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叶朗把她拉住,李畴也恰好走到近前。
“少将军,殿下什么都没说,听我自报家门之后,只说了‘回府’就走了。”
叶朗一愣:“她没有责怪我?”
李畴摇摇头:“……没。一句话都没有。”
叶溪简直看不下去,把叶朗往身后一拉,吩咐李畴:“马牵回去,再跑出来,被父帅知道,谁都要受罚!”
李畴应声将马牵走,叶溪无奈地看着叶朗,拉着他往自己的院子走。
“你过来!”
叶朗黯然神伤地被她拉到院子里坐下,叶溪瞧着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叶朗半天才抬起头,眼中甚至泛起一圈泪:“溪儿,你说,我要如何才能挽回她的心呢?不然我休了你嫂嫂,我和她说……”
“兄长!”叶溪厉声制止他,“嫂嫂这么多年对你是如何贴心照料,这等话你怎么拿起来便说?真将她休了,你让嫂嫂如何过活?”
叶朗趴在桌子上:“可照照,她不愿做小。”
叶溪叹了口气:“兄长,殿下是根本不愿再和你有牵扯了,你怎么如此自欺欺人呢?”
叶朗猛地起身:“怎么会!我们青梅竹马十几年!她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变了心?”
叶溪瞧着他:“十几年是不假,可你将她一人留在京城五年,再多的十几年,也被抵消了。”
叶朗不喜欢听这些,固执地起身:“不管怎么说,她嫁了个女驸马,就是在向我传达守身如玉的信号,我已经辜负她一次,绝不会辜负第二次!她一定有难言之隐的,她不怪我,何尝不是因为不忍心呢?”
叶溪简直想不到办法让叶朗清醒,也拉不住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愤愤离开。
“唉……可依我看,有林山倦那种品性的人陪在她身边,旁人怕都再难入她的眼了。”
……
另一边,马车进了公主府,林山倦先下车,然后主动抬起手臂准备给祁照眠扶。
但祁照眠并没有理会,扶着晓儿下了车,拉着脸往和阳殿走。
林山倦摸摸鼻子,人家没说自己可以自由活动的话,只能跟上去。
关了门,屋里只剩两人,祁照眠坐在凳子上,看着坐也不敢坐的林山倦,忽然质问:
“林山倦,你是否觉得,与本宫逢场作戏,是委屈了你?”
林山倦一愣,迅速摇头:“我没这么想啊。”
祁照眠却听不进去:“怕是早就后悔当初答应本宫成亲的事了吧,若是后悔了,本宫也不会一直强求你做什么,一纸和离,你我都落得轻松自在。”
林山倦急的上前一步:“我没后悔啊。我刚才和皇上说的那些话也不全都是字面意思。”
祁照眠想起她曾提到的“软软”,心情更差:“那还有什么意思?是你心里有其他人惦记,所以特意和皇上说清楚,和本宫说清楚,想讨一个自由身去和心上人厮守吗?”
什么心上人?哪儿来的心上人?金主当前我还敢有心上人?
林山倦一头雾水,猜测也许有误会,赶忙做小伏低给她倒杯茶。
“你先别气,有话慢慢说。我天天不是清政司就是围着你转,哪儿来的心上人?”
祁照眠并不买账,只瞥了一眼茶水,便冷声问:“没有?那软软是谁。”
软软?
林山倦动作一顿——我的金主怎么会知道我的毛绒大粉猪?
祁照眠见她走神,以为她是心虚,烦得想把人赶出去的时候,林山倦懵懂地看着她:
“殿下……对我的抱枕很感兴趣?”
抱枕?
林山倦继续解释:“那是我之前抱着睡觉的……布老虎,没办法带到这边来,我的确挺想念的,不过那一晚在殿下身边睡得也很香。软软……有什么问题吗?”
布老虎?小孩子的布老虎?
祁照眠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介意了这么久,揣度了这么久,查了这么久都查无此人的软软。
竟然真的查无此人,是只布老虎?
“我……”她一时说不出话。
林山倦把茶盏往前推推:“我真没什么心上人,娶都娶了你了,哪能再和别人不清不楚的。”
祁照眠对这句话十分受用,但是她不愿承认,仍旧不喝茶。
“你没和别人不清不楚,倒是和本宫也清楚得很。”
林山倦眼皮一跳,这话题又绕回来了,她为武英殿上不知死活发言的自己感到十分悔恨。
亡羊补牢,犹未为晚。
林山倦双手按在祁照眠肩上帮她揉肩:“那都不是心里话,都是假话!别人信就信了,公主殿下听听就行了,别和我一般计较。”
祁照眠非要把这事儿掰扯清楚:“那天早上分明是你先抱我,也先吻我,为何你又要逃开?此事你又要如何解释?”
完蛋,今儿就是新账旧账都得拿出来算。
第87章 六秒的亲吻
=
第87章 六秒的亲吻
林山倦绞尽脑汁想些能搪塞的话,她张口又闭口,几次欲言又止,都是因为没想出合理说辞。
祁照眠就那么平静地注视着她,看着她的唇瓣开合,越看越燥。
她知道,这张嘴听着很硬,但其实挺软的。
或许……她还想再试试看到底是不是软的。
林山倦好不容易想到一个合理说辞,还没发出音节呢,就被祁照眠勾住领口带过去吻住。
柔软相贴的一刹那,林山倦脑子一片空白,她听到阵阵耳鸣,看到祁照眠眼中逐渐流失的镇静,和愈发浓郁的茫然。
只是相贴,她们谁都没有对下一步该怎么做的经验。
几个呼吸之后,林山倦被推开,祁照眠转过身背对她,还记着她说的话,故意重提起来报复。
“强扭的瓜不甜,但是也能吃。”
林山倦简直震惊了,她后知后觉挡住嘴巴,但是亲都亲过了,现在挡上,尽管她看不见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都能想象到有多……
受。
不行!
林山倦陷在自己的慌乱中,并未细究祁照眠也同样匆忙的心情。
她站起身:“日后,无论在任何人面前,若再敢泄露我们的关系是假的,本宫照惩不误。”
林山倦:“啊?”
照惩不误,是……是自己和别人说一次,她就。
亲、亲一次吗?
祁照眠说完就走,顾不得理会她是如何理解的:“传膳。”
林山倦再度不可置信地摸摸嘴唇,她的指腹有茧,挨到一处的触感并不像方才的柔软。
想起刚刚,林山倦只觉得脸上发烧。
上一次自己主动亲她不过沾之即离,也没时间回味什么,可这次!
这次,祁照眠贴着她六秒!那可是六秒!她甚至还能回忆起祁照眠的呼吸落在自己鼻翼旁的感觉!
这感觉……
这感觉怎么说呢……
非要说的话,这感觉……
太妙了!
金主好香!
林山倦是个从来没谈过恋爱的人,她的短暂人生若说一片空白,也不恰当,只能比喻为一片漆黑。
是的,黑的没有一丁点杂色的小黑。
故而陡然出现一个橡皮擦,将一条黑替换成红,就是再新不过的全新体验!
显然,全新的体验是祁照眠带给她的,这体验相当不错。
不错到她甚至没来得及顾虑自己会不会弯掉,她只顾着回味。
很匪夷所思,这样的大条神经是如何做得成杀手,还做得不错的。
祁照眠的心情比起林山倦也好不到哪儿去,她一路往朝曦堂走,步子比往日快了许多,兴许是不想林山倦追上来,也兴许是……
想告诉自己,心跳的速度不寻常是因为快步走到这的原因,而无关其他。
祁照眠坐下没一会儿,林山倦就尾随而至。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正要拿起筷子,右臂传来的疼痛劝退了她。
疼痛使她眉头微皱,只得换到左手。
祁照眠注意到她的动作,猜测是肩膀上的伤所致,喝了口汤吩咐:“晓儿,取个汤匙。”
晓儿不一会儿就转回来,祁照眠眼神示意林山倦:“给驸马。”
林山倦正艰难进食呢,一听这话,更感动了,那一点点因为羞涩产生的别扭也荡然无存。
她用勺子盛了点蛋羹放在祁照眠碗里:“多吃点儿。”
祁照眠顿了一秒,没说话,将蛋羹吃掉。
林山倦见状又夹了一块肉,想到上次祁照眠只吃了瘦的部分,便主动将肥肉剃掉再夹给她。
一切好像又回到两次亲吻之前的氛围,轻松又和谐,祁照眠一口一口吃着林山倦夹过来的菜,不知为何,好像更有食欲了些。
陈嬷嬷见状赶忙增加气氛:“日后驸马便都回来用膳,这两日不在府中,殿下每膳用得甚少!”
林山倦闻言下意识去看那个人,不知是有这句话打底的作用还是什么,她总觉得祁照眠看起来好瘦哦。