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凌渊眸光微滞,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换了个话题。
  他轻叹:“娇娇,有些事孤本来想一个人承担,不想让你跟着担心,但是不告诉你又怕你误会,觉得孤在冷落你。”
  虞娇扁了扁嘴,自从回京后,他就把她丢在这个别院不闻不问,只有婚礼那天来了一次。
  他还不够冷落她吗?
  但是凌渊接下来的话,确实让虞娇大吃一惊。
  凌渊低声道:“孤的太子之位,恐怕要保不住了。”
  虞娇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为什么?”
  凌渊从身后将虞娇搂在怀里,下颌靠在虞娇颈窝。
  “其实小时候,父皇就更偏爱睿王,因为睿王是他最心爱的女人生的孩子,立孤为太子,只是因为孤是皇后所出。”
  虞娇蹙眉,“可你也是皇帝的孩子啊。”
  她还以为,凌渊既然贵为太子,他的父皇和母后,一定很宠爱他。
  凌渊苦涩地摇了摇头,“回京后,父皇一直派人盯着孤,只要孤犯下什么错,他立即就会将孤的太子之位送给睿王。”
  “而睿王也一直虎视眈眈,恨不能将孤除之后快,如果孤失掉太子之位,那他行事更加无所顾忌,到时候孤恐怕性命难保。”
  他把虞娇的身子转过来,看着她的眼睛道:“娇娇,孤之所以没用太子的身份娶你,也是怕将来若有万一,会连累了你。”
  虞娇听不太懂朝堂的事情,也不太理解皇家复杂的父子关系。
  但她听懂了,凌渊也有自己的无可奈何,他是在向她解释,回京之后为什么那么忙。
  所以,凌渊最近是真的没有时间陪她回家。
  凌渊已经这么累了,她不该再无理取闹,可是……
  虞娇垂了垂睫,小声道:“那我就只能在别院等着吗?要不然,我还是……”
  她想说,要不然,她还是自己回家吧。
  但凌渊忽然吻了她,他吻得又深又重,像是害怕虞娇离开。
  良久,凌渊松开虞娇,哑声道:“娇娇,孤在宫里时刻紧绷,只有见到你,才能感觉到片刻轻松。”
  “我们早已两情相悦,又已经结为夫妻,答应我,永远都别离开我。”
  虞娇靠在凌渊怀里,要离开的话忽然就说不出口。
  “那……那你不能再敷衍我,更不能骗我。”
  凌渊眼底泛起笑意:“孤敷衍谁,都不会敷衍娇娇。”
  “对了,娇娇喜欢孤送的小马驹吗?”
  说起小马驹,虞娇眼睛弯了弯,语气隐隐带着骄傲:“我给小马驹取了名字,叫疾风!而且我现在已经会骑马了!”
  “是吗?孤的娇娇这么厉害?”
  凌渊把虞娇往怀里抱了抱,顺着她白皙纤长的天鹅颈吻下去,手掌也不老实起来。
  虞娇连忙按住他的手,“不行,今天不是洞房!而且你刚刚答应过,明天会带我出去骑马。”
  凌渊险些呛着,贴着她耳边道:“娇娇,我们现在是夫妻,夫妻可以每天都洞房的。”
  虞娇脸色羞红,推开他的胸膛,“那也不行!”
  上次洞房后,她一整天腿都是软的,如果今夜还洞房,那她明天还怎么骑马?
  凌渊哄她:“娇娇乖,就一次……”
  虞娇坚定摇头,却被凌渊掐着腰肢按回了床上……
  好在他这次还算信守承诺,说一次就一次,毕竟他的信誉值在虞娇这里,已经岌岌可危。
  事后,俩人肌肤相亲拥在一起,虞娇的手搭在凌渊后背,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她又是一骨碌爬起来,指着凌渊道:“你后背之前受了那么严重的剑伤,怎么这么快就好了?还一点疤痕都没留下?”
  凌渊梗了梗,心道:果然一次就是不够。
  如果像之前那样多来几次,小鲛人早就沉沉入睡了,哪里还想得起来这些有的没的?
  他一本正经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孤回宫后请了太医,太医开了最好的祛疤伤药,没留下疤痕有什么稀奇?”
  虞娇狐疑地看着他,“是这样吗?”
  凌渊点头,将虞娇拉回怀里,“娇娇,夫妻之间最忌讳的就是互相猜疑,你要对孤多点信任。”
  虞娇撇撇嘴,小声道:“谁让你总是说话不算话。”
  凌渊漆眸盯着她,“娇娇要是不想睡,不如再来一次?”
  第31章 不如哀家为她指门婚事
  虞娇连忙闭上眼睛,还不忘叮嘱:“天亮后你必须叫我起来,要是再骗我,我就再也不相信你了!”
  凌渊亲了亲她的发顶,“乖,睡吧。”
  翌日。
  凌渊这次果然没让虞娇失望,亲自带她来到东郊骑马。
  虞娇将近一个月没有出门,出来一趟心情雀跃的好像一只小麻雀。
  她觉得不仅外面的空气更清新,天空也更蓝,就连骑马时吹在脸颊的风,都比别院里清爽。
  虞娇虽然在别院里也学着骑了几天小马驹,但只敢让小马驹慢悠悠的溜达,不敢骑快了。
  凌渊干脆和她同骑一匹马,将虞娇抱在怀里,一起在宽阔的道路上驰骋,让虞娇感受什么叫真正的风驰电掣。
  虞娇果然更开心了,山林间满是她清甜的笑声。
  “阿渊,再快一些!”
  凌渊今日穿了一身方便骑马的月白色窄袖劲装,虞娇则穿了绯色轻衫,俩人的衣衫随着清风纠缠在一起,远远看去,天造地设、亲密无间。
  但这一幕落在有心人眼里,却变得无比刺眼。
  远处站着一位衣饰华贵的年轻女子,正是国师之女,孟轻罗。
  她手下的人看到东宫车驾往东郊的方向走,就猜到太子殿下是这里来骑马了,所以她火速装扮好赶来,想和凌渊来一场偶遇,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孟轻罗僵在原地,眼珠子死死盯着越来越远的俩人,直至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
  她咬着牙道:“东宫并无侍妾,这个女人是谁?”
  丫鬟石榴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讨好道:“小姐,这女子既然不是东宫侍妾,那估计就是外面的青楼女子,小姐身份高贵,不必将这种人放在眼里。”
  孟轻罗听了这话却没有觉得高兴,冷哼道:“殿下宁愿和一个烟花女子搂搂抱抱,却对我不冷不热!”
  昨日,她还在太后的寿康宫见过太子一面。
  太后一直有意撮合她跟太子,她自己也是愿意的,但太子虽然对她以礼相待,态度却隐隐透着疏离。
  太后说她想多了,太子身边没有女子,所以才不知道如何跟她相处,以后成了婚就好了。
  她也以为太子殿下心思都在朝政上,所以东宫才没有侍妾,没想到……
  如今已近夏末,但气温依然炎热。
  孟轻罗脸上的脂粉已经被汗水蹭花,本来就不算精致的五官,看起来雪上加霜。
  石榴心想,刚才太子怀里那女子,虽然只是远远一瞥,也看得出来
  是个绝色。
  她要是男人,也喜欢貌美的女子啊,但这话她可不敢说出来。
  “小姐,快中午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孟轻罗显然不甘心就这么离开,拧着眉道:“难道本小姐就任由外面的贱人勾引殿下,却视而不见?”
  石榴小心翼翼道:“可是小姐,您现在也没有立场过问太子殿下的事情啊。”
  孟轻罗柳眉一竖,狠狠瞪过来,“你说什么?”
  石榴连忙跪下,“奴婢的意思是,这事儿既然小姐无法开口,不如找个能开口劝诫太子的人?”
  孟轻罗点了点头,没错,她得把这事儿告诉太后去!
  她将缰绳甩给下人,坐上华丽的马车,直奔宫门。
  *
  凌渊陪虞娇骑了一上午马,又亲自送她回别院,一起用了午膳,将人哄好了才回宫。
  回到东宫不久,太后身边的高嬷嬷便找了过来,说是太后有要紧事找太子。
  凌渊有些不耐,太后三天两头派人过来寻他,十次之中起码有八次,都是因为孟轻罗进宫了。
  “孤还有公务没处理,太后可说是何事找孤?”
  高嬷嬷低眉敛目,恭敬道:“确实是要紧事,殿下去了就知道,皇后娘娘也在呢。”
  凌渊拧了拧眉。
  皇后也在,看来不是因为孟轻罗又进宫了。
  眼下还不到和太后关系弄僵的时候,凌渊只能起身前往寿康宫。
  寿康宫。
  太后一见到凌渊就长长叹了口气:“渊儿啊,你这孩子,让哀家说你什么好。”
  皇后也跟着道:“是啊,太子你一向稳重,怎么也学得和外面那些纨绔子弟一个做派?”
  凌渊蹙眉,“儿臣不知母后此话何意。”
  太后沉声道:“太子,你身为储君,却和烟花女子在外头搂搂抱抱,这事儿要是传扬出去,让皇帝和朝臣们如何议论?”
  凌渊瞳孔骤缩,眸色瞬间冷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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