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安陵容听的失笑,皇后再急,也不敢在自己的宫里,明目张胆地害一个有孕的贵妃。
  但是丹珠的关心,让她心里很受用。
  “好的,姐姐。”
  富察佩筠一看剪秋那张死人脸就不喜欢,她一直拉着安陵容的手,不想松开。
  安陵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我去皇后娘娘宫里躲个懒,你就陪丹珠姐姐继续给他做小肚兜。”
  富察佩筠闻言,松开手:“你去吧去吧,我干女儿的肚兜,都交给我。”
  剪秋看的先是惊讶,再是冷笑。
  雪天路滑,安陵容被宝鹃和娜木燕扶着,走到很慢。
  剪秋虽然不满,但也不敢真的催安陵容。
  安陵容怀了身孕,无论是在景仁宫里,还是去景仁宫的路上,都万万不能出事。
  好在景仁宫距离延禧宫很近,没一会儿就到了。
  娜木燕和宝鹃守在宫外。
  安陵容看了眼剪秋,剪秋气的脸都绿了,却还是不得不扶着安陵容进了殿内。
  宜修死死盯着安陵容凸起的肚子,恨不得现在就把她的孩子打下来。
  安陵容福了一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宜修不说话,就那样看着安陵容一直保持行礼的姿势。
  安陵容皱眉,抚着肚子一脸痛苦的样子,身子摇摇欲坠。
  “皇后娘娘,太医说臣妾身子不好,不能久站,更不能久跪,还请娘娘赐座。”
  “大胆安嫔!”
  宜修气的站起身,手指向安陵容。
  剪秋站在宜修旁边,盯着安陵容的眼神冰冷阴沉。
  安陵容已经自顾自站起身,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多谢娘娘赐座。”
  宜修气的手指抖动:“大胆,本宫何时让你坐下了?”
  安陵容眨了眨那双纯净如秋水的大眼睛,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皇后娘娘慈爱贤淑,宫中谁人不知?必然不会为难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的,对吧?”
  “对了,娘娘刚才叫的安嫔是谁?宫中现在可没有这个人,臣妾是纯贵妃!”
  宜修怒极反笑:“纯贵妃?呵,本宫看你是翅膀硬了,想要摆脱本宫的控制。”
  安陵容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娘娘说什么,臣妾听不懂。”
  “娘娘是后宫之主,后宫嫔妃均在娘娘的羽翼之下。”
  “什么叫摆脱控制?娘娘想要控制谁?控制她做什么?”
  剪秋趴在宜修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宜修脸上都是讽刺的笑意:“纯贵妃,原来你搭上了富察家啊。”
  “只是,富察贵人的那个孩子死在你手上,若是富察家知道这件事,该会怎么样对付你呢?”
  安陵容一脸震惊:“娘娘,你在说什么?什么叫富察贵人的孩子死在我手上?”
  宜修对安陵容的无耻感到无语。
  “纯贵妃,你装什么装?”
  安陵容面上全是被冤枉的委屈。
  “皇后娘娘,臣妾实在听不懂,您不能因为我与富察姐姐交好,就这般挑拨我与她的关系。”
  逗引松子的香粉,她再也没有调制过。
  当日她丢弃的盒子,早就被太后在选择保护皇后的时候毁了。
  齐月宾能猜到,富察贵人那一胎是皇后下的手,也早就猜到自己身上了。
  但安陵轩在宫外故布迷阵,没有确定的证据,谁敢对一个有孕的贵妃下手?
  况且比起自己,齐月宾恐怕更希望把皇后踩下去才是。
  当日,富察佩筠的胎是众目睽睽之下,被松子扑倒在地才没的。
  现在连松子都死了八百年了,死无对证的事情,她凭什么要认?
  以她现在的地位,她也并不怎么怕失去富察家的支持。
  可她不想失去富察佩筠对她的依赖。
  她曾经失去的太多了,如今能够握在手里的,她决不放弃。
  看到宜修被气的发抖的身子,剪秋盯着安陵容。
  “纯贵妃可真是巧舌善辩,自己做过的事情不敢认吗?”
  安陵容眉头一挑:“我为什么要认我没做过的事情?”
  “剪秋姑姑若是不服,大可去御前告我一状。”
  “只是,上一个冤枉贵妃的绘春,在慎刑司可没少受罪,你可要做好陪她的准备了。”
  剪秋:“你……”
  莫说这件事一点证据都没留下,就算真的有证据,剪秋哪里敢把这件事说出去?
  当时的安陵容只是一个棋子罢了,幕后主使人可是皇后。
  她们今天提起这件事,无非是想威胁安陵容,让她继续为皇后做事罢了。
  可如今的安陵容,竟跟以前大不相同,半点也不肯受胁迫。
  看见剪秋的表情,安陵容突然心头一动。
  她始终存了一个怀疑,富察贵人的胎真的是松子撞掉的吗?
  “皇后娘娘,若真要查当年富察姐姐的旧事,告老的章太医一定会被找回来的。”
  安陵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紧盯着皇后,果然看到皇后眼角微缩。
  安陵容终于明白了。
  富察贵人的胎,说到底还是因为她调制的那盒香粉引起的。
  她被松子扑倒是皇后的第一步棋,太医院的章弥是确保计划万无一失的第二步。
  所谓的安胎药,应该放了堕胎的药物。
  皇后这个人,做事十分谨慎,层层递进,重重杀机,真的是个很难对付的人。
  希望她养胎这段时间,甄嬛给力点,最好斗得两败俱伤……
  第59章 纯贵妃你疯了
  皇后深吸几口气,最后稳了下来。
  “纯贵妃,当日你受本宫提携,这才步步高升,这么快就要忘恩负义吗?”
  安陵容眼里闪过一丝痛恨,提携?
  “为皇上举荐后妃,本就是皇后娘娘的本分。”
  “以皇后娘娘的意思,您竟是要借自己的职责,图谋后宫妃嫔为您效力。”
  “若是我们不应,是不是就要被您打压报复啊?”
  宜修再次气结:“一年不见,纯贵妃竟学的如此伶牙俐齿。”
  “无论如何,本宫都是大清的皇后,管教后妃是本宫的权利。”
  “纯贵妃出言无状,顶撞本宫,来……”
  安陵容站起身:“孟兰花花粉加入红枣人参茶,会致人不孕!”
  宜修的话戛然而止,片刻后她大声斥道:“纯贵妃,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在宫外等候的娜木燕听到皇后的声音,高声问道:“纯贵妃,可需要奴婢进去?”
  宜修气的头晕,她不过被关了不到一年,宫里何时这般没有规矩了?
  “剪秋,宫外是谁在大喊?竟敢在景仁宫放肆,送她去慎刑司!”
  安陵容:“皇后娘娘,我奉劝你冷静!那是博尔济吉特家的娜木燕,她被丹珠姐姐派来保护我。”
  “若是我们在景仁宫出了事,丹珠姐姐必定会请皇上来主持公道。臣妾胆子小,指不定会说出什么不能说的话。”
  宜修气的脸色铁青:“你休得信口雌黄!你可知污蔑一国之后,会是什么下场?”
  安陵容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我知道。我还知道身为皇后,给后妃下绝嗣药,会有什么下场。”
  娜木燕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安陵容看着皇后:“皇后娘娘是要坐下心平气和地谈一谈,还是要娜木燕进来?”
  “让她滚!”
  安陵容抿唇一笑,高声喊道:“娜木燕,在宫外守着,我没事。”
  剪秋狠狠地瞪了安陵容一眼。
  安陵容也懒得再跟皇后继续浪费时间。
  “瓜尔佳文鸳已死,红麝香珠也算死无对证了。可梦兰花花粉,皇后娘娘可没有做到天衣无缝。”
  “红枣人参茶是好东西,可为什么有人在好东西里加入阴毒的伤宫之物?”
  宜修用一种看死人的眼光盯着安陵容:“你有什么证据?”
  “贞嫔、康常在、庆贵人、刘答应等人,这些入宫就在您这里喝了一杯茶的人,有没有伤了子宫,太医还是能查出来的。”
  “梦兰花只长在云南府的宜良县,其花有毒,当地人都知道,根本没人敢轻易去触碰。”
  “四年前,有宫里人前往宜良县,找了宜良县令帮忙,收集花粉。”
  “这件事在当时的宜良县,还闹过乱子,事情不难查。”
  “反正进了慎刑司,也没几个人顶得住。至于会不会招出些其他的事情,那可不好说呢。”
  [其他的事情]让宜修脸色大变。
  “纯贵妃真是什么都敢说。你难道不知道,人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吗?”
  安陵容盯着宜修的眼睛:“皇后娘娘若是真的想摁死谁就能摁死谁,如今怎会宫权旁落?”
  看着宜修脸上的恼怒,安陵容心气儿顺了。
  她现在的日子过的不错,一点都不想死,可若是别人非要逼她,那就看谁死的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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