,估计是从大学里出来不久,有股华服珠宝掩盖不了的书卷气。
怎么还没完没了的,慕晚忍着不适说:“抱歉,我要走了。”
“慕小姐别走,我们公司的待遇可不低。”
刘平云的手伸了过去,对他来说,利用公务之便揩油是家常便饭,容易捞到手的反倒还没意思。
慕晚的声音大了些,端着的果汁差点洒出来,“你做什么。”
这也太明目张胆了。
刘平云上面可是有人,余安真后悔一时嘴快说慕晚是她朋友了,索性也不过是一个熟悉的同学,她可不敢拦。
“慕晚,你态度好点。”
余安还想继续在圈里混呢,她都没成大明星,因为这个被雪藏了可没地哭去。
“慕小姐,不给面子?”
不要说这种查无此人的十八线,就是国际一线大腕见了他也得碰杯酒,刘平云就没遇到过这么狂的。
实在是走不掉,慕晚给秦景曜发了一条信息。
怕这事闹大,余安说:“慕晚,你给刘总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
“什么叫就过去了,你算哪根葱。”刘平云呵斥了一声,余安只好闭上了嘴,这种情况下,她也只能自保。
慕晚皱着眉,刘平云估计是喝了不少酒,她低头查看手机,心想秦景曜怎么还不来。
肩膀上多了一双手,带着熟悉的清寂的气息。
慕晚下意识地抬头,裸露的皮肤抵住了硬挺的西装布料。
每次秦景曜的出现都是恐怖而惊慌的,这个特殊的时刻,在他怀里的慕晚却感受到了淡然的安心。
“你,赔罪。”
秦景曜把着女孩的身体,完全保护的姿势。
刘平云的酒瞬间就醒了大半,他不知道慕晚居然有靠山,若是一般人还好,可她是秦景曜的人,这就不一样了。
刘平云笑得一脸褶子,打着哈哈,“赔罪就不用了吧,秦先生。”
这下好了,慕晚不光没向他道歉,自己还得给人家搭上句对不起。
旁边还有个余安,这么掉面子的事,刘平云有些拉不下脸。
秦景曜睨着刘平云,“怎么,我说话不好使?”
“好使,好使。”官大一级压死个人,刘平云终于也是体会到了这种绝望,他喝掉杯子里的酒,一滴不剩,“是我冲撞了慕小姐,鄙人自罚一杯。”
慕晚急着走,不耐烦地拧眉,秦景曜只给了句忠告,便带人走了,“刘副总,小心驶得万年船。”
刘平云父亲退了,他叔叔还在考察期,也不知道哪来的空玩这套。
副总,他怎么能叫刘平云副总。
余安在一边大气不敢出,她没想到,作威作福的刘平云也有吃瘪的一天。
慕晚有点担心,“余安她,没关系吗?”
毕竟她说自己是她朋友,刘平云要是拿余安撒气怎么办。
秦景曜往场内走,“没事,放心。”
拉拢还来不及,没脑子的才会计较一时得失,即使刘平云这种人要的都是长远利益。
晚宴上莺歌燕舞,暗香袭人,慕晚却说:“我以后不想来了。”
秦景曜大概能猜到是刚才的事,“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要包我。”慕晚本想自嘲,可她竟然难过得很。
这个刘平云是嫌自己活得长了,在慕晚面前说这种话,秦景曜声音凛下来,“不要理他。”
他们穿过一个通道,慕晚手里被秦景曜塞了一张卡。
“随便买,密码你生日。”
品牌的顾问向慕晚展示了几款珠宝,那些华丽的宝石在黑色的背景里美得壮观,拿到手里都不能相信这竟然是天然的真品。
专业的顾问温柔地讲解,脚踩在厚重的地毯上,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秦景曜打电话的谈话声。
慕晚问:“有男士的款吗?”
顾问旨在满足客人的一切需求,“有的。”
最后,慕晚并没有为自己买下任何一件珠宝,她买了一款腕表。
纯黑的表盘,镶嵌了蓝宝石,在暗夜里闪烁淡光,表针走动时如同天体运转般奇妙。
晚宴还没结束,慕晚就打算回去了。
她把那张卡还给秦景曜,顺便也把礼物打开了。
“你挑了给我的?”
慕晚嗯了一声,这是件男士腕表,除了送给秦景曜也没人能送了,再说她也不会花秦景曜的钱给别人买礼物。
对于慕晚会刷他卡买珠宝这事,秦景曜原本是没抱希望的,最后她确实买了一件,却是给自己的礼物。
秦景曜接过来,他把手腕上的表解下来,戴慕晚买给他的那只,很合适,“算是生日礼物。”
慕晚没想借花献佛,“不是生日礼物,生日礼物另算。”
银针微动,秦景曜的笑音短促,“我要一张贺卡,写我名字,祝我生日快乐的贺卡。”
他极其认真地提要求,具体到小得微乎其微的细节。
不过这些要求都不难办,顶多是写几个字的事。
慕晚点头,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执意要张贺卡,“可以。”
因为穿着礼服的关系,她的背挺得笔直,肩胛骨翕动,像振翅的蝴蝶。
秦景曜把包里的手机拿出来给慕晚,“今晚有新闻。”
“什么新闻?”慕晚打开手机,热搜是某刘姓官员被查。
此时此刻的另一辆车上,刘平云正举着电话怒吼,还没到家,他那已经退休的父亲就被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