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谁呀!”冉母打开门,看见一对漂亮的男女。“你们找谁?”
“妈妈,我是冉青啊!这是我男朋友,我答应他的求婚啦。他是苏远宸!来,认识一下。”陆青予兴奋地介绍道。
“苏远宸是谁?我不认识。还有,你为什么叫我妈妈?”冉母一脸的不可置信。
冉爸从里面走了出来:“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家冉青交稿子去了,马上就要回来了。”
“不,我就是冉青!”陆青予着急地解释。“我还带了男朋友回来。”
“不可能,我家冉青天天都在家里画画,怎么可能交男朋友,真的有男朋友,我们睡着都会笑醒!”冉母笑着解释完,准备关门。
陆青予伸出手挡住门:“妈妈,我真的是冉青!”
“你是冉青,那我是谁?”身后传来一个甜甜的女声。
陆青予回头一看,这是真的冉青,冉青的脸、冉青的衣服。她是冉青,我是谁,他是谁?
“你是陆青予,他是……”
陆青予抬头看向身边的男子,他的模样模糊不清,她再看自己的手心,一条小鱼游了出来。
“我是陆青予?你是冉青?”冉青的眼睛睁得越来越大,和陆青予的瞳孔交织在一起。
周围的一切消失了,陆青予惊醒过来。天已经亮了。
“怎么了?”苏远宸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背,全是汗水。
“我做噩梦了!”陆青予不知道如何给苏远宸解释自己魂穿的故事,只能简单糊弄着。
“没事了,我在呢!”苏远宸抱着她轻轻拍着她,顺着她的后背曲线摸了一把。
陆青予终于醒悟过来,自己昨天干了什么。她好像过于热情了。“我……我去洗澡。”
她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光着,只有把床上的毯子抢过来裹在身上。把苏远宸一个人光溜溜地晾着。
对于晚上热情,白天逃跑的姑娘,大男人表示非常理解。毕竟黑灯瞎火的可以为所欲为,青天白日还是要脸面的。
他大摇大摆爬起来收拾了一地的狼藉,拉出提前转移过来的行李包,开始收拾房间里挂着的照片、桌上的相机,下午两个人将坐上返城的火车。
等陆青予从卫生间里出来,苏远宸已经收拾好了。
“你都收拾好了?”陆青予惊讶于他的效率,她还准备自己收拾来着。
“嗯!我以后要做好你的贤内助,可不要勤快一点!我要让媳妇知道,我不是只有脸好看,写作文好看,做家务也好看的!”苏远宸光着膀子得意洋洋。
陆青予看着好笑,一手摸上他的胸肌,使劲捏了一下:“好!你好看,你帅气,全身上下都好看,做家务也好看!”
这突然袭击让苏远宸倒吸一口凉气,他抓住她的手轻咬:“别逗我,再逗我就把你吃掉!”
第152章 这世界哪有那么多巧合,都是必然罢了
“你不会的!”陆青予嘻嘻笑着。这男人还挺传统可爱的,不结婚不圆房。
“那可不好说!”苏远宸嘴巴不饶人,手下也不饶人。
陆青予被他挠得痒痒,咯咯笑着。两个人又腻歪了一会儿,重新梳洗一番。
下午两个人换了方便坐长途交通工具的旧衣裤,把房间里的照片诗集收拾好,提着行李走出花园酒店,迎面就看见吴忠过来了。
“总算找到你了!”吴忠心急火燎地说。“快去看看吧!展场的屏风不知道被谁推倒了,木质结构和铜板散架了。现在屏风还在原地,非常沉重,我和许文俊不知道该怎么办,黄玉琴她们还在路上。工作人员说今天弄不好就必须挪走,他们要换别的展品。”
“什么?我马上去看看!”陆青予放下行李,翻出随身携带的工具包,跟着吴忠走了。苏远宸只有把行李寄存了,火车票退了,一块儿去看看究竟。
展览已经进行了一周,参观的观众不降反升。这次展览规模大、作品多,质量高,还有专题讲座。不仅专业的人员来参观,学生、市民也来凑热闹。全国各地的工艺美术界工作者在看了报纸后陆陆续续往这里聚集。
陆青予几个人排了半天队伍才跟着人群挤进展厅,大厅中间屏风展位被围了起来。一群人围着发出遗憾的声音:“哎,我就是为了看这屏风来的,怎么碎了呢!”
“太可惜了,我还带了照相机来!”
“这是谁干的啊!明明说了不可以碰展品!”
“听说上午有很多人为了看屏风,挤来挤去弄倒的……”
“既然已经坏掉了,为什么不移走啊,太挡道了……”
陆青予给旁边的红袖套打招呼:“领导同志,我是屏风的创作者,我来修复。”
红袖套虽然不认识陆青予,但是认识他身边的苏远宸。
苏远宸对红袖套点头:“这是屏风制作工匠陆师傅,幸亏她还没离开上海,一定能修复成功的!给她点时间。”
红袖套低声叮嘱:“已经摆这里半天了,你们终于来了。麻烦快一点,要不我们只有挪走。”
苏远宸从包里掏出一包烟,塞进他手里:“没问题,您辛苦了。”
“那你们快点儿!”红袖套收下烟,笑逐颜开。
众目睽睽之下,陆青予走近屏风,把衬衫下摆打成一个结,伸手给自己的马尾盘了起来,拿出包里的小工具,蹲在地上神色凝重的观察起来。
许文俊问她:“老师,我能做什么?”
陆青予仔细观察了一遍破碎的屏风。还好,屏风摔倒的时候,各关节散开,降低了冲击力,所以真正的损坏不大。大型构件都是完整的,部分铜板变形了,个别小配件丢了。
“你看着我弄,我们先把铜板先拆下来,维修好了再拼装。”
许文俊点点头捡起工具去解开关节,吴忠和苏远宸帮忙把拆下来的配件整齐码放在另一边。
围观群众开始觉得一个小姑娘能干啥,还准备嘲笑来着。渐渐地,周围一片安静。
所有人亲眼目睹一个破碎的大型屏风,在姑娘的手指下变成了玩具零件,被拆了下来。木头、铜板、装饰,变成小件、分类摆放。
一个白发老者忍不住问:“小姑娘,你这屏风怎么跟零件一样,说拆就拆了。还能装回去吗?”
满头大汗的陆青予摸摸酸涩的脖子和膝盖,头也不回:“可以的,拆开我好仔细检查哪里损坏了,维修好了再拼装回去。”
苏远宸帮忙维持秩序,红袖套找来几张废报纸让几个人垫着操作。
参观展览的人看他们这么当众修补忙活,觉得很有趣。参观几个场馆回来看看进度,又参观几个场馆回来看看进度。
也有不少人席地而坐,就等着看结果。
陆青予旁若无人地继续拆着,修补着。运气好的是,损坏的大多数是金属结构和木结构,珐琅部分影响不大,小部分松脱的用胶可以黏上。
等把所有的配件修补完成,陆青予仰起脸看向人群:“有没有人来搭把手!”
七月的阳光从大厅一角斜斜地照射进来,把围着陆青予的人群笼罩在一层金光里。
逆着阳光的人微笑着走过来,是一位白发老者和随行人员,旁边还有一张熟悉的面孔。衬衫西裤,金边的眼镜透着阳光,笑容很温暖。
“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吧!”张砚林蹲下来回答她。
这次张砚林登场,苏远宸的醋味没这么大了,毕竟昨天求婚成功,还搂搂抱抱亲亲举高高来着。他静静地和许文俊一起站在不远处,等待陆青予的吩咐。
“张老师好啊!”陆青予欢笑起来,张砚林是行家,比许文俊有用多了。“您怎么在这儿啊?”
“我们博物馆里面馆藏最多的文物就是传统工艺制作的艺术品,日常我们做的文物修补工作和你们也差不了多少。趁着这次全国工艺美术展,我们各地博物馆的同行在文老的邀请下前来参观学习!”
张砚林见陆青予盯着老人看,低声介绍:“文老是燕京博物馆的前任馆长文昌明,现在是我们文博联盟的主席,国家关于文博工美方面的事情,经常咨询他的意见。”
懂了,*是大佬!真正的大佬,比许美华老师还要资深的工美人。看他雪白的头发,深刻的皱纹,起码七十多岁了。
文老看着小姑娘,露出和蔼的笑容:“小姑娘,我刚才看你拆卸很熟练,你参与了这个屏风的制作吗?你们是哪家单位的?”
“这位老师傅,我们是南州市天和珐琅工厂,这个小姑娘是我们工厂的首席设计师陆青予师傅。这屏风是陆师傅设计和制作的。”吴忠在旁边帮着介绍。
陆青予谦虚地说:“文老您好,我不是首席设计师,只是暂代的总设计。这个屏风的设计和制作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充其量算是组织者吧!”
文老眼睛多毒啊!他才不相信小姑娘只是个组织者,他笑着说:“陆师傅年纪轻,功夫深,能力不错啊!这作品就算是散着的,看起来也精致规整。我们今天来了七八个人,需要大家做什么,吩咐一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