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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晓儿:……
  别以为我没看见您这是喂鸟的。
  她不敢不要,因此艰难开口:“奴,奴婢谢驸马赏赐。”
  林山倦大方地给她:“不必客气。”
  鹦鹉更急了。
  她跟着晓儿闲庭信步地走到后花园,一片飞舞的蝴蝶之中,一抬眼就看到坐在中心亭子里的人。
  虽然这位金主殿下喜怒无常,但单看模样,当真是一点都挑不出毛病来。
  那人端坐在石凳上侧对着她,融融春光不及她明媚胜过春光的气质,眉目如画,唇红齿白,仪态万方。
  玲珑的身段被掩在裁剪得当的流苏衣裙之下,更显得妩媚动人,风姿绰约。
  她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就引得人无限美好遐想。
  林山倦心头一跳,陌生的感觉隐约出现,且挥之不去,脚下的步子也不知不觉间重了些。
  熹和听人走得近了,回眸看过来,林山倦下意识咬了下唇角,心里飘出四个大字:
  顾盼生辉。
  她回过神,心下叹息。
  怪不得孟母三迁,好的学习环境确实容易让人变得有文化,这才住进公主府多久,词汇量激增!
  熹和并不知道她的心思,瞧她来了,拿出一贯的假笑,指了指面前的石凳,“坐。”
  林山倦应声坐下,抬眸看她一眼,“叫我来什么事?”
  周围还有下人洒扫,熹和微微一笑,“你是本宫的驸马,纵是没事,本宫就叫不得你了?”
  林山倦也留意到其他竖着耳朵听的下人,秒懂。
  成,这是又需要进行“热恋期”了?
  她极度配合,赔笑地靠近一点:“当然不是,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这满眼的讨好,哪还看得见昨天的一分桀骜?
  熹和对她情绪转变得如此之快有些意外,也没多说什么,转过头看刚刚吐出新芽的杨柳,说到正事上。
  “明日大婚,需得你将本宫从景煦宫抱到马车上,怕你不适应,叫你来练习一下。”
  景煦宫是她从前在皇宫时的居所,后来她分立公主府,多数时间都在这,只有偶尔批阅奏折太晚,才会暂宿景煦宫。
  林山倦不知道皇宫到这儿有多远,人家才刚说完,她就信誓旦旦点头应承下来:“你这么瘦,不用练习也没关系的。”
  她倒是自信。
  熹和心中暗笑,想着看看这人一会儿得知距离之后如何出丑。
  “驸马可别只顾着说大话,明日抱不起,走不动,惹文武百官笑话本宫找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丢的可是皇家脸面。”
  抱不起。
  走不动。
  手无缚鸡之力。
  弱。
  丢脸。
  这几个字扯着林山倦的好胜心载歌载舞,林山倦被成功刺激到。
  “哈~行!”她站起身,顺势把袖子挽两圈,“来,现在进宫?”
  她这副迫不及待想证明自己的样子十分好笑,熹和弯着唇:“不必去皇宫,在这儿试试就好了。”
  林山倦嘴角一歪:“我能行!你信我的,这太小了,我施展不开!”
  她一边说一边开始热身,这奇怪的体操动作好像街边耍杂技的,熹和笑着摇摇头:
  “围着花园走五圈,就相当于从景煦宫到皇宫正门的距离。”
  第26章 驸马不必练了,本宫自己走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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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驸马不必练了,本宫自己走就是
  林山倦的伸展运动险些因为这句话把腰抻成两截。
  她机械地转头,看了一眼这望不到边的花园,嘴角抽动,“你确定?”
  熹和笑得更明显,“本宫何必诓骗你,驸马若知难而退,便用马车代替也好。”
  知难而退?
  我直接迎难而上!
  “哎!”她摆出停止的手势,“我就没听过知难而退这四个字,区区五圈,纯散步好吧。”
  她像是在强撑脸皮,熹和总算真心实意露出讥讽的笑容,歪歪头看着她:“既然如此,那劳烦驸马了。”
  林山倦做出拥抱的姿势朝她招招手,一副“废话不多说,看我表现就完了”的样子。
  熹和收敛笑意:“那开始吧。”
  林山倦主动走到熹和的石凳旁边,刚要弯腰把熹和抱起来,忽地想到昨天嬷嬷教她的——
  “公主千金之躯,您万不可叫公主鞋底生尘,一定要把人背到公主府来才行。”
  背着似乎比抱着省力。
  瞧她停顿,熹和还以为她总算要承认自己不行了,却见那人忽然对上她的视线:“不对,昨天嬷嬷叫我背你出宫的。”
  熹和有些后悔让那几个嬷嬷“细细地教”了,要是早知道今天会来月事,哪还会让她们叫她背自己走那段路。
  她身处林山倦的怀里和石桌之间的空隙中,这是越过她底线的近距离,但有其他人看着,她又不好把人推开,只能暂且忍着。
  林山倦却理直气壮,一副“我只想背”的架势,熹和见状只好把改成抱的原因说出来。
  “本宫……月事来了,背着……多有不便。”
  林山倦左等右等,没想到是这么个理由,细细一想,这会儿也没有卫生棉条,背着确实不方便,也完全能体谅。
  “行吧,那我抱你。”
  熹和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让步了,准备好的说辞没了用武之地,惊讶地看着她。
  林山倦则没有再多说,一弯腰直接把人抄起来,轻松抱在怀里。
  熹和没想到她是如此行动派,身子瞬间离地,险些惊呼出声,双臂自觉地搂上林山倦的脖子。
  林山倦看了看怀里的人,明明被吓到,还硬生生忍住,唇角勾起一丝笑容。
  熹和身子很轻,和林山倦估算的重量相差不多,她抱在怀里甚至有些小心。
  两人沉默不语,熹和瞧着她的侧脸,坚毅的模样没有一丁点心猿意马,对待这件事好像是对待一个任务。
  实则是因为林山倦累了,就算再轻,抱着一个人绕着这么大的花坛走五圈,怎么也有点太……
  她绷着一口气,心里一步一步数着距离,脖颈的青筋逐渐明显。
  熹和原本是想试试她的气力,昨夜回去想着她既然能拉得动三石弓,想必气力非同寻常,所以借着这个由头顺便试探一番。
  被抱了这么久,她也觉得身子有几分僵硬,忽地开口:“今天先练到这儿吧。”
  一生要强的中国女人林山倦:“还有一圈。”
  熹和一愣:“本宫说,今天先到这儿。”
  林山倦停住,低头看向她:“如果我现在放你下来,你不会说我弱了吧?”
  熹和万万没想到,支撑她憋着一口气狂走四圈的原因竟然是这个!
  她可是熹和,这靖国上下的女子全找出来也罢。有她漂亮的没她这份气质,有她这份气质的不如她漂亮。
  如此温香软玉在怀,她在意的只是不想自己说她“弱”??
  早知林山倦脑子里装的东西与常人不同,不曾想区别这么大。
  她深吸一口气,已经不知该不该计较了,咬着牙吩咐:“放本宫下来。”
  声音带着冷意,林山倦赶紧放下她,忍着手臂的酸麻感就是不动,摆出一副轻松的模样。
  熹和被她得意的表情看得更恼了,她视线下移到林山倦的右臂,冒出一个坏心思,毫无预兆捏上去。
  这下手臂的酸麻感成倍叠加,林山倦没忍住“哎哎哎”叫出声。
  熹和出了这口气,唇角微勾:“驸马还是不必练了,这点气力……明日本宫乘马车就好。”
  林山倦甚至来不及强调,就瞧着那人步步生莲头也不回地离开,只看背影都能看得出她多得意。
  她气得龇牙咧嘴。
  她原来是这样的人吗?她故意捏的吗?她难道就是为了笑话我才约我来这儿的吗?
  -
  一夜过去,次日天明。
  林山倦一大早就被喜婆和一众丫鬟拉起来摁在镜子前。
  她迷迷糊糊地闭着眼,任由丫鬟在脸上涂涂抹抹。
  用了一个多小时,妆总算画完了,她才清醒了些。
  铜镜中的人五官被渲染得冷硬许多,大概是为了弱化她身为“女驸马”的阴柔,显得看上去靠谱些,所以故意强调了她五官的粗粝线条。
  喜婆看着时候不早了,赶紧催着林山倦换喜服,上马。
  白恕也早就等在外头,林山倦做驸马不知是好是坏,因此他现在总有几分隐隐的担忧。
  瞧着林山倦出来,他上前帮忙牵着马,忧心忡忡:“老大,事到如今我还是担心您……”
  林山倦对骑马这件事也不算生疏,拽着缰绳一个用力,利落地翻身上马,接过他手里的缰绳俯身道:
  “开弓没有回头箭。高兴点儿,别叫人看出来我是被山大王强掳来做压寨夫人的弱女子。”
  白恕:……
  他就多余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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