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一个五官张开了点,更有亲和力,鼻子更圆点。
一个很秀气,很精致,鼻子从小就挺。
“止水哥。”
宇智波鼬打了个招呼,正准备靠近,旁边和他一起安安静静站了很久的一只大鸟突然动了。
它的动作一点都不快。
闲庭信步的。
溜溜达达走过来,身上也不带任何恶意。
但在靠近他的时候,它突然飞到了旁边一个很低的树杈上,然后朝着他张开嘴,一口就含住了他的脑袋。
东侨里奈:“……”
宇智波止水:“……”
宇智波鼬黑着脸掰开它的嘴,把它扔到一边,但它依旧坚持不懈地飞回来,拿它的嘴夹他的头。
眼前的视野一黑,旁边就传来了淅淅索索的憋笑声。
宇智波鼬:“……”
他带着怒气,三下五除二把它绑起来。
“别笑了,”他气鼓鼓地,“你们看不出来吗?这是只通灵兽,快点给它上个幻术,让他不要把信息传回去,难道你想被几个人一起过来带你回去选未婚妻吗?”
“还是说……”他疑惑地看过来,“他们说你在外面已经有了喜欢的女人,但因为是外族人,不能带回家,所以才在外面不肯回来这些话是真的。”
他的眼神落在东侨里奈身上,停留两眼后就挪开了。
“你的同伴呢?”
东侨里奈:“???”
我那么大人站在这里,你竟然没看见吗?
宇智波止水都来不及阻止,她动作飞快,已经上去把挣扎的鹈鹕给拯救出来了:“快,咬他。”
“呱!”
发出奇怪又喜悦的一声叫声后,鹈鹕又吞了一个脑袋。
这次吞的是另一个。
刚拯救了它的救命恩人。
恩将仇报现场版。
东侨里奈:“!!!”
受死吧,大嘴笨鸟!
天空中,隐隐传来乌鸦的嘲笑声。
第36章
“族里现在很乱,有人想要止水哥你们去战场上,也有人想要你们回家,暂且避开现在的动荡。”
宇智波鼬比东侨里奈还小。
今年五岁。
还不到上战场的年纪。
端端正正摆着那张严肃的婴儿肥脸说着正经话时,看起来很有趣,让人很想捏捏他的脸。
东侨里奈捏了下。
被他愤怒地拍开。
她瞬间理解了自己的脸之前为什么老是被捏,果然手感很不错啊,连看他不开心的样子也蛮开心的。
这一次宇智波鼬会出现在这里,纯粹是他们两个在外面晃悠,怎么都不回去,还不太爱回消息。宇智波族里急了,多撒了点人出来找他们。
宇智波鼬的天赋很不错,年纪说小也不算太小,顺路被宇智波的上忍带出来见见血,清理一波山贼。
路上这不是收到消息,去做别的任务去了,带着个小孩不方便,暂且把他放在这个可以拥有美味烤鹿肉的地方,答应等回来后烤肉给他吃。
结果就等到了两个想来烤肉的游荡者。
架在火堆上的肉呲呲作响,东侨里奈看看这边这个小一点的宇智波,再看看那边大一号的宇智波,眼睛亮晶晶地,觉得非常有趣。
宇智波止水看到她的样子,想起她有个不认脸的毛病,往旁边坐了坐,把乖巧坐着帮忙烧火的宇智波鼬给举起来,举到自己身前。
“你能认出来我们俩的长相吗?”
“认不出来,”东侨里奈诚实地摇头,“我记不住人脸,但两张比较像的脸放在一块还是可以看出来的。等回去还需要你帮我介绍一下人,我可以通过查克拉,衣着,身上的特征去记住一个人,但不介绍的话我就不知道他是谁。”
“而且……”
她吞吞吐吐的。
“很长时间不见面的话,我还容易忘记那个已经被记住的人。”
“那要是下次我们很久没见的话,你会认不出我来吗?”宇智波鼬被举着当高空挂件,他不太开心地晃荡了下小腿,没有挣扎着要跳下来。
当听见了这种不知道的症状。
他好奇地仰头看过来。
“会啊。”面对他,东侨里奈就能感觉到那种很明显的年龄差距,差辈了的感觉,和他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就带了点哄着的意思。
“所以要是发现我没有认出你来的话,就要麻烦你先来和我打个招呼。”
“嗯。”宇智波鼬点点头,很大方地带上了身后还把他当抱枕举着的族兄,“止水哥也可以一起,我们两个长得像,看到我就能想起他来了。”
“我才不和你一起。”宇智波止水挑眉,把他放下来轻轻地丢回到旁边的木头上,看着他拿着个手里剑,认认真真地把捡回来的比较粗的树枝给劈开,劈成细细的,丢到火堆里更加好烧。
雨之国气候潮湿,树木常年都保持着湿润的状态,哪怕是掉落下来的树枝和枯木,直接放进去烧都会灭掉,所以只能把木头尽快劈小,这才能方便燃烧。
换成普通人,恐怕会对这项繁琐的劳动赶到疲惫。好在在场的三个人都是忍者,每天挥刀这种事,已经变成了家常便饭。
现在的活动,只是把日常训练拉出来多做了几组而已。
完全没问题的,给他们时间的话,他们甚至能在这里削出一座树枝小山,别说烤一只鹿,烤十几只鹿都没问题。
没晒干的树枝被燃烧时会散发出一股挺好闻的,属于树木的清香味,尾端还会朝外滋滋冒出水汽来。
白烟从他们焚烧的火堆一直向上,在天空中留下了一道明显的痕迹。
宇智波止水抬眼瞄了眼,没对这个现象发表什么看法。
他只是轻笑着对族弟说:“她可是我的同伴,接下来分小队,我们也会申请一起做任务的。又不会长时间分开,怎么会记不住我?”
东侨里奈:“……”
什么时候说好回去一起申请做任务的?她怎么不知道?
等一下。
她好像是说过一些比如我会对你负责,以后一起吃饭之类的话,也答应过以后做任务要怎么怎么做……
但她对这个接任务的步骤不太熟悉,还真没想起来,一起做任务的话是要申请当队友的。一般来说,木叶不会驳回,但有时候战场需要,也会把人员打散,然后分配到更合适的地方去。
好险,差点就当说话不算数的人了。
她连忙又问了问到时候的步骤,确认很简单后才松口气。两个宇智波在聊族内最近有什么事发生,没发现她不太正常的沉默。
其实不是的。
会记不住。
越是亲近的人,太久没见到后,就越是会被她遗忘。
这病情听起来像是装的,但又真的存在。她有偷偷找心理医生看过,医生听了她修饰过的过往后给出了以下结论。
“你天生就对人脸的识别不太敏感,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会遗忘很久没见过的亲近朋友的脸,也不是什么问题。你只是不想要太痛苦,所以会下意识的遗忘。”
就像是当年那只咒灵闯入她家,她第一次使用咒力杀了它时一样。最开始的悲痛欲绝很快就被生存的压力所取代,她隐瞒了她自己真实的天生术式,在禅院家拼命地练习,想要变得强大起来。
后面再问她为什么要那么拼时,她会反问:“在禅院家你不想变强,难道是想要去做侍妾吗?”
可是最初的时候,她记得她是因为难过,她明明拥有那么强大的天赋,就算是遮掩了,禅院家依旧会承认她优秀的天赋。
但她没有救下自己的父母。
她清楚地记得那一晚,玻璃窗被撞破,漆黑扭曲的身影喊着乱七八糟的话冲过来,父亲和它搏斗,被打飞。
母亲*把她抱在怀里死死地护住她。
再后来,怪物杀死了他们。
而她,在母亲的怀里睁着眼睛,一直颤抖,直到他们死亡时才崩溃地学会了使用那种力量。
她真的拥有很强的天赋吗?
最开始的隐瞒其实更多是出于质疑,她不信自己能够觉醒那么强的天赋。如果她那么强的话,为什么连父母都救不下来?
在禅院家的生活繁重疲惫到根本没有时间去哭泣,只是感觉没有多久的时间,她再回过头时,就惊恐地发现自己记不起来父母的脸了。她依旧能记得父亲用身体狼狈护住她们俩时滴落下来的滚烫液体,也能记起母亲崩溃又绝望的哭声,她甚至每一次噩梦睁开眼时,都能回忆起他们两个拼命抱着她躲在柜子后面的样子。
恐惧的喘息声,捂着她嘴巴的滚烫手掌,环抱着她肩膀的温柔手臂。
每一次,她都会痛苦地醒来。
她连当时怪物踩着地面上碎玻璃渣缓缓朝着他们走过来的声音都记得一清二楚,可她却开始记不清父母的脸。
记不清他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