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但仅是抓挠,显然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你做了什么?”他掰正顾宝珠开始在他身前蹭来蹭去的脸,将她要继续抓挠的双手抵在后背,浓重的酒气令他不由皱起眉。
  “我不知道,我可能是过敏了?”顾宝珠犹犹豫豫地说道。
  江俨顿了数秒,随即阴冷地勾起唇角,放开了手,“想用这种方式出去吗?既然你是这样打算的,那我不会阻止你死在这里。”
  顾宝珠发出一声轻呼,但仍十分克制地扶住了最近的桌椅,她让自己顺势缓缓地降落在地面,挨住了地毯上不知何时撒出来的红色的酒液,散落的红如同倾倒上去的墨迹,在纯白的地毯上鲜艳得夺目。
  她只觉天花板陡然间变得极高,餐桌上、餐巾上、墙壁上的花纹剧烈地晃动了下,随即又变为毫无边际的黑暗。
  好晕,好痒,好黑……
  江俨冷冷地俯视着顾宝珠,看着她的胸口重重起伏着,手臂遮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只露出鼻子与张开的嘴巴。
  “即便你巧言令色,毫不留情……”但你也不该对自己如此,究竟要多大的胆子,才能撑得起你的贪婪。
  谢忱也好,崔护也罢,还有莱昂……那些被你愚弄的蠢货们兴许不会知道,一旦他们失去了价值,就会被你全然地丢弃吧。
  江俨眸光沉下,很是讥诮道:“也
  许死在这里是件好事,我会看着你下地狱。”
  “我不知道怎么了?”顾宝珠喘着气,挪开手臂时眼泪渗下来,滑入地毯,将一小片红酒的痕迹化开,令那片红色的墨迹看起来大了一圈。
  “我只是觉得很难受,我控制不住自己,可我不想死,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真的是故意的。
  “你以为我会信吗?这种东西只要查查你的就医记录就知道了。”江俨蹲下身,将顾宝珠的后背托起来,咬牙切齿地在她耳畔说道:“看来我真是对你太好了,所以才会让你把我当傻子耍,你以为你能够顺利脱身吗,不会的,即便你死在我身边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即便如此,你也不会消停是吧。哪怕我到了墓穴里,你是不是还要在地上埋怨我没有把你的亲笔签名带下去。顾宝珠有些自暴自弃地想道。
  江俨凝视着顾宝珠,她白皙的脸部仿佛被甩上深红色的鞭痕,周遭不规则的红蔓延至脖颈、锁骨的位置,看上去还真是狼狈极了。
  他抚过顾宝珠漉湿的侧脸,将她额前的发丝拨到耳后,按压住她的后脑俯身吻了上去。
  他汲取着顾宝珠口中的液体,红酒与两人的味道几乎交织在一起,他的手指抚过她脸上、脖颈上那些红痕,满意地看着顾宝珠微微颤栗起来,随即便是更加剧烈的踢打。
  江俨只是将顾宝珠的腿部压住,任由她不痛不痒地抗拒着自己,拍打着自己。很快,他的脖颈一沉,随即便是喘不过气的憋闷,顾宝珠扣紧了他领口的宝石浮雕,用力扯向一旁,浮雕上的波纹与人脸晃动起来,他更加用力地咬了下去。
  血腥味逐渐蔓延开来,温度的浸染令江俨脸部泛起红晕,颈部的疼痛感也随之袭来。他终于放开了顾宝珠,任由她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这才是地狱,”他穿过顾宝珠的腿弯,强硬地搂住她的腰部将她抱起,“不是所有的代价都可以轻飘飘揭过去,顾宝珠。”
  第286章 菟丝花
  后山专用的游览路线是会比来时慢一些,而司机也刻意地放慢车速,只为宋伊能够欣赏到江城最早的春景。
  平缓的车道如同喧嚣的河流劈开花海,车辆便在狭长的鲜花甬道里起伏着,不时有蝴蝶惊掠而过,引导着车辆穿过郁金香的流域,抵达玫瑰园。
  此处也是玫瑰山庄最为得意的画作,大朵大朵的玫瑰密密匝匝团抱在一起,沸腾的枝叶凝聚出近乎黝黑的绿意,仿佛用手拨开带刺的枝叶,便会从叶底爬满黑雾状的蚜虫……
  宋伊只是扫两眼便感到头皮发麻,愈发严重的呕吐欲涌上来,令她没忍住抵住自己的胃部,连声催促道:“快走!快离开这里!”
  她几乎要失声尖叫,她想到了江俨那张昳丽阴冷的面孔,他根本就忘记她了!
  之前所赠予的屈辱为什么能够如此轻易地遗忘?即便已经沦落为被家族抛弃的落水狗,也要骄傲至斯吗?明明……明明正是需要她的时刻,为什么攀附上来的只是平平无奇的江令春?
  不甘心!
  好不甘心!
  车辆的速度开始加快,司机刻意不去看宋伊通红的双眼,敛目脱离了游览路线,径直向山下驶去。
  车后传来轻微吸鼻子的声音,随即便是悉悉索索的动静,宋伊带着鼻音的话音响起,“我的手机不在车上,好像落在宴会了。”
  “那要调头回去拿吗?”
  “不必了,打个电话过去吧。”
  她擦干眼泪,不禁蹙眉想到了宴会上的顾宝珠。顾宝珠抱紧她时,抵住她的耳畔说了几个字。
  “去找谢忱,救我。”她说。
  为什么会这样说,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宴会不是吗?还是说这又是什么吸引注意的方式?所以,谢忱也是她的目标之一?
  她完全地了解顾宝珠,乃至比顾宝珠本人尤甚。一个依靠男人的青睐才得以生存的菟丝花,所有的付出都不过是吸引注意的手段而已……
  她很快地嗤笑一声,自言自语道:“能出什么事呢?”
  饶是游戏技术还算可以,凭借这个参加全息游戏也未免太过自不量力,借此攀附江俨更是不可能……她只是,一个对自己的哥哥也有着变态占有欲的贱人啊。
  而比玩游戏更有意思的是,顾宝珠又盯上了江令春。
  她破涕为笑,亮晶晶的眼睛弯起来,透出些许要看好戏的愉悦感,倘若顾远得知顾宝珠的市侩、虚荣、卑贱又会如何呢?
  ……
  “宋小姐说身体不舒服,提前离开了。”
  江令春点点头,继续向宴会的方向走去,属下们纷纷跟上,同江令春汇报接下来的行程安排与工作事项,他顺势回复了几项,忽然在廊道处停下脚步,看向来来往往在搜寻东西的侍应生。
  “他们在找什么?”江令春问道。
  立刻有人站出来,低头应道:“是宋小姐联系了山庄,说她的手机可能落在这里了。”
  江令春眸光动了下,轻声嗯了一声,“找到后交给我,我亲自送还。”
  廊道尽头处一位属下急匆匆走来,朝江令春躬身汇报:“顾宝珠突发性休克,江俨少爷要求见您。”
  江令春蹙眉,“这里不是有医生吗?”
  “江俨少爷执意要亲自见您,他说有话对您说。”来人脑袋低得更厉害,几乎要看不见脸部。
  “他还以为他是……”江令春顿了下,随即轻嗤一声,带头迈开步子,“那就去见见。”
  “……”
  顾宝珠仿佛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她按住江俨的动作,脸上有些焦急,张开双唇时,声音也染上些许晦涩的质感,“不要!不要这样好不好,马上来人了!”
  江俨眼角抽动了两下,气笑似的停住动作,“再装模作样,我就继续刚才的事情。”
  顾宝珠只好慢吞吞地松开手,在祈祷江令春快点到来的同时,任由江俨掏向自己的裤兜。
  可恶!裤兜可是我的藏宝箱,除了我没有人能够碰它!鸟为食亡,人为财死,你是在触碰我的逆鳞啊啊啊啊啊!
  果然,江俨看着掏出来的手机挑眉,开机后的屏幕是一个笑着的古装女孩,同方才见到的人很有几分相似。
  顾宝珠抱着脑袋不去看他,有些悻悻道:“这里所有的房间都没有信号,所以我才没告诉你。”
  “下次藏东西严谨一些,老是护着口袋只会更明显。”江俨褐眸中露出几分讥讽,将手机重新扔到顾宝珠面前,随即说出了一组数字,“把号码记住,出去后联系这个号码,会有人把你带走。”
  顾宝珠瞪大眼睛看他,疑惑中又掺杂着几分紧张戒备。
  江俨的唇角扯了扯,便又单膝跪在沙发边缘,倾身附了过来。顾宝珠啊啊啊的喊起来,别过脑袋捂住自己的嘴巴和脸颊,很机警地要缩成一团。
  江俨抢先将她整个人沿着沙发抽起来,顾宝珠顺势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在坐好后一时间还有些哑然。
  啊?坐得正行得端,你是想教我这个道理吗?
  顾宝珠眨眨眼,疑惑地看向江俨。
  江俨开始整理她被拉扯变形的衣服,脖颈上部分红痕被严密的遮掩住,扣子被系到最上面的位置,连领口也很规矩地翻出毛衣领折好……做完这一切后,江俨迅速地在她的耳侧吻了一下,呼吸的热气羽毛般蹭过顾宝珠的耳畔,喑哑的嗓音如同恶魔低语,“我在地狱等你。”
  “……”
  你错了,穷人会上天堂的,这是所有穷人的共识,不然我们会吃不下苦受不了罪,难以为你们清理衣物打扫房间赚够足以令你们挥霍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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