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尤其是舒痕胶,那可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好东西。
安陵容又指着做了标记的香粉方子。
“这一张,你想办法送到外地的香粉铺,最好是天津府或是保定府这种地方。”
“记住,这张单子是六年前的春节前后,从宫里传出去的。”
安陵轩眼波流转,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我知道怎么做了,这张方子安家从未见过。”
“六年前春节后,有宫里人曾经在保定府那边买了这种香粉。”
“香粉铺子的掌柜还疑惑,这香粉单子明明就是从宫里传出来的,为何又有人从外面买了去。”
“卖方子的与买香粉的是不是同一批人,掌柜的并不清楚。”
安陵容嘴角扬起,她这个弟弟只根据她一句话,就猜到她的目的,还真是心有灵犀。
“娘娘,买香粉的人可需要有指向性?”
安陵容摇头,这张单子就是当日引诱松子扑向富察贵人的香粉方子。
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再查也查不出太多东西。
但是皇后仍在,早晚都会出景仁宫,她必须在这之前把水搅浑。
皇后已经失去皇上的信任,只要自己咬死没做过,她有皇嗣在身,也不用太过担心。
只是她对这个弟弟的能力还不了解,不敢让他做的太复杂,能把她从当年的事情里摘出来就够了。
相聚的日子过的很快,傍晚时分,萧姨娘和安陵轩就要离宫了。
“告诉表姐,乔家的大公子乔守成赌博,输光了全部家产。当年虐待她的继母常氏和乔兴,如今过的穷困潦倒。”
安陵轩说的话让安陵容一愣:“是你?”
“是我,不过娘娘放心,我自己绝不会去赌,是一个朋友做的。”
安陵容明白,这个朋友应该就是他说的“三教九流”中的人。
“我手里有钱后,母亲便让我找上梁家把表姐赎回来,可惜梁家当时不在松阳。”
“表姐与母亲分离多年都是因为乔兴,所以我就设计了乔守成。”
安陵轩跟安陵容解释完,突然附在安陵容耳旁低声说:“姐姐,保重!”
安陵容心头一酸,泪中带笑:“保重。”
等到乔妍得知安陵轩前年就已经整垮乔家的时候,笑的肚子疼。
“我去年年初随梁家回松阳的时候,见到过乔兴和常氏,嗯,确实穷困潦倒。”
“他们在梁家门口堵我,就是想让我给他点吃饭银子。”
“长的那么丑,想的还挺美。我没给他们俩一把毒药,就是想让他们继续潦倒下去。”
“那时我在想,若我知道是谁把他们搞的那么惨,我高低得给他磕一个,哈哈……”
见乔妍难得笑的这么开怀,安陵容也忍不住笑起来,这事儿安陵轩做的漂亮。
只是不知道季惟生的事情,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十一月中旬,京中突然传言四起。
先帝年间的光禄寺卿何胜良因大不敬,全家被流放至尚阳堡。
流放人员中,有何家长孙何向南以及何家嫡幼女何碧珠……
第47章 富察家出手
何向南时年六岁,在流放之前就死了。
可负责为何向南收尸的仵作却说他收殓的尸体,骨龄在八岁以上,与何向南的年龄对不上。
曾经的大理寺少卿甄远道,曾托人照顾圆明园的一名小太监何明。
去年冬季,何明升为花房太监总管,幕后似乎有宫里人的手笔。
偏偏,见过何明的人都认为,何明与何向南的父亲何青华,生的有几分相似。
何碧珠在刚到尚阳堡时就去世了。
可二十四年前,有人在保定府见到疑似何碧珠的女子大腹便便,那女子名唤何绵绵。
与何绵绵经常来往的男子姓甄,据说是一名京官。
何绵绵后来生了一女,那女儿叫玉隐,眉眼间与甄姓男子生的十分相似。
十九年前,何绵绵去世,玉隐被甄姓男子带到京城。
当年在保定府伺候何绵绵的几名仆从中,有一个名叫丁大强的护卫,被骑都尉富察未都的府上买了下来。
巧的是,前日富察未都应同僚之邀在宝庆楼吃饭时,丁大强认出同席的四品典仪钮祜禄·凌柱,正是当年的甄姓男子。
钮祜禄·凌柱脸色苍白,矢口否认。
可在座的人谁不知道,钮祜禄·凌柱是熹贵妃之父,在被抬旗前,原名甄远道。
甄远道与何碧珠青梅竹马,若不是何家突发大祸,两人早就缔结良缘了。
富察家与甄家不睦,富察未都冷哼一声离席。
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正是安比槐被冤一案闹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也没太多人在意这件小事。
甄远道自己也抱了侥幸心理,没敢将这件事说与妻子和宫里的女儿说。
可哪知,富察家用时两个多月,将当年的事情查的清清楚楚。
安比槐一案归于沉寂后,关于何明、何绵绵、甄远道的流言传的沸沸扬扬。
富察未都上书,请求彻查当年之事。
甄远道在朝堂上晕倒,被富察未都以装晕为由,狠狠踢了几脚。
可怜甄远道在宁古塔受了不少苦,身子骨一直不大好,被富察未都一个武人踢了几脚后,吐了一口血,竟真的晕了过去。
雍正罚了富察未都将甄远道亲自背回家,还要找大夫医治好甄远道。
富察未都全都应下,却还是执意要查清当年的事。
不少官员纷纷应和。
何家被流放时,乃是先帝亲自下的圣旨,若是有人从中李代桃僵,那必须得查清楚。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前一段时间,甄嬛有意将身边的婢女浣碧收做义妹。
雍正早就觉得浣碧与甄嬛生的有几分相似,如今想来必然是因为甄远道了。
他在心里几乎已经确定,富察未都说的都是事实。
但雍正还是陷入两难。
甄远道早年是扳倒年羹尧的功臣,却被鄂敏陷害,被流放至宁古塔饱受折磨。
他洗刷冤屈后不愿官复原职,只做了一个没有实权的四品典仪,这让雍正不免心怀内疚。
除了因为甄远道曾经被冤枉,让雍正不忍再定他的罪外,最让他纠结的是甄远道的两个女儿。
甄远道的长女,是他宠爱多年的熹贵妃甄嬛。
甄远道的幼女,是比甄嬛更加酷似纯元皇后的甄玉娆。
雍正多次想要甄玉娆入宫,都被甄嬛以各种理由挡了回来。
甄玉娆也直言只做妻不做妾,更不愿与姐姐同侍一夫。
纠结许久,雍正以一句“此事容后再议”匆匆结束了早朝。
甄嬛消息灵敏,很快就知道了前朝有人突然攻讦他父亲私换囚犯,豢养罪女为外室的事情。
她腿脚一软,重重摔在椅子上。
浣碧的身份被人发现了,可到底是谁竟然连这么机密的事情都知道?
槿汐还不清楚其中隐情,一直劝说甄嬛,子虚乌有之事不需要担心。
“槿汐,我有点不舒服,你先出去吧。”
心乱如麻的甄嬛并没有发现槿汐眉眼里的愁色。
槿汐今日本想找甄嬛帮苏培盛,但见甄嬛神色倦怠,就把原本要说的话压了下去。
“是,娘娘。”
“槿汐,把浣碧找来。”
原本还觉得事情不可能如传言那般的槿汐愣了一下。
她心头狂跳,最后把所有恐慌的情绪压了下去,应了一声是,退了出去。
浣碧被找来后,听甄嬛说完早朝上的事情,吓得都快站不住了。
“娘娘,你快救救爹,他年纪大了,可不能再遭罪了。”
甄嬛瞪着浣碧:“浣碧,你是想害死所有人吗?”
浣碧捂紧嘴巴,无声落泪,最后又忍不住怨怪。
“是你说要找个机会将我认作义妹,我这才控制不住喊老爷为爹的,而且他本来就是我的爹。”
甄嬛疾言厉色道:“你若想害死父亲,就出去喊吧,所有人都因你倒霉,你才满意吗?”
浣碧不敢再说,只摇头流泪。
甄嬛又有点心疼地拉住浣碧的手,声音压得很低。
“浣碧,你是我的妹妹,血脉亲情不会因为身份就有所改变。”
“只是这种情况下,我肯定不能再认你做义妹了,那些人弹劾爹,但是他们没有证据,就是诬告。”
“若是你做了我的义妹,你跟爹生的又有几分相像,他们一定会猜到当年的玉隐就是你。”
浣碧脸色惨白:“所以我要做一辈子奴婢吗?”
“你明明说过,我会成为甄家的二小姐,我娘的牌位会进到甄家的祠堂。”
“为了你这个承诺,我陪你在甘露寺受了三年苦,又冒着掉脑袋的风险,陪你回宫。”
“你现在却说,我不能成为甄家的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